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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刺激】 《重生法醫》現實版ヾ

書名︰《葬魔》

【葬魔i血連環】第一卷【林海血霧】

楔子

午夜已近凌晨。夜風呼嘯,林濤如潮。兩條人影上下默然。林間樹梢的風聲淒厲如鬼哭,天寒如水。整個暗夜林間,陰森如鬼域陰城。

一個幾乎要溶入夜色中的人影,蹲繃身子,老鴉般守在一棵滿覆苔泥的大樹上,瞪著腥紅的眸子盯著樹下。一任寒風在間穿過,吹得臉龐生疼,一滴殷紅的液體泌出表皮,劃過他臉頰飄飛無蹤。

沒有言語,卻有一股比寒風還在冷上數倍的氣息彌然而起。遠處的夜林中有昏鴉尖啼間關響起,夜風帶起的輕塵如霧。

黑暗陰森的樹底下,落滿枯葉,一個瘦高的人影背對樹,右手直握小獵刀,刀尖上猶自泛著暗啞的血色。借著微光僅能看到他的輪廓。隔著一層迷霧,看不清面目。

他的手似乎在抖,抖得像寒風中的樹梢。雙腿在不停地抽搐著,倏地瘦高人的身子直挺挺地向前匍匐,沉重地倒下,壓得落葉響成一片。好像他身體里的每一個器官,每一種機能都在剛才墜落的時候急老化,死亡---成為尸體。

樹上人見眼下螻蟻已成尸甬,便一躍而下解開尸體脖頸上的繩套,他用嘶啞、帶有一種奇怪節奏的聲音說︰「得死,礙事的家伙呀!」語氣陰森、毫無生氣、冷如夢魘。

邊說這人嘴角咧著一絲猙獰的笑意徒手翻撥扯弄尸體,將尸體的衣服一件件褪下、直至盡去華冠為果身,小獵刀扎在尸體背上豎起一桿十字架……

一片死寂,只有風聲。

第一章【尸月復救嬰】

華南,天楓市。天、灰蒙蒙的,不見一絲亮色。落日羞澀的躲在了烏雲的背後,漸漸的隱去了身影。不知怎麼的,張天宇的右眼總是不停的跳動,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生。張天宇是剛從濱海市調到天楓市的警員,今年22歲。

從長途汽車站出來,張天宇口干舌燥,見車站旁有家愛華市,他準備進去買瓶礦泉水解渴。張天宇前腳剛剛跨入市大門,便听身後「砰」的一聲,一件重物從高空掉落,似乎有什麼東西飛濺到了自己身上。

立時尖叫聲四起,張天宇猛然回,便見一個孕婦躺在自己身後不遠處,鮮血、腦漿濺了一地,就連自己的身上也染上了女子的鮮血,一些群眾在旁邊已經驚呆了,行人緩緩的圍了上來。

張天宇心里「咯 」一下,瘋也似的飛奔至孕婦身邊,他用手探了探女子的鼻息,了無生氣,又用手撐開了女子的眼皮,確定女子已經當場死亡。

孕婦後腦著地,頭部撞傷致死,死者的不斷有混合著血液的白色液體流出,在死者的周圍散落著一些嬰兒的女乃粉和衣物。

「謀殺?」

張天宇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市的大樓,大樓的窗戶沒有一扇是打開的,死者可能是從樓頂掉落的,以唐天宇的專業眼光來看,死者是被人謀殺的可能性比較大,畢竟少有人自殺時會給未來的寶寶買嬰兒用品。

這時警笛長鳴,臨近的警員火趕了過來,在一個叫魏剛的中年警員的組織下封鎖現場,這魏剛四十出頭,顴骨高聳,一張臉像極了一個字母「t」字,所以警隊里大家都稱他為「老t。」

張天宇掏出警官證表明了同行的身份,隨後徑直走回了孕婦身旁。

魏剛見狀頓時急了︰「同志,過來幫忙封鎖現場,現在可不要亂動尸體啊。」他們現在的職責是保護現場不被破壞,而不是檢查尸體。張天宇眉頭深鎖,完全沒有理會魏剛。

群眾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還有不少顧客從市里跑出來。場面顯得十分的混亂。

「死者的羊水穿了,怎麼辦?!」張天宇此時正面臨著巨大的心理矛盾,死者的羊水穿了,可能是在分娩前墮樓身亡,如果在45分鐘內對她進行剖月復手術,或許還有可能救回她體內的嬰兒。

但是這樣做會讓市里的凶手趁亂逃走,再者張天宇以前是法醫而不是婦產科醫生身上也沒有解剖工具,一旦動刀錯誤,嬰兒也是救不活的。

形勢到了千鈞一之際。

「不行,救命重要,死馬當活馬醫了!」張天宇冷哼一聲,飛身射入市中。魏剛在他身後怎麼叫都叫不住。

「小姐,手術刀哪里有?!!」張天宇急急的問一個售貨員道。

有人墮樓身亡,售貨員已經驚呆了,她戰戰兢兢的說道︰「沒……沒手術刀,只有水果刀……在那邊!」

張天宇按照售貨員手指的方向跑去,果然找到了買刀的地方,然而挑了幾把水果刀都不合適,張天宇索性抓起一把菜刀,跑回市門口。

張天宇大部分時間都是和母親分開生活的,偶爾心血來潮時他也會用菜刀給自己做飯吃。所以用菜刀解剖雖然沒手術刀熟練,卻比用水果刀熟練多了,準度也不會偏差太多。

「同志,你要干什麼,你不要亂來啊,同事們馬上就到了!」見張天宇提著把菜刀跑出市,魏剛一下就傻眼了,慌不迭的擋住張天宇不讓他靠近尸體。

眼瞧著嬰兒存活的時間只剩下兩分多鐘,不知情的魏剛還要擋著他,張天宇當即就怒了,他甩開魏剛的手,一腳踢中魏剛的月復部,將魏剛踢飛數米,一手摘下警帽咆哮道︰「誰他媽再來擋我,我剁死他!」

警員們張著「o」形嘴,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張天宇,都不明白這個陌生的同事什麼神經。但也不敢貿然上前阻止了。

圍觀的群眾都不由自主的後退數步,此時的張天宇讓他們感覺到了恐懼。

張天宇的頭已經被汗水打濕了,雙眼紅紅的,就像得了紅眼病一般,他的手中死死的握著一把菜刀,身上濺有死者的鮮血,那齜牙咧嘴的樣子宛如地獄爬出來的魔鬼。

魏剛躺在地上,皺著一張臉捂著肚子申吟不止,半天爬不起來,暗道︰「這……這小子怎麼這麼厲害……」他哪里知道要不是張天宇可是拿過全國散打冠軍的,剛才那一腳要是出全力至少可以讓他在醫院里躺上一天。

沒時間和大家解釋,張天宇蹲在了尸體前,他撈開孕婦的上衣,菜刀在他手中靈活的旋轉一周,便落在了尸體白白的高聳的肚子上。

解剖尸體時,張天宇並沒有使用法醫的y字形切法和t字形切法,而是直接將菜刀從尸體兩肋中間直線往下切,經肚臍,到陰部以上為止。

鮮血「茲茲」的從切口處冒出,還有一股異樣的氣味從死者體內冒了出來,令在場眾人情不自禁的掩住了口鼻,更有甚者嚇的轉過頭去。

警員們一時有些無策,他們不知道是不是該阻止張天宇,還是任由他繼續下去。

這時,便听群眾中一個頗有見識的人說道︰「大家不要阻止他,他在救人。」

張天宇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在解剖時他不時會停下來用手肘擦拭。時間一秒又一秒的流逝,所有人屏息凝視,大氣也不敢出。

當嬰兒顫抖的腳從切口處露出來的那一剎那所有人都明白了張天宇行為,無不在心中暗暗祈禱嬰兒能夠活下來。

只听「噌」的一聲,菜刀白光一閃,張天宇割斷嬰兒的臍帶,將這個可憐的小生命從母親月復中抱了出來。

「哇哇!」嬰兒洪亮的哭聲縈繞在眾人的耳邊,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掌聲如雷鳴般爆。

鳴著刺耳警笛的救護車也在這時趕到了,唐天宇月兌下外套包住嬰兒,將其遞給了護士小姐,嚴肅的說道︰「馬上給嬰兒做一次全面的檢查。」

菜刀畢竟不是手術刀,而且也沒有消毒處理,切斷臍帶時如果生感染,嬰兒會患危癥的。

護士將嬰兒抱走之後,唐天宇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回過頭時他看見地上的孕婦好像在對著他笑,一種感激的微笑。不僅是唐天宇,其他人也有這樣的感覺。

「孩子救下了,你安息吧,我會幫你找到凶手的。」張天宇暗道于心。此時距離事僅僅只過了五分鐘時間。

救下了孩子,但事情並沒有結束,張天宇緩步向一名售貨員走去,看著張天宇手中那把帶血的菜刀,這名售貨員有所保留的後退了數步,心髒「咚咚咚」的亂跳,就像要蹦出嗓子眼似的︰「他……他要干什麼?別……別過來……」

張天宇掏出幾塊錢遞給售貨員,道︰「刀我買了,留做紀念。」跟著便將菜刀插在了腰際,第一次客串婦產科醫生、第一次用菜刀給死者解剖,張天宇覺得這把刀很有紀念意義。

售票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怯生生的接過鈔票,重重的點了點頭。

張天宇淡定的目光、有條不紊的處事作風、臨危不亂的心理素質給在場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影響,勢必讓他們終生難忘。

孩子是救下了,但工作並沒有結束,張天宇很清楚凶手已經趁他救人的時候跑出了市,說不定就混在這人群之中。他必須趕在下雨之前,尋找到有用的證據,此時、整個案現場似乎變成了張天宇一個人表演的舞台。

「這……這……這小子什麼來頭,這麼厲害?」魏剛站在一旁呆若木雞的喃喃自語著。

張天宇先初步的檢查了一下死者的身體,跟著從左胸的口袋里掏出隨身攜帶的紙和筆,在紙上記錄著︰「死者,女性,年齡在24,5歲左右,過失殺人與謀殺可能性極大。

死者右手掌心和手指各有一條非天生線痕,初步估計死者的職業是外科醫生或者護士。死者頭下有血泊現象,初步估計是死亡的第一現場。」一般情況下,張天宇不會使用那些表示肯定的詞語,大部分結論得通過具體的尸檢才能得知。

天色越的昏暗,「轟隆」一聲悶雷響徹雲霄,張天宇的心也隨之一顫,「要下雨了案現場估計是破壞定了,我不能讓死亡現場的證據也被雨水破壞了。」念及此處,唐天宇俯子,用他那放大鏡一般的眼楮開始搜索尸體上的證據。

功夫不負有心人,張天宇在孕婦的衣領上找到了兩根斷,從毛的色澤與粗細度看估計是死者的。

跟著,張天宇又掏出懷里的菜刀,準備割下一根死者的頭,只要把這幾根毛拿去做一下化驗和對比化驗,就能知道斷是屬于疑凶還是屬于死者了。現在德國有新技術可以不需要頭的毛囊也能檢驗。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一鸞鈴般的女聲嬌喝道︰「我是刑警隊重案組組長蒙冰,你要干什麼?!放下手中的武器!!」

「啪!」電光劃破長空,將天空撕開了一個大口子,大雨傾盆而下,熄滅了唐天宇心中的那一簇希望的火苗,「這下好多有用證據這下都完了!」思量間,張天宇完全不給女子面子,動手的割斷了他想要的那根頭。

「你!」

……

第二章【地獄來信】

刑警隊重案組會議室里漆黑一片,不僅是公安局局長廖力,天楓市公安局所有高層親自赴會,會議室里坐得滿滿當當的,只在廖力的安排下空下了一個位子。

重案組的每個警員都是被緊急召回局里的,雖然不知道生了什麼事,但大家都是頭一次踫上這種情況,聰明的人已經猜到是出了案子,而且不是一般的案子。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落針可聞,只有過道里的光透過窗戶射進房里,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大氣也不敢出。

這時,一個警員在廖力的示意下開始為大家播放幻燈片。

「這次叫大家來,原因大家應該都已經清楚了。近幾日我市連續生大案,局里討論決定成立專案組調查案子,對近期的幾件案子並案偵查。」

說到這里,廖力神色凝重,緩步走至光幕旁,正欲給大家解釋,就在這時門開了,一個黑影從門外疾步走了進來,迅的找了一個空位坐下。

黑影的出現讓廖力的嘴角不自覺的浮起一絲欣喜之色,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刑警隊新來的副隊長張天宇,也兼任重案組副組長一職。

張天宇家境貧寒,與母親相依為命,他初中時就輟學了,靠著自己的努力張天宇進入了濱海市警隊,做過法醫,交警。

不僅如此,張天宇天賦異稟,年少老陳,二十剛出頭就展現出過人的實力。

廖力去濱海市做工作時認識了張天宇,他現張天宇絕非池中之物,于是費了不少心思將張天宇從濱海市調過來,而後更是破格將他提升為副隊長,這是山楓市公安局絕無僅有的先例,一時間張天宇也成了眾警員口中津津樂道的傳奇人物。

今天正是張天宇報道的時間。

廖力朝張天宇輕輕點了點頭,繼續講解道︰「畫面上這三個死去的老者,兩個死在客廳中、一個死在浴缸里。第一個老者叫張峰,68歲,是我市生物學家;

第二個老者叫李海,第三個叫許志剛,63歲,是一個在全國都負有盛名的化學家。

三個科學家先後于本年一月、五月、六月先後死在自己家里,我們的同事去調查時找不到任何的證據。然而三個科學家都在死前各自收到過這樣的一封匿名信……」

幻燈片切換出張峰收到的那封匿名信,是用中文寫的鋼筆字︰「尊敬的生物學家張峰,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意味著你已經收到了你的死亡通知書,鄙人將會在9年1月14號將你殺死,請提前安排好自己的後事。」

字跡方正,下筆有力。

幻燈片切換出李海收到的那封匿名信,同樣是用中文寫的鋼筆字︰「尊敬的遺傳基因學家李海,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意味著你已經收到了你的死亡通知書,鄙人將會在9年5月19號至5月29號之間將你殺死,請提前安排好自己的後事。」

字跡歪斜,略顯潦草。

幻燈片切換出許志剛收到的那封匿名信,卻是原子筆寫的英文字母,信上說9年6月27號至6月29號將把他殺死,也讓他安排好自己的身後事。

廖力讓人打開電燈後又道︰「張峰的死亡時間為o9年1月14日,李海的死亡時間為5月24日,兩人都是被不明物體勒死。許志剛是昨天6月28號死的,同樣是被勒死。案件的凶器暫時還無法確定。」頓了一下,「大家先的資料,然後再談談想法,我接著給大家繼續講解。」

張天宇雖然遲到了,但听了廖力詳盡的敘述,他也對案情有了初步的了解。

微微扭頭,張天宇現重案組組長蒙冰正坐在他的身旁,蒙冰是個明眸皓齒的漂亮姑娘,也是天楓市公安局出了名的鐵血悍警,人送外號「霹靂霸王花」。

張天宇來天楓市沒有住處,這幾天都住在了公安局的宿舍里,然而他不喜歡宿舍的喧鬧,于是找到廖力幫他想辦法。

廖力考慮到工作的情況,就找到了獨自一人住在小區的蒙冰,他好說歹說才讓蒙冰暫時收留張天宇一個月時間,張天宇今天才搬到蒙冰家,所以開會來晚了一點。

迎著蒙冰異樣的目光,張天宇淡然一笑,壓低了聲音問道︰「蒙隊,你好。那天的墮樓案子破了嗎?」

「破了,死者是被同事騙到市樓頂殺害的,倒是要謝謝你提供的證據。」蒙冰不冷不熱的解釋道,雖說以後會是同事,但一想到要和不太了解的張天宇生活一個月,蒙冰心里難免會有疙瘩,再者張天宇那天救人的時候也掃了她的面子。

天宇不再往下說。

這時資料傳到了張天宇的手中,張天宇拿著仔細的看了看,資料上說張峰和李海收到這封匿名信之後不以為然,最後遭到暗殺。許志剛收到匿名信後,第一時間通知了警方,然而卻在警方的保護下被人殺害。

足見凶手作案手段之高和警方周旋的能力之強。

「對了,把匿名信的原件給大家傳閱一下。」廖局讓助手將幾封匿名信交給了蒙冰幾人傳閱。

「廖局,怎麼會多出一封,這個蔣勇兵是誰?」蒙冰眉頭緊鎖道,她意識到這件案子非常的棘手。

廖局赫然起身,神情肅穆道︰「這就是我今天召開緊急會議的原因。就在我市化學家昨天被殺之後,我市的一名動物學博士蔣勇兵也收到了這樣的一封死亡通知書。蔣勇兵目前正在雪浪市偏遠小鎮的深山老林中觀察金絲猴的生活習性。這個人很固執,我們讓他回來他不願意,只讓我們派幾個人去保護他。凶手說7月1號----7月3o號會去取他性命,我們現在只有一個月的時間……這件案子在學術界引起的反應很大,科學家們都覺得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脅,要不是我們警方全力封鎖消息,這件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

三位學術界專家同時遇害是建國以來天楓市罕有的大案了,因此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視,幾乎市局一半的警力都被調了過來。(翰林全)

廖局被省公安廳責成督辦此案。

「國家要培養一個科學家不容易,而死去的幾個都是自身領域的權威人士,你們刑警隊的任務是停下手中一切工作在做好保密工作的基礎上盡快破獲此案。現在大家有問題可以先提出來,之後我繼續安排任務。」

這時,匿名信的原件也傳閱到了張天宇的手中,張天宇對它進行了仔細的分析和研究,他現凶手在書寫信件時筆尖割破了信紙多處。

「怎麼樣,有話要說嗎,蒙隊?」見眾人緘默不語,廖局將目光投向蒙冰。

蒙冰頷道︰「我覺得調查這件案子時必須分成兩組,一組去雪浪市深山中保護蔣博士,另一組留守本地成立專案調查小組進一步偵查。」

「嗯,這也是我給你們重案組的任務,你還有什麼補充嗎?」廖局又問。

「沒有了,廖局。」蒙冰說完頓了一下又道,「或許張警官有話要說。」心道,「要是把這臭小子調去山區一個月,我就可以解月兌了。」蒙冰打起小算盤。

第三章【三人行】

廖力聞言這才想起了坐在一旁的張天宇,恍然大悟道︰「對了,一些同志或許還不知道吧,這位同志名叫張天宇,是我市刑警大隊新調任的副隊長,也將擔任你們重案組的副組長一職。」

張天宇聞言立時站起身來,朝著與會眾人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立時掌聲雷動,老t魏剛早就見識過了張天宇的厲害之處,巴掌拍得最響,而其他的警員都是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張天宇。

面前這個男子個頭一般高,容貌清秀,年紀輕輕就能混上副組長一職,只能說關系夠硬。大家也看不出特別厲害的地方。

真像老t吹得那麼神嗎?眾人無不在心里問道。

「大家也別叫我同志,听著像同性戀。」張天宇自嘲的笑了笑,立時引得眾人笑聲連連,會議室里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大家別看張警官年輕,去年濱海市的‘129大案’,‘131入室殺人案’還有前年轟動全國的‘213特大持槍搶劫案’都是在張警官的幫助下偵破的。哦,忘了說,張警官以前是干法醫的,大家這方面有什麼不明白的還可以直接請教他。」

廖力的話更是給張天宇披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就連蒙冰听了也將信將疑︰「這小子有這麼厲害嗎?」

面對廖局的稱贊,張天宇只是微微一笑,又坐回了原位。

「張警官,我想听听你對這案子的看法。」

張天宇未回睬,似乎沒有听見,廖力又道︰「張警官?」

「呃……」張天宇凝了凝眉,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抬起頭徐徐道,「我剛剛給四封匿名信做了初步的筆跡鑒定,這四封信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咳,這個資料上面都有,你說說其他的。」蒙冰輕咳一聲說道。

卻听廖力道︰「蒙組長不要打岔,听天宇說下去。」沒想到一下吃了個鱉,蒙冰郁悶的「嗯」了一聲,閉上了嘴巴。

張天宇接著道︰「筆跡鑒定是根據書寫人的寫書習慣包括︰起筆、筆鋒、力度、走向等進行鑒定的,一個人的書寫習慣是潛意識的,不因書寫工具的不同而變化。

書寫這四封信的人下筆非常重,似乎和幾個遇害的專家有深仇大恨一般,信紙上有幾處都被筆尖給劃破了。

幾個科學家不在一個領域,基本上沒有多少聯系,犯罪嫌疑人不可能同時和幾個科學家結怨,這就證明寫信之人有極強的反社會意識。」

「反社會意識?」眾人都睜大了眼楮看著張天宇。

張天宇頷道︰「沒錯,就是反社會意識。從凶手的目標上看,他的學業或許出現過很大的問題,就會對科學家產生嫉恨心理。這類犯罪分子通常有幾大共同特點︰

第一,作案的目標有共同點,本案的受害者就都是知名的科學家;第二,作案手段不斷提高,拿四封信來說,每一封信在書寫時他都做了一定的改變;

第三,這類犯罪分子極其藐視警察,更把戰勝警察做為自己的榮耀,對警方有挑釁心理;第四、社會危害性極大,一旦沒有把他抓住他就會繼續作案。」

魏剛整個人已經呆住了,前幾天他只是見識過張天宇的伸手,沒想到今日一見張天宇頭腦也不簡單。

「說得好!」廖局對張天宇投來贊許的目光,接道,「這件案子我們一定要爭取盡快破案。去雪浪市的直升飛機和一些物資已經準備好了,選中的人隨時可以走。不過去保護蔣博士的人選我還沒確定下來。

這組人一走可能就是一個月時間,他們極有可能與凶手面對面的較量,非常危險,我必須挑選精英去。你們重案組誰的搏擊能力最強呢?」

眾人皆將目光投向了蒙冰,而蒙冰則是死死的盯著張天宇,她可不想去什麼雪浪市執行保護任務。

資料上說︰蔣博士研究金絲猴的那個地方是雪浪市的自然保護區,那里海拔高,當地人流復雜,多民族雜居,貧窮落後。真要在那里呆上十天半個月的非要瘋掉不可。

「我倒是忘了蒙隊長可是全省搏擊冠軍。」廖局笑道。

蒙冰聞言一臉苦笑道︰「廖局,實不相瞞,張警官可以一招將我擊敗,那日孕婦墮樓時,我懷疑他身份上前盤問和他交過一次手,一招便敗下陣來。」

「唔」與會者一陣交頭接耳,喧嘩聲四起。

張天宇淡淡道︰「不用說了,算我一個。」

這下可把蒙冰給樂壞了,她的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絲笑容,卻听廖局道,「蒙冰也去吧,有你們兩個在蔣博士的生命我就放心了。」

蒙冰臉皮一搭,嘴角的笑意緩緩收起,沉著臉「哦」了一聲,這人倒霉了喝涼水都塞牙。其實她也不是怕苦,只是要她和張天宇一起辦案,她就有些不情願了。

「兩個人不夠啊。」廖局暗自嘀咕了一聲,又問,「還有誰要去的?」

老t聞言主動請纓道︰「那就算我一個吧。」

「哦?你老婆不是正在化療住院嗎?你去的話你愛人會不會沒人照顧?」廖局疑惑道。

老t受寵若驚,深吸一口氣,使勁挺了一下腰板拍著胸口保證道︰「廖局您放心,我妻子有我媽暫時照顧著沒事,您只管把任務交給我就行了。」

廖力見魏剛一幅躍躍欲試的樣子,不忍打擊他的自信心,便點頭同意了老t的請求。

「好了,分組已經完成了,剩下的人也要好好努力,暫時由你們鮑副隊長親自指揮;方無瑕你們三個回去收拾幾件換洗的衣物就可以走了。總之一定要保證自己和蔣博士的平安。都明白嗎?」

全體起立答︰「是,局長!」

「好!這件案子如果能盡快破獲,你們里面表現突出者我保證會有大的獎賞,散會!」廖局說完領著一干領導正準備離開,忽然又定在門口,道,「天宇,等會來我辦公室我有話給你說……」

……

直升飛機也不知道飛了幾個鐘頭,只知道三人下飛機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在雪浪市又坐了六個小時的公共汽車,三人這才來目的地。

一路上蒙冰一句話也不說,看樣子還在生氣,張天宇就更沉默了,自從上了飛機就一直抓著匿名信的幾張照片看,他總覺得這里面可以找到什麼,然而一直也沒什麼現。

與當地派出所前來聯系的警員小張見面後,張天宇便讓小張將這里的基本情況給他們介紹了一下︰這是一個貧窮的小山村,多民族百姓雜居于此、當地的村民仍舊過著刀耕火種的日子。

因為這里剛剛才被設為自然保護區,所以當地的旅游業還不是很旺盛,一切都在起步階段,游客很少。小村莊背後的那座大山就是金絲猴生活的地方。

小張領著三人來到了山腳下,用一口不太流利的漢語說道︰「博士就在山上,從這里一直往上走四個小時就能到他住的地方,要不我給你們請個向導?」

蒙冰道︰「不用了,你知道我們這次任務的秘密性,我們現在的身份是蔣博士的助理,請導游容易暴露。我們還是自己上去好了,保持聯絡。」

「好的,山里猛獸比較多,熊、豹子、野豬、蟒蛇之類的,你們注意安全。」小張話還沒說完蒙冰就吞了幾下口水了。

臨上山時,張天宇用兩根繩子將褲腳捆了起來,還用眼神示意二人跟著做,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老t還是依樣畫葫蘆的捆上了褲腿。

「蒙隊?」張天宇將目光看向蒙冰。

蒙冰見狀不以為然道︰「搞什麼?浪費時間,還要走幾個小時,你們快點吧。」說完加快了腳步。

天宇挑了下眉毛也沒多言。

山里氣候濕熱,地面濕漉漉的,泥土松軟,走在上面軟綿綿的。

白雲如絲帶般纏繞在起伏連綿的群山之間,林間怪石嶙峋、鳥啼獸嚎不絕于耳,張天宇三人沿著一條是路又不是路的曲線奎踽著。

海拔漸高,三人的度漸漸緩了下來,都出現不同程度的氣喘。張天宇和蒙冰還好,魏剛的體質比不上二人,不時會停下來歇息片刻。

「快點啊,磨磨蹭蹭的,早知道就不帶你來了。」蒙冰雙手插腰,撅著小嘴看了一眼天色對路旁休息的老t抱怨。

猛地,她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咬她,痛叫著在原地不停的蹬腳,身子不斷的左右晃動、小手想要往身後某個部位撓,卻怎麼也夠不著,疼得她直哼哼。

張天宇快步上前,來不及多想將手伸入了蒙冰的迷彩服中,順著結實的小蠻腰一直往上,張天宇的手來到了蒙冰光滑的背脊處,不斷的模索著︰「哪里啊?」

「這兒,這兒,快啊!」葉冰急切道。

終于是模到了,張天宇將異物連同溫熱的液體抓出,一看︰「哦,原來是草螞蟥,都咬出血了。」草螞蟥也叫旱螞蟥,是種嗜血如命的昆蟲,山中常見。

張天宇話音剛落,蒙冰又叫了起來,示意天宇胸前還有一只,張天宇的手又伸了過去。

蒙冰的月復肌硬硬的,然而越往上越柔軟,經過,蒙冰猛地一下將張天宇的手按在了胸口的位置,按在了她巍峨的柔軟的玉峰上︰「就這里!」

話音一落,兩人都同時怔住了,四目相對間,蒙冰的臉上騰起一片紅霞,一時間令她忘記了疼痛,心髒差一點就蹦出嗓子眼。

魏剛在一旁怪笑著,輕咳了兩聲,張天宇這才緩過神來,輕「哼」了一聲將目光移開,道︰「不痛了?」

「 ,快啊!」

不說還好,一說就疼,張天宇迅將手抽出,丟開第二只草螞蟥,又解下自己褲腿的繩子交給了蒙冰,道,「你用吧。」

冰羞澀的接過,緩緩低下了頭。

「真是麻煩的女人。」搖頭間方無瑕轉過身去,老t「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蒙冰怒目的看向魏剛,一字一頓道,「很好笑是嗎?」

「不不不,蒙隊!」魏剛晃不迭的擺手道,又知趣的閉上嘴巴起身跟在了方無瑕身後。

這下他就慘了,只要老t想休息,蒙冰一定會兩腳踢向他的,逼他起來趕路。

來到蔣勇兵博士的住處後,老t便倒下了,半天起不來的樣子,暗道︰「我這是招誰惹誰了,自己不捆褲腳,被咬了賴我身上,真是…」

蔣勇兵的研究室建在半山腰的一個草坪上,是四個不大不小的木屋。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木屋里有浴室也有廁所,除去蔣博士的雙人房,剩余的三間都是博士的助手居住房。

這里的生活用水和飲用水都是在草坪五百米遠的小河里打的。

蔣勇兵是個鶴童顏的老者,雖已年逾花甲,身子骨卻是硬朗。初見時,蔣博士正提著一桶水準備做飯,見了張天宇三人有些詫異。

蒙冰上前說明了來意,並出示了證件,便听蔣勇兵釋然道︰「沒想到你們來這麼快……那你們三個就住我助手的房間吧,他們听說有人殺我,都下山了。」

「博士你怎麼不走啊,你跟著我們下山讓警方保護你不是安全很多。」蒙冰實在想不明白蔣博士為什麼會執意留在這里。

「走什麼走?那封信是交給我天楓市家人的,也不是交給我的。真假都不知道。」蔣博士沒好氣的說。

蔣勇兵博士的信是昨天那個科學家死後收到的,如果凶手是寄給蔣博士的,那封信不可能第二天就出現在公安局。

張天宇暗忖︰如此看來,凶手還沒有到雪浪市。

簡短的見面會後,蔣博士在蒙冰的要求下粗略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情況,又給三人分了房間,就開始下面條了。

趁蔣博士離開的十幾分鐘,蒙冰將張天宇二人叫到一起分配任務︰

「博士每天會上山記錄植被情況、觀察金絲猴,我們輪流上山保護博士,剩下的兩人,一人巡山了解我們的情況,一人留在實驗室做飯。」

不愧是刑警隊長,蒙冰的任務安排得細致、準確,二人都點頭同意了。

天快黑的時候,蔣博士給三人端來了幾碗熱騰騰面條,蒙冰接過之後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還出「呼呼」的聲音。

「小冰,怎麼樣?我廚藝如何?」蔣博士微笑道。

「嗯,好吃好吃。」蒙冰贊不絕口,道,「吃了博士您的面條,人都聰明點。」張天宇三人的森林生活就從蒙冰這句馬屁開始了。

第四章【3號區】

眨眼間,張天宇三人已經來到研究室四天了,今天是7月4號,按照順序應該由張天宇陪同蔣博士上山,前兩天是蒙冰和魏剛去的,猴子沒見著,卻被無孔不入的蚊子咬了個渾身瘙癢。兩人都不知道這幾年蔣博士是怎麼在這里熬過來的。

天剛亮,張天宇便換上一套迷彩服,背上一個包,抓起桌子上的一本法語書準備出了。張天宇的背包里只有一個白色、寒光熠熠的金屬箱子。

蒙冰問了他幾次,張天宇也不說。

張天宇走出房間時,蔣博士已經在門外等候片刻了。這老頭做事雷厲風行,一點也不像六十幾歲的老人。

「走吧,小張,今天我們得趕到三號地區,路有點遠。」蔣博士微笑道,張天宇聞言點了點頭。相處幾天,蔣博士把蒙冰和老t看得很透,倒是少言寡語的張天宇令他產生了些許的好奇。

行走間,蔣博士有意沒意的問道︰「听說你準備考博士呢?」張天宇確實有這個打算,也只是給蒙冰提過一次,沒想到就被蔣博士知道了。

想必蒙冰說出來也是想讓大家笑話張天宇,畢竟張天宇可是初中都沒有畢業的,能考上公務員混進警局在蒙冰看來都算不小的奇跡了。如今張天宇放言要考博士,那還不笑掉蒙冰的大牙。

「是的。」張天宇淡淡的應道。

「嗯,不錯。有進取心的年輕人現在很少了,以後你考博士的時候找我,我認識幾個醫科的教授,讓他們給你寫推薦信。」蔣博士頷說道。

「謝謝。」張天宇依舊很平靜,換作常人,有博士肯幫忙早就樂翻天了。

「真是個怪人,呵呵。」

說話間二人來到了蔣勇兵口中的「三號」地點。

蔣博士拿出尺子開始測量這里大樹的寬度、樹與樹的間距,然後記錄下來。記錄植被信息基本上就是蔣博士每天的工作,張天宇也會時不時的搭一把手。

山林中透著一股泥土的芬芳,向前方遙遙的看去,只見得群山沐浴在雲海之中,仿若仙境。太陽冉冉升起將雲海鍍上了一層淡金,不知名的鳥兒在山與山之間盤旋、嬉戲、樂而忘返。

然而前方傳來的一股異味卻破壞了這和諧的畫面。

又往前走了幾米,風向一變,張天宇二人同時嗅到一股臭味,蔣博士下意識的掩住了鼻子,嗡著聲音道︰「什麼東西好臭。」

「尸體。」張天宇心里一個激靈、緊了緊眉,快步上前,尸臭他可以憑自己的經驗判斷,不過是動物還是人的尸體就得看看才知道了。

「尸體?!」蔣博士瞪大了眼楮跟在了張天宇身後。

拋開路旁的一個草籠子,張天宇現了一具渾身***的男尸。

尸體呈仰面平臥狀,腰部***兩側有條塊狀尸斑,蒼蠅「嗡嗡」的叫著在尸體周圍盤旋,尸身上還有一些蛆在蠕動著。

除了脖子上的一處淤青,尸體表面找不到任何的傷痕。從滲入泥土中的血跡上看,致命傷應該在背部。基本上可以確定凶手是從男子身後襲擊,他先用手挽住死者的脖子,然後攻擊。

現場沒有現凶器。

張天宇並沒有上前檢查尸體,而是詢問蔣博士是否見過此人,蔣博士坦言道︰「沒見過,3號地區我也有一個星期沒來了……這幾天猴群都在6號地區活動。」

張天宇點了點頭,打開他的背包將白色金屬箱子取了出來。

就在這時,蔣博士手中的對講機里傳來了蒙冰的聲音︰「博士,在嗎?山上來了兩個游客執意要住在這里,你們快回來看看!」

山里手機沒有信號,只能靠對講機維持通話。

張天宇聞言快步上前抓過對講機,急急的說道︰「先拖住他們,等我回來再決定。你當心一點,要殺博士的人可能就混在他們之中!」

「好的,你小子別小看我。」不知怎麼的對講機那頭的蒙冰心里甜膩膩的,她從張天宇的語氣中听到了關心。

張天宇抖了下鼻翼,打開了金屬箱,這個箱子是裝法醫用品的現場勘查箱子,里面有采證手套、棉簽、證物膠袋、膠頭滴管、放大鏡、鑷子、多波段燈、開顱鑽、顱骨銑、胸骨鋸等等。

這些都是臨行前張天宇問著局長廖力要的。

「博士你退後。」

張天宇擺手示意蔣博士退後一點,蔣博士「哦」了一聲站得遠遠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恐懼之色。畢竟也活了這麼大歲數了,死人也見過不知道多少了。

張天宇先用照相機拍攝了十幾張現場照片,這才戴上手套上前蹲在了尸體旁。近距離的觀察了片刻,張天宇從兜里掏出一個袖珍錄音機,按下了錄音鍵。

「死者,男性,年齡在2o歲至3o歲之間,身高1米7o左右,尸體,尸身上有蠅蛆,蒼蠅一般46小時在尸體上結卵,死者的死亡時間初步估計過6小時。從尸斑分布的位置上看,死者死後並沒有被人移動過的痕跡,嗯,這是什麼?」

記錄時,張天宇現尸體的右手腕上有一個老繭︰「死者右手手腕有老繭,死者是一個網蟲,應該不是當地人。」

當地人都還在為溫飽愁,別說是玩電腦,他們很多連電腦都沒見過。

「現場有一些掙扎過的痕跡,但鞋印都被凶手清理了,凶手死者指甲縫很干淨,死後也被人清理過。」

說到這里張天宇關掉了收音機,一臉的嚴肅,凶手既然幫死者清理過指甲,那麼死者身前可能和凶手有過糾纏,凶手知道清理指甲里的證據,有一定的犯罪經驗、比較難纏。

「天宇,你看地上有很多螞蟻。」蔣博士上前一步說道。

張天宇仔細一看,地上果然有成群結隊的螞蟻在活動,一部分是朝尸體嘴角邊的異物去的、一部分是朝前方不遠處去的。

張天宇面露喜色,跟著螞蟻走了兩步。在地上現了一些淡黃色液體和一些粉末。他用棉簽粘了一些液體方在鼻尖聞了聞,道︰「是蜂蜜,死者嘴上也有。」

這些粉末應該是面包沫,死者生前可能在這個位置吃面包。

「是蜂蜜嗎?」蔣博士問道,見張天宇點了點頭,蔣勇兵又道,「為什麼會有蜂蜜呢……」

張天宇沒有吭聲,先是用尸體溫度計測試了一下死者的肝溫,將死亡時間確定為昨天夜里11點至今天凌晨3點,跟著將多波段燈上在箱子上點亮,準備繼續收集現場證據。

張天宇用燈光在尸體上掃了掃,又有了新的現。

張天宇在尸體的下巴上現了一些沾著綠色的物質,看上去很像青苔。他用鑷子將綠色物質夾起,放入取證器皿中,嘴角邊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絲笑容。

「這個是什麼啊?」蔣博士一時也看不出什麼來,只是覺得有些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見過這植物,你等等我想想,人老了記性不好……」

張天宇也不吱聲站在一旁繼續取證,見蔣博士一臉懵懂,淡淡的解釋道︰「是地衣。」

蔣博士眯起眼道︰「對!沒錯!就是地衣。」

地衣是一種多年生植物,是由一種真菌和一種藻組合的復合有機體︰一些真菌和藻無論從形態上、構造上、生理上和遺傳上都構成了一種單獨的固定的有機體就是地衣。在這座山里,地衣一般掛在樹上像一個綠色的窗簾,它們是金絲猴愛吃的植物之一。

「天宇,可是這地衣到處都有呢,你看尸體周圍這幾棵樹上都掛著的。這算什麼重要線索嗎?」蔣勇兵疑惑道。

「不知博士有沒有听說過羅卡定律?」張天宇反問道,見蔣博士搖了搖頭,便開口解釋,「羅卡是法醫界的專家,他說過凡是兩個物體接觸就會產生證物轉移的現象。會帶走一些東西,留下一些東西。

在死者身上找到地衣不奇怪,奇怪的就是這些地衣是粘在死者下巴上的,我們剛才在地上找到了蜂蜜,現在又找到了地衣。」

「哦,我明白了!」蔣博士恍然大悟,道,「死者估計是餓了,坐在這里用蜂蜜涂抹面包吃,凶手突然從他身後竄出,用手臂腕住了死者的脖子,而他手臂上的地衣卻粘在了死者下巴上的蜂蜜上。」

張天宇聞言也不說話,只是朝蔣博士豎起了大拇指。

蔣勇兵見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天宇你過獎了,你才是這個方面的專家。我老頭子亂說的,說錯了別介意。」

「博士你說得沒錯,只不過忽略了一點。」張天宇淡然道。

「願聞其詳。」蔣博士也來了興趣。

「凶手在殺人時,死者在他生前是有過反抗的,凶手在事後將死者的指甲清理得干干淨淨,證明凶手知道死者的指甲里留有他的犯罪證據,應該是皮屑、血液或者衣服縴維。凶手在殺人之後不僅帶走了死者的衣物、拿走了凶器,更清理過地上的腳印、各處的指紋,力求做到萬無一失,那麼你說他曾經藏匿過的地方他會不會去看看呢?」

「你是說……」蔣勇兵拉長了聲音,將目光看向了尸體身後的一棵掛著地衣的大樹,大樹的樹枝向右伸展。

張天宇頷一笑,轉身跑到樹下,頭也沒回的說道,「按照殺人步驟,凶手從這里跳下殺人,跟著清理地面現場,然後再爬上樹處理自己留在樹枝上的腳印。

因為地上的面包沫和蜂蜜他都沒有清理干淨,我料定他行凶時應該是在傍晚或是晚上,林子里光線很暗,他無法做到面面俱到。所以在樹上一定有凶手的證據留下。」

「無懈可擊。」蔣博士贊嘆道。

張天宇提了口氣,開始觀察這棵樹,樹的右邊地面上有一些切口整齊的地衣,應該是凶手在處理右手邊樹枝上自己的腳印時割斷的。

張天宇不敢貿然上樹,樹干上或許留有凶手的指紋,他只能耐心的觀察,將目光一寸一寸的往上挪。

終于,他現了樹干的一塊樹皮上有暗色,其顏色和周圍的樹皮不同,應該是什麼液體在上面干涸之後形成的。

「這樣干……」張天宇哼了一聲跟著從兜里掏出幾把手術刀,又從金屬箱里找了幾根絲線將手術刀的刀把套上,將絲線套在自己的指頭上,緩緩後退。

蔣博士疑雲盤頂,腦子里冒起數個問號,完全不知道張天宇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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