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瘋女人.立不立她為太子妃已經不是你考慮的範圍.你現在是待罪之身.還不快去承受刑罰.」歐陽燁怒喝道.
其實.在她雙眼瞄向霍芝雙腳的時候.精明的歐陽燁心中已經明了幾分.他之所有不制止.是因為他想知道她想干什麼.
然而.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特別是在皇後的眼皮底下.竟然又將霍芝的雙腳弄得月兌了臼.他心里實在是怒不可迫的.很想沖上去.一掌劈下去.讓她一命呼嚕.
這時.歐陽燁所擔心的事發生了.
只見皇後站了起來.走到公孫雅蘭身邊︰「公孫雅蘭.沒想到你除了與外面的男人有奸情外.竟然還是一個歹毒的女人.你弄傷側妃的目標就是想制止太子立她為正妃是嗎.好.本宮不會讓你的願望實現的.」
她轉身款款走向歐陽燁.有眼有板地說︰「燁兒.你看.這事怎麼解決.」
冷哼一聲.歐陽燁站起身.拱手向皇後行禮.這些麻麻煩煩的表面禮節.他從來都做得滴水不漏︰「母後盡管放心.兒臣會馬上立霍芝為太子妃.擇日行立妃大典.」
平生第一次與皇後站一個隊伍.卻是因為想讓深深左右著他心性的女人比他更痛.
話已經說了出來.作為儲君的他也只能照著做.但是.心里的痛苦啊.對那個曾給他帶來無限驚喜與快樂的女人.心中的恨卻又增加了幾分.恨得他牙垠癢癢.恨不得將她咬碎撕爛.吞進肚子里.
听到他親口說出這句話.公孫雅蘭心卻直直地往下沉去.從此.她與他就已經是陌路人了.無論他是歐陽燁.還是雲宵.她都不可能再與他有任何牽拌了.
她不再是太子妃.侍衛扯住她的手力量增大了幾分.帶著幾絲狠勁.
在轉身的瞬間.她看到霍芝帶淚的眼里閃過精光.那是志得意滿後的自然流露.皇後的臉上也滿含著笑意.
畢竟.她從來不敢小覷歐陽燁的強大與聰明能干.如果自己的兒子不成取而代之.能成為她的聯盟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終于達成了霍芝對她的要求.接下來.就是想怎麼樣讓霍芝與皇後放人.公孫雅蘭懸著的一顆心慢慢歸位.
被兩個侍衛死死地按壓在板凳上.另一個侍衛舉起了板仗.
公孫雅蘭將長長的黑發托到前面.擰成一束.用嘴咬住.暗自運起內功.閉上眼楮.一副赴死的表情.
其中幾個他夫人與侍女看到她的樣子.害怕得不敢再看下去.
「啪.啪.啪……」之聲連續不斷地響起.開始幾下.因為運起內功.並不感到特別地痛.可是.打了十多下後.疼痛鋪天蓋地而來.她再也無力運功了.身體這麼一松施下來.才承受了幾下.便感覺到身體被**一般.不再是一個整體.而是支離破碎.
死命地咬住發稍.她連哼都沒哼一聲.
打了二十多下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月復部一陣一陣的痛起來.起初以為之前那種間歇性的月復痛又作了.可是.當流出一股熱流時.她才感到不對勁.連系到側妃霍芝前一日期差點小產的情形.
是不是有喜了.她心中暗想.
這一想法讓她突然害怕了.如果再挨打下去.胎兒就可能小產.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她想留住孩子.
又一股熱流涌出.她再也忍不下去了.抬起手.朝著端坐著殘忍地看她挨打的歐陽燁擺了擺.虛弱地喊起來︰「救……命.」
眾人剛剛還為她剛強而吃驚.現在听到她終于求饒了.禁不住哄笑起來.指指點點.冷嘲執諷.院子里充斥著笑聲和說話聲.
她不再是太子妃.大家都無需再尊敬她.懼怕她.面對公孫雅蘭早已血肉模糊的後背.心情的欣賞著.就如同在欣賞千萬朵怒放的紅玫瑰.
歐陽燁正在盛怒之中.猛地听到她求救.心里「咯 」一聲.差點從座位上跳起身來撲過去.替她擋下那一仗仗讓他心碎的挨打.
可是.想到她竟然如此羞辱他.讓他無法下台.只能被逼著做了自己不想做的事.這是一個多麼可惡的女人啊.
更可惡的是.她如此貶損自己.還一而再.再而三地討要責罰.那麼.為什麼還沒完成就放過她呢.既然敢做.就應該敢當.
不行.一定要讓她嘗嘗痛苦的滋味.殺殺她的狂氣.
動了動身子.歐陽燁雙手環胸.無視公孫雅蘭那一聲聲求救.
感覺到源源不斷地流出血液.最後一個大大的血塊類的東西滑了出來.她絕望地垂下頭.閉上眼楮.知道孩子已經沒有了.她也無需再求救了.再次擺出赴死的樣子.
慢慢地.意識從她的身體抽離.她頭一歪.暈死過去.
然而刑仗還在進行.看到她的慘狀.行刑的侍衛雙手也微微發抖.但是.太子沒有下停的命令.他也不敢擅自停下來.
「住手.」一聲斷喝自太子府門外傳來.驚聞消息的歐陽華踏實輕功飛奔而來.聲音剛落.人已經到了行刑的侍衛身邊.兩手齊齊出動.將三個侍衛推倒在地上.
看到血肉模糊的公孫雅蘭.他想抱起她.卻無從下手.對著緊跟他而來的護衛.喝道︰「快.請白神醫前來太子府.」
他伸手輕輕拍打著公孫雅蘭的臉；「蘭兒.快醒醒.都怪我遲來.」
抬起頭.一眼看到還在軟榻上端坐.冷眼相對的歐陽燁.他心寒地問︰「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如果你不再愛她了.請你說一聲.她一定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
歐陽華用近乎仇恨的目光盯著歐陽燁.兩兄弟雖然都有過不少矛盾.但是.從來沒有過有仇恨的感覺.
然而現在.因為一個女人.他竟然這樣看著自己.歐陽燁心里相當地悲哀.
都是這個女人的錯.到處勾引男人.甚至連他的兄弟都不放過.
本來對公孫雅蘭還一點點念想的歐陽燁.此時夫妻之情已經完全被他心中的恨所取代.連綿不絕的恨讓他就想要她去死.只要她死了.什麼都一了百了.再也不會為她的身影而亂了心緒.不會因為她的存在而兄弟反目……
「四弟.請你走開.她的事與你無關.」歐陽燁強勢地出聲.一個閃身已經擋在了歐陽華的面前.他想趕走四弟.
「走是嗎.好.我現在就帶著走.」多少次夢中醒來.身邊都是空空的.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女人卻只能遠遠看一眼.連走近她都變得是一種奢侈.如果現在.能帶著她遠走高飛.他會放下皇子王爺的身份.從此願做一個平頭百姓.
誤解歐陽燁的話的意思.歐陽華心里反而有一絲絲竊喜.忘記公孫雅蘭此時身體受了多重的傷.他長臂一伸.就想抱起早已昏迷的女人跑.
「叭」雙手被重重地撥開.歐陽燁壓制著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燒︰「你走.她留下.」
「不行.她為什麼留下.你不是休了她嗎.」歐陽華毫不示弱.美艷的臉因為生氣而變得鐵青.解上披著的大氅.不顧她滿身的血污.疼惜地往公孫雅蘭身上蓋去.
歐陽燁微眯了一下眼楮.他不想與一直追隨自己的弟弟鬧得太僵︰「四弟.我不想與你吵.雖然我已經宣布她不再是太子妃.但是.休書一天沒給出.她就還屬于我的女人.我就有權利決定她的去留.甚至生死.」
「是嗎.」歐陽華一甩袍擺.擺出打架的架勢.「如果我就要帶她走呢.」他也是有脾氣的人.以前總是以太子哥哥馬首是瞻.是因為他做得總是對的.可是.現在.面對著一個可愛柔弱的女人.他卻能下得了狠手.那就別怪做弟弟的翻臉不認人.
雙手緊緊握成拳.雙目慢慢爬滿血絲.歐陽燁臉黑且扭曲變形.似乎下一刻就會沖上去打起架來.
手足相殘的情勢大有一觸即發.本來冰冷的空氣更顯得凝重.每個人都听得到自己「踫踫」的心跳聲.夫人侍女侍衛等下人看得目瞪口呆.幾乎不敢呼吸.
皇後見事情發展越來越有利于她.嘴角邊一直有著忍俊不禁的笑意.但是.常年練就深藏不露的功底讓她無論喜悲都能泰然處之.
此時.她一邊喝著茶.一邊借機向兩兄弟進言勸和.但是.每一句都具有挑撥離間的用意.
「都是兄弟.不要因為一個女人而傷了和氣.」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如果華兒要這個不要臉的公孫雅蘭.那就讓著他吧.隨他帶走算了.」
……
向來都沉著冷靜.看事情入木三分的太子歐陽燁.不是不知道皇後的用心歹毒.可是.在這種復雜的情況下.他還是難以完全做理智.
他覺得自己就快被氣得裂開炸飛.心髒一陣緊過一陣的抽疼.頭如大牛.從來沒試過心里如此亂如麻.可是.這些.又有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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