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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一定對樂景堡很熟吧?」

「是,也不是,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而已,並沒有去過!太子妃這是——」

「沒,沒什麼,只是听說樂景堡風景很美,隨便問問而已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直到日薄西山之時,白晴才弱弱地提議還是回去算了,明天再出來。

公孫雅蘭只好同意,兩人才慢慢折回梅公館,管事的見到她們平安回來,偷偷地舒了一口氣。

直到吃完晚飯,都沒見到歐陽燁露臉,也許,他真的事情很多,忙得不著家了吧?

公孫雅蘭剛想回房間,管事的前來告訴她,說太子因為近日忙于公務,都不會回來,要她們幾個自己照顧好自已。

看到側妃霍芝難過得直抹眼淚,再看看夫人白晴,一臉平靜,似乎歐陽燁存不存在,與她無關,公孫雅蘭心里直犯嘀咕,難道白晴就不愛歐陽燁嗎?難道歐陽燁也不愛她嗎?可是,怎麼又會嫁給他,還生了小孩呢?又不見其他的夫人懷上孩子?

想不通,也懶得想,她呶呶嘴,一言不發地走回自己的房間,早早地關了門,想著實行自己的計劃去了。

當她想要關燈的時候,听到有人「篤篤篤」地敲門,打開來一看,見是穿著一身褻衣的白晴站在門口,顯然是躺在床上難以入眠轉而來找她的,白晴望著她,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說︰「太——太子妃,白晴想——想——明天——」

知道她想表達什麼東西,公孫雅蘭淡淡一笑,說︰「你想回娘家?想問本宮行不行吧?本宮肯定會說,行!」

白晴听了,高興得差點跳了起來。

可是,還沒來得及說感謝的話,公孫雅蘭又殘忍地說︰「但是,本宮說的話算得數麼?太子才有權利決定你的去留,你還是去問問太子殿下吧!」她自知只是一個掛著頭餃的太子妃,自己都無法決定自己的事,哪能替他的女人作主?

空高興一場,白晴悶悶不樂地轉身離去。

看到白晴失望的眼神,公孫雅蘭將心比心,她的心里也不好受,便追了出去,對著白晴的背影說︰「等到明天,如果太子殿下回來的話,本宮就幫你問問吧!」

「噯!」白晴應了,臉上終于有了一絲喜色。

關上門,公孫雅蘭翻出「梅蘭」身份的面具,及一套夜行裝,對著鏡子細心地裝扮起來,然後帶上足夠的暗器和銀兩,一點腳尖,從窗戶躍了出去。

借著夜色,公孫雅蘭時面在屋頂上縱躍,時而在地面上貼著牆根潛行——一個時辰之後,樂景堡的大門前站著一位衣帶飄飄,清純可愛的少女。

門前一個守衛見到了她,連忙向她打招呼︰「梅小姐您來啦?很久未見,我家公子剛好回來了!」

「真的?」

公孫雅蘭沒想到那麼巧,她一來就能見到雲公子,心里瞬間歡呼雀躍起來。

無需通報,她徑自沿著蜿蜒而上的花崗石鋪就的大道往山上走去,她已經是這里的常客,因為以前也經常半夜三更跑來,所以,守衛對于她夜訪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當她經過「菊園」時,看到如一片片綻放的菊花在夜風中扭動著腰肢,聞著隨風飄送而來的淡淡花香,想起昔日與雲公子一起種植培養菊花的情景,臉上露出淒婉的笑容。

那時,她最喜歡這一片菊花,經常與他一起在花叢中勞作,給花松土、培土、澆水,除草——累了,兩人就停下來歇一歇,她吹著他贈送的笛子,而他在一旁用口技吹著曲子,兩人每次都配合得天衣無縫。

她曾調皮地摘一朵花,偷偷地插在他的發髻之間,而他不知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的,反正等到他伸手拔下來的時候,已經戴了一個上午,是因為她樂得忍不住笑出來。

然後,他摘來一捧花,五顏六色,全部插到她的頭上,弄得到她的頭上像一個小花園似的,還不準她拔下來,否則,就要狠狠地懲罰她。

雖然沒說怎麼懲罰,但從他閃爍不定的眼神里,她感覺到是什麼意思,于是,紅著臉,卻可愛地跳起舞來,等到全堡上下的人都笑夠了,才敢拔去那滿頭花朵。

一次,看到他正在修理花圃,將幾朵正開得鮮艷奪目的大紅花剪了下來,丟在地上,她撿起來,可惜地說︰「為什麼要這樣剪掉它們,等它們自然凋謝不行嗎?」

他看著她惜花的樣子,說︰「如果你覺得可惜,就將它撿起來戴在胸前可好?」說著,撿起其中一朵,真的往她的臉前盤扣上別去。

她臉一紅,一閃身躲了過去,也撿起一朵,別到他的胸前,而他卻不躲開,任由她擺弄,成了之後,才說︰「你說,我像不像新郎啊?那新娘呢?一定就是你了!」

她听了,臉刷一聲如熟透的隻果,心潮翻滾起來,卻佯怒道︰「雲公子這樣笑話梅蘭,梅蘭不理你了!」

「哈哈哈!」他陰謀得逞般地大笑起來,笑著一直深深地凝望著她戴著人皮面具的俊俏小臉,好像在盤算什麼,但最終又沒有說出口,讓她遺憾得每每想起就傷心落淚——一串串笑聲仿佛還在耳邊,彼此的深情注視又浮現在眼前,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她伸手模出一直藏腰間的玉笛,愛不釋手地摩挲著,溫潤的玉質慢慢褪去她的體溫,變得冰冷咯人,多像她與他現在的處境啊?

她心里抽疼,無奈的搖頭,再搖頭,仰頭看著湛藍的天空,眨眼的星星,有一種想痛哭的沖動——曾經,她在心里無數次地追問,為什麼他不早點向她表白呢?如果他有這個意思,能搶在和親之前,那麼,她一定會公開她的真實身份,然後屬于她與他的一切也許就順理成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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