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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公孫雅蘭心里一驚,一只手下意識模了模臉上還好好戴著的人皮面具,冷笑,伸手撥開擋在她面前的萍兒,並拍拍她僵直的後背,示意她不用慌張。

「王子殿下,現在,不賣煎餅改做黑夜游俠了?沒事,跟蹤本宮來了?」除了跟蹤她們外,她想不到她們的身份怎麼會平白無故就暴露了。

「只興公主您改行,不興本王子改行麼?」拉巴一臉洋溢著該死的微笑,徑直走到公孫雅蘭身前三尺處停了下來。

公孫雅蘭沒有因為他的近前而後退,微揚起倔強的臉看著對方,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眼神中帶著些許清冷,心里沒有剛看到他時的緊張,但她不知道此人的來意,也不想先開口,靜等他說出下文。

此時,萍兒也認出拉巴正是那天賣煎餅攤前那個掌勺的人,心里很是惱火,沒等到對方開口︰「是不是向我家公主討要那兩個銅錢?哪,現在還給你!」她從身上掏出兩個銅錢丟了過去。

拉巴身後那個矮個子手一伸,將兩個銅錢接了過來,再一揚,又向萍兒飛射過來,快如閃電,萍兒也想到這一招,一只小手輕巧地將兩個銅錢接了過來,嘴里揶揄道︰「既然不要錢,那天還打得那麼起徑干嘛?」

拉巴想起那天的事情,仰天哈哈大笑起來︰「有意思!不過,本王不要錢是因為想要更好的東西!公主猜猜,本王想要什麼?」

「本宮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蟲,怎麼知道你想要什麼?想說就說,不想說本宮也沒心思听,本宮可忙了!」公孫雅蘭只覺得對方就是無聊,找人消遣而已,再跟他耗下去擔心太子府會生出什麼變化,單純的宛兒一定無法應付。

說著,她稍微一閃身,佯裝離開。

「雅蘭公主如果想讓太子知道您與建州那個小子秘談的話,就盡管走吧!」拉巴並不阻攔,好整以暇地操手看著想飛身而去的主僕倆人。

公孫雅蘭與萍兒心里大驚,立馬停下腳步,轉身之際,手探向腰間隨身帶著的梅花針。

「你在糊說什麼?本宮不知道!但很想知道你那麼辛苦跟蹤究竟想干什麼?」公孫雅蘭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極力平靜狂跳的心,盡力用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說話。

拉巴深邃的眼眸一直深深地凝視著她,看到她驚慌的樣子,情不自禁地又哈哈大笑起來,過了好一陣子才止住笑,說︰「雅蘭公主,不如咱們做一個交易如何?」

皺眉想了想,她忽扯臉上的人皮面具,揚起絕美的小臉朝他燦爛一笑,男人看呆了,瞬間如被攝去了魂魄一具軀殼。

「說說看,是什麼交易?」看到男人的反應,她心里明鏡似的一片錚亮,厭惡地別過臉,冷冷地吐字。

男人反應過來,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徑,反而輕佻地笑起來,又走到她的面前,正視著她那迷死所有男人的花容月貌。

「嫁給我吧!做我的妃子,將來匈奴的閼氏,讓我來替你復國,怎麼樣?」他稍稍低了頭,盡量縮小兩人身高方面的距離。

「喂!」公孫雅蘭跳起來,怒喝,「一女不嫁二夫,你不是不知道!王子如此說本公主,是不是想讓本公主被人笑掉大牙啊?」

拉巴擺擺手,搖搖頭︰「此言差矣!你們中原人才會這種謬論,我們匈奴人不看重這個,只要我心里有你就行了!公主——」

「王子,請不要說這種話取笑雅蘭了,我已經有夫君,他就是——」

公孫雅蘭其實也並不認同這個傳統,但她對拉蚌如此大膽的話來實在是震驚,無論是真是假,她都不能認真,她也不可能隨便相信一個人?她對這個所謂的匈奴王子壓根沒有好感,所以隨口哪婚姻說事,嚷嚷而已,以求快點月兌身。

「歐陽燁算哪門子男人?哈哈——」他又仰天大笑起來。

知道他那張破嘴接下來的話會讓自己難堪,公孫雅蘭拱拱手說︰「承蒙王子殿下抬愛,但是,本公主的事不勞王子費心,現在夜已深,雅蘭實在不宜久留,如果以後有機會,再與王子好好聊聊!」說著,她身形一閃,腳一點,與萍兒並肩向屋頂躍去。

拉巴的隨從想阻止她們離去,而拉巴卻打出讓他停手的手勢,他知道一口難以吃成胖子,有些東西是需要慢慢去滲透的。

「公主好好想想本王的提議,本王等著你!」身後隨風飄送來拉巴深情款款的話語。

主僕兩人一刻都不敢停留,時而在屋頂上飛躍,時而在地下兜轉。

等到快到太子府時,她們又特意繞多了兩個圈,在黑暗的小巷子里潛行了好久才轉回無名院。

準備飛身上樹之時,突然想起什麼,她轉身朝一個角落走去,在一個黑暗的角落里,果然發現一個暗衛靠在牆根正睡得跟豬一樣。

回到無名院屋里,挑亮風燈,看到楚楚可憐的宛兒還在等她們,公孫雅蘭心里一疼,遞過手里的食物,拍拍她的後背,無聲地安慰她,然後轉身走進臥室,心煩意亂地往床上一躺,全身無力得讓她不想再動一根手指頭。

宛兒想幫她月兌下夜行裝,萍兒伸手阻止了她,還是讓她多多休息吧,反正,太子這會兒還沒回府呢。

因為腦子里一直想著赫哲和拉巴的話,公孫雅蘭失眠了,她知道無論是離開都梁國還是復國,看似可以隨便掛在嘴邊,其實談何容易?

別說銅牆鐵壁般的都梁國對外是如何的鐵手腕,就單說千瘡百孔的大安國,就像滿身傷痕累累的人被人死死摁倒在地,想要重新站起來,可能嗎?

她心如刀割般,一記一記地疼痛著,痛得她直抽氣。

一夜就這樣糊思亂想,輾轉反側,差不多天露魚肚白時,才朦朦朧朧地睡著了。

這麼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太陽偏西,公孫雅蘭才清醒過來。

見到她懶洋洋地睜開眼楮,宛兒笑著說︰「公主您終于醒來了,那些夫人和側妃過來幾次了,看到您沒醒,萍兒姐姐就作主把她們打發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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