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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仙人蹤跡

捷報頻傳,陸遜、步陟輕取秣陵、會稽,即日分兵攻打吳郡。而步陟經過丹陽時,意外俘獲孫權、張昭等人。步陟不敢自專,命人將其押送柴桑,自己繼續與陸遜合兵,攻取吳郡。

正準備領軍渡江北上的李勛,得報大喜,就在九江港等候,卻令徐盛率大軍攻向廬江潯陽港。

登陸潯陽港,便可與趙雲部夾擊廬江,兵指笀春。然而,當徐盛大軍趕到廬江城時,廬江早已人去樓空,諸葛亮、周泰率兵出逃。

這也難怪,江南連失城池,東吳大勢已去,以「臥龍」之智,當然不會坐以待斃。

徐盛與趙雲城中相見,徐盛嘆道︰「本以為能活捉諸葛亮,獻于主公面前,誰知空歡喜一場!」

趙雲神秘一笑,扶劍道︰「是否空歡喜,還未可知。」

「哦?莫非趙將軍早有安排?」徐盛驚喜不已,連連追問。

「我料諸葛亮必定逃往笀春,而廬江、笀春之間有一狹長石道,名曰‘石亭’,嚴顏老將軍早已在石道另一端埋伏。諸葛亮不走石亭便罷,若走石亭,必定插翅難飛。」趙雲胸有成竹,侃侃而談。

徐盛擊掌喜道︰「妙極!既然如此,我們也無需整軍,就此攻往笀春。若能一戰而下,豈不快哉!」

「英雄所見略同!」趙雲與徐盛相視大笑,即時開拔。

大軍馬不停蹄,穿過石亭,前方金鐵交擊,人喝馬嘶之聲不絕。兩人大喜,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份大功人人有份了。

峰回路轉,形勢明朗,前方作戰士兵穿的正是秦、吳兩國戰甲。

吳兵哪料到背後會有敵人,被趙雲等人左沖右突,攪成一鍋稀粥。秦軍圍而殲之,俘虜無數。

待三軍匯合,清點戰果時,才發現捉到的是周泰,卻沒有諸葛亮。

趙雲、徐盛、嚴顏就地訊問諸葛亮下落,周泰破口大罵道︰「爾等背主之賊,有何顏面苟活于世?!」

而後又對徐盛冷笑道︰「徐大將軍,若不是主公賞識,你現在還在泥田里打滾吧?這才數年不見,就擺上大將軍譜了,真真讓人笑掉大牙!」

三人大怒,喝罵不止。

徐盛望見一眾降兵戰戰兢兢,蹲在地上,忽然計上心來。

「諸位江東兄弟听好了!我大秦皇帝陛下仁愛無雙,凡是願意歸降的,皆既往不咎。」

降兵們都听說了九江港血案,以為要落得一樣下場,听聞有活路,頓時欣喜若狂,紛紛跪地,言表忠心。周泰見自己的副將也一副乞憐野狗模樣,心中怒極,但卻始終沒有再罵。

徐盛往著周泰,冷冷道︰「願意歸降的,都唾一口,給我們忠義無雙的周大將軍洗洗面。」

周泰聞言,怒目圓睜,喝罵道︰「徐家小兒!竟敢如此折辱,本將軍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徐盛只冷笑不語。

周泰多年領兵,威勢猶在,東吳降兵遲疑不敢上前。終于有人抖著腿出來,一口唾出,周泰氣的哇哇大叫,猛然掙月兌按肩的秦兵,一頭撞向唾他的那人。那東吳降兵躲閃不及,被撞個正著,立即口鼻溢血,倒斃在地。

「哈哈哈!痛快!如此小人,死在本將軍頭錘之下,當可瞑目了!」周泰仰天大笑,不顧追上來對他拳打腳踢的秦兵。

一旁看戲的嚴顏忽然道︰「徐將軍,此人頗有風骨,就此作罷了吧,不然主公得知,定然不喜。」

徐盛狠狠盯了周泰一眼,方才道︰「就賣老將軍個面子。但此人誓死不降,該如何處置?」

嚴顏卻不說話,目視趙雲。趙雲略一思忖,抬頭道︰「既然如此,就全了周將軍的忠義之心吧。」遂命人將周泰推到石台邊斬之。周泰怡然不懼,慷慨赴死。此處石台,被吳地百姓稱之為「英雄台」,往來憑吊不休,這卻是後話了。

卻說李勛登上御舟,就在九江港外迎接孫權一行人。

天到深冬,揚州雖然暫時還沒下雪,卻冷風肆虐,刮骨生疼。孫權的貂裘早被秦兵沒收,一身單衣,雙手反縛,在秦兵推搡下,哆哆嗦嗦的來到李勛面前。

李勛皺了皺眉頭,命人松綁,在船艙內暖室待客。

三杯烈酒下肚,孫權青白的臉色方才好轉。

「滄海桑田,人生際遇還真是難以捉模啊。」李勛遞過一件軟毛裘衣,長嘆道。

孫權將裘衣緊緊裹在身上,自嘲道︰「是啊,誰能想到當初不可一世的吳國之王,落到被小兵隨意折辱的下場?」

李勛沉默片刻,猛然問道︰「且問足下一句,是否願意做一回山陽公?」

山陽公,是漢獻帝劉協被曹丕廢帝之後,加的封號。李勛此問,卻是念在孫尚香情分上,想給他一個善終了。

「呵呵……我堂堂吳王,豈會甘作你李勛階下之囚?」孫權冷笑一聲,又道︰「孤可不想郁郁而終,授人笑柄!要殺便殺吧,你也不必惺惺作態,反正就算到了黃泉,我那小妹也不會可憐我!」

李勛聞言恚怒,正欲說話,忽然一陣恍惚,外面傳來陣陣小兒啼聲。

李勛大驚,這不是均兒的哭聲嗎?他怎麼會在這里?!驚惶之下,李勛打翻酒桌,朗朗蹌蹌到艙外觀看。

只見天降鵝毛大雪,整個湖口一邊雪白。遠處湖面上,一個嬰兒裹著一層單薄的襁褓,在冰雪上掙扎不停,凍的通紅的小手上,一串金鈴叮當作響。

不會錯!那是百日宴上,馬超送給外甥的禮物!

李勛心如刀割,顫抖著攀上船欄,就要下去救他。無數雙手卻撕扯著他,不讓他下去,李勛大怒,拔出腰間寶劍,胡亂揮砍,那些「魔爪」紛紛退避。轉身再攀船欄時,李勛卻額頭忽然一涼,哪里還有什麼冰雪?只有凜冽的西北風嗚咽呼哨,湖面上空無一物。

李勛大驚,這是怎麼回事?轉頭四望,身後一群禁衛一臉緊張的圍著自己,艙門口孫權愕然**。

「哈哈!皇帝陛下,這麼快識破老朽幻術,果然不簡單。」只听船艙中傳來一陣大笑,聲似老者,卻中氣十足。

禁衛們又吃一驚,防衛森嚴的御船,那人是怎麼到艙里的?

李勛心念一轉,猜了個**分,不禁心中怒極。大步走回船艙時,卻見一個白須白發的老道端坐李勛位置上,悠然自得的執壺品嘗美酒。

「敢問道長是何處高人?為何戲弄在下?」李勛臉上陰晴不定,但知道這種精于幻術的妖道不能力敵,便不敢輕舉妄動。

那老道長飲一口,將壺中美酒全部吸干,方才砸吧著嘴道︰「貧道于吉,是來請皇帝陛下放了孫權的。」如此說著,臉上卻半點敬意皆無,似乎這不是請求,而是命令。

一眾禁衛緩緩散開,將老道圍在中間,李勛也不阻止,卻反問道︰「朕如果不放人呢?」

于吉甩起指上拂塵,打了個稽首︰「既然如此,貧道得罪了。」其聲清越,如珠如玉。

禁衛等忽然抽刀圍砍,一聲長笑留下,哪里還有老道身影?

眾人追出船艙,甲板上卻空無一人,一禁衛忽然驚叫道︰「孫權呢?」

李勛張目四望,鴻飛渺渺,不留影跡,只有湖上波濤,漸漸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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