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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羌人俯首

李勛的練兵計劃順利進行,只待調防訓練完畢,便要舉兵殺入羌地。此時尚書令蔣琬來報,法正病逝。

法正智計超群,善奇謀。李勛進主益州之後,幫助李勛聯絡當地士族,又助李勛平南蠻,進荊州,是李勛手下難得的能臣。李勛心痛不已,追謚其為翼侯,風光大葬。法正也成了李勛帳下第一個稱「侯」之人,雖然在其死後才得封。

建安二十五年,注定是眾星隕落的一年。自正月曹操病逝,法正、夏侯惇、甘寧、黃蓋相繼病逝,老將黃忠雖然堅持作戰,但人人都知道,他已經油盡燈枯,只不過憑著一股豪氣支撐。所以李勛一直讓他在段谷鎮守,從不出戰。

羌人數次圍攻段谷,皆鎩羽而歸,老將黃忠之名,早已傳遍羌地。

羌兵軍糧見底,眼看約束不住,羌人頭領無奈何,派人偷渡狄道,往涼州劫糧。但李勛大軍在側,羌人頭領也不敢分兵太多。涼州馬休率萬余西涼兵日日巡守,見羌兵就殺。羌兵拼死拼活,搶了些陳年舊谷,艱難度日。

春風入玉關,雍涼解凍,百草破土。羌人靠四處采集野菜,日子稍稍好過。

李勛卻不給他們放松的機會。練兵大計接近尾聲,西涼兵出擊次數越來越多。羌兵抵擋不住,漸漸往深山避走。秦嶺山脈,郁郁蔥蔥,溝壑交織。李勛就擔心羌兵逃入深山,尋之不見,于是開始定下決戰計劃。畢竟,刀已經磨的鋒利了,這磨刀石,也沒有留下的必要。

天水大軍出動,兵分五路,李勛、馬超、趙雲、徐盛、嚴顏各領一軍。馬超、趙雲騎兵營在兩側,策馬先行;徐盛、嚴顏次之,李勛中軍殿後,五路軍形如大網,羌兵就是這欲網之魚。

被李勛蹂躪數月,羌兵早已不復之前戰力。等羌人頭領發覺,馬超、趙雲兩軍已經繞到羌營後方,準備會師合圍。羌人頭領大急,集合所有兵力,往後方突圍。、

一方兵強馬壯,一方面黃肌瘦,戰力懸殊。羌兵拼死沖鋒數次,皆被急退。此路不通,另尋他路。羌人頭領如無頭的蒼蠅,倉皇尋找出路。

岷山之側,有遠古河道。羌兵陷入重圍,只能逃入河道,沿溝壑逃竄。馬超見之大喜,對趙雲道︰「此河道綿延數里,除此之外,只有一個出口。我這就繞道去出口堵截,趙將軍且在這里等候主公大軍。」西涼兵熟悉地理,堵截任務非其莫屬。趙雲只好在入口鎮守,等候大軍到來。

羌兵磕磕絆絆,逃至中間一河谷平原。羌人頭領見追兵不來,心下疑惑,但見手下羌兵疲憊不堪,下令原地稍事休息。

未幾,喊殺聲沿河道傳來,李勛王旗清晰可見,羌兵頓時亂作一團。羌人頭領喝罵止住亂軍,繼續沿河道奔逃。河道漸窄,馬不能行,羌兵棄了戰馬,徒步狂奔。忽然前方一聲炮響,羌兵聞聲驚止。在天水城下見識了無數次炮響--伏兵--大敗的模式,羌兵早成了驚弓之鳥。此時見馬超旗幟在前方出現,更添絕望,一眾羌兵圍成一團,畏縮不前。

李勛大軍殺到,張弓搭箭,將羌兵團團圍住。羌人頭領見逃跑無望,只得投降。

大軍班師,三軍齊齊高喝︰「漢中王!漢中王!」歡呼聲在山谷間回蕩,驚起雀鳥群群。李勛也長出了一口氣,該想想善後事宜了。

三軍行至段谷,快馬來報,黃忠病危。李勛心下戚戚然,命馬超、趙雲督軍,獨自快馬先行。

進入段谷城塞,一切如常,並無哀聲,李勛心下一定,總算來得及見百戰老將最後一面。病榻之上,黃忠面色蒼白,須發皆枯,見李勛至,掙扎著要起身行禮。李勛忙上前按下,沉聲道︰「老將軍不需多禮,羌人已經投降,西北無憂了。」黃忠臉上紅光閃過,緊緊抓住李勛雙手,口不能言。

李勛黯然道︰「老將軍安心的去吧。回到長安,我會建造英烈祠,為你樹碑列傳,讓後人永遠銘記,這世上曾有過一員無敵戰將,為這大好江山立下赫赫戰功!」黃忠聞言,雙眼淚花閃現,漸漸沒了聲息。

三軍縞素,為其舉哀。李勛又失一臂,心中哀痛,追謚黃忠為剛侯。

死者已矣,還有一攤子事情等著李勛處理,李勛只好定下心來。先是羌人戰後安排,李勛納費之諫,遷羌人至安定、武威一帶定居,賜予田地糧食,免賦稅三年。對不願遷移的羌人,李勛也不強求,派老農傳授漁耕,又派醫者匠人教授醫術工藝。另外,派遣名士儒生予以教化,傳播漢學。一眾羌人頭領,也按照當初平南蠻做法,授以官職,賜其華屋僕從,「以羌治羌」。

除此之外,便是戰後封賞。

李勛即是王爵,封賞便有限制,數位大臣官位已達頂峰,只能加封爵位。先是武官,馬超仍為征東將軍,加封武威侯,領涼州牧;趙雲為征西將軍,加封安定侯,領雍州牧;嚴顏為征南將軍,加封武都侯,領漢中太守;魏延為征北將軍,加封衡陽侯,領長沙太守;徐盛為安東將軍,加封安陸伯,領江陵太守;李嚴為安西將軍,加封漢笀伯,領南陽太守;士頌為安南將軍,加封合浦伯,領交州牧;刑道榮為安北將軍,加封令居伯,領天水太守;孟達為征虜將軍,加封宜都伯,領江夏太守。其余大小武將,並無爵位,依次分封將軍。

漢室規定,非武功不得封侯,所以文臣就只能封到伯爵為止。封蔣琬為尚書令,加封江陽伯,領益州牧;費為秘書令,加封新城伯,領荊州牧;董允為尚書僕射,加封潁川伯,領許昌太守;伊籍為侍中,加封江油伯,領梓潼太守;黃權為右長史,加封臨晉伯,領長安太守;蒯良為左長史,加封廣漢伯,領江州太守;潘睿為從事中郎,加封綿竹伯,領零陵太守;劉巴為記室令史,加封都安伯,領武陵太守。其余文臣,依次按功封賞。

龐統仍為軍師祭酒,例外加封西平侯,領永安太守。如此,一共五侯十三伯,大把爵位撒下,群臣震動。李勛又在長安建造英烈祠,為逝去有功文武列碑,黃忠、法正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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