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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渭水之戰

魏延擒了趙雲,趙雲抵死不降,魏延只好命人將其押往長安。李勛听聞,喜出望外,欲親自至武關迎接。

龐統勸道︰「主公,為一敗軍之將如此折節,雖示主公愛才之心,但必然使帳下諸將嫉妒,日後趙將軍處境艱難。不如等趙雲押到,主公再出面不遲。」李勛默然,只得作罷。

大堂上,李勛高坐,文武分立兩側。將校押趙雲至,趙雲昂首不跪。徐盛大怒,作勢欲殺之。李勛忙勸止,親自下台為趙雲解除束縛。李勛把臂道︰「趙將軍孤膽英雄,當年長阪坡槍挑曹軍數十將,舍命救阿斗,威名遠揚,怎能等閑視之?」說罷命人擺上酒食,與其同飲。

李勛又道︰「如今劉皇叔已歿,子龍一身武藝,怎能埋沒草莽?」趙雲似有所動,李勛接道︰「我軍即將征討西北,正是英雄一展抱負之時。我軍騎兵營尚缺人教,若子龍願意助我,立刻便能獨領一軍。他日平定西北,列位封侯,豈不快哉!」趙雲動容,起身恭道︰「敗軍之將,不敢言勇。承蒙漢中王高看,雲必將肝腦涂地,為主公建立大業!」

李勛大喜,當即封趙雲為征西將軍,昭告三軍。李勛問趙雲︰「西北地域遼闊,西涼軍來去如風,不知子龍有何教我?」趙雲道︰「雍涼原來諸侯林立,馬氏統領各路,以為聯兵。如今馬騰已死,西涼軍大部被曹操滅于洛陽。馬超勇猛有余,威勢不足,必定難以服眾。主公只需步步為營,西北自亂。」李勛大笑︰「子龍智勇雙全,得之我幸也。」

建安二十三年秋,即公元218年,李勛七萬兵出長安,屯于渭水之南的?城。漢中黃忠隨之呼應,四萬兵出陽平關,屯于武都。馬超命馬鐵守天水,以拒黃忠,自率大軍五萬,在安定候戰。

當年曹操征討馬騰,也是在渭水之南下寨,與馬氏糾纏數月,最終兵敗,逃回長安。兵法雲︰「半渡而擊之。」要過渭水,必須打造船只,若馬超趁蜀兵渡河,大舉來襲,蜀兵相互踐踏,必定死傷無數。大軍出動,動靜非小,若想悄無聲息的過河,委實不能。

龐統獻計道︰「渭水難過,不如避實就虛。主公可命人打造船只,佯裝渡河,暗使一將繞道陳倉,與黃老將軍合攻天水。天水若下,即可出兵街亭,與我軍主力同圍安定。到時我軍再渡河,馬超首尾不能兩顧,必不敢出擊。」李勛深以為然,命徐盛四處伐木造船,制造渡河假象。又暗令趙雲率三萬大軍繞道子午谷,輾轉陳倉古道。對外卻稱命趙雲訓練騎兵,欲與馬超決戰。

馬超听聞,喜不自勝,對馬休道︰「李勛匹夫妄自尊大,全忘了洛陽之敗。你且去渭水盯著,若等其渡河,速來報我,我鐵騎瞬息可至,必教他有來無回!」馬休領命,日夜監視渭南大營。

且說趙雲出了子午谷,立即派快馬往武都黃忠營中報訊,約期圍攻天水。黃忠得報大喜,兵出武都大營,直奔天水而來。

黃忠在武都屯兵許久,天水馬鐵早有準備,城頭滾石火油齊全。蜀兵善攀援,卻抵不住滾油烈火,搭上城頭的雲梯盡數被毀,連帶燒死蜀兵數千。黃忠大怒,親上井欄,領隊與城頭對射,卻收效甚微。西涼軍常年與羌人作戰,皆成精兵。而李勛平定益州之後,漢中多年無戰事,陽平關守軍雖無懈怠,卻難免生疏。

馬鐵笑謂左右︰「一皓首匹夫,領一群吃軟飯的兵痞,如何能攻的下我西涼軍城池?」眾將哄然大笑。黃忠聞聲更怒,一把摔下長弓,扯出腰間良有基弓,瞄也不瞄,一箭射出。弓弦響處,馬鐵應聲而倒,箭矢直插其太陽穴上,箭尾仍自嗡嗡作響。

城頭大亂,幾名副將將領拔出長劍砍了幾個擅離職守的小卒,方才穩住。這時天水城東鼓聲大噪,一隊黑甲蜀兵殺上城頭,領頭正是趙雲。城東防守不足,趙雲帶隊沖開守兵防線,城下蜀兵如山洪暴發,泄上城來。城頭上長槍施展不開,趙雲拔出青釭劍,帶頭沖下城樓,殺盡城門後士兵,一劍斬斷門閂,放大軍進城。

趙雲接過親兵遞來長槍,跨上坐騎,舉槍大喝︰「殺!」縱馬殺進內城,騎兵隊緊隨其後,直殺向城西。一路不需砍殺,鐵騎洪流撞過,踫者皆死。直至西城門下,趙雲刺死數十名守門卒,一腳一個,踢開堵門沙袋,又一槍挑開門閂,急忙撤出城門。城外黃忠部野牛群般沖進來,奔雷而過,數名不及躲避的西涼軍瞬間被踏成肉泥。

城即破,剩下只是掃尾,蜀兵分成數百小隊,在隊長帶領下散入城內,搜尋躲藏西涼兵。黃忠嚴令部下,膽敢入民居劫掠者,一律處死,並派執法隊四處巡視,天水很快穩定下來。

收拾戰果,殺敵兩萬,俘兵萬余,另獲軍餉糧草無數,蜀兵死傷只有八千。黃忠自留一萬守軍,其余五萬精兵全部交給趙雲,令其趕至街亭下寨,與渭水戰事遙相呼應。

天水敗兵逃回安定,馬超得知失了天水,怒火中燒,馬休勸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如今要防天水蜀兵佔據街亭險道。若失了街亭,安定面臨兩方敵兵,不敢輕易出戰,渭南李勛必定渡河。」馬超心下一驚,忙令馬休率一萬騎,快馬去守街亭,同時派信使至西平求援。

馬休到了街亭,只見蜀兵大寨當路而立,取之無望,只得返回。馬超信使見了西平主將楊秋,言道安定求援,楊秋借口道︰「黃忠佔據天水,不日即將攻我西平,而且西平兵少將寡,自保尚且不足,哪有余力救助安定?」信使無奈,如實回報馬超。馬超怒不可遏,喝罵道︰「無知匹夫,只顧自己一畝三分地,難道不知道安定若失,下一個丟的就是西平嗎?」

馬休道︰「將軍怒,我安定還有五萬大軍,仍可一戰。若情況有變,還有武威可守。」馬超只得部署城防,靜待李勛來攻。

渭南大營,李勛得了軍報,即命大軍拔營。徐盛早準備好船只,四萬大軍半日渡完。李勛卻不急攻城,就在渭北下寨。嚴顏諫道︰「大軍安營宜背山面水,主公何故背水立寨,若馬超來襲,豈不陷于絕地?」李勛笑道︰「十則圍之,倍則攻之。安定五萬兵馬,又有馬超親自鎮守,若其固守不出,則輕易不能下。如今我背水下寨,馬超必來襲營。我軍可早作埋伏,今晚必有收獲。」隨即命人制作草人無數,著蜀兵衣甲,立于寨口,寨中多插旗幟,以為疑兵。

馬超偵知李勛背水下寨,仰天大笑︰「枉他李勛征戰多年,竟然自陷于絕地。今夜我親自劫營,把蜀兵全趕下渭水喂魚鱉。」馬休又勸道︰「漢中王帳下多有謀士,必定不會如此大意,小心有詐。」馬超沉吟道︰「我兵分前、後兩波,前軍先去打探,若無埋伏,後軍再上,如此可好?」馬休稱善。

是夜三更,馬超親率前軍一萬,後軍兩萬,直奔李勛大營。馬超遠遠細看,只見李勛大營中燈火通明,旌旗林立,值夜士卒齊整,心下大定。遂命前、後兩軍合作一處,殺入大營。

馬超身先士卒,長槍刺到敵軍身上,方覺不對,原來全是草人。馬超大驚,急命撤退。卻听一聲梆子響,兩邊火箭如流星,亂射入西涼軍中。我在明,敵在暗,馬超不知伏兵有多少,不敢停留,頂著火雨向後突圍。又一聲梆子響,後方涌出蜀兵無數,呼號圍上。馬超拼死殺出一條血路,西涼軍如影隨形,隨之殺出。

李勛鳴金收兵,不再追擊,龐統嘆道︰「果然一匹好‘馬’!如此亂軍之中,還能領兵沖出,馬超實乃名將。」李勛笑道︰「此‘馬’已在本王掌握之中,早晚給他套上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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