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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泥鰍精

醬是蒸的雞蛋醬,雞蛋醬雖然很普通,但是,選的材料不同,做的方法,還有火候不一樣,每個人做出來的味道都不一樣。

今晚的雞蛋醬是大舅媽做的。用的是自家做的醬,這種醬比較稀。把醬放到碗里,加入雞蛋,攪勻,再加上開水,放上油再攪拌,然後放到鍋里蒸,蒸到剛熟時就拿出來,時間長了就老了,出現蜂窩狀就不好吃了。

小敏把土豆弄成泥,放上雞蛋醬,用生菜包起來,再加點米飯,做成了一個小飯包。兩三口吃進嘴里。

小龍看見了,覺得好玩,也吵著要。小敏趕緊給他卷了一個。正要遞給他。被大表嫂拒絕了,「你快吃吧,我給他卷的已經好了!」

小家伙學著小敏的樣子吃,可是人小嘴小,噎住了,好不容易順過來,一邊拍著胸口一邊說︰「可難受死了,也不怎麼好吃啊,小姑怎麼吃得那麼香?」

引來了大家的一陣笑,飯後,小敏和李小靈主動幫著收拾桌子,小敏還要洗碗,被二表姐推出廚房,「你去看會電視,和他們說話吧,我一個人就行了!別再沾手了。」

電視的效果不是很好,斷斷續續的,經常有雪花點。農村是沒有閉路線的,以後的信號接收器,現在還沒有發到各家。所以听了天氣預報之後大家就到門口聊天了。

二表姐還在廚房忙活,她將黏米泡上。準備包蘇葉干糧,黏米要泡好幾天,之後還要控水,為了小敏兄妹幾個能吃上要早做準備。

姥姥家在河邊。樹木和野草很多,所以蚊子之類的昆蟲很多,孟岩在離房子五六米遠的玉米倉上掛一盞燈,晚上就把燈打開,將房子里的燈關上將蚊子吸引過去。

家里人在門口一邊吃西瓜一邊聊天,小敏出來的時候,孟岩正在講哈泥河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哈泥河里有一條泥鰍精,在哈泥河下游,葫蘆套附近的泥鰍洞里。管理著哈泥河。河水從不泛濫。風調雨順。年年豐收,兩岸百姓安居樂業。

而且哈泥河不饞人(指不吃人),在河里放排子的人。還有游泳的孩童,如果掉到了河里,尤其是泥鰍洞附近,不會淹死。泥鰍精保護著他們,會把落水的人送出來。」就是以後這條河里也很少有淹死的,可能真是有神明在暗中保護著吧!

「放排子你們知道嗎?是指在林場伐木,用伐下來的木頭直接扎成很大的排子,因為林場多在山上,地勢較高,所以可以用筏子直接順流而下。到下游後,靠岸後直接把木頭賣給買家。以前這里還有很多伐木的,就有很多放排子的,你舅老爺家哥好幾個都是放排子的,當時,就在這放排子,到下游的東市去。放排子都是沒有動力,只能順流漂,很危險。你舅老爺們那時候也是很辛苦的。」

孟岩還要講小敏舅老爺們放拍子的事兒。卻被小龍給打斷了,「爺爺,現在泥鰍洞里還有泥鰍精嗎?」

「泥鰍洞里已經沒有泥鰍精了。」

「那他到哪去了?」

「泥鰍精從泥鰍洞搬到哈泥河源頭回頭溝的背陰庭去了。他乘著白馬拉的馬車,順流而上,到背陰庭,中午還在八里梢吃的飯呢!」

小龍好奇地問︰「爺爺他為什麼搬走呢?在泥鰍洞里住著不是很好嗎?」

孟岩接著講︰「在八里哨泥鰍精告訴人們,他要搬到回頭溝去了。泥鰍洞附近住的人多了,往河里扔東西,河水太髒了。」

小敏以前就听說過這個故事。現在再次听到,不禁感嘆︰環境的污染,真是連神仙都吃不消啊。好在現在哈泥河源頭回頭溝附近已經成立了市級自然保護區,以後又晉升為由省級自然保護區、國家級自然保護區。想必泥鰍精會在那里住得安穩了吧!

孟岩又講起了泥鰍精的故事︰「有一天從渾江上來一只千年王八精,要強佔哈泥河,于是泥鰍精和王八精展開了你死我活的搏斗。從打到七月十五,直打得河水暴漲泥沙翻滾,足足大戰了七天七夜難分勝敗,雙方都受了重傷于是停戰,約定明年清明節再戰。

第二年清明節到了河也開了,王八精又找上門,話不投機又打了起來。哈泥河兩岸的老百姓得知此事之後,為感激泥鰍精對百姓的恩惠,男女老少紛紛前來助陣。大車小輛,肩挑背抗往河里倒淤泥,因為泥鰍精最喜歡淤泥,有了老百姓的幫助,泥鰍精如虎添翼,越戰越勇。王八精最討厭淤泥渾水,嗆的喘不上氣來,眼楮也看不見了,四爪朝天翻了白,敗下陣來順流而下又回到了佟佳江,從此哈泥河里無王八。」

「你們知道嗎?泥鰍精還差點成了龍呢!」孟岩看大家都很感興趣,滿意地接著講︰「這年,泥鰍精去大海參選。龍王問泥鰍精︰「你可有百河?」。答︰「有」。龍王道︰「你逐條河給我報上名來」。于是泥鰍精就一條河一條河的念著名字,接連數了兩三遍只有九十九條。原來它和王八精剛打完仗不久,筋疲力盡傷還沒有養好,糊里糊涂把它自己住的哈泥河給忘了。龍王笑著說︰「沒有百河不稱江,所以也就不能封你為龍,你還是回去哈你的泥吧。」

小龍說︰「好可惜啊,要是回答好問題就好了!怎麼就把哈泥河給忘了呢?」

小敏看他可愛,就逗他說︰「那你可要好好學習啊,馬上就要上小學了,可不能答不上老師問題啊!」

大表嫂趁機教育小龍︰「你小姑說的對,你要好好學習,將來考上大學,就像你大叔(指的是李雪峰)那樣!」

小敏知道姥姥和大舅媽沒有喝蜂王漿,知道她們是舍不得,準備勸勸她們。小敏把話題往這上面引,「小龍,喜歡給你買的玩具嗎?」

「喜歡,那個汽車真好玩,我長大了要開真汽車。還有,小青蛙還會跳呢。」小家伙舉起手里的西瓜接著說︰「還有,還有西瓜真天真好吃。」

「你喜歡就好,這可是你姑女乃女乃特意給你挑的。」姥姥問了幾句孟雲的近況,小敏一一回答了,「我媽現在太忙了,回不來,她讓我們帶點東西過來。蜂蜜是在養蜂場買來的,鄰居家的親戚養蜜蜂,便宜賣給我們的,說是純正的椴樹蜜,大舅,你看是不是真的。」

「我看過了,很好,味道是很純正,和野山蜂釀的差不多!」小敏想︰大舅,你真相了,那蜜蜂就是我春游時抓的野山蜂!姜還是老的辣啊!

小敏記得大舅家以前養過蜜蜂,她問︰「大舅,我媽說過,你養過蜜蜂,為什麼不養了呢?」

「你問你姥姥吧,我去給牲口添點草!」

「姥姥,快點說,為什麼啊?蜂蜜多好啊?自家能吃還能賣錢!」

「蜜蜂分群的時候飛走了,以後就沒再來。還有養蜜蜂太害命了,我就不願意養了,以後也就不樹峰筒子了。」

小敏疑惑地問︰「養蜜蜂怎麼害命呢?蜜蜂采蜜又不吃活物。」

「以前家里養的是土蜂,就是把一節木頭掏空,樹到山上,招來蜜蜂,到了秋天快冬天時,開始割蜜。將里面的蜜脾拿出來,放在鍋中加熱煮,小蜜蜂就被燙死了,蜂蠟化了蜜流出來,等涼了以後,再把蜜蜂和蜜蠟分出去,蜂蜜就取出來了。」

「是挺殘忍的,就不能不殺死蜜蜂嗎?把它們燻走不就行了嗎?」

「哪那麼容易?讓你離開家你願意啊?蜜蜂會蟄人的,再說了,燻到哪去,冬天沒有花了,蜜蜂沒有吃的會餓死的,養洋蜂的要麼到南方去,要麼喂糖。土蜂蜜產量本來就低,糖那麼貴,喂糖不劃算。」

小敏暗想︰以後,已經有了方法,改良土蜂取蜜,可以不用殺死可愛的小蜜蜂了!小敏打算自己實驗好了再告訴姥姥。

小敏接著問姥姥︰「姥姥,蜂王漿味道怎麼樣啊?」

「我還沒喝呢,蜂王漿那麼貴,你們走時拿回去留著送人吧。」

小敏的大舅媽也附和著說︰「是啊,你們走的時候拿回去!都是沒開封的。」

「為什麼不喝呢?送人干什麼啊,好東西就應該留給家里人,我媽孝敬給您還不應該。我听售貨員說,是很好的保健品,能抗衰老,還能治風濕呢!你和我大舅媽每天晚上都要喝,要長期使用才有效果。蜂王漿不能放太長時間,要趕緊喝完,我媽會在八月節時再送來的。」

小敏的大舅媽有風濕病,現在還不是很嚴重,再過十來年,隨著年齡的增加,病情加重就很遭罪了。小敏已經和李越一起研究出適合大舅媽治療風濕病的藥方了,並且尋找到了幾種藥材,還差幾種沒找齊,只能讓大舅媽先喝蜂王漿緩解癥狀了。

接著小敏說了喝蜂王漿的方法「售貨員說了,喝蜂王漿每日不得少于兩次。有兩個最佳的時間,一個是清晨,另一個是晚上臨睡前。還要注意喝前後最好不要喝水,為清理嗓子,可以喝一口溫開水。」

這時候孟岩已經給牲口添完草回來了,果然是一家之主有力度,孟岩幾句話就說動了小敏姥姥和大舅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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