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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厚道的大舅

大舅家也有馬車,附近有牲畜市場,那可比以前去過的市區的大多了,小敏決定自己也要養馬,將來騎馬在生態園里奔騰。想想都覺得過癮!

汽車很快駛出市區,過了兩個小鎮之後,路就從瀝青路變成砂石路了,車晃動的更厲害了。小敏想︰要不是現在身體好了,估計自己已經吐了。

車在山間行走,窗外的樹一棵一棵的消失,經過很長一段距離才能看到農田,然後是幾戶農家,房子普遍不太好,有時還能看見泥草房。院外堆著柴火垛,偶爾能看到一只土狗在附近。

車走了一個多小時就到了荒溝鎮,這是終點站。小敏幾個下車,收拾好東西,向姥姥家走去,從這里到姥姥家還要走一個多小時,小敏急切地想馬上出發。

可是,李雪峰要歇一會兒,「我去買點汽水,你們先在這歇一會兒,還要走一個多小時,別累壞你們。」

「多買點,我要兩瓶,橘子口味的。」

李雪峰答應著走了,他怕妹妹們身體吃不消,卻不知道︰其實三個人中,體力最差的就是他了。

汽水的口味是不同的,李雪峰讓小敏和李小靈先挑,小敏拿了兩瓶。喝完汽水,李雪峰要去退瓶子,現在的汽水瓶都是玻璃的,要押金。

小敏說;「我的還沒喝完呢,留下這瓶吧,一會路上喝。」

「我就知道你喝不完,你的第二瓶還沒起開呢,拿來給我,我還沒喝夠呢,天真熱。」

「我先給你拿著。你快去退瓶吧。」其實她是想等一會兒,把玉鐲的小河水拿出來,裝在汽水瓶里給李雪峰喝。

現在是中午,沒走出一會兒。胖胖的李雪峰就汗流浹背了。

小敏把汽水瓶遞給他。「給你,喝點水吧!」這里面混進去了玉鐲的小河水。

李雪峰喝了之後,疲勞感減輕了些。也不覺得那麼熱了。

他用手擦著汗說︰「喝了水之後喝了舒服多了,還是你這瓶好喝,比我剛才的好喝,以後都買這個口味的。」那是啊,這里面是加了佐料的。

「喝完了,那就快走吧。你把西瓜給我一個!你一個人背兩個太累了!」西瓜是橢圓形的,皮比較厚耐運輸。很大,每個二十多斤。

李雪峰不同意,「你們拿的東西也不少,這西瓜我自己背著就行了。」

從下車到姥姥家還要步行一個多小時。路是泥土路,沿著河邊,順著山勢修的。有的地方水漫過道路。要趟水。還好,大家穿的都是涼鞋。

上岸之後大家把鞋月兌下來。在太陽底下晾干,之後再穿上。要不然鞋和腳都是濕的。路上的泥土進到鞋里非常難受。

路邊是高山,高山之間平緩的地方被開墾成了農田。山之間的溪流很多。能听到鳥叫聲,偶爾還有一群鳥飛過。

路的兩邊雜草叢生,不時有螞蚱之類的蟲子跳來跳去。還能蹦出一只青蛙,把小敏嚇一跳。

李雪峰開始取笑她,「吃的時候就不見你害怕了。」雖然這麼說還是主動走在路邊,讓小敏和李小靈走在路的中間。

幾個人走走停停,小敏堅持幫李雪峰拿了一陣西瓜。「終于到小河了,過了小河,再走十分之多分鐘就到家了。」

李雪峰坐在橋上。這一路把他累壞了。河上的小橋是村子里修的木橋。夏天水大的時候就被沖走了。以前小敏在姥姥家,就曾被大水隔住過。大概2000年的時候這座橋才修成正式的水泥橋。那個時候用農用車只要十幾分鐘就可以到鎮上了。

現在用馬車也比步行要省時間,要半個多小時。小敏記得以前過年的時候,大舅就經常駕著馬車到鎮上去接過來拜年的小敏一家。

可是現在,大舅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來。自然就不會來車接了。小敏家還沒有裝電話。

就算裝了也沒有用,大舅家沒有。實際上電話線一直沒有拉到這里。大舅家一直沒有裝電話。後來直接用手機了。

過了小橋,就快要到家了,大家看到了希望,走得更快。山路轉了幾個彎,就看到大舅家的房子了。

距離大舅家還有幾十米,李雪峰就開始高喊︰「二哥,我來了,趕緊出來。」屋里的人沒有听見,回應他的是一陣狗的叫聲。

兄妹三個走到院子里,先出來的是姥姥。姥姥現在的身體還很硬朗,很親切的招呼︰「放假了,這大熱天的。怎麼拿這麼多東西?快進屋。」

接著家里的人都出來了。大舅、大舅媽、大表哥、大表嫂、二表姐……小敏看著這些親人,還有這個院子、這間房子。

忽然覺得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親人們都年輕了。房子卻很舊,房子上的窗戶很小,還不是以後蓋新房子。大表姐不在家,小敏沒敢問,怕露出馬腳。還是李小靈說︰「我大姐呢?」

姥姥說︰「她到鎮上去干活了,你舅媽的親戚開了廠子,她去干點雜活。」

「在哪個廠子?早知道我們下車時去看看她。」

「是一個加工廠,磨玉米和大米的。就在鎮上,具體在哪兒我都沒去過。」

大家進到屋子里,開始洗漱。姥姥家用的是壓水井,是將地下水引到地面上的工具,它是鑄鐵造的,井心中是塊引水皮,靠的就是這塊引水皮和井心的作用力將地下水壓引上來。井頭是出水口,出水口下方就是水缸。

小敏很久沒見過壓水井了,舀了一瓢水倒在井心,迅速地連續地壓上面的壓手柄,水就出來了。流到水缸里。由于經常使用,壓手柄變得比較明亮。

姥姥特意叮囑︰「別壓了,要用缸里的水,天太熱,你們又出汗了。剛壓出來的井水太涼了。」

小敏呵呵地笑了兩聲,放下壓手柄,不再玩了。

小敏暗自留心觀察下了一下,大舅家還是二十年前的樣子,家里沒添一件東西。小敏估計大舅沒動那筆錢。她使用異能看了一下,果然,存折上的三萬元一點沒少,就連名字也沒改還是李江。

農村的飯比較晚,小敏兄妹到的時候,飯剛剛做好,姥姥一家人還沒有吃午飯。看到來親戚了。大表嫂又加了菜,炒了一盤子雞蛋,又從壇子里撈出咸鴨蛋,放到鍋里煮起來……

午餐是純粹的農家飯,其中土豆炖豆角小敏最喜歡,里面沒有放肉,用葷油炖的。葷油就是用豬的肥肉和板油煉的油。兩合面饅頭,就是把白面和玉米面混在一起的發面饅頭。還有小碴子粥,是玉米粉碎成比較小的顆粒,然後熬成粥,味道很好。

除了兩合面饅頭里面的白面,剩下的都是自家產的。沒有任何農藥和化肥,味道很好。雖然現在的人吃著覺得沒什麼,但以後要吃到這些農家飯菜,是需要花大價錢的。

飯後,孟岩要去山上放牛,大舅媽和姥姥在家做家務,看孩子,還要喂豬喂雞,這都是比較輕松的活。

年輕人大表哥孟明達,大表嫂,二表哥孟明德,二表姐孟明霞。要上地里去除草,在農村這叫「鋤二遍地」,李雪峰和李小靈跟著他們一起去。

大表哥家的孩子小龍,是一個很活潑的小男孩,還沒上學,這時候正在研究他的新玩具。小敏要跟著孟岩去放牛,她有很多話要跟大舅說。

大舅媽找來孟明霞的衣服和鞋子。讓小敏換上,「你穿的這些上山可不行,會刮壞的。」衣服是長袖的,鞋是黃膠鞋,都很結實,能保護身體不被樹枝和帶刺的灌木刮到。

小敏換好了,孟岩已經到牛棚把牛牽了出來,有兩頭大牛一頭小牛,正在大門口等著小敏。「走吧,大舅。放牛去!」

翻過兩個山梁,才走到一塊適合牛吃草的地方。小敏一邊走一邊和大舅聊天。

「大舅,你為什麼不多買點牛呢?我記得你倒騰牛是很有把握的。」小敏記得孟岩是養牛的能手。經常把牛買回來,養一段時間之後再賣掉,每次都能掙點兒錢。

「養牛壓本錢,我一般都是養兩三頭,賣掉之後再買新的,這樣倒換著也能掙錢,還夠使喚。」

現在種地還是用牛,這里是山區,田地都是不規則的,沒法使用大型的農用機械。就算是20年後,也只能使用手持的播種機,小型的拖拉機進行耕作。

「上次賣人參的錢呢,你怎麼不用?」

「我就是幫了一點小忙,怎麼能分錢呢?要不是你爸實在給,我也不會拿的。就先放在我這吧,今年你哥考上大學了,我多給點錢。剩下的以後給他娶媳婦用,還有你和你姐的嫁妝。這錢我是不會動的,就連你姥姥都不知道。」

小敏心想別啊,要是留到那個時候,三萬塊錢別說娶媳婦兒了,裝修房子都不夠。

「大舅,你怎麼是幫了一點小忙呢?為了我家的事連種地都不顧了,那段時間沒少挨累吧!」

「哪有啊,我只是在家看著,後來也是陪著你爸他們,還是你二叔出去跑的多。要不是他,估計也不會賣那麼多錢。」

「那也是你的功勞大,要不是你看著。人參丟了,別說賣那麼多錢的,就一分錢也沒有,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你這孩子真會說話。」

「大舅,我和你說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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