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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放爬犁思子

長白山冬季漫長,冰雪覆蓋大地四五個月時間,道路難辨,車馬難行。為適應這一環境特點,先人們創造了爬犁這種適合在冰雪上行走的交通工具。人們把爬犁稱為陸地上的船,冰雪上的車。

爬犁,很像在地里耕地用的「犁杖」,可能古人是受了「犁杖‘形式的啟發。「爬」,是指這種東西沒有「輪子‘而能在冰雪上滑,遠遠看去像在地上爬,所以稱之為爬犁,既準確又形象。

冬天戶外山川溝野之間雪特大,往往填沒了「道眼」,只有爬犁可以不分道路,只要有冰、有雪,便可在上面行走,靠的是動物的牽引。雪與爬犁之間的摩擦力小,拉起來很省力。

爬犁是冰雪世界中特有的產物。凡是有冰雪的地方,人類的運輸活動都離不開爬犁。它為人們提供了生產和生活上的極大便利和快樂。

爬犁在冰天雪地里,具有獨特作用。過去,木材生產是靠爬犁把木頭拉下山的,是用爬犁從森林里往外拽木頭。一棵巨大的上千斤重的樹干,一頭拖在地,一頭裝在爬犁上,用牛、馬一拖輕易地運走了。農村使用爬犁的時間多,拉柴禾、送糞、運糧、趕集購物,走親訪友,都要坐爬犁。馬爬犁跑起來比大車快多了。

爬犁若是在江河冰道上馳行,其速度更快。爬犁架矮,裝物、坐人都方便,行駛安全,即便爬犁翻了,周圍都是松軟的厚雪,也不會發生意外,坐爬犁出行,舒暢安全又快捷。

如今的爬犁漸漸退出了載物的功用,只有少數人,冬天到山上拉柴火才用。轉而成為一種時尚的冬季戶外運動方式,很多游客冬天到長白山旅游,很重要的目的就是為了看一眼狗拉爬犁,過一回坐爬犁的癮。

爬犁有大有小。畜力拉的是大爬犁。因其用途不同,又分為牛爬犁、馬爬犁、狗爬犁、鹿爬犁。長白山農村所用的多是牛、馬爬犁。

人力拉的為小爬犁。沒有牲口的人家干活都用小爬犁。小爬犁成為山區農民冬季勞動的必備運輸工具,不僅家家都有,甚至每個勞動力都有一張小爬犁。小爬犁為人們免去了肩挑背扛之苦,減輕了勞動強度,成為人們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運輸工具。

小爬犁也成為孩子們玩耍的工具,小敏做的就是這種。小敏直接把將白樺木做成方子(10*10)厘米,截成70厘米長,前端彎曲,在木方上面瓖上長60厘米,3厘米厚的木板,爬犁制作即告完成。(本來還要在底上加上鋼條的,增加摩擦力,可是玉鐲里沒有就算了)

小敏選了一個山坡,拿著爬犁帶著李越瞬移上去,抱著李越坐在爬犁上,用兩根木棍,在地上稍稍用力,抬起腳,小爬犁滑下去了,李越哈哈大笑,玩了好久還不過癮,還要再來,「姐姐再來,再來,再接著玩!」

「你不冷嗎?」

「不冷,姐姐你看,我都出汗了!」

听李越這麼說,小敏想到了自己的兒子,去年冬天,自己帶他去山上放爬犁,他也是玩得樂不思蜀,滿頭是汗。

兒子啊,你還好嗎,你听爸爸的話嗎,有沒有好好吃飯,現在開學了吧,學習還好嗎,沒有媽媽看著,貪玩了嗎,按時寫作業了嗎,兒子,你想媽媽嗎,媽媽可想你了,每天都想,常常夢到你!

遙遙的樣子和李越重合了,小敏抱起李越摟在懷里,就像摟著搖搖,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李越知道小敏想兒子了,他很配合小敏,就算是抱緊疼了了,也一動不動地任小敏抱著……

過了一會,小敏放開李越,大聲叫︰「遙遙,遙遙……」聲音回響在山間。

「姐姐,你還有我呢!還有你的媽媽!」

是啊,還有媽媽,她的病還沒有完全好!「李越你能想想辦法嗎,等我媽的病好了,我想回去,我太想兒子了!」

小敏接著說︰「這幾天我每天做很多事,就是怕想起他,可是一閑下來我就克制不住自己了,晚上一閉上眼楮,我就能看見他,有時候我還能夢見他在哭,在找我!李越,在這樣下去我會崩潰的,你幫幫我,想想辦法!」

現在家里的有錢了,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小敏準備孟雲的病全好了就回去!

「姐姐,我早說過了,我也沒有能力送你回去,我連怎麼到這的都不清楚!你想開點吧,不是還有姐夫呢嗎,還有你爸爸,你的哥哥姐姐,他們都會對你兒子好的!」

「那也不是媽媽呀,李越你不明白,媽媽是不能替代的,別人對他再好,他的生活還是不完整的!」

「真的沒有辦法嗎,你再想想!」

「姐姐,真沒辦法!」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去玩吧!」

「我就在這陪你,姐姐,我不說話,不打擾你的!」

真是個乖巧的孩子,和遙遙一樣!

「那我們聊聊吧!」

「好啊,就聊聊你兒子吧,我知道他叫遙遙。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呢?」

「你姐夫老家在西北,他是到東北上大學,然後就留在這工作了,東北離西北很遠,坐車要四天呢,走一趟就要半個月,每年只能回家一次。兒子出生時,你姐夫覺得,以後孩子和爺爺女乃女乃見一面很難,路途遙遠,就起名叫遙遙!」

「那他回去過嗎?」

「當然回去過啊,小時候回去一次,還有這次,要不是去那,我還死不了呢!」

小敏說到這有些後悔了,要是不回去,就不會死了,也不會和遙遙分開,可是又一想,要是沒有這一切,還能見到媽媽嗎,還能有機會治好她的病嗎?

哎,果然是事事不能兩全,有得必有失,人生不如意十之**!但願老公能好好照顧兒子吧!

「遙遙長得真像姐夫,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點都不像姐姐!」

「是啊,剛生出來比現在還想呢,現在還有點像我了!只是那麼一點點!」

「他听話嗎?」

「大部分時候還行,不過也是一個調皮的孩子,玩起來就什麼都忘了,有時實在太不像話了,我還打過他呢!」

小敏和李越聊著天,情緒逐漸平穩,心情也好了些,可是李越明白,她只是又一次把對兒子遙遙的思念和擔憂壓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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