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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小山村里的故事

(123456789)(123456789)回到國內以後小東就得了重感冒,必須到醫院里打吊瓶。123456789123456789所以這段期間就沒有人照顧袁少哲的工作和生活。小東怕耽誤工作,所以就請安心蕊幫他的忙,幫他代幾天班。安心蕊自然義不容辭。可是袁少哲卻沒有接納他們的安排。

「小東你好好休息吧,你們不用照顧我。」袁少哲很堅決地拒絕了小東的提議。

等袁少哲離開以後,小東用乞求的眼神看著安心蕊,「心蕊,不,心蕊姐,先生對自己非常隨便,求你一定要幫我看住他。」

安心蕊果斷地點了點頭,「你放心吧,我一定幫你照看好他的。」

袁少哲回到家以後便開始整理東西,有一個地方他必須要去一趟。

「你這是到哪去啊?」安心蕊在門口忽然問到。

「我不是說了不用你照看我,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這是我的私事。」袁少哲有些生氣。

「噢,好吧。」說著安心蕊便離開了房間。過了一會袁少哲收拾好東西,便換上了沖鋒衣,戴上了墨鏡,把自己打扮成一位路人,然後悄悄地離開了公寓。

袁少哲來到大巴車站,買了一張前往郊區的客車票,到了郊區又換上了一輛小巴。車子一直將他送到了一個小村莊的村口。這時有人在身後拍了拍袁少哲的肩膀。袁少哲立刻轉過身來,當時他就驚呆在那里。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袁少哲看著站在身後全副武裝的安心蕊大吃一驚。

「小東托我照顧你,我可不敢懈怠,只是我真不知道你會到這里來。這是哪啊?這麼偏僻。」

「這是一個小村子,我以前曾來這里做過公益活動,結識了一些孩子,正好有機會,所以就來看看他們的。」接著袁少哲話鋒一轉,「不過你真的很過分,竟然不打招呼就擅自跟來。」

「打了招呼你就肯定不會讓我來了,幸好我偷偷地跟過來了,要不然小東要是知道你自己來這里,他不得急死。123456789123456789反正我來都來了,現在也沒辦法回去了,你就讓我跟著你吧。」

袁少哲還是在猶豫。這時安心蕊自己竟然直接向村里走去,袁少哲想攔住她,可是她卻說到,「快點走吧,時間不早了。」沒辦法,這里一天只有一趟回到城里的客車,他也只能讓安心蕊繼續跟著他了。

「你這麼著急去看的是什麼人啊?」安心蕊好奇地問到。

于是袁少哲將事情的大概講給了安心蕊。

那一次袁少哲參加了一次公益醫療下鄉村的活動,而他就擔任那次活動的形象大使,可是袁少哲並沒有只把它當作一項工作,而是更加認真地關注起這些農村的孩子們。在那次活動上,袁少哲結識了的一對兄妹。哥哥叫小虎,今年已經十二歲了,父母長年在外打工,所以家里一直都由他照顧。妹妹叫小葉子,比哥哥少兩歲,她的眼楮在三歲那年因為小虎的粗心大意,不小心讓蠟油滴到了妹妹的眼楮里,而造成小葉子的失明,一直都看不見。袁少哲永遠忘不了那天,當醫生診斷小葉子的眼楮因為時間過去太長沒有辦法復明時,小虎那失望而難以置信的眼神。他是個非常堅強的孩,從來不會輕易哭泣,可是那天他听到這個消息後躲在角落里哭得無比傷心,而這種心情,袁少哲同樣能夠感同身受。所以他對這兄妹倆格外關心,雖然沒有時間常常來這里,但他經常會郵寄一些衣服和書籍給他們,還多方尋找可能醫好小葉子的方法。

袁少哲這次是突然到訪,所以村里的人並不知道,而他也不想驚動大家。當小虎看到袁少哲來了,正在廚房的大鍋旁做飯的他立刻停住了手里的工作,將正在炒菜的大勺子扔到了鍋里,立刻跑上前去,「袁叔叔你怎麼來了?」他那黑黑的臉上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

「我來城里辦事,所以來看看你們。123456789123456789你們都還好嗎?」袁少哲關心地問到。

「嗯,我們都挺好的。」

「這位是安心蕊姐姐。」袁少哲指著站在身後的安心蕊對小虎說到。

「小虎是嗎?叫我心蕊姐姐吧。」

「心蕊姐姐好。」小虎向安心蕊打了一聲招呼。

「小葉子在家嗎?」袁少哲向小虎問到。

「她在里屋睡覺呢,你們快進屋吧。」說著小虎就拉著袁少哲走進里屋。

听到袁少哲和安心蕊來了,小葉子立刻爬了起來,她雖然看不見,但卻很開心。嬌羞的小臉上泛著紅,像個熟透的小隻果。眼楮上留下的疤痕讓第一次看到的人有些觸目,能夠想像到她曾經遭受過的痛苦。

過去小葉子常常問袁少哲一個問題「我為什麼會看不見,我什麼時候才能看得見。」而每次听到這兩個問題,小虎都會默不出聲地離開,然後自己在牆角偷偷地抹眼淚。一次一次的希望,又伴隨著一次一次的失望,後來小葉子便再也不問這個問題了。那個時候袁少哲很恨自己,恨自己有那麼多錢卻無法圓一個小女孩如此小的心願。

在從小虎離開的路上,袁少哲突然問了安心蕊一個問題,「你覺得小葉子長大以後知道了真相會恨她哥哥嗎?」

安心蕊並沒有立刻回答,因為小葉子的遭遇與安心蕊曾經的經歷也有著共通之處,那麼這個問題又該怎麼回答呢?沉默了許久,車子已經到站了,安心蕊跟在袁少哲的身後走出車站,她抬頭看著有些陰郁的天空,忽然表情十分嚴肅地回答到,「你剛才的那個問題我想過了。」

袁少哲很認真地看著她,「你怎麼想?」

「我想她一定會怪小虎的。」

這顯然不是袁少哲想听到的答案。他停住了腳步,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安心蕊的這句話就像大石頭一樣地壓在了他的心里。他追上前,「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看著袁少哲一臉認真的樣子,安心蕊沉默了好一會,「想知道為什麼嗎?當有一天你的家人都不見了,連房子都被賣掉了,當你一下子變成了孤兒。你就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肯定了。」

「我不明白,小虎他並不是故意的,那只是一場意外,是一場悲劇,誰也不想發生的。」

听到這句話,安心蕊的內心好像被什麼狠狠的觸動了,激起了她強大的反抗的**。「是嗎?只是因為這樣,我們就不該去怪任何人嗎?原來我也一直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我,永遠不會,肯定不會。可是……」安心蕊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哽咽,「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卻不見了,毫無征兆地都不見了,就好像人間蒸發了,只留下我一個人。那天我放學回家,卻看見好多人在搬家里的東西,我拼命地阻擋,可是卻什麼也改變不了,那里早已經被我媽賣給了別人,而我卻從來都不知道。你知道那種被人……被人丟棄的感覺嗎?房子被人收走了,我就像一只流浪狗,一個人蹲在大門口,想等他們回來找我,我相信他們會回來的……」安心蕊沒有辦法再發出一點聲音,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媽媽總說我是家里的災星,是我的到來才讓家里的生意越來越難,她從來都不喜歡我。可是……就因為這樣,我就該被丟棄嗎?為什麼連哥哥也要丟下我?」一直被安心蕊深藏在內心深處的傷口再次掀開讓她痛不欲生,她蜷縮著抱成一團,將自己的臉埋在兩腿之間,只有悲痛的哭泣聲一聲比一聲更高,讓周圍變得異常寒冷。

這些事情袁少哲並不知道,原來安心蕊曾經經歷了這麼多,難怪他總是覺得對安心蕊有種特別的感情,原來他也曾有一位不負責任的哥哥,也曾受到這麼深的傷害。

坐在客運站的餐廳里,安心蕊的心情平復了許多。

「那你之後又是怎麼辦的呢?」袁少哲又試探性地問到。

講到這里,安心蕊覺得沒什麼不能說的了,有些事情一直藏在她的心里,有的時候她也需要將自己的心騰空一下。「後來我被好心的養父母收留,他們就是文爸文媽,還是若婭和若然。一家人對我很好,看到我每天悶悶不樂,還總是被同學們欺負,為了不影響我的學習,于是我們一起離開了這個城市到另一座城市生活。盡管很難從被遺棄的陰影中走出來,但是我也沒有別的辦法。我想著等我考上大學了,我就要去找他們,我不求回到他們的身邊,我只是想問清楚,他們為什麼不要我。後來我又回到這里參加高考,但卻發生了最可怕的事情。那天考完試,爸媽準備帶著我們開著剛剛買的新車去玩,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就在臨出發前,我接到了學校的電話,叫我去學校一趟,我不想掃大家的興,于是讓他們不要為了我而取消計劃。可是……文爸文媽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只剩下若然和若婭被爸爸媽媽保護著,才沒有……」

「所以你才對若然那麼好,什麼都願意為她付出。」

「是,我一直都非常後悔,如果那天沒有勸他們去玩,該有多好。」安心蕊每次想起那段過去便十分自責。

「這怎麼能怪你呢,你又無法預測未來。」

安心蕊低下頭默默地擦著眼淚。袁少哲沒有再打擾她,過了許久,安心蕊終于從過去的悲傷中抬起頭來。

「不好意思,跟你說了這麼多我的事情,耽誤你那麼多時間。」

「沒關系,我只希望你說出來能好受一些。」

「嗯,這些話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現在說出來感覺好多了,謝謝你。」

「這沒什麼。」

「我也希望小葉子以後得知了真相後能夠釋懷,不要像我這樣總是活在過去。」

「我想一切都會過去的,希望如此。」袁少哲微皺著眉頭輕輕地說到。abcdefgabc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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