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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加分

商琬給定國公仔細檢查眼楮後,道,「一會我為國公爺針灸。******$百+度+搜++小+說+網+看+最+新+章+節****」

「明日再針灸吧。」

「為什麼,」

「你的心不靜。」

商琬听見這句話,神色閃過幾許的慌張,緊緊的握著袖口,那邊爆發了六公主的私情,自己的心怎麼可能靜下來,側殿里殘留著的交歡後的痕跡像是刀子一樣刺痛商琬的內心。

她用了很大的氣力才能無恙的為定國公嚴查眼楮,偏殿地毯上的落紅似嘲諷著她的愚蠢。

「定國公……」

商琬嘴唇泛白,臉上也帶著幾許的驚恐,屋子里的空氣好像變得稀薄了起來。

她確信定國公的眼楮不可能看得見,夜宴上定國公對諸葛雲又多有注意……她之所以進宮為定國公看病,並非是因為她非要挽救定國公的生命和眼楮,她想借皇帝賜婚,風風光光的嫁給諸葛雲。

方才像野獸一樣只曉得發泄的誠親王讓商琬很痛苦,淑妃對她的輕視,讓她很難堪,便是她最終擺月兌不了誠親王,商琬也想更有尊嚴一些。

商琬苦澀的一笑,「多少明眼的人都不知我的心事,定國公很厲害呢。」

定國公明明看不見夜晚的景色,可商琬卻發現他總是在看窗外,「我對文國公……可表哥許是不會了解我的心事。」

「文國公諸葛雲麼?」

「他是我表哥,我們從小青梅竹馬長大的,以前表哥認為配不上我,眼下他成了文國公,我……許是配不上他了。」

商琬羞澀一般的垂頭,其實是不敢面對眸子無亮的定國公,商琬對報復上輩子虧欠自己的人毫無壓力,比如曾小強,比如曾柔,比如傷害自己父兄的親戚們。

她本意不想欺騙定國公,然她落入陷阱,失去清白之身,也是因為她入宮給定國公看病,她才會被人欺負了,如此想著,商琬說話更為自然,「表哥風神俊秀,才高八斗,他怎會看上我……」

「恕我直言,你同文國公並不合適。」

定國公望著天上的月色,臉龐一如既往的寧靜,商琬說得再多,再羞澀都無法打動他,「商小姐,你的心思不在文國公身上,你何必為難自己?」

「……」

商琬大驚失色,嘴唇蠕動,「定國公何意?」

「嫁給真正想嫁的人不好麼?」

定國公清清淡淡的說道︰「何必勉強自己?商小姐才色雙絕,出身侯府,你想嫁給誰不成?文國公……我雖然對他只有一面之緣,如今眼盲看不見他,但我以為他不是個受人擺布的人,即便賜婚那人是皇帝!」

「我說過我眼雖盲,但心卻敞亮著。」

定國公勾起了嘴角,露出一抹極淡的笑容,「不用眼楮看,對我最後這段日子來說,真的很好,我很感謝蒼天讓我看不見,看不見……我便可以繼續任性下去!看不見,我在世人眼里是需要照顧的廢物!」

商琬後退了兩步,下意識用手掌擋住了額頭,她仿佛被定國公身上的光芒刺傷了,「定國公……」

「你明日出宮去吧。」

定國公根本不用人攙扶,他踱步到擺設酒杯的地方,輕松的拿起酒壺斟酒,「我的眼楮,不用你醫治!」

「只有我能醫治好您……」

「一,我付不起診費,我這輩子只求過陛下一次,求太多次的話,我就不值錢了︰二,我不願意被人利用,誰都不行!三,我方才說過,我很高興可以有任性的理由,四,我不相信你!」

定國公喝了一口美酒,高聲道︰「來人,將商小姐送回太後娘娘寢宮,明日安排商小姐出宮。」

「喏。」

在文宣閣的奴才將定國公的命令看作聖旨,門口的奴才雖然不知定國公同商琬說話的深意,但定國公說不再見商琬。

「商小姐,請。」

「等一下。」

商琬向定國公身邊移動腳步,沒走出兩步,被定國公無亮的眸子所阻,如果不是商琬確信定國公根本不可能復明的話,她以為一切都是定國公裝出來的,瞎子哪一會像定國公一樣冷靜從容?

「定國公,你不想重見光明?你知不知道失去最佳的治療時間,你的眼楮就再難恢復了。」

「那又同你何干?」

定國公將酒干淨了,聲音仿佛大提琴一樣的醇厚,「看在你對我上算盡心盡力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別被俗事蒙蔽了眼楮,不是你的,你永遠也得不到,放下執念,你才可得到新生。」

「去吧,我會同皇上說的。」

「……」

還想說什麼的商琬被宮人拽走了。

定國公握緊了酒杯的手指泛白,他不知道商琬今晚發生了什麼,但商琬走路的姿勢不對,身上的味道不對……自從他失明後,嗅覺格外的敏銳,他身懷幾分的內勁兒,雖然無法看清楚環境,但他卻可以感受到環境的異樣,感受道文宣閣中的氣流變化。

以定國公的經歷,自然能猜到商琬變化的原因……

「我怎能……怎能為了我這雙眼楮而委屈雲兒?她……」定國公將酒杯甩了出去,「她欺人太甚……」

「朕錯過好戲了?」

皇帝恰好在此處從外走進來,酒杯就落在皇帝不遠處,皇帝看了言地上的酒杯,含笑望向坐直身體的定國公,「朕有多少年沒見你摔杯子了?」

皇帝讓伺候的宮人都推下去,走到定國公身邊,手臂稍稍遲疑,搭在他肩頭,剛剛挨上他消瘦的肩膀,皇帝的手臂就被他甩開,搖頭道︰「朕不踫。」

「可你總得告訴朕,誰欺負你了?朕為你報仇可好?「

「不用。」

定國公搖頭道︰「臣不想說。」

哪怕在坐下時都猶如松柏的定國公讓皇帝很無奈,「你不問六公主和皇後同朕說了什麼?賢妃?「

「皇上私事,不是臣能管的。」

「朕哪一件私事隱瞞了你?」

「臣不想听。」

「越來越任性了,當朕不敢治你的罪?」

「您是萬民主宅,臣只有爛命一條,臣豈敢在您面前任性?」

皇帝僅僅挨著他坐下,自己動手倒酒,「朕方才听說,你不用商琬治療眼楮?是不是她說了什麼話?」

「柳斐,回答朕!」

「臣活不過兩年……」

「柳斐。」

「臣想自在一些,不願意再拖累陛下,拖累雲兒,該看的,臣都看了,該享受的,臣也都享受了,這輩子略有遺憾,下輩子臣才好能投胎為人!」

柳斐按住了皇帝的手腕,他的手上厚厚繭子讓皇帝心痛,「臣這輩子殺戮太重,理應有此報,皇上不必為臣介懷,臣這一輩活得值!」

「柳斐,朕對你並不好,朕勉強了你很多年。」

「臣對您也不好。」

定國公面向皇帝笑道︰「因為陛下,才有了名垂史冊的定國公,不管後世人怎麼說臣媚上,臣的戰功容不得任何人否定!」

「況且商琬也說,便是醫治好了,臣只能看到人影,看不清楚同看不見對臣來說沒有區別。」

「沒區別?」皇帝眉梢挑了起來,「你便是不想見朕,他你也不看?」

「皇上,您不明白麼?」柳斐臉上的笑容如同清冷的月色,語氣里帶了一絲絲難言的親近,「臣都瞎眼了,您怎舍得虧待雲兒?皇上別說臣又騙您,臣可是實實在在的用陽謀。」

「陽謀?」

皇帝苦笑道︰「唯有你算計到朕骨子里去了,陰謀好破,陽謀……朕不想吃,也的吃下去,誰讓朕虧欠了你。」

「皇上,一切都是臣自願的,您以為您勉強得了臣?」

「……」

皇帝眯起了眼楮,往事一幕幕的會閃,道︰「你讓朕很挫敗,柳斐,告訴朕,朕在你眼里是什麼人?」

「主子,兄長,老師……」定國公猶豫了一會,最後吐出兩個字︰「姐夫!」

皇帝用喝酒掩藏起無盡的悲涼,抹了一把眼角,像尋常一般的說道︰「總是六公主做事情欠妥,朕已經下旨準許六公主和離……朕命她代發修行兩年,等風平浪靜後,朕再為她擇駙馬,至于賢妃……朕已經警告了她。」

「嗯。」

「柳斐,你說朕立誰為太子?」

「您不是早有安排了?」

皇帝一听這話,笑道︰「你想不想知曉?朕可以告訴你哦。」

「不想。」

「你不擔心皇後?」

「擔心也無用,許是皇後娘娘會走在陛下之前,況且有孝道壓著,新帝也不會不敬皇後娘娘。至于柳家……臣只有一女,親眷多年享受陛下的垂愛關照,已經足夠了。」

「你想把她嫁給誰?」

「她喜歡的人!」

定國公緩緩的起身,「只要品行良好合他心意,家世,臣不挑剔。」

皇帝眼看著定國公彬彬有禮的告退,緊緊的把臥室門關上,皇帝高聲道︰「秋高氣爽,正是狩獵的好時候,五日後,朕同愛卿會獵圍場……滿朝勛貴朝臣皆隨朕往。」

听里面沒有動靜,皇帝搖搖頭,「倔種!」

皇帝去了另外一間臥房,對總管太監吩咐,「你去讓太醫找商琬學一學怎麼給定國公針灸,用藥,告訴商琬,若是定國公眼楮好了,朕答應她一個請求,並且提升她父親為國公。」

「遵旨。」

「他豁得出去,朕無法看他那雙眼楮無神無亮。」

……

淑妃將整整一盆的冷水直接潑在了誠親王的腦袋上,誠親王被冷水淋成了落湯雞,冷水水滴順著頭發滴落,誠親王低垂這腦袋,他甚至不敢抬頭看面前惱怒的母妃。

「混賬!豬腦袋!」

「我怎麼養出你這樣愚蠢的兒子?」

「小六兒,你到底為什麼去了側殿?後宮里也是你能亂跑的?」

淑妃罵夠了,坐在椅子上順氣,她的手因為用力拍桌子手心拍得通紅,而且因為早先掰斷了指甲,她手指尖端的血珠染紅了桌面,淑妃道︰「你一貫就不愛說話,我以為你雖是別扭一點,但好在有點心機……可你今日……今日太讓我失望了,你想要商琬什麼時候不行?偏偏趕在她在宮里?」

「為什麼……」

「什麼?」

淑妃抬高聲音,「你說什麼?」

誠親王首次抬起腦袋,目光深幽,「為什麼?為什麼幫我?」

「……」

淑妃感到胸口沉悶得不行,手指指點著誠親王,臉色比方才罵誠親王時候還難看,「你是我生的麼?小六……啊,你竟然問我為什麼?」

誠親王慢慢的合上了眼楮,低聲道︰「來日方長,兒臣欠母妃一次。」

他說完這話,轉身離去,他把淑妃涼到了一旁。

淑妃一激動,將桌子上的茶盞,果盤統統一袖子甩落地上,以前淑妃最看不上動不動就氣得摔東西的女人,今日……她也失控的做了一把摔東西的蠢女人!

淑妃扶著桌子,身體顫抖,「他居然問我為什麼?為什麼?我是他娘,保護他不是應該的?小六……這個混蛋!白眼狼!」

等到淑妃停了口,僕從才敢上前為淑妃擦拭指頭上的傷口,淑妃深深的吸氣,「那小子渾身都濕透了,給他準備干淨的衣服送去,萬一著涼了,指不定他又會想歪了本宮的好意。」

「誠親王只是別扭一些,並非察覺不出主子的心思。」

「哼,被商琬和曾柔耍得團團轉,他還以為自己多有本事?他最不該得就是小看女人!」

淑妃眼底閃過對兒子的擔憂,煩躁的按著額頭,「本宮缺他答謝?本宮根本就沒想過做太後好不?一個虛有其表的名分,有什麼好掙好槍的?」

「主子,奴才听說皇上準許六公主和離了……」

「哦。」

淑妃不以外的嗯了一聲,有定國公在,皇上不答應才叫奇怪呢,當時淑妃實在是沒人可用,才將一直同淑妃很親近且很相信淑妃的六公主找來頂缸。」本宮這也算是成全了六公主,不枉她信任本宮。「

在淑妃眼里,這世上就沒不可利用之人,當然除了她的寶貝疙瘩小六除外,目光看向文宣閣方向,「可惜了,定國公!」

「奴才還听說,定國公不用商琬醫治眼楮,听說他同商琬說了一番話,商琬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太後身邊……您看定國公是不是曉得了?」

「他眼楮雖是瞎了,心里卻敞亮著呢,商琬那點道行,也只能騙騙我兒子。」

淑妃呼了一口氣,眉宇間透出一抹的鋒利,如此看來六公主和皇後娘娘並非是定國公的命門!淑妃實在是猜不透什麼才是定國公無法舍棄的?

「不提定國公的事兒,明日一早就將小六打發出宮,他在宮里太礙眼了。」

「你讓小廚房給小六熬點補藥,商琬那妖精一樣的女子許是累著了他。」

「遵命。」

誠親王府邸,同商琬和誠親王交歡苟合不同,曾柔一直坐在諸葛雲的懷里,諸葛雲也想要曾柔,可惜伊人有孕,身上不適合,他只能摟著曾柔玩點曖昧。

「不介意麼?」

「介意什麼?」

「每一次……我都不是處子!」

正在偷吻曾柔耳畔的諸葛雲愣了一會,低笑道︰「我也不是處男,咱們之間很公平。」

曾柔捧起諸葛雲的腦袋,狠狠的吻上去,男人都有處女情節,處男相反不是那麼重要……尤其是對古代的男人來說,諸葛雲……讓她怎能不心動?

她不僅不是處女,還經常帶著拖油瓶,諸葛雲並不是假裝不介意……雖然他總是對曾柔身邊的兒子沒有好臉色,但他在笨拙的學做一個父親,當然他的種種作為,在上一世很讓親生兒子郁悶。

「小柔。」

「嗯?」

「你什麼時候踹掉誠親王?」

「怎麼也得等生下孩子再說呀,帶著孩子,你認為皇上能放我走麼?我可不想換個身份離開誠親王府,要走就要光明正大的離開。我原本想要死遁的,可誠親王不想成全我,還想讓我做商琬的擋箭牌,我……若是不折騰他們,心里不舒服!」

諸葛雲眸子暗淡了幾分。

曾柔問道;「怎麼?」

諸葛雲笑著搖頭,緊了緊扣緊曾柔腰肢的手臂,低聲道︰「天快亮了,我也該走了。誠親王在府邸,我沒那麼容易溜進來,你自己多當心些。你想做的事兒,我會幫你,無論怎樣,我都站在你身後。」

放開曾柔,諸葛雲悄無聲息的下了床榻,趁著太陽還沒升起來,他翻窗戶離開,曾柔目送他身影消失,模了模自己的嘴唇,「諸葛雲,對不起。」

天亮後,誠親王回到了府邸,用早膳的時候,曾柔明顯感覺到誠親王比平時更陰冷的臉色,側頭看了一眼誠親王的領口,誠親王躲閃曾柔的目光。

「王爺脖子上好象有一道紅痕,您受傷了?」

「沒有。」

誠親王下意識用手模脖子。

曾柔笑道︰「妾身看錯了,您脖子上沒有任何的傷口。」

「曾氏!」誠親王扔下飯碗,怒道︰「你是不是有意讓本王不痛快?」

「不敢,妾身怎敢讓您難受?只是妾身曉得商小姐也在宮里,有些擔心罷了。」

曾柔發覺誠親王瞳孔微縮,如此看來誠親王同商琬一準發生了什麼,也許昨夜是他們的成就好事的時刻……皇宮里偷情是不是格外的興奮呢?

「本王昨日一直陪伴母妃。」

「妾身可不敢入宮求證母妃,妾身也不是捻酸的人,王爺若是喜歡了她,大可納進府來。」

曾柔暗自觀察了誠親王一會,繼續說道︰「母妃能留王爺在身邊,定是有事相商吧。」

「沒說什麼大事。」

「母妃是看重了王爺?」

誠親王不知怎麼回答曾柔,「你問這麼多作甚?母妃和本王的事情也是你能管的?「

「王爺恕罪,妾身記得母妃生辰快到了,妾身想問問王爺給母妃準備怎樣的壽禮?母妃最近對王爺很關愛,給王爺的賞賜也多,妾身想著是不是再給母妃多準備一些壽禮?」

「不必,按照以前的份例準備就是。」

「但是……」

「按本王說的做。」

「是。」

曾柔送走了面色不快的誠親王,怎麼看他都不象是享受了一場魚水之歡的樣子,莫非他被人設計了?若是誠親王和商琬跌進陷阱里,那可真夠搞笑的,兩世為人的他們斗不過土著。

淑妃……曾柔笑了笑,她不介意給淑妃和誠親王母子之間設置點障礙,省得淑妃將主意打到她身上來。

……

五日後,皇帝率領百官勛貴圍場涉獵,曾柔亦在同行之列,雖然這次懷胎比較凶險,但曾柔的孕期反映不算厲害,曾柔深信在圍場會有一場好戲看。

多日不曾出現的定國公站在皇帝身側,皇帝正意氣風發的同定國公表述著圍場的狀況。

當今陛下是個文武雙全的人,對皇子的要求也很高,所以皇子們大多騎射功夫不錯。

皇帝見排成一排的皇子,笑道︰「今日誰狩獵最多,朕就賞誰!來人,將先帝的資金弓取來。「

先帝雖然暗弱昏庸了一些,但最擅長制弓,被內侍捧在手中的紫金弓是先帝最滿意的一個作品,先帝晚年將這把紫金弓賜給當今皇帝,皇位最後也落在了一直不太被看好的當今皇帝手中。

當今皇帝對這把紫金弓也很寶貝,時常把玩。

這把弓的象征意義極為深遠,眾多皇子們的目光熱切起來,有人甚至露出渴求貪婪的目光。

曾柔在旁邊瞄了誠親王一眼,這時候到是顯出重生者的優勢了,誠親王是皇子們中間最淡然的一個,一把紫金弓決定皇位的歸屬,真是好笑至極呢。

誠親王由此冷靜的表現,在皇帝心中是要加分的,曾柔想著讓誠親王減分的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元旦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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