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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極品兒媳116

秦女乃女乃的遺言里特別叮囑郭阿姨,一定要特別留心身邊發生的,用常理說不清的古怪事情。獅子山事件剛發生時,郭阿姨心底里就懷疑,是她婆婆遺言里提到的那些人干的。她有心提醒兒媳婦李新城,轉念一想,就憑李新城那身古里古怪的功夫,就算遇到秦女乃女乃口中的奇人,也未必會吃虧。

反倒是她自己,說不清為什麼會知道這些稀奇古怪的江湖事。到時,即便李新城不追根究底,她也過不了老公兒子那關,白白辜負了秦女乃女乃臨終前的苦心布置。

她婆婆隱藏得可真深!郭阿姨低下頭,借拿東西的動作,掩去臉部驟然涌上的一絲恨意。

即使秦女乃女乃已經過世好一段時間了,郭阿姨對她的感情依舊非常復雜,愛恨交加。

愛她敬她,是因為她在大家都餓肚子吃不飽的年代,救了被胡雅仙故意丟棄在她家門口的肖大剛,精心教育他成人;恨她怨她,是因為她把危機帶給她兒子肖長林,害得他年紀輕輕就得了治不好的絕癥。如果李新城在一年內無法懷孕,那肖家的根就徹徹底底斷在她兒子這代了。

由于肖長林刻意的隱瞞,郭阿姨至今認為他身患絕癥是由于秦女乃女乃給他所謂傳家寶的原因。

郭阿姨曾想過試管嬰兒,偷偷去醫院咨詢。醫生告訴她,以她兒子目前的狀況,最好還是不要做。即使做了,醫院也不能保證嬰兒不存在先天缺陷。

听到這一答案,郭阿姨絕望了,只能把最後的期望寄托在兒媳婦李新城的保證上。她答應過,會給肖家留一個健康的後代。

「郭大姐,」心細的張阿姨發現郭阿姨的臉色不大好看,不禁關切地詢問︰「你剛才是不是傷到哪兒了?」她想起郭阿姨被柳月娟狠狠推倒在地的一幕,心想,在他們眼前柳月娟那個女人都敢動手動腳。在人瞧不見的背地里,指不定對郭阿姨下過什麼狠手。

「要不去醫務室請剛才過來急救的周醫生檢查下?」她好心建議。

郭阿姨猶豫了下,瞥了瞥坐在對面姿態雍容的胡雅仙,觸及她似笑非笑的眼光,心底一寒,猛地打了個激靈,瞧見身側的李新城,害怕地喚道︰「新城,你過來扶我一下。媽剛才摔地的時候,好像把腰摔到了。剛才還不覺得,現在突然感覺有點痛。」

覺察到郭阿姨情緒一瞬間發生的變化,李新城下巴微抬,眸色微冷地注視胡雅仙。倆人對視數秒,她收回目光,彎腰扶起強作鎮定,渾身冒冷汗的郭阿姨,「媽,我陪你到休息室去歇會。」

「小辛,你請周醫生再過來一趟。」

她的聲音仿佛有種特別的力量,郭阿姨听到的剎那,心底惶恐的感覺頓時減輕不少。下意識地看向胡雅仙,捕捉到她眼底里驟然浮現的一絲忌憚,郭阿姨忽然底氣十足。有兒媳婦在,又在兒媳婦家的地盤,她怕什麼!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何況她兒媳婦李新城也不止是強龍。

「爸,你帶張姨,過伯伯一塊過來。」李新城微笑邀請,「晚上的宴會還早。」

肖大剛迫不及待地扶住老伴郭阿姨另一只胳膊,「過老哥,張大姐,我們也去歇息會。」

張阿姨笑著喊自己的老伴過援朝,「老頭子,我們也陪郭大姐去休息會。」說著,她猶豫地看眼顧老爺子,「顧大哥,離晚上開宴的時間還早。你,不如跟我們一塊去休息會。」

顧老爺子搖搖頭,「不用了。我有話要跟胡女士說。」說這話的時候,他看似平靜的目光投向坐在下首位置的胡雅仙。

過援朝瞅了瞅顧二老爺子,看著他在兒子顧維鈞攙扶下坐到輪椅上,準備離開,不由冷哼一聲,拂袖跟上李新城他們一行。張阿姨見狀,朝顧老爺子歉然一笑,連忙追上去。

他們幾個一走,胡蝶低垂著頭,帶著其他的女弟子退出去。

許久之後,胡雅仙打破沉悶壓抑的氣氛,微笑吩咐,「小箐,你和小娟先下去。」

「師傅。」胡麗箐猛地抬頭,不敢置信地瞪視自己的師傅。忽然,她雙膝跪地,眼眶含淚地哀求,「我不走。求你,不要趕我走。」

看到這一幕,柳月娟垂下眼,掩去眸底的恨意。臉頰上火辣辣的痛感提醒她,郭阿姨剛才的冷嘲熱諷。她在胡雅仙胡麗箐她們這對師徒眼里,就是一個沒有任何地位的打手。

閉閉眼,逼回涌到眼眶的淚意,柳月娟死死咬住下唇,一股咸澀的味道瞬間充斥滿整個口腔。

她這輩子,過得既可憐又可悲,娘家婆家都靠不到,孤零零的永遠都是一個人。丈夫厭惡她,兒子疏遠她,認的師傅利用她,愛的男人眼楮里從沒看到過她。

可就為了一個不愛她,名義上是她姐姐未婚夫的男人。她費盡心機給自己的親姐姐下藥,一點一點地把她逼瘋,親手送她進地獄。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她的姐姐難得清醒,哭著質問她,為什麼要害她,為什麼要在她的飯菜里下藥,為什麼?

她當時是怎麼回答的?

柳月娟眼神茫然,她好像說,她們倆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憑什麼她能成為沈大哥的未婚妻!明明當初第一個遇到他的人是她。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淚水從眼角淌下,後來她親手把藥效發作,神智不清醒的姐姐推下水流湍急的運河,看著她在水里掙扎呼救,最後沉入水底。

無數次,無數次她在夢中,不!是從冰冷看不見底的河底深處驚醒,看見姐姐緊閉的雙眼,穿著她最喜歡的紅色衣裙,漂浮在水中。那場景,美得像副畫,也讓她從心底冷到全身各處。

「師傅,我知道錯了,求你不要趕我走,求求你,求求你了……」她師姐胡麗箐苦苦的哀求。

「小箐,下去。」她師傅冷漠的拒絕。

「這是在唱哪出戲那!」她姐姐笑盈盈地調侃。

她姐姐!柳月娟驚愕住。

這不可能,她猛然抬頭,瞳孔縮小放大,直愣愣地瞪著站在門口,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與她憔悴蒼老的面容不同,那個女人就仿佛三十多歲的她,渾身上下散發著幸福美滿的氣息。

「眉眉,」柳月娟呆呆地發聲。

「我的好妹妹,看到姐姐,連話都不會說了嗎?」柳月眉邁著優雅的步子,緩緩走到柳月娟面前,抬手托起她的下巴,細細端詳會,「好像沒啞巴呀。」

「鬼啊——」回過神,柳月娟尖叫一聲,狠狠打掉柳月眉的手,驚慌失措地連退幾步,跌倒在地,「你是人是鬼?」

柳月眉蹲到她跟前,笑眯眯地模模她驚恐扭曲的臉孔,「娟娟,你模模,有溫度的哦。」說著,她牽起柳月娟冰冷的雙手,蹙蹙眉,「哎呀,娟娟,你的手怎麼比我的還冷!要不,姐姐給你暖暖。」

「別踫我,別踫我。」猛地甩掉柳月眉的手,柳月娟渾身顫抖,左右看看,連滾帶爬地躲到胡雅仙的身後,歇斯底里地喊道︰「師傅,救我。」

「你是碧仙收的弟子。」胡雅仙只在柳月眉出現的一刻眼波微動,隨即恢復平靜。

「師傅走的時候留下遺言,讓我放棄報仇。」柳月眉站起身,坐到小辛剛為她布置的案幾後,端起溫度適中的茶水,輕抿一口,「我是好徒弟,自然听師傅的話。不過,」

她突然一頓,笑容清淡地凝視胡雅仙,毫不客氣地請求,「我跟我的好妹妹之間的帳,還請師叔不要插手。」

「沈一涵,我們都到了,你還不出來。」她高聲喚。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愕然,不由自主地望向宴會大廳的入口處,被靠在菱花格子大門旁,身著黑色一手大衣,氣質灑月兌不羈的俊朗男子所吸引。

「沈大哥,」柳月娟雙目呆滯,低聲呢喃,「他沒死,沒死。不可能,他怎麼會沒死!」她似乎不相信站在門口的沈一涵是真的,淚水不斷伴著她搖頭的動作滾落,「他應該死了。他應該死了的。」

柳月眉譏嘲一笑,「娟娟,睜大你的眼楮,好好看看你親自,」陡然加大音量,「親自布下天羅地網殺的男人!」

「不是的。」柳月娟大聲反駁,「我沒有想殺他。我只想抓住他。是有人違背了我的命令,偷偷更改了計劃。」

「惡心!」柳月眉不再偽裝姐妹情深,露出強烈的惡意,「柳月娟,別假惺惺的騙人了!從一開始,你就想沈一涵死。自己得不到,也不讓別的女人得到。你倒是想抓著他,囚禁他。可惜,你深深了解沈一涵的本性,明白囚禁他的計劃行不通。既然不得到,就徹底毀了他。」

「打著為我報仇,為柳家報仇的幌子,設下必死的圈套。」

「柳月娟,」柳月眉放下手中的茶杯,認真直視柳月娟不再掩飾深沉的雙眸,「我問你。做了這麼多錯事,你後悔過嗎?」

和之前好像換了個人,柳月娟理了理散亂的頭發衣著,傲然回視,「我做事從不後悔!」

「很好。」柳月眉輕笑,輕飄飄地一句,「念在我們姐妹一場,你自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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