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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說一遍,我沒見過她。」

「沒見過你口中的李新城,更沒見過那兩個孩子。」

曹莉莉抬手撥弄垂落到臉頰的發絲,嘴角含笑地輕瞟一眼坐在對面溪西區公安分局刑警支隊的隊長沈儉安,輕飄飄地嘲諷道︰「我們那一帶的前後街,你們警察不是都裝探頭了。有探頭,就有監控錄像,你們可以去調我家前後門的監控,看看李新城她到底有沒有到我家?還有你們口中的那兩個孩子。」

瞧著她如絲的眉眼,微微翹起的得意紅唇,負責案子的沈儉安眉頭不由蹙起,曹莉莉跟李新城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以前在學校倆人之間的恩怨就鬧得滿校風雨,人盡皆知。只是誰都不明白,曹莉莉干嘛處處針對李新城?沈儉安因為跟她們不是一個學校,所以也不清楚其中的真實原因,而李新城也不是喜歡說事的,曹莉莉那邊更是看不出倆人是因何結下的恩怨。

不過,沈儉安沉默地看了曹莉莉片刻,公事公辦地向後椅背一靠,「根據視頻顯示,李新城、沈三、韋兆麟在失蹤前,曾經從你家後門進入過你家。而根據你剛才的供述,那段時間,你就在家里。」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雙眼緊緊盯住曹莉莉,企圖從她細微的神色變化中尋找出一絲蛛絲馬跡。沒想,曹莉莉由始至終都鎮定自若,仿佛沈儉安口中說的那個在家的人並不是她,是其他人。

她抬手整整了身上穿的白色長款羽絨服,從敞開的領子里可以清楚看到曹莉莉里面穿的紅色真絲繡花睡衣,「沈隊長,抱歉。出來的匆忙沒來得及換衣服。你們這里面有點冷,如果可以,請把空調開下,溫度就調到二十五度。」

說完,曹莉莉懶洋洋地支起右手撐住下巴,含笑雙眼靜靜注視認定她就是李新城失蹤案嫌疑人,吩咐屬下打開空調的沈儉安。片刻過後,她垂下眼,把玩裝飾著昂貴水鑽的漂亮指甲,有些不耐煩地說,「再說一遍,我沒見過李新城和那兩個孩子。」

「沒錯!那段時間我是在家,不過我在家樓上睡覺,沒听見他們進門。你們看我身上的衣服就知道了。李新城要來我家找過我,以我跟她水火不容的關系,我怎麼可能衣衫不整的下樓見她?平白給她看低幾分。」

「我覺得,」曹莉莉意味不明地淺笑,「倒是李新城她未經主人允許擅自進入他人住宅的行為,似乎,」她刻意拖長音調,用手指有節奏地敲著光滑的桌面,「似乎是犯法的。」

「沈隊長,你說是不是啊?雖然我只是普通的老百姓,但對一些法律常識還是了解一些的。」

「你們警方的錄像就可以為我作證李新城私闖民宅的無理行為。」

「沈隊長,我要告李新城的話,你們警方的錄像可一定要借給我用一用啊。你可不能因為跟她關系好,或是因為她背後的‘男人們’有權有勢就刻意縱容李新城這種肆無忌憚的違法行為那。」

曹莉莉在「男人們」三個字眼上加重語氣,清麗如蓮花的面容流露著顯而易見的譏嘲。這人活在世上就要有後台,你看李新城不過失蹤幾個小時,w市的公安局就成立了專案小組,發動一切的警力來調查這案子。換做其他人,警察一定會說,失蹤不滿二十四個小時不予立案。

有權有勢就是好,在很多年前她就深深明白這個淺而易見的真理了。

然,曹莉莉眸底浮起一絲狠意,她忘不了,若不是因為李新城,她也不會因為妒忌心發狂,認識姓柳的那個老女人,從此走上不歸路。當她在地獄深處苦苦掙扎,為擺月兌悲慘命運,用美麗的身體傾力巴結身邊有權有勢的男人時,李新城那個女人卻每天光鮮亮麗的過著她悠閑舒坦的好日子。

公主墓事件的髒水沒潑到她身上真是太可惜了!

更可惡得是,肖長林竟然站出來說相信她,相信李新城不會做出偷盜買賣古文物的事。更為了救她,手背被古墓的金簪劃破,患上了不可治愈的變異血液病。

她就不懂,李新城那死女人有什麼好的!

哼,室內的溫度漸漸上升,曹莉莉忽然感覺有些燥熱,不禁拉開羽絨服的拉鏈,「沈隊長,能給弄點吃的嗎?因為我媽喝農藥自殺的事,我已經好幾天沒正經吃過東西了,我現在又累又餓又渴。要是沒吃的,你們給我弄杯咖啡或女乃茶,我不挑的,最便宜的沖泡型就可以。」

「就是一塊錢一包的速溶咖啡,沈隊長不會沒喝過嗎?我可不是李新城,沒她那麼難侍候。」曹莉莉抬手扇了扇透著紅暈的如玉臉頰,滿臉厭惡地說,「這世上,不是叫公主,姓李,就能真把自己當做大唐公主的。」

「我最討厭的就是她這點,永遠的高高在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公主,憑她也配!」

「一個廚子的女兒,也配自認為是公主。」

沈儉安沒在意曹莉莉充滿惡意的諷刺嘲弄,拿起內部電話通知屬下端一杯速溶咖啡過來。

負責送咖啡的是剛進警局沒兩月的年輕女警,女人擁有天生的同情心,她見曹莉莉三更半夜穿著單薄的真絲睡衣,踏著棉拖鞋,亂著頭發就被帶進警局審問,心里不由生出幾分憐憫,于是就把自己平日充饑的蘇打餅干也奉獻出來,和速溶咖啡一起送到曹莉莉面前。

「你告她私闖民宅的?」看著一口餅干一口熱咖啡的曹莉莉,沈儉安唇邊的笑意微冷,銳利的目光掃過室內安裝監控的幾個隱秘位置,「指控恐怕不能成立。」

「憑什麼?」

「憑什麼不能成立!」

曹莉莉猛地抬頭,抓起裝了熱咖啡的馬克杯,狠狠砸向坐在對面的沈儉安,砸了咖啡杯還不夠,她又抓起蘇打餅干丟過去,「你們警察辦案不是回避近親屬嗎?身為李新城要好的‘男性’友人的沈隊長,似乎沒有資格調查這個案子!」

她怨氣沖天地咬著牙,怒眼瞪視閃頭避開咖啡杯,濺了一身咖啡漬的沈儉安,「沈隊長,身為警務人員知法犯法可不太好。還有,我在這里再次重申,我沒見過李新城和那兩個孩子。沒有,就是沒有。就算你們警方有監控看到李新城和那兩個孩子到過我家,我也可以拍著胸口說,沒見過就是沒見過。」

「在這件事上,我沒必要撒謊。」

「雖然我跟李新城不對付,可我也沒必要再這種事上撒謊。何況我也不是傻子,明知家門口有監控,還故意跟人合謀綁架她。」

「連傻子都知道,一旦李新城在進入我家後突然失蹤,最有嫌疑的人是誰?沈隊長,我是不太聰明,在學校時老師也說我是繡花枕頭。不過,我就算再笨,也沒蠢到這種程度。沈隊長,你可以懷疑我的智商,但不能懷疑我的情商。」

「我再說一遍,李新城的失蹤跟我沒關系。就算你們的監控拍到她從後門進入我家的畫面,也不會能保證她在得知我不在家後,從我家前門回家。你們不要忘了,我們那一帶前後門都有通道。」

「還有,你們覺得我有那麼大的力量,可以不驚動一個人綁走一個大人兩個孩子嗎?你們去調查調查,從小到大,我跑八百米從來都沒及格過。體育成績永遠都是班級里的墊底。李新城她可不是!人家是德智體美育全面發展的好學生,軍訓的時候,一個後背摔把我們的教官摔在地上的優秀學員。」

「沈隊長,請你用你那精明的大腦好好想想,好好揣摩一下,手無縛雞之力的我怎麼打得過戰斗力強盛的李新城?」

「沈隊長,你們警方的問話如果問完的話,可不可以先放我回家了?你們知道我媽剛喝了農藥住進醫院,要是她知道我因為李新城失蹤的事被你們警方扣留,」曹莉莉喘著粗氣,抬手抹掉眼角的淚水,口不擇言地放話威脅,「她不知道又會做出什麼樣的傻事?」

「你們警方也不會想登上社會版的頭條吧!」

「我听說按照警方的規定,失蹤案件不滿二十四個小時不予立案,找人調查詢問不得超過二十四個小時。超過二十四小時,就屬于是非法拘禁。我不介意沈隊長你們扣押我滿二十四小時再放我回家,不過,我跟市電視台的蕭記者約好明天九點在我家店鋪里采訪,到時記者找不到人,會說些什麼,可就不由我的嘴巴做主了。」

曹莉莉看似豁出去的威脅恐嚇,令現場的氣氛陷入僵局。光腳的不怕濕鞋的,曹莉莉真要死皮賴臉的一口咬定跟她無關,在拿不出任何證據指控她跟李新城失蹤案有關的前提下,他們還真不好硬扣著她不放。

這時,放在桌子上的電話響起,沈儉安拿起電話听了會,面上因為曹莉莉威脅產生的沉重頃刻間一掃而空。他的目光若有似無地瞥過裝作不在意,優雅坐回椅子的曹莉莉,放下手中電話,「曹莉莉,有個不好的消息要通知你,與你約好采訪的記者因為電視台另派任務,所以取消了明天跟你見面的采訪計劃。」

「接下來的二十四個小時,就麻煩你在這里做客了。」

曹莉莉面色稍變,盯著沈儉安的臉看了會,壓住微微的不安,強作鎮定地說,「那好,我肚子餓了。請給我準備一份宵夜,沈隊長。」

「剛才的咖啡和餅干,我沒吃到。」

「我要盛家的蟹黃包和三鮮餛飩,老顧家的四色湯圓。記得,要最新出鍋的。不要冷的,爛的。我這人雖然沒李新城挑,可也不是能被人隨便糊弄的。」

「再有,找個人去我家,幫我帶套換洗的衣服來。臉上擦的霜什麼的,也給我拿來。我的皮膚是敏感性皮膚,用不得外面那些產品。」

「我不想出去後找律師告你們警察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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