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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寶兒岳楚風他們剛坐地分贓完畢,門外便響起女服務員嬌柔的嗓音,說「西廂記」那邊開席了,李小姐請他們過去。他們四個也不耽擱,知道過開國過抗美兄弟倆大概已經跟李新城達成了交易,雖然不清楚協議內容,但從過開國臉上的表情來看,李新城應該是答應認祖歸宗了。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李新城和她爸爸即便現在不回去,只要過家繼續擺出愧疚補償的態度,外面人只會說李家父女不清楚自己的身份,自以為受害者拿架子。如果他們和李新城不認識,不了解他們父女倆的脾氣,估計也會跟其他人一個想法。

畢竟過家位高權重,如今顯赫的地位都是過家人拿命換回來的。李家父女說到底,就是一種了幾畝地,開了家小飯館的商販。別看社會輿論喜歡偏向弱者,擁有典型的仇富心理,可若是地位顯赫的權貴做足姿態,擺出一副親民愛民的架勢。輿論立即會轉個方向,深入分析李家父女不願認祖歸宗的心態,到底是真心還是為了作秀?

弄到最後,李家父女就算再不情願回過家,也會被周圍打著正義旗幟的道德人士,噴一臉的唾沫口水,灰溜溜地認親。

見事情談得順利,過開國過抗美也有了吃飯的心情。到他們的位置,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什麼奢華之物沒見過,大唐會所端上來的菜肴做得再講究,吃到嘴巴里也就那麼回事。他們腦子里此刻想到的是,大唐會所背後擁有人。

他們此行比較隱秘,屬于秘密出行,身邊只帶了平日最信任的警衛員。

過開國和過抗美一開始並沒想在外面公共場所見李家父女,像他們這樣的老將軍,一舉一動都受專業人員的保護,決不允許出現不在日程安排中的意外狀況生。尤其到外面見李新城這種榮登總參三部情報部門危險人物黑名單的重點監視對象。

過開國一開始約的見面地點,是玉泉山國家分配給過四清老爺子居住的別墅。李新城一口拒絕,出言建議雙方在過家今天剛過戶到她名下的四合院見面。過開國聞言,面色難看至極,那一片地盤是他的禁地。他後媽賈采薇曾當面對他說,希望她跟他不要同時出現在同一個地方。因為她只要一看見他,就會想起她親手放棄自己兒子的畫面。過開國心中有愧,自然不會反對賈采薇不近人情的要求。

為此,在老爺子過四清的葬禮上,凡賈采薇待的地方,過開國必定回避。連追悼儀式也如此,他站在舉辦悼念儀式大廳的門外,接待看老爺子最後一面的賓客。賈采薇待在遺體旁,感謝客人。整場葬禮倆人唯一一次踫面,只在老爺子的墓碑前,看他的骨灰盒下葬。

先上了十二個冷盤,吃了十來分鐘,熱菜湯羹點心輪番上場,賈少君埋頭苦干,不時轉動中間的小圓桌,搶在岳楚風前頭,給身旁的曾寶兒夾她喜歡吃的菜。岳少成食不知味,偷偷瞟向李新城的眼光復雜糾結。

過開國偶爾會當一回和藹慈祥的長輩,親自給李新城夾一只野雞腿,舀一小碗湯羹,表示對家族後輩的關愛。

過抗美是過家出了名的「老好人」,不論對誰,都是一副樂呵呵的好脾氣,不溫不火,整天笑眯眯。在過家六個兄弟姐妹中,過抗美是在外面人緣最好的一位,在家里也是。然而兄弟姐妹幾個,誰都不會拿他的話當回事。歸根究底,就因為他是爹不疼娘不愛的老二,上有各方面能力出眾,在家里說一不二的老大,下有更需要關懷的老三。

一頓飯吃了兩三個小時,岳少成吃得最為拘謹,動的筷子也最少,話也不說。基本是在座的人提到他了,他才會開口答一句。回答的話,也都經過深思熟慮,不留一份破綻。

賈少君是飯桌上吃得最歡快,最熱鬧的一個。他旁若無人的態度,幾乎讓過開國和過抗美為之側目。一份關于他和曾寶兒的資料很快送到倆人的手中。簡單瀏覽之後,雖然曾寶兒和賈少君在地方上鬧得風生水起,但那點事放到過開國他們眼中,也就屬于後輩們的小打小鬧,不值得記掛在心。

過開國沒把曾寶兒賈少君當值得關注的人。為人謹慎的過抗美卻因此上了心。偷偷把最小的兒子過凌雲調到曾寶兒所在的新陽市,囑咐他與之交好,能幫的就幫一把,給彼此留個好印象。

經過岳少成的講述,過開國和過抗美大概了解大唐會所的幕後背景,他們所在的「西廂記」包房和岳少成之前預定的「牡丹亭」,以及「桃花扇」、「長生殿」是會所只向特定人士開放的四大頂級包房。

就好像岳少成所持有的金色牡丹紋貴賓卡,只能預定「牡丹亭」包房。李新城隨手拿出來的,只刻了隸書大唐兩字的無色透明卡片,卻能預定四大頂級包房。

賈少君拿在手里反反復復端詳好一會後,毫無愧色地塞進自己口袋。

曾寶兒無奈地湊到他耳畔低語,告訴他這家會所幕後老板是李新城。他剛沒收的貴賓卡,早幾年會所剛開的時候,李新城就派人送給他了。

賈少君聞言,橫了眼坐在圓桌對面的李新城,無聲地張張嘴巴「奸商」。悻悻然地從口袋里掏出剛塞進去的貴賓卡,放到中間的小圓桌,手用力一轉,貴賓卡穩穩當當地停在李新城面前。

李新城不以為意,伸手按著小圓桌輕轉,貴賓卡到岳少成的跟前,笑盈盈地禍水東引,「這家會所的幕後老板是韋政舉!這種貴賓卡,他那要多少有多少。」

岳少成愣住,月兌口道︰「我當初查到的不是他。」話一出口,驚覺失言,他尷尬地笑笑,為自己圓謊,「我頭一次和朋友來的時候,見這里好多地方和新城家辦的農莊類似,于是就好奇地查了查。」

「這家會所修建之前,代表韋政舉的那個老板曾經到我們那認認真真取過經。」李新城貌似好心地解釋大唐會所和農莊相似的緣故,給韋政舉挖坑,「建成之後,他親自上門送了兩張貴賓卡給我,請我參加開業典禮。我那時正好有空,就和六哥來了一趟,現這里的安保措施同阿林給韋氏科技老板私人住宅設計的差不多以後,心里就起了韋政舉是會所幕後真正‘老板’的念頭。」

「等阿林正式加入韋氏科技,韋政舉給的一堆福利當中,正好有這家會所的貴賓卡。他說,就是個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如果喜歡,可以送阿林。」

洋洋灑灑一席話,把自己和大唐會所的關系,撇得一干二淨。賈少君不知道真相還好,知道了,就忍不住為她顛倒黑白的說辭感到臉紅。由衷覺得,自己和李新城比起來,臉皮還不夠厚。起碼他沒有敢在過開國過抗美他們面前當眾說謊的膽子。

曾寶兒在圓桌底下,偷偷踢了踢險些露出馬腳來的賈少君。

岳楚風神色不動,韋政舉一直都是岳家重點關注的目標。大唐會所一開業,有關幕後老板的詳細資料馬上送到他的手中。听到李新城剛才那番解釋,岳楚風心里的疑惑加深,總感覺她是故意挑起過開國他們對韋政舉的重視。

岳少成拿起那張無色透明,只在卡片刻了隸書大唐兩字的貴賓卡,笑著謝了謝,細心地放進錢夾內層。別看它只是一張不起眼的會員卡,它所能代表的能量卻不是一般人能評估的。上層人物請客辦事,吃的玩的都不是金錢,而是相互間的背景後台。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這套潛規則,岳少成深諳其道。

「韋政舉這人極難論定立場!少成,」過開國從旁關切地叮囑,「可以與之交好,但不能與之深交。新城,你也是。」曾寶兒和賈少君,完全忽略。

「楚風,有機會你可以和他見上一面。你家老爺子應該會同意我的看法。‘安清會’虎符中將符持有人,放在過去那都是雄霸一方的梟雄。」

過抗美難得神色鄭重地囑咐,「楚風,他這人非常善于隱忍。在獲悉最信任的手下和妻子相互勾結,意圖背叛以後,依舊能不動聲色等到最後才給予最後一擊,」

「听說他那個兒子不是他的,是他那手下和他老婆生的。」賈少君搬弄外人皆知的流言蜚語,配合李新城抹黑韋政舉。

「為了消除外面的謠言,他把他名下韋氏科技的股份全部轉移到他兒子名下。」賈少君再添一把火,「我覺得他是欲蓋彌彰。他老婆那邊一個親戚都沒有,他兒子一旦生意外,名下的財產不就又都回到他這個當老子名下了。」

「最多給所在國的政府捐點豐厚的遺產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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