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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西城命案

陽光超市,正午,人流沒那麼多,慕雅歌帶著弟弟過來,美曰其名讓他實地學算術,其實是在等人上門還錢。

不多時,門口進來幾人,還是那六人。不同的是這回衣冠整潔,手里少了鐵棍和煙頭。

「你們怎麼又來了?」慕國華將兩個孩子往收銀台後一推,沒了笑臉,「人心不足蛇吞象,真以為我不敢報警?」

侯勇撇了撇嘴,報警?警察來了也沒用。雖這麼想,還是朝台後的慕雅歌看了一眼。艾瑪,那小眼神帶著十足的笑意,卻讓他心肝一抖。

侯勇撓了撓頭,擠出笑容,從口袋里掏出錢往慕國華手里一塞︰「老板,您誤會了,我們是來還錢的。」

慕國華看了眼手里的錢,再看看面前這幾張強顏歡笑的臉,抬頭望天,這是天下紅雨了還是有什麼陰謀?拿錢的手沒動,反而謹慎地盯著這幾個小年輕。

什麼眼神?都好心來還錢了還防賊似地看人,侯勇心下窩火,又不由升起了一絲懊惱,果然他們這幫人是被人戳了脊梁骨了啊。

「老板,您別多想,我們真沒別的意思。」林墨生看了眼欲哭無淚的侯勇,一臉真誠開了口,「你們家小公主是咱西城鎮的驕傲,我們幾個是被豬油蒙了心才做了渾事。既然都是西城鎮人,總不好給西城鎮抹黑吧。人都會犯錯,貴在知錯能改,今天我們是誠心來道歉的,老板,您就原諒我們吧。再者,孩子年紀還小,不能因為我們的過錯就此留下心理陰影,您說對吧?」

「是是是,老板,您就原諒我們吧,我們真的知道錯了。」

「老板,我侯勇沒什麼文化,說不出什麼大道理,可是亡羊補牢為時不晚的道理還是懂的,一會我們還要去別家請求原諒。也許我們做不來什麼好事,但真不會再不知好歹犯渾了。」

「呃…」慕國華確實很莫名,怎麼才一晚上的功夫這些人就變了?但看態度的確挺誠懇,年輕人哪沒犯過錯呢?看了眼手里錢,不對呀,「怎麼多了11塊?」

「老板,昨天還拿了您這的口香糖和一包煙。」侯勇難得紅了臉,往常干這事可是駕輕就熟,今天這麼一說還真覺得自己挺丟人的,「您開了店門做生意,賺的也是辛苦錢,可不能讓您虧啊。」

「那…那我就收下了?」

「誒,您收好、您收好。」侯勇這時笑得很開心,忽然發現對人低頭也不是件可恥的事,反而覺得一身輕松,接著又掏出紙筆,「老板,能讓你家小公主給我簽個名嗎?」

「啊?哦哦,小雅,可以給這位呃…叔叔簽個名嗎?」

「可以呀,叔—叔!」慕雅歌眉眼彎彎,叫了聲叔叔。

小祖宗,您別那麼笑,也別這麼叫行嗎,這是要嚇死人呀?侯勇手一抖,差點抖掉了手里的筆。

「叔叔!」慕雅歌接過紙筆,又伸出一手,「拿來。」

侯勇又被這聲叔叔給驚得回不了神︰「什…什麼?」

「沒點眼力勁,沒看見我弟弟在?」慕雅歌白了他一眼,這貨要簽名是假,有話要說才是真,「他還小,錢拿來給他數數。」

「哦哦。」侯勇連連掏出一大疊錢往台上一放,心里一陣糾結︰您不也還小嗎?

「小軒,把叔叔的錢拿一邊去數清楚了,知道嗎?」

「好的,姐姐,保證完成任務。」小家伙很是高興,抱著錢就挪到了一邊的凳子上,開始認真數錢,「一百、兩百…」

「小祖宗,昨晚上您都和堂主說了些什麼?」怎麼一夜之間他就莫名奇妙頂了成鼎榮的位子呢?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看不出你還挺八卦的呀!」慕雅歌在本上瀟灑簽上自己的名,睨了侯勇一眼,「怎麼升官了不高興?」

「哎呀小祖宗,您怎麼知道的?」

「江應狂還找你聊了幾句吧!」她怎麼知道?她是干什麼的,你侯勇滿面紅光、春風得意,不用細看都知道了啊。至于聊了些什麼,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是關于她的。

「我去!小祖宗您又知道了?」侯勇驚叫出聲,引來慕國華的張望,忙掩了嘴笑著打哈哈,「小公主的字可真漂亮呀,呵呵呵呵…」

「祖宗,我的小祖宗,您倒是說說,到底和堂主說了些什麼呀?」侯勇越發好奇了,身邊幾人也湊上來點頭,似乎不問清楚了心里不舒服。

「想知道?」

「那必須的呀。」

「貨倉還有一些貨物要整理!」

「行,這事我們拿手啊,兄弟們,走,理貨去。」侯勇大手一揮,沖著慕國華說,「老板您放著放著,這些粗活我們來做就好。那誰,小店員,瞧你這細胳膊瘦腿的,帶我們去貨倉理貨去。」

「叔叔,他們說要重新做人,所以得從小事做起,咱給他們個機會唄。」不等慕國華答話,慕雅歌就伸著脖子說了聲。

看著一票人風風火火進了後倉,慕雅歌笑了,不由想起了昨天晚上。

黑衣男人那句「小公主,給簽個名吧!」一出,慕雅歌險些噴出嘴里的飲料,上下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個冷面男人。不像啊,這男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說這種話的人。

「咳咳,這是我兒子的原話。」男人面色一僵,很不自在。

哦?慕雅歌揚了揚下巴,原來如此,倒是個好爸爸,簽好名往前一推。

「管事的如何稱呼?」

「江應狂。」男人看了眼本子上龍飛鳳舞的字跡抬頭,並沒有把眼前這個小女孩當一般孩子看待,像對大人般報了自己的名字。

江應狂,算得上人如其名了。

「江先生,若是擔心,何不早點回去看看?小孩子的心很敏感,需要大人的精心呵護。」

「你…」怎麼知道?江應狂冷然的臉滿是驚訝。

「別問我怎麼知道的,我還知道令郎生來體弱多病,怕是醫院的常客吧!」慕雅歌抬了抬手,示意江應狂稍安勿躁,「不過無礙,一個字,等!」

「你到底是什麼人?」如果說剛才江應狂是驚訝,那麼現在就是駭然了,兒子的先天性心髒病可讓兩夫妻操碎了心,醫生說只要有適合的心髒就可以動手術,可是合適的心髒並不那麼好找。

「江先生,我一個十歲的小女孩能是什麼人呢?不過——」慕雅歌頓了頓,看向江應狂的眼很是意味深長,「這以後,兄弟會不會與我為敵的,對吧!」

慕雅歌淺笑,也不等他答話,掏出兜里的紙符,咬破指尖在符上畫著什麼。隨後將黃符疊好,兩指一彈。

江應狂順勢接過,手心一震,心下更是一震,深深看了眼面前的丫頭︰「這是?」

「江先生只管給你兒子貼身戴著,他若不肯,你就說是我送的。」慕雅歌神秘一笑,「保管你兒子在這等待期間性命無憂。放心,江先生兒孫福厚。有空還是多陪陪家人吧,男人事業雖重要,家庭卻是基礎也是港灣。」

「行了,很晚了,咱們有緣再會。」慕雅歌起身,理了理衣裙,回頭又補了一句,「對了,剛那兩人潛質不錯,是可造之材。」

慕雅歌想到這里又是一笑,兄弟會?前世可沒听過,今生,就從你開始吧。

打好了算盤的慕雅歌忽然被電視里的新聞拉回了心神,西城鎮出命案了!受害者心肝全無,疑是變態殺人魔出沒,請廣大民眾提高防範。

慕雅歌眯了眯眼,忽地想起某只三尾妖物。心肝全無,變態殺人魔?那可未必,似乎她又有事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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