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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大高手還是自己人突然拿槍互指,我一時反應不過來發生了啥,我依然是個沒事人,站一旁茫然相望。後來雲駿說,老隆指住他,並且問他是真是假,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陣中有兩個或者以上的「雲駿」出現,有人假扮作他。但是「老隆」也不可信,例子在前,眼前的「老隆」也有可能是假扮的。

能瞬間想到這麼多事,這家伙心真深。

回到當時,老隆在雲駿提出問題後,立即回答了一句外語——別問我是什麼語,作為一個純正的文盲帝,我听不懂。我只知道那可能是他們之間的暗號。雲駿一听,也用外語回了一句,然後他們就一起放下槍,各自松了一口氣。

老隆說我們走後不久,他們那邊又看見「我們」折返回去了。那兩個「雲駿」、「信鴿」,惟妙惟肖,連聲音都跟我們一模一樣,沒人懷疑他們是假的。「信鴿」說他已經發現陣眼所在,但是破陣需要人手,便帶走了他和三個人。起初還好,大家又是驚異又是新鮮的跟著他們在鏡像間穿梭,但走過了三個鏡像後,第四次邁出陣門,老隆突然發現身邊的人都不見了。

「等等……」雲駿打斷道︰「你們是怎麼從陣門過去的?我是問先後順序。」

老隆想了想說︰「冒充你們的那兩個先過去,其他三個人隨後,我因為在想問題,所以走在最後。」

「在這之前呢?你們也分開走?」

「那個陣門就那麼窄,也只能分開走。」

雲駿轉過頭問我︰「有沒有一種可能,陣眼就是陣門後的黑霧?擺陣的人通過操作黑霧,讓每個經過陣門的人被‘傳送’到他想要他們去的鏡像。就比如一個……嗯……停車樓?」

我花了十幾秒理解他的意思,搖頭道︰「這樣的話,這就是個機械陣而不是奇門陣了。只怪我之前沒說清楚,‘鏡花水月’的陣眼必須是鏡、水,絕對不可能是黑霧,雖然霧屬于水,但霧是無法照出景物的。」

「之前我用三面鏡子打比方,現在依然這麼比方吧︰如果把圍著放的三面鏡子算作一個陣,三面鏡子就是陣門——或者說,初始陣門有三道。其中一道通向實像——真正的營地,另外兩道是虛幻鏡像,三面鏡子互相映照,虛幻鏡像增加至無數。而黑霧所在地方,是三面鏡子中間的空處,以及鏡像之間的空處。沒別的大作用,只是為了迷惑被困住的人,讓他們在霧中走偏,走進別的門。而陣眼。硬要打比方的話,就是是這三面鏡子本身的光和影,擱我們目前所處的狀況,就是原初的三碗水。」

「而我們之前經過的地方,和現在身處的地方,裝水的冰蓮碗都是假的,這一點除了能確定我們是在鏡像里,根本無法得知前面的陣門是真陣門還是虛幻陣門。而對方要讓這個陣穩定,真正的水碗是不能亂動的,一動陣就容易產生變化,就像石子被丟進倒影著月亮的池子里一樣。」

老隆被我說懵了,一時沉默不語,還是雲駿的腦袋懂得快,只思考了一會兒便說︰「我明白了,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處于一個立體轉盤里,轉盤有無數條環道,環道上有無數個一模一樣的房間。房間門都是開放的,隨時可以走進去,隨時可以走出來,但走出來以後會直接掉落轉盤中間的「軸心」上,軸心里蒙著一層大霧讓人看不清四周,軸心上下旋轉左右移動,等到從軸心再走出去時,你不會知道自己對面的房間是在哪一層哪一環,只知與別處一模一樣。而想要走到位于最里一環,最下一層底盤上的出口,因為軸心變數太多,基本不靠譜。而底盤同時也是這個轉盤的支撐點,底盤如果偏移,軸心、轉盤的運行就會被打亂」

他這個說法比我通俗易懂多了,這丫學過3DMAX吧,我說︰「理論上可以說成是這樣,但是,別忘了現實中這個陣總歸還是平面的,往下打盜洞是不可能到達比喻中的‘最底層’的。在這個平面上,整個陣是平鋪開的,有可能我們一直在同一個地方打轉,有可能已經走到了離開真正的營地很遠的地方,只是被眼楮所見的幻象給蒙蔽了。」

我又說︰「我們身在陣中看不清陣的面貌,只能推測它的大概模樣。沿用‘翼人’你的比喻,這個立體轉盤的軸心的移動,其實是有一定規律的,這個規律便是‘陣法’。從平面角度看,便是‘通路’、‘迷宮’。不要小看三面鏡子,或是三碗水,高端……我是說厲害的奇門術師,利用光和影以及角度、地形,只得三面鏡子便可以創造出復雜的陣法。」

「還有,剛才打比方只用了三面鏡子,我要再次提醒,‘鏡花水月陣’陣眼有兩個,‘鏡子’最少有六面——也就是說,我們現在的處境,得以復雜乘以二去思考。」

「……鏡像,就是幻象。」雲駿沉默半晌,喃喃的說了一句,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說︰「我們已經被困在這里一個小時了。」

「還不算長。」我說︰「接著說吧,我們現在還看不出陣法,但是布陣的人看得出來,雖然由于我們在亂跑,他找到我們需要一定時間。不過……老隆你方才跟他們走散,我想其實是他們故意的。他們定是進入黑霧中便偏離了方向,然後就這樣把所有人都隔離開。」

這時老隆終于緩過神來,發話道︰「你們倆在說什麼我完全听不懂,但是如果你說‘故意走散’——剛才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被你們長篇大論的給打斷了——我跟他們走散後,獨自亂跑了好幾個鏡像,然後遇見了一個被留守在原來位置的人,是小姜。我們都愣了,我說你跑到這里來干什麼?小姜說不是你叫我們過來的嗎,說什麼人手還是不夠,但是走著走著他就跟其他人走散了……我這才想到,完了,有人冒充我,這說明剛才出現的你們八成也是被冒充的。後來我和小姜也走散了,期間我再次看見老大你的身影,但是一晃就閃進黑霧里,我追進去又被繞了半天,這才踫上你們。」

然後又說︰「這見鬼的地方,剛才有一會兒我想通了,我干嘛非得從那兩團鬼火間走,我就不能從旁邊離開嗎?可是我試圖去爬兩邊的山坡……卻發現那些山坡跟影子似的,我踫不到,也走不過去,有種說不上來的東西擋在那,就像打游戲走到地圖邊緣了似的。這里真的很像一個個房間。」

我和雲駿點點頭,這個剛才我們進入第一個鏡像時雲駿就查過了,我沒湊熱鬧,因為我一開始就知道。

我們仨在這個不知道第幾圈幾號的鏡像里休息了一會兒,雲駿再次開口道︰「被困住的事先放一邊,困住我們的人到底想要什麼?」

老隆說︰「那怎麼知道。」

雲駿說︰「搞得太復雜了,要殺人可以直接沖過來,要談判也可以直接殺過來把刀架脖子上——如果布陣的是剛才那兩方人,已經鬧得那麼大動靜了,不至于現在才想起要繞圈子把人一個一個引開殺掉……」

「那些走丟的都殺掉了?」老隆驚訝道。

雲駿搖搖頭,說︰「我只是打個比方,更多的可能是新的一方勢力所為,並且只是想分散我們而已。你想想,他們冒充成我和‘信鴿’的樣子,或者其他人的樣子,混跡于我們之中,十分低調的動手動腳,卻沒有趁我們不注意時在背後捅刀。那麼,可設想這一方人馬並不想引起大動靜,只想悄然利用這個‘圈套’從中做一些什麼。比如說……」

雲駿指住我說︰「他們想要你。」

這人的思維太浩瀚了,我完全跟不上,愣了在那里半天不知道該怎麼回話。好在雲駿解釋了︰「百靈寺附近一定有奇門陣法保護著,就像現在這種狀況,把人繞來繞去,讓人進不了百靈寺。這個推測之前我問過你,你也認可了。」

我點點頭。

雲駿繼續說︰「但是知道這一點的不止我們團隊。年初時,這一方面的資料被我的手下不留神泄露了出去,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了,反正只會多不會少。現在在這山上的盜墓團隊里,保守估計,最少也有一支,或者最最少有幾個人是知情人。這些人,若他們沒有找到靠譜的奇門術師,或是像我們一樣原本請來的奇門術師遭遇了意外,那他們就需要再找一個奇門術師了。」

我想了想,說︰「這樣……但……布陣的也不該是他們啊。」

「對,不懂行的不能布陣。」雲駿點點頭說︰「所以還有一個可能,他們隊伍中有奇門術師,或者他們本就是奇門術師,但是人不夠。也許他們被什麼難住了,一兩個奇門術師解決不了,所以需要你——‘信鴿’。」

我在心里默念回到西安後我一定要想辦法把那個信鴿劉璃找出來掐一頓或者去把森子掐一頓,想完後說︰「要我的話直接沖過來大家一起坐下來談唄,我又不會咬他們,你……呃,反正這樣把我們繞來繞去確實理解不能。」

雲駿卻說︰「可以理解。他們想試探你是不是真的‘信鴿’,也想把我們分開。」

我心想︰「得,這麼一試探,肯定不會認為我是真的信鴿,真信鴿估計早就動手干掉這個陣了,而不是像我一樣廢話半天就不動手。至于把我們分開,看來也是失敗了。那麼……話說確定了我不是真信鴿的話就趕緊放我們走啊!」

老隆說︰「我就听懂了他們想搶人,要搶人得先問問我手里的槍。」

我心想︰「真沒啥好搶的啊……」

雲駿看著我,又說︰「又或者……他們想引你自己去找他們。這個陣很有趣,以‘信鴿’對奇門遁甲的熱愛,不可能不探究到底。在他們的設計中,‘信鴿’應該是個不管不顧其他,自己一人深入陣中探秘的人。他們引開‘信鴿’身邊的閑雜人等,就是為了給‘信鴿’制造單獨行動的機會,也為他們自己制造與‘信鴿’單獨會面的機會。或許他們還留下了一些只有奇門術師才看得懂的訊號,如果是‘信鴿’,一看就知道該去哪里找他們,而不會耽于帶著人繞圈子,像個導游一樣解說個沒完卻不破陣。」

他手中的槍再次指住我的頭,問道︰「你是誰?」

我還沒來得及心一沉,便听見了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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