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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由于三令五申了在鏡子陪同張大叔和李站長去打電話,並接回警察叔叔的這段「不安全時間」內,任何人都不準從營地里往外亂跑。大學生們只得無聊的跟著楊教授做書面研究、學習和復習,我補了一覺醒過來,只听到「朗朗」的老師教書聲,和「轟然」的學生們提問討論聲傳入耳中,恍然的還以為我這是剛從課桌上睡醒。太穿越了。

愣了好一會兒神,才爬出帳篷去找我的人馬們。呼吸著高原上寒冷卻清冽的空氣,曬著明晃刺眼卻不怎麼熱的太陽,這也是我第一次看清這里的環境,這個用木頭和藍色棚布搭出來的臨時接待站,並一些單個的小帳篷,立在一片平坦的草甸子中央,四周有一些杜鵑花林,或高或矮,奼紫嫣紅。西邊最遠處是一大片冷杉林,層層疊疊的往一座很高的山脈上爬去。我默默地想,居然還有更高的……想著往北看去,我去還有更高的!而且山巔積了雪,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主峰?

我盯著那造型沒珠峰好看,比較像個饅頭的主峰發了一會兒呆。轉頭看見我那些人馬正聚在一處木頭籬笆前聊天,見我過來了,紛紛關心我的頭還暈不暈,我感覺了一下覺得感覺十分良好。然然卻一臉古怪的盯著我,說道︰「鴿子,昨天你一直暈著我們都不曉得該怎麼喂你吃高山反應的藥,可你昨晚醒過來後看著狀態還不錯,今天也沒事……難道你不是高山反應,而是……被大喇嘛給‘祥瑞’了?」

我囧囧有神的望著她,說道︰「少女你是想委婉的表達我其實是妖怪麼?」

「有可能。」然然很是正經。

「好提議。」箐河妖不顧那些年一起下副本之情。

「……」陳鈺往箐河妖背後縮了一步,以實際行動表示他唯他姐姐的馬首是瞻。

所幸還剩了一個小字沒有跟著一起落井下石,不過他看著別的方向,似乎是走神了。我很傷心,這群損友。

而這時一個穿著彝族服飾的女子走了過來,先跟我們打了個招呼,又看向我,很干脆直接的說道︰「李站長的兒子一早去接那個 僳族婆婆了,可是這會兒還沒有回來,請問你能不能跟我去看一下呢?」

很顯然,這里年齡最大的男性除了楊教授就只剩我了,而我不可能把這事兒往楊教授身上推,便囑咐大概是年齡最大的女性箐河妖和然然看好現場,別讓學生們偷溜出去。然後就跟這個叫沙瑪阿依的彝族向導一起走了。但很快我就有些後悔了。

這山里人抄近路的方式永遠別出心裁。沙瑪阿依帶著我,直愣愣地就往西邊那道高度坡度皆可觀的山脈撲去,並說老婆婆就住在山背後一片高山石林里,只要從這里爬上去,翻過山脊,再爬下去,再走走,就到了。早上李站長的兒子李飛也是這麼過去的,回來也一定是走這條路,說不定爬到一半我們就能遇上了。

我眼淚汪汪的望著沙瑪阿依,心想你們山里人個個都是奧特曼吧?說得真是好!簡!單!還不如轉山過去呢。

但最後我也沒能說服沙瑪阿依,她堅持認為爬上去爬下去才是近路。沒轍我只好跟著她爬,並一路聊些有的沒的轉移我對前路的恐慌。談話間,沙瑪阿依以為我是職業導游,因為我的普通話很好,我苦逼的說你見過這麼沒體力的導游麼?——至于我普通話很好,我也不曉得怎麼回事,反正從小就這個調調,可能是在孤兒院里時很天天向上。後來我也曾試圖學咸陽方言、西安方言,但學來學去的,仍然更習慣這一口新聞聯播級別的普通話,大學時很多搞不拎清的同學非認為我不是本地人而是北京人,弄得班上一個北京同學很郁悶,四處組織學習正宗北京口音,差點造成我們班普通話過級除了我外全滅。

「你只是沒鍛煉好。」沙瑪阿依又說︰「以後沒事兒多來咱們這里爬爬山,騎騎馬,保證還你一個健壯的身體。」

「好主意啊,等我回家了一定每個月去爬一次秦始皇陵,以表達我作為大咸陽人民對祖龍的緬懷,順便鍛煉身體。我向秦始皇保證,我要爭取早日壯過兵馬俑,這樣媽媽就再也不用擔心家里換桶裝水的問題了。」我沒溜兒的說著。

「哈哈哈哈,你說話跟那些大學生一樣有意思。」

「謝謝你這麼委婉的夸我年輕……」

我話還沒說完,忽然看見前方……或者說上方一片冷杉林中,三個人影正跌跌撞撞的飛奔下來,並且奔得很有水準,如履平地般一個都沒有中途摔倒。連忙拉了正轉過頭來跟我說話的沙瑪阿依一把,示意她往那邊看。她一看就沖了出去,一邊大叫「李飛!」「婆婆!」

而我的關注點在他們身後,他們跑成這樣,總不能是突然想在斜坡上練習跑步吧。果不其然我看見那片林子的後半部分,有人正藏身在樹蔭間,隱隱約約地,遠遠地跟著,然後我听見李飛大喊了一聲︰「他們有槍!」

仿佛是為了證明他的叫喊,或者是為了炫耀「老子就是有槍怎麼著」,李飛話音才落,一顆子彈就飛了出來打中了李飛頭上一根樹枝。若不是他運氣好,再慢一秒跑過去就會被落下來的樹枝掃中。而這驚心動魄間,我發現那個人使用了消聲器,且轉瞬又開了好幾槍。當然我看不見那些子彈的軌跡,我只是……好像能分辨出消聲後的那個聲音,和子彈破空的聲音……

這一定是幻覺!我又沒學過听聲辯位夾蒼蠅啥的,我一定是在恐慌中產生了以為自己是高手的錯覺!我決定不再想,再想會瘋掉,見他們都下來了,便也隨著往山下跑了。但是,這錯覺還沒完!我還是能感覺到那個人……不,有兩個人,一直跟在我們後面,並且進入了濫殺狀態,子彈不停的朝我們射過來——而這不用錯著覺去感受,肉眼就能看見四周的樹葉和樹枝被不斷被擊中。若不是這片冷杉林長得亂七八糟的,我們都不曉得死了好幾回了。然後我就听見後面有罵髒話的聲音。

這都什麼事!我只是來看花的,這事兒應該是個小清新的背包游游記啊,這山這樹這些綠蔭PS成照片應該都透著文藝青年的愁緒……怎麼的就發展成粗七糙八的叢林槍戰片了!這不科學!我一邊在心里吐槽,但一邊也想著對策,轉過身去跟他們死磕那不現實,我又不是一擊殺熊鏡,可是一直這麼鬧追殺,我們還好,婆婆恐怕承受不住。

最後我看見有一大片松林長在冷杉林左下方,便低聲讓大家往那邊過去。松針即使變成了落葉,依然很滑,這是森子曾經告訴過我的事。他說他小時候,他們村的孩子常常把松枝收集起來綁著一束,然後騎著在松林里玩「滑雪」。而李飛他們是山民,常在這些地方行走,自然知道該怎麼小心避免被滑到,至于我麼……

摔就摔吧,摔著摔著就習慣了。

我第三次從地上爬起來,沙瑪阿依擔憂的在前方問我沒事吧。我說沒,又往後看去,果然那兩個人顧及著腳下,沒有貿然追進來,但他們似乎打算繞路阻截我們,我壓抑著心跳和驚慌死盯住他們的舉動,卻見他們跟在林子外跑了一半,忽然又退回去了。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放棄了,只知道這里不能再呆了,這整座山都不能再呆了。當我們跑回營地,正巧看見鏡子他們帶著兩個警察叔叔在對學生們交代些什麼,也懶得管他們說沒說完,上去就抓住其中一個警察叔叔的手,說道︰「同志,別廢話了,要走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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