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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可氣的“柯疤子”

「這路上那個石頭多,走路要過細啊。」羅明說,「去年我上學時,也踢了好幾回腳的。現在我走路可小心了。你過細點。」

我再不敢大意了。人走路就是難,我從這以後每次都是低著頭,很仔細地看著腳下的路面。

「柯疤子」的弟弟「黑皮」上課總是坐不住,上像案了一個陀螺一般。我們在听課時火災做作業時,他老是在做小動作或是搗亂,好幾回將他在路上桌蚱螞悄悄飛放到前排一個女同學的脖子里。嚇得她大聲哭起來。這下把全班的同學都驚動了,搞得人人不能用心听講。有一回他還捉一條小蛇,放到課桌上玩。我看了立刻從木板下面鑽了出去,跑到一邊站著,可茶花看了嚇得大叫,一下就嚇昏了過去。余老師馬上將他拉到了校長辦公室,校長是個四十來歲的高個子男人,狠狠訓了他一頓,我後來听他說,校長並不怕蛇,還踢著那條小蛇的尾巴,往他嘴里塞,叫他活活將那蛇吞到肚子里去。他可嚇壞了,再三保證不再捉蛇帶到學校來玩,還說字不調皮搗蛋了。校長就用這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辦法,一會就將「黑皮」給「治」了下來。但他有時還是愛做小動作,搞得我和茶花都不能很好地听講。這時,余老師就叫「黑皮」站起來,還將他拉到黑板前站著。一直站到下課。

這下可苦了他。該做的作業他沒有做,該抄的課文也沒有抄。有時在下課後,我就將作業本遞給他,他就照著抄,盡管寫的歪歪斜斜的,但畢竟補上了作業。因而他很感謝我,和我好了起來,以後我倆再也沒有紅過臉發生過爭執和吵架。茶花也和我很好,因為我有時幫她認字。她就帶家里的紅苕我吃。剛來學校,一切我都是陌生的,現在,我和同學們相處得非常的熟悉和友善了,算是成了「熟人」。

「黑皮」對他哥哥「柯疤子」說了我幫助他做作業的事。「柯疤子」在我面前也不那麼凶了,看來,這個家伙多少還是知道一點好歹的。不過,他有一個毛病,就是喜歡追一些女學生。下了課,一些女生在操場玩的時候,他就像一頭獵狗一樣,悄悄走到一個女生,特別是四、五年紀的十一、二歲的女生身後,冷不防在人家身上模幾下,或抱一下,嚇得女生高聲尖叫,他卻張開嘴哈哈大笑。並經常一這種惡作劇的方式取樂。有時他還對一些女生說,我就是山上的老虎,今天我要吃你。說完,他張開雙手,做出老虎撲食的樣子向女生撲過來。女生像見到了真老虎一樣,嚇得四處亂跑。他就在操場上亂追一氣。

那個劉校長,是他的班主任,訓了他幾次,也不見效。他每次都告訴了他當小隊長的父親,二學校是在他隊上的土地里建的,劉校長幾次也受到「柯疤子」父親的罵斥,他後來就不管「柯疤子」了。他更是肆無忌憚了,他有時在放學的途中,將女生拖到草叢中或樹林里強行月兌下人家的褲子,他也*,伏在女生身上玩。我是從茶花那里听說這件事的。

當時我不知道男伢光著身子撲在女生身上玩是怎麼回事,但月兌褲子我曉得,我每天睡覺都是要月兌褲子的。茶花還說了一件事,一次「柯疤子」將她們村里一個女生的褲子月兌下後,還用手摳她屙尿的地方。那個女生嚇得幾天都不敢上學來。

我和羅明在這鋪滿銀霜的小路上繼續走著沒看到那些割了梆芒後留下的大草 ,忽然想起了「柯疤子」月兌女生褲子的事,就對羅明說了。

羅明听了,用力踢了路邊的一個小石頭,只听到「叮咚」一聲,那個小石頭很快掉進了了路邊的水溝里。他的聲音很重,說︰「咳……這個狗日的壞蛋,我爸爸說他是個流氓。他那次用竹棍子戳我姐姐的胯部,我姐姐也病了好幾天。我爸爸要趕到村里‘柯疤子’。我媽媽勸他不要去,忍了這口氣算了,好在你替我們家出了口惡氣……」看得出來,羅明听到「柯疤子」三個字,他的氣就來了。

我們走到了平坡上,下面就是我已經非常熟悉的每天要上課的學校。在右手的山坡上還有一條小路,「柯疤子」和茶花還有一些村里的學生,每天上學、回家都從那條路上走。我們走的這條小路除了我和羅明外,還有幾個在我們中隊旁邊一個小村子的幾個學生。這條路彎彎拐拐地通到一個湖邊,那兒有幾戶人家,偶爾也有漁船、貨船在那里停靠,運來一些日用品,或村里人將樹木、柴火、山里的特產運出去換錢,再買些油鹽、大米和布匹運回山里來。日子就有得過的了。

我和羅明走到山坡前,我就已經大口出粗氣了,就像火車頭出的白色蒸汽樣的,這時听見右邊那條山路上傳來尖叫聲、嬉笑聲,是那個大村里的伢上學來了。我望過去,只見幾個黑色的小腦袋先從一片樹林里冒了出來,接著走出來二十多個男孩女孩,「柯疤子」也在里面,他弟弟「黑皮」跟在他後邊,「柯疤子」將一根深棕色的繩子捆住一個女孩的手,像牽著一條狗樣的牽著走。那女孩邊走邊哭叫,而他和一些男孩卻歡快得很,一路哼起了歌來……「黑皮」走了過來,我問他︰「你哥怎麼像我們隊上的干部捆犯人一樣,捆那個女生?」

「嘿嘿,這個女生啊,今天給我哥做老婆,所以就捆她。」「黑皮」張開嘴,露出一排黃黃的大牙齒,獰笑著對我說。

「柯疤子」回過頭來,對我笑︰「這是我們在做游戲,,這些女生每天輪著給我做老婆。我們這里叫老婆叫做‘伴伴’,今日是這個女伢給我做‘伴伴’,那就要捆她了。」

這個女生讀五年級,我認得她的,有十二、三歲的樣子,胸部開始鼓起來了,個頭也有一米三、四了,看上去像個姑娘了。她看到我,臉也紅了,也笑了,對我講︰「是‘柯疤子’叫我給他做‘伴伴’的。我不同意,他硬要捆住我。」

「柯疤子」可得意了,樂呵呵地對我笑︰「我喜歡那個就捆那個。那個就是我的老婆了。」他說著,又將捆在那個女生手上的繩子松開,「到學校了,我就放了你。等放學回家,我再來捆你,你一天都是我的‘伴伴’啊……」

那個女生橫了「柯疤子」一眼︰「你不要臉,強迫我做你的‘伴伴’。」她的眼楮轉了轉,低下頭,向坡下走去。

這個「柯疤子」可太有婬威了,在學校里追女同學不說,就是在上學、放學的路上,也是想法欺負著些很弱小無助的女生,太可惡了哇。我們走在最後,我對羅明小聲說了這個意思。

他說︰「這個家伙,看來以後沒好結果的,太拐了,專門找女生撩事,這是叫調戲婦女啊,長=大了是要要犯法的,說不定要被判刑,送到我們隊上來勞改的。」

「到時候,我來狠狠管教他!「我可高興了啊,對羅明重重的說。

「好!」羅明拍了下我的肩膀,「我看你是一個當干部的料,像你爸爸!不錯!」

我倆走進學校的大們,互相說好,放學一起回家,就分別向各自的教室走進去。

教室里不時有同學在用力的跺腳。太冷了,很多同學只穿著一雙舊舊的破破的布鞋,有的甚至是光著腳丫子,凍得紅紅的,腫腫的,像個發起來的大饅頭樣的,可虧了這些村里的孩子啊,像我穿著棉鞋的,全班也只有我一個人哇……

余老師在給我們上語文課。她在黑板上寫字時,一听到跺腳聲,就馬上那個回頭望著大家,一個兒就立刻停止了跺腳。當她轉過背繼續寫字時,幾個不約而同的學生再一次跺起腳來。好像是誰在指揮樣的,可沒那個領頭啊,這是腳凍得痛,這樣跺起來就會舒服一點,這是沒得辦法的辦法啊。余老師不停地來回這麼一會兒寫字,一會兒調頭看著大家。她的眼里已射出兩團火焰來︰

「是誰在跺腳?嗯?」

沒有人回答。剛才還發出「咚咚」聲響的教室里,一片靜悄悄的。就像沒一個人在這里似的。

「你們還上不上課?我還能不能教你們?!」余老師看著教室里被跺得騰騰升起的灰塵,說,「你們為什麼跺腳?」她說著。還很迅速地掃描每一個學生,最後她的陽光像歇在一棵樹上的鳥兒樣,一下就穩穩地落在了「黑皮」身上,「你說,你為什麼跺腳?是不是我的課講得不好?」

「不,不。不是的……余老師。」「黑皮」很老實地回答。

「那為什麼你們要跺腳?」

「我的,的,腳很冷,凍得痛……想暖和一下。」

這冷的天,大多數學生都只穿著單薄的布鞋。余老師這時低著頭彎著腰俯子,看了看全班同學的腳。這可是她第一次這麼做,我感到有些奇怪。

她又直起身子來,說︰「那,那,那你們腳冷,也不能影響我上課啊!不然,你們怎麼讀書呢?」余老師眼里的火焰熄了,她很溫和地看了看大家,,從講台走下來,「你們讀書也很不容易啊,有的學生交不起學費,你們大人背米背紅紅苕來學校抵學費。我不好好叫你們,對不起你們的父母啊!你們堅持一下怎麼樣,教一下你們,然後你們在活動一下腳。好不好呢?」

「好!」全班學生像朗讀課文一樣,齊聲回答。剛才余老師說到學費,我想起來了,我爸爸在科學時宜給我交齊了學費。他也才五是來塊錢啊,是他工資的十分之一,我都一年書,他要付出這麼多,那天夜里他對我說,你要好好毒素和啊,我平時很少一次用五塊錢的。我只有點頭,然後默默地在作業本上做作業。我媽也說,五塊錢可以買七斤肉,那是的肉菜七角錢一斤。我爸爸笑,就算我們吃了七斤肉,從牙縫里擠出七斤肉來,讓廟生讀書,也值得!說是在話,就是過年,我們家也沒吃七斤肉啊!為了我讀書,父母舍得用這筆錢,我沒有理由不好好學習啊!每當同學們在跺腳時,我就用手緊緊捏住鼻子,不讓騰浮起來的灰塵鑽進鼻子里去,我另一只手就拿鉛筆,在本子上寫字。

好一會兒沒人跺腳了,教室里顯得很安靜。余老師講課時很高腔又恨悠揚的聲音,向時喝優美的歌曲一樣在教室里回蕩。大家都很用心地听講。

這多好啊。我希望一直就這麼听著余老師江夏區。可是,忽然又餓同學跺了一下腳,接著,向時玩嗎奔騰一樣,教室里的多家省連著像個不停,也向掛起了九級的鳳陽,室內一是灰塵一遍,沸沸揚揚……

「好吧,好吧——」余老師也笑了,「你們可以跺腳了……一、二、三……「她像指揮一對士兵樣寒氣了口令。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有意思得很,這一會大家跺得很整齊,很有益些弟子,像是在打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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