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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未見,方銘變化大的讓岑三娘努力再努力才保持著平靜。原來用面如冠玉形容他,岑三娘覺得如今只能用臉似銀盤來形容了——方七少居然發體了。

方銘瞧著岑三娘一時間有些舍不得扭開頭,他記得,第一次見她時,是在隆州的城南碼頭看賽舟。她沿著河岸走回去,河風吹起輕薄如霧的茜紅衣衫,頭上銀飾閃閃發亮,身姿比蒲柳還柔軟。兩年後,十五歲的岑三娘正像枝頭鼓鼓囊囊的花蕾,柔女敕著新鮮著,也許下一刻就會綻放出驚人的美麗。

「第一次見你,你也穿著紅衫。」方銘憋了一肚子的話,月兌口而出的仍是這句。也不知這兩年他如何修煉的,順勢又道,「可惜咱倆解除婚約了,哎,三娘,你如果不是李家的外孫女,我大概還有機會的吧?」

輕輕松松的化解了尷尬。兩人乍見面的氣氛頓時變得輕松。

岑三娘掩唇笑道︰「方七哥,你該不會退了親之後,一氣之下猛吃解憂吧?或者,你莫不是覺得商人都該是個胖子,才能和氣生財?」

方銘拍拍了略微突顯的肚子滿臉哀怨︰「三娘,我不過比原來胖了一點點而己。被你一說,就像我長得肥頭大耳似的。」

岑三娘咯咯笑了起來。

方銘也沒惱,笑著從袖中拿出一疊銀票放在桌上︰「兩年純利,你六我四,六千兩,如何?」

「這麼多?方七哥真是經商的天才!」岑三娘眼楮一亮。

「不止。這間鋪子是用純利開的,你仍佔六成。」方銘臉上終于顯露出一絲得意。

岑三娘笑道道︰「鋪子位置極好,不過店面太小了。如果不是你以前曾說過方家在長安花了重金買下了兩間鋪面,我還一時半會兒找不到。」

方銘攤攤手,無奈的說道︰「你也知道,隆州的絲綢銷到長安,我方家的貨都是轉給王家代銷的。我家不甘心,奈何朝中無人。花再多的銀子也只能巴結上管東市的小官,王家在宮里有位娘娘,如果惱了方家,銀子就全扔水里了。我爹要選家主,我們兄弟幾個每人給了一萬銀子,我沒要銀子,討了這間鋪面三年的租金。用那間桑園賺到的銀子開了這間小成衣鋪。還有兩年,如果賺不到五萬兩銀子,我就爭不過兄長他們了。」

岑三娘完全明白方銘話里的意思。原來給了他桑園和他約定在洪州開間小店讓自己有條退路。洪州先是放出消息說她溺水身亡,方銘自然就關掉了那間鋪子。

等到長安再傳消息到隆州,說她沒死,回了外祖家。方銘就心動了,奔長安開了這家雲裳制衣。

照約定,方銘不能來聯系自己。她也不可能單獨出府。前兩次來的時候,這間鋪子還租給他人做著別的買賣。這一次來,看到是間綢緞莊,她才知道方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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