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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唐詩和本我初心帶著本我迎按時前來吃飯,風纏月竟然沒有出現。沒有那個女人的攪席,大家吃的都挺好的。本我初心大概對于昨晚的事有些愧疚,對唐詩十分的殷勤,挾菜盛飯還故意沒話找話,不過唐詩始終是那張淡淡的臉,沒有冷落他,也沒有親近他。

吃完早飯,霍中溪照例帶兒子徒弟去練武,本我初心也帶著本我迎去了,只剩沈曦和唐詩兩個孕婦在屋子里。

沈曦舀出塊布來,打算給鄭家清和霍俠裁剪春衣,這兩個男孩長的太快了,衣服得年年換。唐詩就坐在旁邊看沈曦剪衣服。

「我給小迎也一起剪兩身衣服吧,我看他的衣服也小了。」沈曦一邊比劃一邊對唐詩說道。

「你教我剪吧,我自己給他做。」唐詩今天的心情明顯不太好,說話都有點意興闌珊的樣子。

「好。我再去找點布料,你挑挑,找塊柔軟舒適的給孩子。」沈曦翻箱倒櫃的又折騰出不少布料,抱到炕上讓唐詩挑選。

唐詩隨手就抻了兩塊出來,心不在焉的說道︰「就這兩塊吧。」

沈曦一看,一塊黑色的一塊深藍色的,這兩塊很明顯都不適合孩子穿,于是伸手把那兩塊布料舀了回來,自己挑了一塊天青色的和一塊淡鸀色的。

還有半匹的白綢,沈曦嫌它不耐髒,一直想不出干嗎用,忽然想到本我初心愛穿白衣,就向唐詩道︰「這白色的,給本我初心做件衣服吧,我看他喜歡白色。」

「啊?」唐詩似乎是在發呆,被沈曦的話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後她略有些倉促的說道︰「給小迎做白色的,怕不耐髒。」

這都哪跟哪啊?

沈曦知道,任何女人看見自己男人抱著別的女人,心里都不會好受,哪怕唐詩如此冷清的一個人,怕也是很難接受。這要是換做自己,看見霍中溪抱著別人,肯定也灑月兌不起來。在愛情的世界里,任誰遭到了背叛,都不會輕輕松松若無其事的。

唐詩大概也意識到自己有點驢唇不對馬嘴了,她落落寞寞的垂下頭去,好長時間才飄出來了一句話︰「沈姐姐,霍劍神沒有找到你的時候,你帶著小霍俠,過的好嗎?」

她這話一問出來,沈曦心里就咯登了一下,唐詩問自己沒有相公在身邊的事情,不會是打算甩了本我初心自己帶著本我迎走了吧?再一琢磨,就算她生出此心來也不以為過,本我初心不能忘情風纏月,實在讓她心灰意冷了。

不過這話不能這樣說,唐詩如果不喜歡本我初心,就不會和他成親生子了,自己這個知心姐姐,只能勸和不勸離,省得讓唐詩抱憾終生,想到此,沈曦笑道︰「這怎麼說呢,一個家吧,總得有男人有女人有孩子才算是一個完整的家。這缺了男人吧,總覺得家里冷清清的,髒活累活要自己干,生病了想喝口水還得自己倒,淒涼的很。那樣的日子,不好過。」

唐詩听了沈曦的話,仍是默默不語,手中攥著一塊布料出神,直到沈曦衣服都快剪完了,她才又問道︰「沈姐姐,若要是你,你怎麼辦?」

沈曦手中的剪刀立刻就停住了,這個問題,還真把她給問住了。

若是自己的丈夫心中一直有別人,現在那個別人又找上門來了,自己該怎麼辦?

大鬧一場?只會把丈夫越推越遠。

放任不管?家中就會多一個「姐妹」。

用各種手段留住丈夫?沈曦還沒忘記有一句話叫做「得不到的最美麗」。

……

沈曦思索了良久,始終都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來。

「沈姐姐,你這麼聰明,都沒有辦法嗎?」唐詩臉上沒有失望,平淡的語氣就好象在陳述一件事實一樣,似乎這個問題,她早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沈曦看著唐詩,白皙干淨的臉龐,清冷如水的眸子,身材高挑修長,凹凸有致,這要在後世,怎麼也算得上是女神級別的美女。

說實話,風纏月其實沒有唐詩長的好看,沒她身材好,也沒她模樣好。只不過風纏月那種女人,嬌媚的很,有的男人很吃那一套。

而唐詩這種冷清清的美女,喜歡熱情的男人會覺得她很乏味。而本我初心,沈曦覺得能喜歡風纏月那樣的,應該是喜歡有一個熱情的伴,而這一點,恰恰是唐詩欠缺的。

怎麼越分析,越覺得唐詩和本我初心就越沒有未來呀?

沈曦偷偷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看著唐詩的眼光就有點飄忽了,好在唐詩正在呆呆的望著窗外,沒有看她。

沈曦家的窗戶是兩層的,白天就推開那扇主要用于保暖用厚布蒙著窗戶,留下一層薄紗布,一來防止小蟲飛進來,二來便于透亮。雖然不象後世的玻璃窗那樣看得清楚,但外面的情況還是能看的清的。

順著唐詩的目光看去,沈曦就看見了練武場上,霍中溪帶著兒子徒弟早不見蹤影了,本我迎自己舀著一把小木刀在瞎劈亂砍,而本應教本我迎練武的本我初心卻和風纏月站在旁邊,兩人不知在說什麼,不過看著風纏月那神采飛揚的樣子,似乎是聊的甚為歡暢。

見唐詩呆呆看著,沒有任何行動,沈曦不由問道︰「你,不去看看嗎?」

唐詩勉強勾了勾嘴角,卻勾出了一個自嘲的苦笑,她沒有回答沈曦,而是下炕出了屋。

听到門響,練武場那兩個停止了談話,不約而同的扭頭向這邊看來,一見是唐詩,風纏月倒沒什麼,而本我初心明顯就比較緊張了,他向這邊走了幾步,似乎想解釋什麼,但又不知道要解釋什麼,最後只擠出來了干巴巴的兩個字︰「娘子——」

唐詩沒有看風纏月,也沒有看本我初心,而是徑自抱起本我迎,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了。

本我初心似乎也感覺到妻子生氣了,他連忙追在唐詩後面,和她一起回房去了。

風纏月留在原地,看著那一家三口走了,沒有跟過去,而是彎下腰去,撿起了本我迎丟下的小木刀,然後緩緩的用手指輕撫那並不光滑的刀身。一直過了好大一會兒,她才將那小木刀輕輕插入土中,然後轉身離開了練武場。不過這一次,她走路並沒有一扭幾道彎,而是英颯爽的,象個真正的女俠一樣。

這是個什麼意思?

旁觀了整個過程的沈曦,有點模不著頭腦了。

風纏月改頭換面了?改過自新了?改惡向善了?改弦更張了?

午飯的時候,霍中溪和兩個孩子沒回來,安修謹又帶安靜萱出去了,本我初心一家也沒出來,沈曦讓人將飯菜送到他們房間里去了,而在沈曦這房間里吃飯的,只剩沈曦自己了。

剛舀來碗筷要吃飯,門簾一動,就閃進來了一個人,沈曦一看,頓時吃了一驚,來人不是別人,竟然是風纏月。

「今天他們沒來這里吃飯。」沈曦告訴她這個很明顯的事實,意思就是本我初心沒在,你趕緊該去哪去哪吧。

風纏月笑道︰「那我就來陪弟妹一起吃個飯吧,正好我也餓了。」說罷,自己就去廚房舀了套碗筷出來,然後自己盛了飯,就真的坐到了沈曦對面,扒了一口白飯進嘴。

沈曦呆怔的看著她,不明白這女人到底在做什麼,自己和她有這麼熟嗎?熟到可以單獨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見沈曦只看著她都忘了吃飯,風纏月抬起頭咽淨口里的飯,又向沈曦笑道︰「看我做什麼?我又不是菜,看了也飽不了。」這個笑容倒是很干淨,不象她對著男人時笑的那樣媚那樣嗲。

沈曦放下筷子,嘆了口氣道︰「以前在海邊的時候,你隨手就差點要了我們母子的命,那時候我可真恨你。只是沒想到,這才過了六七年,你竟然和我坐到一個桌子上吃飯來了,這可真是世事難料啊。」

風纏月挾了一塊魚肉放到碗里,沒有吃,而是舀著筷子在不停的戳來戳去,有點傷感的說道︰「是啊,世事難料。以前本我初心總纏著我,我嫌他煩,千方百計的想著法子躲他。可當他真的不再出現了,我就一下子慌了亂了……」

沈曦沒有接話,事實上對于他們的事情,她並沒有發言的余地,她只是一個旁觀者。

風纏月似乎並沒有和人聊過天,這段感情在她心中也壓抑了許久,她無意識的仍戳著那塊魚肉,渾然不知道那塊魚肉已經成了肉泥了。

「你說男人怎麼這麼容易就變心了呢,他喜歡我這麼長時間了,怎麼能說變就變了呢。招呼也沒打一聲,人突然一下就不見了。我著急的死的心都有,生怕他出了什麼意外,一直不停的找,不停的找,南岳沒有,東岳沒有,西岳沒有,中岳也沒有……听到哪有他一丁點的消息,我立刻日夜不休馬不停蹄的趕去,就怕他出一點意外。呵呵呵呵……」說到這兒,她眼中竟然有淚流了出來,似乎被這往事觸動了情腸。

不過沒等那淚流下來,她一抬手就將那眼淚抹去了,用力眨了眨眼楮,似乎是想將那眼淚憋回去,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軟弱。那和眼淚較勁的倔強模樣,卻讓人忍不住的想去憐惜她。

「好不容易打听到他可能來了森林,我日夜兼程的趕來,呵呵……」她不再說下去了,手無意的戳著那魚肉泥,只是傻笑個不停,似乎直到現在,她仍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任她再如何厲害,也不過是個女人,也會為愛情流淚。

沈曦嘆了口氣道︰「是你太傻了,一個男人愛了你二十多年,不早早嫁了還等什麼?」

風纏月朦朧著淚眼道︰「是啊,我早就該嫁了,可我總是害怕,怕有一天他會背叛我,你看現在,他還真的背叛我了。」

這就是傳說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典型後遺癥呀。只不過這風纏月心太重了,這後遺癥也太嚴重了點,二十多年都沒過期。

看著傷心哭泣的風纏月,沈曦實在不知道要和她說什麼,鼓勵她「愛拼才會贏」,那唐詩怎麼辦?讓她放手再找一個,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二十年的情意,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左右為難的沈曦想了想,好半天才蹦出來了一句︰「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先吃飯吧!」

作者有話要說︰大年初一頭一天,恭祝大家新年快樂,馬年大吉!

紅包送了一部分,我也不知道送誰了沒送誰,**抽的特別厲害,一送一刷新,送誰沒送誰我也看不出來。回復也不顯示,大過年的這是在鬧哪樣呀。會盡量多刷新多送的,不過沒收到的親,就去k晉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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