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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冷的天氣,也阻止不了那父子倆個練武,一大早,霍中溪就將小霍俠從溫暖的被窩中拎了出來,父子倆個一起出了屋門。沈曦看著兒子剛打開門就被風雪嗆的直咳嗽,立刻心疼的穿衣服要往外追,可等她穿好衣服出去的時候,卻看到父子二人已經練起了劍,劍光和雪花相交映,閃出淡淡的微光。沈曦什麼也沒說,靜靜的退回了門內,此時此刻,她才深切的領會到了一句話,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上一輩子,由于全球變暖的原故,已經很少可以看到厚厚的大雪了,一般的時候只是在地上下薄薄一層,沒幾天就化沒了。象這個世界這麼大的雪,沈曦還真沒有見過。

雪花又大有厚,頗有李白「燕山之雪大如席」的夸張,而雪後的美景,也讓沈曦也是大開了眼界。

地面上,如同蓋了一床厚厚的白褥子一樣,掩蓋了其它的顏色,只留了這干淨的白色在人間。樹枝上,卻是掛滿了晶瑩剔透奪人心魄的冰晶,那雪霧霧的朦朧,美得讓人舍不得移開眼楮。

沈曦頂著寒冷,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走了好幾個來回,賞盡了這雪地美景。

沈曦嫌冷,不願在外面多待,她的日子過的非常簡單,一天三頓飯,縫縫洗洗。與她相反的,霍中溪和小霍俠父子倆,幾乎天天待在外面,拿著劍練來練去,天天都會練的滿頭大汗。為了特意的鍛煉兒子,霍中溪每次去森林中打獵都要帶上他,讓他去適應惡劣的環境,教給他野外生存的技巧。沒幾天下來,小霍俠就變得野性十足,內向少言的樣子是一點也沒有了。

這一天,那父子倆又出去了,沈曦留在家里做飯,只听得大門被啪啪敲的山響。

怕不在家時會有野獸來襲,霍中溪用粗木樁一根挨一根的豎了一道高高的圍牆,還用厚木板拴了一個木門,平時他帶小霍俠出去的時候,就讓沈曦從里面把門閂上。不過他回來從沒敲過門,都是直接從牆上蹦過來。

那現在這敲門的會是誰呢?特別是這森林深處,根本就是人跡罕至,怎麼可能會有陌生人呢。

沈曦一把抓過霍中溪留在家里的寶劍,剛要出聲問話,只听得外面有人扯著嗓子喊道︰「霍中溪,我知道你這孫子在里面,趕緊給爺開門來!」

這連損帶罵的,話口不對呀,說是仇人吧,听他的語氣還沒什麼仇恨,說是朋友吧,這也有點太不客氣了吧。

感覺到院子外面的人沒有敵意,沈曦一邊走出廚房一邊揚聲問道︰「請問您是哪位呀?」

外面忽然傳來一句小聲的嘀咕︰「女的?霍中溪娘子吧?」然後他又高聲叫道︰「嫂子吧?我叫安修謹,是霍中溪的朋友。」然後又是小聲嘀咕︰「呀呀呸個朋友,便宜這孫子了。」

安修謹,沈曦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個安修謹好象是當今皇上安修慎的哥哥,傳說中喜歡旅游被霍中溪趕下台的悲催上任皇帝。

沈曦滿臉黑線,這算不算是債主上門呀?若是欠錢的債主還好說,畢竟她也是手攥巨款的人了,可這欠皇位的,她可管不了啊。

沈曦這邊思想斗爭呢,外面那位也沒閑著,嘴里一個勁的嘟囔︰「我得怎麼向這孫子討債呢,天天吃這孫子的,天天喝這孫子的,天天住這孫子的,把他當太監用,往死里使喚這孫子,他要趕我走,我吊死在他家門口,惡心死這孫子……」

已經來到了院門口的沈曦听了個清清楚楚,怕這家伙真吊死在她家門口,趕緊把門打開了。

門外的人一見到沈曦,立刻站直了身子,努力做出英俊瀟灑的樣子,滿臉掛著笑容,熱情的向沈曦深深的施了一禮︰「嫂子有禮。」可惜他的行頭已經深深出賣了他,讓他再怎麼瀟灑也英俊不起來了。他頭上戴著一頂破皮帽,上身穿著厚棉襖,外面還套了個皮毛坎肩,坎肩本來是白色的,現在已經黑  的了,□穿著一條破棉褲,棉褲被勾破了好幾個洞,露著黑乎乎的棉花,腳上連雙襪子都沒穿,光腳踩在一雙露了後跟的破棉鞋中。

沈曦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向她行此大禮,趕緊正經八百的回了一禮,然後道︰「安……公子,這大冷天的,趕緊進屋坐會兒吧,屋里暖和。」

安修謹拽了拽身上披的獸皮,正了正頭上戴著的獸皮帽,嘴里說著「打擾打擾」,就跟沈曦進了屋。

一進了屋,安修謹就嘖嘖稱贊道︰「外面太冷了,還是屋里暖和。」然後不客氣的坐在了炕頭上。

沈曦從鍋里舀來一碗熱水,探頭問道︰「是喝白開水還是蜂蜜水?我家沒茶葉。」

「還有蜂蜜?那來碗蜂蜜水。我想吃蜂蜜蓮子羹了,給我上一碗。」

沈曦一听他這說話的話氣,把這「我」字換成「朕」,那還是發號施令的皇帝呀。還蜂蜜蓮子羹呢,還上一碗呢,你當吩咐宮女呢呀?

沈曦端來蜂蜜水,笑眯眯道︰「蜂蜜蓮子羹沒有,燻狼肉吃不吃?」

安修謹搓了搓手,痛快的喊了一個字︰「吃!」

沈曦放上炕桌,把剛燻好的狼肉拿上來,剛要轉身去拿筷子,就見安修謹已經抓了一塊肉塞進嘴里去了,一個勁的嘟囔著︰「好吃,好吃!」

沈曦看看他那烏黑的髒爪子,只得又打來一盆熱水,向忙著往嘴里塞肉的安修謹道︰「先來洗個手吧。」

安修謹倒是沒有反駁,往嘴里又塞了一塊肉,就從炕上下來了,走到水盆前後,他手一伸,就沒動靜了。

見沈曦傻站著沒動,他使勁嚼了兩下,未等嘴里的肉咽下去,含糊道︰「洗呀。」

沈曦這次是真傻眼了,這家伙,這是當皇帝的時候被人伺候慣了呀,要是這樣下去,沒幾天自己就會變身為森林宮女呀!

沈曦沉默轉身,沉默的取來布巾,沉默的將布巾搭在了他支楞著的胳膊上,再沉默的走開了……此時她的心內,只重復吶喊著一句話︰我不是宮女,我不是宮女,我不是宮女……

臨出屋門的時候,沈曦回頭看了一眼上任皇帝,只見他彎下腰去捧了一捧水,然後用那雙被水浸泡的還帶著油花的黑手往臉上一抹,一張俊臉頓時就成了髒兮兮的抹布,又洗了兩把,那臉就成了沒刷干淨的油鍋了。

沈曦實在看不過去了,只得上前幫忙……

難怪霍中溪要廢掉他了,由這個生活白痴領導一個國家,那國家不滅亡才怪。

皇帝是不好伺候的,吃一頓飯,一會兒叫上茶,一會兒叫上飯,一會兒叫拿牙簽,一會兒又要什麼什麼菜,把個沈曦支使的團團轉,等霍中溪回到家中時,就看見自己的妻子忙前忙後的伺候著自家炕頭坐著的一個男人!

劍神自然不是吃素的,他上前就要將安修謹拽下來,誰知安修謹動作比他快,一見他回來了,嗖一下就撲過來拽住霍中溪的衣服了,狠狠道︰「霍中溪你這孫子,就知道丟下我,就知道丟下我,當初你怎麼和我說的,騙完我就跑,你還是人嗎你?」

嗯?這話說的,有點曖昧呀,莫非這兩人過去有一段不得不說的故事嗎?

沈曦趕緊佔了個有利地勢,抱著兒子看熱鬧。

霍中溪還沒說話,安修謹那嘴叭叭叭快的和機關槍一樣,不停的瘋狂掃射︰「你他娘的把老子扔在那破山溝里,讓老子等著你來接我,你他娘的來了嗎?」

「當初你讓老子讓出皇位時,你這孫子怎麼哄老子的,你是不是忘啦?」

「你說風景在險峰,好多高山你上得去,我上不去。好多懸崖,你下的去,我下不去,好多野獸,你打得過我打不過……你他娘的說過沒有,說過沒有?」

沈曦冒著敵人的炮火,舉手插嘴︰「那他說帶你一起去了嗎?」

霍中溪笑了,安修謹傻眼了!

隨即,屋子中爆發出了安修謹的吼叫︰「霍中溪你這孫子,你竟然設陷阱騙老子,騙老子!」安修謹瘋子一樣在霍中溪身上連打帶踹,大有想殺了霍中溪的意思。

霍中溪也不還手,任他打罵,過了一會兒,見安修謹打累了,這才將他拎起來放到炕上,還體貼的端來一碗水,安修謹接過來一飲而盡。

「我沒騙你,我當初是打算帶你一起去游覽天下的,我也不是誠心把你扔到那破山溝的,這不後來有事嗎?蘇烈和洪峰一直在找我麻煩,我不是怕他們傷到你嗎?就算傷不著,要是活捉了你,那也不是好事。」

听了霍中溪的解釋,安修謹才不那麼氣喘咻咻的了,不過仍不悅道︰「北岳滅了後你怎麼不來找我呀,哼,哼,你就是存心耍我!」

霍中溪道︰「我讓慶波接你去了,他說你早走了。」

安修謹撇撇嘴道︰「讓老子待在那兒等你,你想的美!」

看到這兒沈曦已經有點明白了,這安修謹,說的好听點,是性格有點小白,說的正規點,就是智商偏低,說的委婉點,是iq不高。

沈曦將霍中溪拉到廚房,悄聲問道︰「這家伙怎麼當上皇帝的?」

霍中溪回道︰「第一長子嫡孫。第二他娘和他爹青梅竹馬。第三他娘死的早。第四愛屋及烏。」

知道了,就象康熙和二皇子胤礽的關系,不過顯而易見,安修謹他爹沒有康熙皇帝那麼睿智,因為他沒考慮到一件事。沈曦問道︰「那他爹就沒想過他這樣的當皇帝會把江山斷送了?」

「想過了,不過老家伙說他死後反正也看不見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沈曦無語了,有著這樣抽風的爹,生出這樣抽風的兒子來,也就不是怪事了。只是難為了中岳國,竟然沒被他們折騰垮了。

兩人正在說話,只听得屋內安修謹喊道︰「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沐浴更衣!」

沈曦捅捅霍中溪道︰「小溪子,本宮女今天身體有恙,你趕緊給皇帝陛下準備洗澡水去吧!」

霍中溪轉身回屋,屋中傳來安修謹殺豬般的叫聲……

作者有話要說︰這下大家明白為什麼霍中溪要廢掉安修謹了吧?

森林里的生活越來越有趣了,這幾章就要熱鬧起來了,仍在堅持著看的同志們別錯過了,精彩的地方要來了。

今天下午還會更一章,大家給我加加油吧,讓我多一點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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