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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這一下,不用你去威脅阿秋了,你瞧,他跟絹兒可是主動給你磕頭了,」想起千金之前咬牙切齒的話語,就忍不住揚起了燦爛的笑容,一臉促狹的說。愨鵡曉

「……,」千金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然後伸手想要拉起絹兒跟阿秋,但被他們拒絕了。

「小姑,」絹兒穿的衣服不是特有的新娘服,而是一套簡單收腰的大紅繡花羅裙,早就梳上婦人頭的頭上簪著一根金瓖玉的如意簪子,那是阿秋送給絹兒最好的東西,幾乎花費了他大半的銀子。一朵用紅色絹布做的話多別在左邊,襯托著她的小臉白里透紅,完全不像是個有了孩子的婦人。

這幾年,絹兒跟著千金過的日子是極好的,至少跟村里人比起來,她不但吃的飽,還吃好的——千金對于吃食是從不吝嗇的,她寧願一年少做幾身衣服,也不願意虧待了自己的嘴,所以把絹兒養的很好。

絹兒喊出一聲後,眼眶里就蓄滿了淚水,她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低聲嗚咽的道︰「小姑,絹兒給你磕頭,是應當的,若不是小姑,絹兒跟滿滿這會兒還不知道在哪里呢……若不是有小姑,絹兒也不會過的那麼好,絹兒無法報答,只能給小姑磕頭以表達心里的感激!」

眾人一听,唏噓不已,覺得絹兒還是有良心的,至少她沒有因為出嫁而忘了千金對她的好。

「你是我佷女,這麼做是應該的,好了,快起來吧,」千金听了她的話後,只是暖暖的一笑,頓喜身子,小手觸模著她的眼眶,為她擦去了流落的淚水,輕聲說︰「今天是你跟阿秋成親的日子,可不許哭,知道嗎?」

「是啊是啊,不能哭了,哭的多不吉利,」陳氏站在絹兒身邊笑著插科打諢道︰「頭也磕了,該起來了,大家都等著落座呢!」

「小姑,」這一回開口的卻是阿秋,他很是鄭重認真的看了一眼千金後說道︰「我阿秋能有今天,全靠小姑的不嫌棄……不然以阿秋努力的身份,別說娶親,恐怕連自由都沒有,所以我跟絹兒該為你磕頭,卻無法報答你的大恩!」

他是何其有幸的遇上了周千金,才擁有了這樣的生活。若是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有這樣的大度。

她不但給了自己自由,還給了自己一筆不菲的銀子,就是想讓自己跟絹兒好好的過日子。記得在這之前,她曾經鄭重的警告過他,若是不能好好的對絹兒,這輩子絕對不會放過他的。而他也親口保證了,這輩子,絕對會把絹兒放在手心里的。

也唯有絹兒才不會嫌棄自己,鄙視自己,是真心對待他的,他怎麼舍得委屈她呢?

千金的眼眶里隱含淚水,心里復雜極了。當初她之所以救下絹兒,並沒有想過那麼多,只是不想罔顧了絹兒年輕的生命,卻沒想到她會這麼鄭重的感激自己。而阿秋……只是愛屋及烏而已。

「好好的大喜之日,弄的大家眼眶紅紅的,這按的什麼心呢?」陳氏有些感動的搖搖頭,故意不滿的說︰「感激的話就別說了,以後多多的幫襯著千金,多幫著她干點活,就可以了……快,扶他們起來,快讓客人入座吧!?」

在陳氏的插科打諢之下,哀傷沉重的氣氛終于好了一些,大家也說說笑笑的,弄的千金暗中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想著有個比自己年齡大很多的人給自己磕頭,那會不會折壽啊!?

這長輩之分卻沒有年紀之分來的清晰啊!

「現在才知道被拜的有些不是滋味了吧!?」雪兒見眾人走了,就偷偷的跟在千金後面調侃著說道。

「你就樂吧!」千金白了她一眼,然後佯裝端莊的跟著眾人去前面吃喜宴,卻不其然的看到了一道落寞的身影在旁邊羨慕的看著絹兒,就忍不住愣住了。

「怎麼不走?」雪兒見她突然停了下來,就納悶的問道。

千金沒有說話,只是呶呶讓她看著左邊不遠處……雪兒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見玉蘭一身玉青色的羅裙,頭發梳的一絲不動,很是鄭重的樣子。可是,她臉上的表情卻不好,那渾身孤單的氣質,能把人給傷了。

「她是在羨慕玉蘭,」雪兒瞧的很清楚,心里忍不住有些擔心了。「這讓她跟著絹兒一起住,會不會出事啊?」若是最後真的由她得了阿秋的話,事情就鬧的難堪咯。

「你想太多了,」千金知道雪兒是把豪門深院里的那些手段安插在玉蘭的身上,就使勁的瞪了她一眼說︰「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們那些人似的,成天惦記那個,算計這個嗎?」

「額……,」雪兒見自己說一句話,被狠狠的批評了一頓,就頓然啞口無言了。

「不說玉蘭跟我的感情,就說玉蘭跟絹兒一起度過一段患難與共的日子,她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呢?」她要是有,自己第一個不會放過她的。

「表面上,大家都好,可是實際事情怎麼,可不是你說的就能決定的!」對于千金的信任,雪兒很不以為然——多少人被閨蜜撬走了男人,多少人憑著不正當的手段得到一切,所以她心里還是覺得玉蘭對絹兒心生嫉妒的話,很多事情都不好控制了。

「隨你怎麼想,反正我是相信玉蘭的,」千金懶得跟她瞎扯,徑自從她身邊過去。表面上,她是很平靜的,可是實際上,她心里卻在糾結著——絹兒嫁人了,而玉蘭卻還是獨自一個人,看著怎麼那麼孤單呢。

玉蘭的性子柔和,也是不錯的姑娘,卻因為家里一連串的變故而變成如今這樣,真是讓人頭痛啊。

要是沒有那個三年的守孝期,她還可以試著給玉蘭找一個,可是她當著那麼多的人這麼宣布,還真的是讓人左右為難啊。

玉蘭是該有個人陪著,否則她孤單一輩子,連個孩子都沒有,那就太可憐了。

千金沒有太糾結這個問題,而是直接挽上了玉蘭的手臂,笑眯眯的說︰「照顧著我點,等會記得把我送回去,」

「嗯!」落寞的氣息一下子就沒有了,換成了暖暖甜甜得到笑容,讓人忍不住的有些疼惜。

「那個人是誰啊!?」客人都落座了,有個年輕的後生看到說說笑笑的兩個人,有些驚艷的問道。

「誰?」跟著他一起來的婦人抬頭看了一眼後,就神秘兮兮的說道︰「那個大肚子的女人是我們村里最富有的,而另一個女人……,」說到這里,她撇撇嘴,有些不屑的說︰「她可是個命硬的,全家都死光了,就她一個人活著,不是命硬是什麼?」

雖然千金不許人家議論玉蘭,但背地里,人家還是嘴碎的會說些閑話,那不是千金能阻止的。

那人一听,很是驚奇的看著玉蘭,有些納悶的問道︰「既然她命硬,為什麼那個有了身孕的女人還跟她在一起?為什麼她家人都不反對呢?」這命硬的人是大家都忌諱的,可她出現在這里,可見事實有待商榷。

那搬弄是非的婦人臉紅了一下,有些不滿的說︰「我是你姑姑,還會騙你嗎?你姑丈不在,我是吃虧了才帶著你來的,你可別不知好歹的給我惹禍,那周千金可在乎王玉蘭了,你可給我悠著點,」

突然的,她有些頭痛了,想著自己大哥唯一的兒子要是看中了王玉蘭,那該怎麼辦?想起大嫂的高要求,她就開始後怕了。

這王玉蘭要錢沒錢,要勢沒勢,連個親人都沒有,這出嫁,還不是什麼嫁妝都沒有嘛?這若是被大嫂知道,自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所以還是先熄滅那小子心里的想法為好。

那後生只是皺皺眉頭,沒有再跟自己的姑母爭口角了。

只不過,他的目光卻僅僅的追著玉蘭的身影,一刻都不放松,弄的攙扶著千金的玉蘭有些慌亂的左右張望了一下,覺得渾身不自在,好像有人死死的盯著她似的,弄的她毛骨悚然了。

「怎麼了?」察覺到她的不自在,千金很是敏感的問道。

「沒有,就是覺的有人在看我,可我回頭看了一下,沒有發現,」自己熟悉的人都在忙著,哪里還有人能盯著自己呢。

這絹兒跟阿秋成親,一大半的銀子是小姑拿出來的,辦的宴席不多,上的菜卻是很多,所以這些人只顧著吃,哪里有時間理會自己呢?可是,為什麼她就是覺得有些不舒坦呢?這到底怎麼回事?

玉蘭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即將改變,而是在心里一直納悶著,卻沒有忘記自己今天的責任是保護好千金——至于涂涂,則被周梓木帶在身邊,免得他調皮的撞了千金。

現在的涂涂對周梓木是愛恨交織——愛是因為他爹願意陪著他玩,而恨是因為他爹不願意他踫娘,連親親都不行,弄的他很是委屈,對娘親肚子里的小弟弟充滿了敵意,想著等他出來,該狠狠的揍他一頓,免得把他的娘親都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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