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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巷口傳來女人的呼救聲

三江城主韓少正是幽州大郡下的直隸大官,乃是真正手握重權的一方大員。

韓少正小妾案件在整個三江城鬧得很大,駐扎在三江城外三十里遠處的西北軍營派出三千甲士于城主頒布禁城令當天下午進城,分為兩撥,一撥兩千人輕裝協同護城軍守在城門附近,另一撥千人重甲裝備精良的守在小城門附近。

而作為由不少江湖人士臨時組成的閑散流動搜查大隊也是如同是蟻蝗般開始在城內展開地毯式搜索。

一層一層,一街一巷,再加上熱心的人民群眾,整件事情到弄得跟全民總動員一樣,整座城池似乎都動了起來,這倒不是說城主如何得民心,而是這件事情關于三江城的很多方面,比若治安,和防備力度,若是這點事情都弄不好,以後三江城在大城中極有可能淪為笑柄。

人民群眾的力量大。這樣逐層逐層的、搜查,倒是查出了不少私藏禁藥以及江湖大盜的行跡。這也怪他們倒霉,這件事情的積極影響就是在頒布禁城令後每天城門口堆積的出城的人必須嚴查,這樣的力度愣是在里面搜出了幾個江洋大盜。

雖說這也算得上為民除害的大功一件,但也只是無心插柳。至于和此次事件真正的主角方恨天,毛影都沒找到。一連七天,都沒什麼進展嗎,尋常百姓街頭巷尾開始傳出方恨天已然混出城的消息。

但此次行動的總指揮——六扇門名捕柳含煙以及一眾江湖人卻都是篤定方恨天還在三江城內。

無他,城里一連發生了三件命案。

天香樓,萬花樓,听香小榭整座城里最有名氣的青樓里面三位尚台的清倌人被人奸殺。

在官府和柳含煙地別要求下,這些案子才沒有傳到民間。民眾尚在那里感嘆官府辦事不力讓方恨天溜掉,柳含煙和另外幾位軍方負責人商議後布下了一個局。

衛城這幾天心頭的火氣越來越大,因為整天對著柳含煙那臭臉任其使喚不說,還得提心吊膽小心著那方恨天出現。

相較于之前幾天,城里面這段時間的緊張氣氛已經淡了不少,很多店鋪也照常開業,雖然生意不是特別好。

這天,他跟著柳含煙帶隊搜查城北幾處老宅無果下午下班後,來到了鐵家兵器鋪子。

一進後院,迎面走過來一個皮衣皮裙端著水盆的年輕姑娘。

「鐵姑娘好啊,」

衛城打著招呼,鐵小花斜眼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昂著小腦袋從他身邊擠過去。

衛城笑笑沒在意,鐵小花是前幾天剛進城的,看得出來,那天晚上衛城先入為主留給她的印象並不好,即便衛城幫了鐵家寨子的忙,可這姑娘似乎並不領情。剛來的那天晚上見到衛城在跟自己三爺爺一塊鑄刀,招呼也不打,若不是鐵掌櫃呵斥,這丫頭就像裝作沒見到一般。倒也不怪他,衛城那天對這姑娘出手的時候的確是吃了人家豆腐,雖說是無心之故,但畢竟是姑娘家,這種事情能夠不尷尬已經不錯了,不要指望人家給你好臉色。

繞著進了後堂的鑄造房。衛城老遠就听見金鐵交擊的聲響到門口就看得清楚那些在鐵錘敲擊下炸出的火花四射。和幾個赤膊大師傅打了招呼,衛城心情激動的進了里面單獨隔出來的一間木屋。

「阿城你來了啊!」這段時間下來,和衛城這年輕人一塊鑄刀,老人家在衛城的要求下阿城阿城的叫著,不然老是衛少俠衛少俠叫得衛城臉臊。鐵掌櫃看來六十多歲,月兌下衣服才看得出來真是老當益壯,一身肌肉和力氣是這把年紀的積累,此時老爺子正掄著剛錘,通體發紅,渾身是汗。一手按著大火鉗,一錘一錘下去,火星四濺,見到衛城停下打了招呼,拿起汗巾擦汗,趁著老人家擦汗的間隙,衛城走上前。

「我來吧,老爺子,」鐵掌櫃也沒推辭,將鐵錘遞給衛城,坐在風箱邊,指了指身後的架子上單獨掛著的用牛皮包著的長刀,笑了笑,「諾,東西是中午時候成的,還差最後一道功夫,得將磁性去掉再過個火,你來的正好,晚上我們將這東西弄成!」

「好 !」衛城月兌了外套關著膀子,開始掄錘子,看來瘦高的個子月兌了衣服卻是壯碩結實的肌肉群,在火光照射下,隨著臂膀顫動,一下一下規律跳動。

「對了你什麼時候離開啊?」鐵掌櫃端起大茶碗喝了口,問道。

「還不知道,估計得這邊城主府的事情弄完之後才能走,不然那柳捕快不放人啊,」衛城無奈,提起這檔子事就有些郁悶,鐵掌櫃和城主府走的比較近,知道那方恨天尚網的消息也不奇怪。

沒過多久,鐵小花就在外面叫吃飯了。還想貓著腰鑽進來,被鐵掌櫃轟了出去,這丫頭片子從小和寨子里面的漢子爺們打交道慣了,現在衛城也光著膀子,多少是個女兒家,鐵掌櫃才將這丫頭轟出去。衛城這幾天因為割鹿刀的事情一直在這幫忙晚上也是忙到深夜才回客棧,鐵掌櫃每次都留他吃晚飯。打鐵是個力氣活,這些鐵匠大都是鐵家寨子里面的本家,這些年寨子兵器生意好了很多,也就不愁吃穿了,伙食也不錯,豬肉牛骨的吃了才有力氣。晚飯過後,衛城和鐵掌櫃急急忙忙的就留到鑄造房里,還特別吩咐其他人都不要進來。

唯獨鐵小花不滿的癟了癟嘴。

兩個時辰後,鑄造房。

鐵掌櫃將夾著長刀的火鉗遞給衛城,衛城心情激動忐忑的接過,慢慢伸進水缸里。

一連串的水花炸開,化作一縷縷白煙升起。

鐵掌櫃雙眼看著那水缸,見不再有白煙升起,點頭示意衛城可以取出來了。

衛城慢慢將火鉗往上抬。

上窄下寬,慢慢露出淡黑色的刀柄,刀把,刀身,刀背,刀刃全部拿出來後,一把長約三尺,通體淡黑色,順著刀刃口上是一條閃亮的銀線,蔓延到刀尖出,聚成極為璀璨的一點。

衛城看得欣喜,拿一塊濕布包住刀柄,將刀取下,走到一邊的試刀石,掄起,砍下!

毫無阻滯的將其一分為二,空氣中散發著一股子格外濃烈的硝石灰味,明顯是石塊散發出來的,鐵掌櫃和衛城對視一眼。鐵掌櫃拿起一塊粗鐵放到台子上,示意衛城繼續試刀。

衛城砍下,同樣一分為二。

「鋒而不露,削鐵如泥,好刀,好刀啊!」鐵掌櫃老眼竟是這時候泛起水光,從衛城接過刀愛不釋手的輕輕撫模,一邊感嘆道,「鐵精的確是我兵家良材啊,有生之年竟能打成如此寶刀,老頭子也算沒白活了啊!」

說著將到遞給衛城,從牆上取下早就制好的牛皮刀囊,老人家也不知為何感嘆兩聲後,竟是不作一語的走出了鑄造室。

衛城沒有著急將到套上,而是仔細打量起來。

長約三尺,通體烏黑,在火光映襯下泛著淡青色的光澤,上窄下寬,握在手中厚實,重量約在三十五斤左右,這年頭,對很多武林人士來說這點分量並不算什麼,但較之尋常刀來說已然不輕。

衛城愛不釋手的打量一陣子,拿起刀在屋里面晃了晃,最後皺了皺眉頭。

「奇怪,怎麼沒反應,鐵掌櫃說的去磁,該不會是讓這刀沒有了磁力吧?」

甚至都沒有將刀上鞘衛城就跑出去請教鐵老爺子了。

旦日清晨。

按照約定集合地點,衛城背著刀,他身高體長,那刀在他背上也只勉強冒出個刀把,不過加上他那比較少有的寸板發型,到時引來不少眼球。帶著新扮相早早來到城南,這幾天下來這三江城的分布他倒是弄了個幾分清楚,當然也只是大概方位。

早市已開,氤氳著濃濃的生活氣息,衛城背著刀在早攤上吃著餛飩。

「衛少俠,早啊,」一隊人馬走了過來,是女捕快柳含煙的手下,說話打招呼的就劉青,也是個爽朗的爺們,幾天下來和衛城帶著空就忙里偷閑聊著葷段子素段子的兩人差不多也是能夠吹牛打屁了。

「一起吃點啊,」衛城和幾人打著招呼,劉青也不客氣,五六人擠到一桌叫著餛飩辣醬吃了起來。

「怎麼,柳大美女還沒化好妝?」衛城和劉青邊吃邊聊。

「呵呵,這話你可不要當著我們柳大人說,不然可是要給你當成流氓毒打的!」一邊的郝振也跟著逗笑道,這些時日,這些人也算看出點眉目了,這位衛少俠隨性的很,不但做事偷懶,還隨時和柳大人口花花,先前那柳大美女的稱呼也不知道叫了多少次,每一次都要被柳含煙冷眼相向。

「呵呵,柳大人正和宋大人上衣今天的搜查呢,我們先過來了,」劉青吹著碗里的熱氣吞了一個餛飩說道。

「工作狂,」衛城小聲嘀咕。

幾人在這小鋪子上吃著餛飩吹牛打屁,突然跑過來一個小捕快,沖著幾人喊道,「快,劉老大,老槐巷子發現方恨天了!」

「這麼快!」幾人驚訝,忙緊提著刀就跟著那人那邊沖去還沒讓衛城幫忙付賬,衛城傻了吧唧瞅著幾人消失的背影,又低下頭慢悠悠的將碗里的餛飩吃完,打了個美美的飽嗝,結賬離開。

而其方向,並不是先前幾人離開前往老槐巷子的方向。

一邊慢悠悠的晃著,衛城還小聲嘀咕,「那家伙練得是采陰補陽的功夫,這弄了三個處女,傷勢多半已經痊愈了,還是等他們多消耗那家伙的功力再說,」

在大街上晃著太過招眼,衛城鑽進一條巷子準備找個隱秘的地兒偷懶睡覺,卻見對面巷口處傳來兩聲女子「救命啊」的聲音

身子移動,如風般躥了出去,倒不是他的正義感爆棚,而是前面呼救女子聲音他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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