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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也沒在顧慮,竹筒倒豆子般的全都說了,「我起來讓人去打听了,說是寶姐姐哪一開始就沒打算去,倒是三妹妹哪里去了,三妹妹那可是個厲害的,只說她的丫頭若是當賊被人搜了,哪她就是頭一個賊主了。既如此讓人先去搜搜她的箱櫃,她的丫頭偷了來的所有東西都交給她藏著呢!還叫待書帶著小丫頭們把箱櫃一齊打開,將鏡奩、妝盒、衾袱、衣包大大小小的能裝東西的都一齊打開讓人去抄閱。還放出話來說,‘我的東西倒許你們搜閱,要想搜我的丫頭,這卻不能。我原比眾人歹毒,凡丫頭所有的東西我都知道,都在我這里間收著,一針一線他們也沒的收藏,要搜所以只來搜我。你們不依,只管去回太太,只說我違背了太太,該怎麼處治,我去自領。你們別忙,自然連你們抄的日子有呢!’瞧這話說的多漂亮多硬氣!听說那王善保家的沒臉沒皮的還要與她嘻笑,才動了她衣襟一下她上去就一巴掌,還罵那王善保家的狗仗人勢,天天作耗專管生事,背地里就只會調唆主子。」

黛玉也覺得她這一手玩的漂亮,若不是那些人頭一個到她的院子,又沒吱會她一聲就已經到丫頭的屋里面翻箱倒櫃了,她怎麼會只縮在屋里不出聲的,說不得也要過去大鬧一場,可既然人家已經下了先手,她在出去和那些婆子們撕吵就太有失身份了,身邊的嬤嬤們也不會允許的。

「三妹妹說的對,昨兒早起我們還曾一道議論人家甄家被抄家的事。今兒還在自己家里就好好的被自己家人抄了。可知像我們這樣的大族人家。若從外頭殺進來,一時是殺不死的,這是古人曾說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必須先從自己家里亂起來,行事不嚴謹自殺自滅被人拿到了把柄,才能一敗涂地!也不知道昨日這一出是不是什麼不好的預昭。」迎春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她素來信因果風水之些玄而又玄的東西。對于昨兒晚上發生的事她覺得不太好,有些什麼不祥的感覺在里面。而對于成親在即自己的貼身大丫頭出了這等的丑事她雖然得面上有些不好看,可也並不是太在意,只是有些感嘆同她一道長大的司棋,怎的卻沒同她說說心里話,若她早些知道一準會求了二嫂子許她外嫁,也不至于弄得她如此的被動。

七七對迎春說的賈家的結局一點都不感興趣,她早就從電視劇里知道了好不好,她現在只關心怎麼的寶釵會被特殊待遇卻重點關心了她妹子,「怎麼不抄寶釵只抄你們?還沒有個由頭就抄抄檢檢的。這算是怎麼回事?」

「我哪里知道這里頭的是是非非?只知道今兒一早上我們還沒出門人家那些沒受欺辱的反而先一步出門子的出門子,回家的回家。好像比我們還委屈似的。」黛玉今兒一早還沒想好要怎麼辦,先被告知先是寶釵家去了,又是探春去了南安王府,怎的就欺她們沒住去還是怎麼著?一生氣就帶著迎春和惜春來了姐姐這兒,不過只派人同她外祖母說了一聲七七找她們有急事,別的也沒多說什麼。

「怎麼,寶釵家去了?那探春呢?」七七眉頭皺的更緊了,心里升起了一股許久都沒有過的怒火,怎麼的她都到了這個位置了,還有人敢欺負黛玉?是瞧著她好說話還是怎樣?

「听說南安王府的老王妃請她過去做客,一早就走了。」黛玉撇了撇嘴,自打南安王府有意認探春為干親的消息傳出來,她就不知道得意成什麼樣了,走路都帶風,看人都用眼角,再不知道要怎麼張狂了!嘖嘖,她只信天下沒有掉餡餅的好事,人家好好的沒事認個干孫女做什麼?又不是家里沒有孫女。誰知道這里頭有什麼說道?偏她還當個好事傻樂呵,她也不好深說,免得會被人覺得她是嫉妒看不得人家好呢!

「哼,一個兩個的,說不定是怕同我們這種人在一起玷污了名聲呢!誰叫我們連個丫頭都教不好,貼身丫頭都出了那種亂子呢!」從進屋後就一直冷著臉的惜春,一張小臉淡然冷漠說出的話也冰冰冷冷的。

卻听得七七心頭一跳,「怎麼,你們的貼身丫頭都出了亂子?」說罷就盯著黛玉身後瞧,迎春和惜春身邊的司棋、入畫不在一眼就瞧出來了,可黛玉素來常帶在身邊的丫頭們都跟在後頭,沒見少了誰呀?

「是紫鵑,听說在她屋里抄出兩副寶玉小時候換下來的寄名符兒,還有一副束帶上的披帶,兩個荷包並扇套,套內還有寶玉親自畫扇面的扇子。打開看時皆是寶玉往年舊日手內曾拿過的,也不知道怎麼到了她手里。你說她都是何時從哪淘換的這些東西,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往常嬤嬤們還曾重點關照過她,怎的卻一點都沒教好。」黛玉冷著臉撕扯著帕子狠聲說道。

一直低頭垂眼的站在屋角落里的幾位跟著黛玉的嬤嬤听了這話,都忙跪下磕頭道,「都是老奴的錯,有失王妃所托,管教不利。」

七七瞟了那邊一眼,還沒等說話,黛玉就忙叫起,「跟幾位嬤嬤沒關系,嬤嬤們早就提醒過我那丫頭心怕是大了,讓我早做打算的好,我卻顧忌著外祖母那邊一直沒動作,怨不得你們,你們也不能學著人家去抄去檢的,哪里知道她都藏了些什麼。」

幾位嬤嬤忙又磕了個頭謝過,偷眼望去見七七並沒有什麼表示才站起身來又回到牆角當壁花。

此時七七哪里顧得上她們,心里正盤算著剛剛听到的消息呢!剛听著說探春去了南安王府,心說怕是這干親認定了,她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走這一步了,所以才不管不顧的敢鬧起來,反正現在賈府的主子和一些消息靈通的得勢的下人們已經知道這內部消息了,誰也不敢拿她怎麼著,她現在暢快的活幾日,以後還不知道要如何呢!這麼一想到也覺得這麼作才是她平日的性格和作風,不用看別人臉色後全爆發了出來。

那王善保家的也是個笨的,在這當口往上撞,不過大概也是她並沒有得到消息,邢夫人在那府里的地位,這種事不一定有人會特意告訴她,所以跟著她的王善保家的不知道也有情可原。探春以前在府里不過是個不得勢的庶女,見到她也是要客氣的叫一聲媽媽的,她以前自然也是踩過幾腳的,現在新仇舊狠報復一下也很自然。不動周瑞家的,自然是她姨娘和弟弟還要在人家手下混日子。

至于紫鵑的事她也沒什麼好震驚的,以前從她的表現里就知道她對寶玉存了心思的,那府里的丫頭們對寶玉存心思的可不少,誰讓那府里拿的出手的男人少呢!正是少女懷春的年紀,天天對著那麼一個男人,又是個溫柔多情對誰都花心關心的,自然就淪陷了唄!何況那個賈寶玉為了討好他這個天上掉下來的林妹妹沒少對著她身邊的丫頭獻殷勤。林府的丫頭和她給的丫頭們都被教的很好,只有紫鵑自小從賈府長大受著賈府的教育對寶玉另眼相看,長久下來寶玉就只專攻紫鵑這一條線了,自然就更容易讓她動心了。

她也曾勸過黛玉將紫鵑退回去,可黛玉怕賈母面子上不好看沒同意,她也就不多說了,不管怎樣賈母都是黛玉的外祖母,瞧著那血緣關系也不好讓她難做。反正有她的人看著也出不了什麼大事,可哪知道在這種事上栽了個大跟頭,真是晦氣!

想著就問黛玉,「那紫鵑怎麼處理了?可是領到你外祖母哪去了?」

「那里敢讓外祖母知道,問起來可怎麼說?只是找了個借口趕出了園子不再用罷了!我這幾年本來也不怎麼讓她在身邊跟著,只我不在的時候讓她管著院子,到也不大妨礙。」說到這兒,黛玉推了推坐在一旁的惜春,「我且不說司棋哪事,單說你對入畫也太冷心冷肺了吧!入畫才多大呀?她說那東西是那府里珍大哥哥賞給她哥哥的必然是真的,你何苦不信她?哪怕就是找那老媽媽私下傳遞來的也不是什麼大事,她雖說沒當著你的面回過可也沒瞞著你吧!我就不信你一點都不知道,受了氣何苦哪她作耗,我听說她都哭成淚人了又跪又求的,你就沒一點心軟?不說別的你離了她可怎麼辦?身邊哪還有個能得用的?」

「入畫和司棋又怎麼了?被人搜出什麼把柄了?」七七瞧著惜春,她身邊的入畫七七也熟,是個蠻單純可愛的小丫頭,勝在心細又一心只為著惜春這個主子,和惜春這個冷淡的性子相反很有些活潑勁,大家平時沒事都愛拿她也當個萌妹子逗逗,七七也挺喜歡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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