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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逛街

在郭昕看來,游家人口夠多的,可是,寧氏還感嘆,人丁不旺…讓郭昕不由揣測,這是不是變相的想听人夸他家子孫繁茂啊…

游老大,三個兒子,三個閨女,孫子孫女各一,兩兒子已成親,沒成親的是庶子,兩閨女已嫁人不在京,至于出嫁的是嫡女還是庶女,郭昕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在閨房的是嫡女,才11歲,游老二三兒子,兩嫡一庶,兩閨女,孫子一名,兩兒子(一嫡一庶)已成親,兩閨女一嫡一庶,同齡,比郭昕小一歲,游老三兩兒子,一個今年成親,剛分府出去…游老三的兩孩子全是嫡子…

這麼多人,哪少了?一雙手都數不過來呢…反正郭昕沒能將他們家人的名字給記齊了…

游家一大家子聚齊,石頭和郭昕閃亮登場,許是先期工作做得不錯,游家無人失態,小一輩皆彬彬有禮,客氣得很。

大家認了個臉後,男女就分開了,男同胞們拉著石頭在前院問長問短,女同胞們則帶郭昕回後院話家常…

前院的氣氛如何,郭昕不得而知,反正後院里女眷們淚沒少抹,今早起來才知道,游老大是一個盹都沒打,直接和石頭分手後就去上早朝了…

郭昕發愁啊,怎麼才能去前院見石頭呢,大戶人家規矩多,女眷不能去前院的。郭昕昨兒晚上被安排住進了後院,到游老大未出閣的三閨女、在游家閨女中排行五的,11歲的游婉瑤的院子里借宿。

發愁的郭昕跟著五妹妹去給寧氏請了安,又回到院子和五妹妹套了一陣近乎,然後便回房磨皮擦癢的走來走去…郭昕為自己默哀了半分鐘,看來自己就不是大戶人家貴婦人的命啊…

終于,寧氏身邊的蔡媽媽來了,告訴郭昕,石頭等著郭昕一起出門…

郭昕盡量讓自己走得沉穩些,在二門處踫到石頭,還露了個矜持的笑容,讓石頭恍惚了那麼一下。

石頭帶著郭昕,兩人利索的出了大門,讓郭昕好不詫異,「沒人跟著咱們啊?」游家不是應該派兩下人來伺候著嘛?

「大伯說要派幾個家丁跟著,我拒絕了,說不喜歡身邊有人跟,大伯就沒堅持。」走在大街上,石頭沖郭昕的第一句話是,「對了,今天不去宜家村,三伯說,快馬加鞭的趕路往返也得三天呢,明天要去拜見主考,然後還得準備殿試,所以,去宜家村得推後了。」

「那你叫我出來干嘛?」郭昕無語。

「逛街啊,」石頭道︰「我們還沒好好逛逛京城呢。」

然後沖郭昕的第二句話道,「我給大伯說了,先和姓胡的打擂台,認祖歸宗的事不著急,大伯他們都楞了,不過,也沒怎麼勸我。」

第三句話是「三伯說,宜家沒人了,姥爺就娘一個閨女,姓胡的和娘是打小就定的親,6歲的時候父母雙亡,被姥爺接到宜家養大的,14歲從軍,24歲功成名就後回來娶的娘,也就是17年前,姥爺在姓胡的回來前就過世了,在娘難產過世後,姥姥沒撐過一年…姥爺和姥姥都葬在宜家村。」

第四句話就是,「爹是16年前失蹤的,我娘也是16年前去世的。」

第五句話則是,「我托大伯給岳父捎信了,不管是皇上派去益州的人,還是大伯,或者姓胡的,少不得都會去咱們的院子周圍打轉,我擔心嚇著岳父,給岳父寫了信,讓他們先搬到那沒租出去的兩進小院去。」

郭昕站住了,「哎呀,地契房契我都藏起來了,爹不知道。」

「誰稀罕你那幾張地契房契啊,」石頭沒好氣道,「再說了,衙門有備案呢。」頓了頓,石頭又郁悶道,「我還以為你會夸我心細呢,誰知你就想著那點東西了,財迷…」

「想得周到,想得太周到了!」郭昕立即拍馬屁,「比我這當閨女的強。」

石頭得瑟的笑了,郭昕又開始接著念叨了,「和地契房契放一起的還有點銀票和銀錠呢…」

「掉不了!」石頭不耐煩了,甩下郭昕,大步流星的朝前走了。

「 ,脾氣見長啊!」郭昕郁悶的嘰歪著,卻也只好加快步伐,「哎,等等我啊…」

石頭昂著脖子走了好一陣,才停下腳步,沖氣喘吁吁的郭昕道,「多跑動跑動,身體好。」

「我謝謝你了!」郭昕氣得咬牙切齒,低聲道︰「回去才跟你算賬!」

石頭吐了吐舌頭,「如今是住在大伯家呢,你怎麼找我算賬?說來听听…」氣得郭昕直跺腳。

石頭悶笑了好一會兒才道,「好了,快點想想明天要送給主考什麼禮物吧,登門拜訪,不能空手對吧?」

郭昕哼了聲,聳聳肩,「我認為,主考最喜歡的應該是錦繡文章。」

石頭癟癟嘴,「你這就片面了吧?主考也是人,世俗的人,不是那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

「那就送金子吧。」郭昕擺明了就是不合作。

「我倒不介意,你舍得嘛?」石頭白了郭昕一眼,「快點了,選禮物,要看著好看的,實用不實用就不管了…」

說到禮物,郭昕便想起來了,還沒給游家送禮物呢,便提議,給長輩們做鞋,「他們什麼都不缺,送什麼都不大合適,所以,我想,還是給他們每人做雙鞋吧。」

「給伯伯伯娘們做鞋?」石頭歪著腦袋看著郭昕,「你有鞋樣嘛?」

「我可以問五妹妹拿大伯和大伯娘的鞋樣。」

「成。」石頭倒不糾結,「橫豎是咱們的一片心意。」

「今天咱們先給你那些堂哥堂弟堂妹佷兒佷女買些小禮物…」郭昕道。

石頭自然不會反對。

郭昕在人情往來上還是很大方的,充分的實踐著「該節約就節約,該撐面子就得撐面子的「原則,拉著石頭就朝高檔店鋪走。

石頭咋舌,「我只帶了50兩銀票。」馬上還補充了一句,「大伯府里安全,剩下的銀票我都放爹的院子里了。」

「你出來買禮物怎麼能不多帶些錢呢?」郭昕覺得石頭的腦袋真是石頭做的。

「我是買禮物表敬意,又不是去搞賄賂,帶那麼多錢干嘛?」石頭發了個鼻音,「50兩,不少了。」

「那就先買點糕點吧,其余的,明天再說。」郭昕白了石頭一眼。

「見主考也拎糕點?」石頭皺起了眉頭,裝模作樣的搖頭,「不好吧?…」

「你要願意,我反正沒意見。」郭昕晃了晃腦袋。

「你這樣,真是枉我在大伯他們面前將你夸了又夸…」石頭嘀咕著。

「你怎麼夸我的?」郭昕來了興致,郭昕認為,前院會親和後院的情形差別應該不大,反正就是說一會兒,哭一會兒,感嘆一會兒嘛,因此,郭昕並沒問石頭詳情。

「睜眼說瞎話唄。」石頭嘖嘖道,「唉,真是難為我了,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將黑說成白呢,唉…」

郭昕使勁掐了石頭手心一下,才後知後覺的問起,「大伯他們听說我爹和弟弟妹妹全在益州咱們家住著,沒說什麼吧?」

郭昕可不想給游家一個壞印象,讓游家以為郭家大肆佔石頭便宜,是,雖然是佔了些便宜,可目前為止,基本上屬于正常的親戚之間的幫扶嘛…

石頭不在意道,「他們能說什麼?供小舅子讀書是好事啊…」其實,當時游家三兄弟都明顯楞了一下的,石頭裝沒瞧見。

「大伯娘她們得知了我家的狀況,很詫異呢。」郭昕沒瞞寧氏她們,將自己是怎麼進石家的和盤托出,瞞也瞞不住,隨便一查就知道的,何必瞞呢…

但是,對于家中入息,郭昕則很輕描淡寫的說,日子還過得去,當東西的銀子一家三口開銷足夠了,倒沒為銀子發愁,什麼擺攤給人寫信啊,幫人洗衣服啊,郭昕統統沒說,要知道家里藏著一萬兩銀票呢,自己說這些,頗有表功之嫌…

一問石頭,石頭也沒說,倒不是石頭刻意隱瞞,而是,在石頭心里,日子真的過得不苦,所以沒去吐槽生活艱辛…

「先說好啊,」郭昕憋了一陣道,「大伯他們若是瞧不上我,讓你悔婚,也算你負心啊…」

石頭跺腳,「這種情況下,你不是該抹著眼淚讓我必須要堅定立場的嘛,怎麼老想著分家產啊,哎喲,我怎麼娶了個鑽錢眼里的媳婦啊,哎喲喂…還是個目光短淺的財迷,哎喲喂…我這是什麼命啊…我是貢生了,馬上就要領朝廷俸祿了,我這輩子難道還掙不回一萬兩啊?我是個搖錢樹啊,你竟然舍了搖錢樹,去爭5000兩碉產房產,你,千萬別說我認識你,丟不起這人…」

「我怎麼目光短淺了?朝廷俸祿才多少啊?」郭昕哼道,「你難道去當貪官啊?」

「我干得好,有賞賜啊!」石頭爭辯著,「皇上一賞,怎麼也得黃金100兩,你算算,我得十次賞,就多少了?笨…」

「你當皇上是開金礦的啊…」郭昕反唇相譏…

兩人一路上打打鬧鬧的,逛了一下午,倒也滿載而歸…

各方大佬接到探子匯報,都很無語,這兩人此時此刻竟然還笑得出來?難道不應該苦大仇深嘛?…

皇帝悶了半響,下令,「給益州飛鴿傳書,催他們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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