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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上)王八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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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島岸邊的篝火堆周圍,圍坐著白戰秋、猛鱷、顧懷翼、唐術刑和姬軻峰五人。猛鱷的四個手下把裝有武器裝備的大小箱子和防水袋抬上岸之後,便開始去收拾周圍的尸體,但這四個人明顯不如先前那六個人,收拾的時候眉頭緊皺,低聲交談著,似乎對做這件事非常的不滿,有兩個搬運尸體之後,還沖著尸體雙手合十,低聲自語,像是在念著經文。

圍坐在篝火堆旁邊燈術刑也趕緊起身過去,朝著那些人作揖,口中低聲念著︰「各位,大家一塊兒死的,黃泉路上也好有個照應,不過你們一定要記住那個叫白戰秋的王八蛋,全都是他干的,和我們無關,特別是我,我扔手雷的時候完全是手滑了,純屬意外,我內心中對各位是無比敬仰以及崇拜的,各位走好,有空我給你們燒百八十個女人下去,保證一個人至少有十個,想怎麼爽就怎麼爽,我會找上好的工匠制作,保證沒有莫名其妙的病,還能給各位生孩子,阿門阿彌陀佛!」

說完,唐術刑轉身回來,坐下來一本正經道︰「這群王八蛋死有余辜!我剛才又咒了他們一遍,告訴他們了,要是敢冤魂不散,只管回來找我,要是敢動我的各位兄弟,我跟他們玩命!」說完,自己開始鼓掌,顧懷翼也趕緊笑著鼓掌。

姬軻峰低著頭,想在沙灘上刨個坑把自己埋了。

白戰秋卻在那「撲哧」一下笑了,隨後要開口說話,但實在說不出來,只得仰頭倒在沙灘上笑了個夠,緊接著猛鱷也開始笑,但完全是因為白戰秋在哈哈大笑,因為猛鱷是純粹旦國人,中文雖然也會,但只會一些簡單的,也只能听懂一些簡單的。

姬軻峰也扯著嘴開始笑,篝火堆旁邊頓時笑成一片,即便如此,但氣氛卻非常怪異且緊張。唐術刑雖然在哈哈大笑,心中卻想︰媽個蛋!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你都能下手,那我們三個剛認識的,不得隨時被你這個王八蛋爆菊花啊!以後咱們三個睡著了都得組成戰斗隊形!

許久,白戰秋猛地收起笑,舉起啤酒敬了猛鱷,對唐術刑幾人說︰「這位是猛鱷先生,曼谷最有名的五金店老板,哈哈哈——」

五金店老板?這個稱呼倒有點意思。唐術刑笑著也舉起手中的水壺,他是不喝酒的。

猛鱷隨後用啤酒敬了唐術刑幾人,接著用泰語對白戰秋道︰「老白,你幫我做掉了艾烏這個混蛋,從以後起,我在曼谷的買賣有你一份,這批槍是我送你的,我沒有白交你這個朋友,以後有什麼麻煩,只要我猛鱷幫得上,一定義不容辭!」猛鱷整句話中,就最後的「義不容辭」用了中文,因為他發現中國人說話特別愛用這四個字。

猛鱷說完,也不多做停留,向眾人道別之後,帶人駕著機動舢板離開了,同時還將那六具尸體和先前艾烏等人的尸體掛在舢板後面拖走,很快便消失在漆黑的海面之上。

等發動機的聲音遠去,白戰秋才雙手撐在後面的沙發上,看著眼前的三人道︰「嚇著你們了?」

「怎麼會啊?白大哥說笑呢,我們什麼世面沒有見過,911事件的時候我都親眼目睹了。」唐術刑笑道,姬軻峰立即瞪他一眼,他趕緊低聲補充道,「在電視機跟前親眼目睹……」

「沒關系,沒關系。」白戰秋朝著姬軻峰擺手道,「唐兄弟不拘小節,我很喜歡,而且他身手不錯,我估計以前只是沒有這種機會而已,看他那面相,就知道除了好事之外,什麼事都能做,哈哈。」

唐術刑也跟著笑,連連道「是」,心里卻把白戰秋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罵完又重頭再罵了一次。

白戰秋笑罷收起笑容,輕嘆一口氣,將啤酒倒在沙灘上,搖頭道︰「不是因為我心狠手辣,是實在沒有辦法,他們當中有人和美國人合作,我很恨美國人的,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嘛。但是我不知道是誰,為了保險起見,我只能把他們全部干掉,因為如果殺錯了,我們其他人還是會死路一條,美國人只要達到目的,是絕對不會留活口的,這一點,我白戰秋比不上他們。」

就因為找不出誰是美國人的線人,就得全部干掉?姬軻峰表面上點著頭,卻發現顧懷翼面帶笑容看著遠方,笑容中似乎帶有特殊的含義,等等,難道說這件事也是顧懷翼顧瘋子安排的?安排了之後,才帶我們在雲X啞洞鎮派出所去偶遇白戰秋?

還有白戰秋之所以被拘留,是因為在餐館吃飯被酒鬼騷擾,開始他一直忍,但那酒鬼三番五次吐他口水,最後還往他腦袋上倒剩菜剩飯,被白戰秋一腳踹飛了,隨後才被警察拘留起來的,說不定這件事也是顧懷翼主使的。

這顧瘋子,計劃也太周詳了。姬軻峰抓著篝火旁的烤魚,慢慢吃著。

「無本買賣是最好的,今天算我給你們上課。」白戰秋冷笑道,「艾烏控制了曼谷半數以上的軍火買賣,說自己是黑市軍火皇帝,世襲三代!」白戰秋說著豎起三根手指,「三代!也賺夠本了,我和猛鱷達成協議的時候,也提出了我吊件,除了艾烏本人和得力手下之外,他的家人不要動,禍不及家人,江湖規矩嘛,可惜的是我知道猛鱷不會放過他們,斬草除根,我是他,也會那麼做。」

白戰秋說得十分輕松,起身來一口氣喝完啤酒,把瓶子扔向海中︰「所以,猛鱷要死,也是死有余辜,下次如果有人要除掉他,我就可以伸張正義了,你們說對吧?」

姬軻峰實在不想回答了,因為這白戰秋做事太狠了,這種人是絕對不可能有真正的朋友,幾乎是用得上你就稱兄道弟,用不上你就斬草除根,讓你以後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

「白大哥,我欣賞你!如果不是你年齡比我大不了多少,看起來又那麼年輕帥氣,青春逼人,我早就拜你當干爹了!哈哈哈!」唐術刑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肘頂著姬軻峰,姬軻峰也趕緊擠出笑容道「是」。

「不如我們結拜吧?」白戰秋回頭來,一副期待的模樣。

「啊?結拜為父子啊?」唐術刑故意瞪大眼楮,顧懷翼在一旁憋住笑。

「結拜為兄弟啊!我燈兄弟!」白戰秋蹲下來看著唐術刑。

「好啊!我早有此意!」唐術刑立即起身來,「可是結拜兄弟也得殺雞燒黃紙,我們沒有東西,不如改日?」

姬軻峰覺得心中陣陣犯惡心,不知道唐術刑為什麼還「玩」得這麼開心,和這種畜生結拜為兄弟?真虧唐術刑這神經病想得出來,說不定他和之前那些人也結拜過。

「沒關系,殺雞不如殺人,我們殺了這麼多人了,已經夠了,至于黃紙嘛。」白戰秋從岩石後面拿出個包來,從里面掏出一疊疊旦銖來,隨後扔進火堆之中,「現在已經燒了,活人錢給活人用,死人結拜才用黃紙呢!來!」

說著,白戰秋領著唐術刑幾人拜了四方,對著月亮起誓,說著那番結拜時候該說的話,又朝著月亮磕頭,拜白戰秋為大哥,姬軻峰為老二,唐術刑為老三,顧懷翼當然就是老ど了。

「老二!老三!老四!好兄弟!」白戰秋顯得很興奮。

唐術刑看著姬軻峰怪笑道︰「姬老二!好!好個老二!黑粗硬!」

姬軻峰實在笑不出來,但也得擠出來,那笑容比擼了八次再擠出來還痛苦。

顧懷翼持續呵呵傻笑,什麼也不表示,像提線木偶一樣,唐術刑做什麼,他也照做。

「來看看有什麼禮物。」白戰秋把箱子和防水袋一一打開,隨後模著下巴道,「這個猛鱷這次是下了血本了,不錯,算他識相,要不老子連他也宰了。」

姬軻峰站近,看著防水袋中裝著的帶彈鼓的AK47三支,M16A4兩支,M249輕機槍兩挺,M1霰彈槍兩支,M40A1手槍六支,彈藥無數,手雷一箱,塑膠**一箱,還有槍械的各類配件以及其他的一些煙霧彈、震撼彈等東西,當然還有防彈衣。

媽的,這些東西看成色就知道肯定是新貨,而且都是原廠武器,這種東西不要說花多少錢了,單是要買都吃力,M249的型號是標準軍用的,這種型號除了從泰軍之中搞,別無他法,這個叫猛鱷的人看來有的是門路。姬軻峰操起一支M16A4,快速拆開一半來,檢查著,自己點著頭。

「好東西吧?」白戰秋笑道,「以前我們演習的時候,用過M16,扮演藍軍,只不過我們用的是北方工業仿制的,槍身材料比這個重,因為要平衡槍身重量,所以加重了彈夾和槍托,美國人的原裝貨就是好。」

「白大哥,我們的計劃到底是什麼?」唐術刑問,不過他之所以問,也是顧懷翼給他遞的眼色,畢竟在他們三人之中,只有唐術刑開口提這個問題最合適,因為他是「白痴」嘛。

「叫大哥,把白字去了。」白戰秋笑道,唐術刑馬上改口,還作勢要抽自己的嘴巴,十足的奴才樣。

「明天一早,等泰國人示威游行的時候,我們先搶劫一家銀行,地點我已經找好了,而且道路絕對不通暢的那種。」白戰秋將子彈壓入彈夾之中,說話時頭也不抬,嘴角掛著一絲笑容。

「搶銀行!?」唐術刑很詫異,不是搶如來之眼嗎?怎麼變了?

「因為游行示威的原因,曼谷方面的軍警,會在明天凌晨五點左右集結,不過大部分武裝力量都集中在王宮和經濟區範圍內,因為游行示威隊伍會途經這兩個地方。我們四個人先去搶銀行,完事之後分批行動,我和老三去倉庫找名單,老二和老四去貧民區撒錢制造混亂,分散軍警和媒體的注意力,緊接著直奔芭提雅等著我們,要是我們沒有找到名單,等一天之後再去劫代碼公式。」白戰秋說得十分輕松,就像是東西已經到手,他只是在回憶一樣。

這狗日的王八羔子到底想做什麼?唐術刑知道事情絕對沒有他所說的那麼簡單,下意識偷看了一眼顧懷翼,而顧懷翼一如往常地在那傻笑,不時還會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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