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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房的帳冊小的是沒有的,這你還要去問老爺。至于這庫房里為什麼沒有歷代主母的嫁妝小的也說不好,我也不是管著庫房的。」林福笑了笑,那笑容在賈璉眼里瞧來,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心里想著不會是這老小子伙同別人貪了東西,以次充好吧?要知道他可是大管家,在這府里只有他最有權力了,林姑父常年不管這些事,不來後院,又沒有個當家主母,這林府還不都是他們這些奴才說的算了?盡三年的時間,就是一天淘換出去一件物件,這些年也早將這府里弄空了。

可是又覺得他們應該不至于有這麼大的膽子吧?于是問道,「那管著庫房的人呢?叫他過來我問問話。」

「回二爺的話,這最後一任管著庫房的人在老爺病前就贖身出去了,這因老爺病的突然還沒安排人接替呢。」

「最後一任,這麼說府里換了好幾任管著庫房的人?」賈璉越听就越覺得不對,這庫房重地歷來都是安排親信管著的,哪里能換得如此頻繁?

「是呀!自夫人去了之後,前前後後管著庫房的人換了沒有七個也有八個了,也不知道為什麼都干不長,總是干不了多長時間就要贖身走人,真是奇怪了。」林福笑笑,那笑容讓賈璉瞧著很是奸詐。

「怎麼?說走就走也沒問問?姑父就這麼讓人贖身了?」賈璉現在越發的肯定是這些奴才們搞的鬼,真是可惡,明明是他的銀子就這麼被他們貪去了。

「我們老爺,夫人都是心善的,歷來有人贖身都是不問不攔的,我們夫人去後姑娘又去了京里,老爺整日里忙著常不在家。就是回來也是在前院書房里休息下的,主子少伺候的人多所以主子也沒少往外放人。听說有人要走都不用回他只管著說一聲交了銀子就行了。」

賈璉听到這真是越發的生氣,當下也不再多問就甩手去了林如海的房間,進屋里黛玉和七七都在,正在陪著林如海坐著。

見賈璉這麼快就回來了林如海顯得有些意外,問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可是有什麼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嗎?問題大了!賈璉氣哼哼的問道,「姑父,府里的帳冊可否借我瞧瞧,我對一下庫里的東西才好賣呀。不然也不好同你交代。」

「瞧你這孩子,都是一家人我還能信不過你,賣多少錢你拿回來多少就是了。我還怕你貪我的不成?」林如海笑笑,「你放心,盡管去賣就好了。」

你到是放心,可我不放心呀!賈璉發現之前還讓他興奮的差事這會反而讓他束手束腳了,他無奈的說道。「不是那麼回事呀姑父,我不知道庫房里有什麼東西,生怕被別人有胡弄了去,所以才想著對對數目和物品。」

「這樣呀?你的想法到是對的,可我也沒有那庫房的冊子呀!你瞧著差不多賣賣就是了,我听玉兒同我講了。那里面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也就你姑姑的嫁妝還有幾樣值錢的,她昨兒都搬到她屋子里去了。」

「怎麼會沒有賬冊?」賈璉一听暈了。誰家的庫房沒有帳冊呀?真的假的?這怎麼可能,糊弄他的吧?

「以前這家一直是你姑姑管著的,後來她去了我也不曾過問過,只叫人封了好些個地方。這幾年家里下人們走的很多,等我想起來再去找那庫房的賬冊。卻發現怎麼也找不到了,你姑姑屋里沒有。問庫房的人。說接手的時候就不見過那東西。應該有兩套的帳冊全不見了。」林如海嘆了口氣,「也怪我不曾打理過內宅的事,哪想到還有這些個彎彎繞呀!」

「那姑父不曾去庫房里瞧過?不見了什麼東西您心中總是有數的吧!到時候將那幾個任過庫房管事的人都抓回來,不信查不出東西哪里去了。」賈璉心中有氣,甚至比人家主人都還又氣又急的,要知道如果那些東西真是古玩珍品,那他這次可真是發達了!

「那種地方我怎麼會去過?以前我一心讀書後宅的事都是我母親管著的,你姑姑嫁進來之後就教給她管了,家里有什麼東西我是不清楚的,我听玉兒說庫房里不都是滿的嗎?我估計也就是那些東西了,可能不值什麼錢吧!你瞧著賣兩錢就是了。不值什麼,還是地契、鋪子值錢你要好好幫我找找買家呀!」

怎麼能不值什麼?賈璉快哭了,我的姑父,好姑父哎!你不知道那些古董玉器上好的要比田地、鋪子值錢嗎?你怎麼能這麼不當回事一點都不著急呢?那可是你家的錢呀!

賈璉急中生智的說道,「那我姑姑的嫁妝單子呢?有了那個總能找到缺了什麼東西吧?」

林如海皺眉說道,「不知道她收哪去了,也許也沒了,不過岳母哪里應該還有一份。只是你找來了又有什麼用呀?這些年她不知道送人了多少,花差了多少,你還能一樣一樣對去?哪里去尋出處,白費力氣罷了。」

賈璉一听也是,他怎麼一樣一樣對呀!唉……明知道是被人坑了卻無能為力的感覺真是太差了,偏人家主人不介意他跟著著急的感覺更差。

林如海瞧著賈璉那垂頭喪氣的樣子,訓斥道,「你這孩子,也太不爭氣了,怎麼眼楮就只盯著那些黃白之物呢?君子行走于世應該著眼于大事大非,國之根本,而不是就瞧著後宅那一畝三分地。那可是女人的地盤,你去里面摻和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不如放眼外面的世界,找一片自己的天地吧。」

林如海說這一番話其實也有指點賈璉的意思,可賈璉現在只顧著心疼倉庫里的東西了哪里听得進去?

听到林如海這麼說還在心里嘀咕著,我不爭氣?我不爭氣至少不會同你這樣連自己損失了多少錢都不知道。還堂堂的朝中大員呢,連自己的錢財都理不清。

還有那庫房里封著的東西,明明是人家送你的,你收著就是了,為什麼還要上繳上去,顯你清白呀?

真是假正經,賈璉覺得自己從沒有像今天這一刻這麼如此看輕這個姑父,損失掉那麼多銀子,雖然那些銀子還不曾屬于他自己,可是也讓他心情很不好。

听著林如海一連串的說詞更是不耐,低低了應了聲是就不在說道了。

林如海瞧他哪樣子哪里還不知道他沒有听進去,嘆氣搖了搖頭想著言盡于此,他自己不要好別人也是沒辦法的。

于是也不多言,從床頭拿過一個盒子遞給賈璉說道,「里邊是我在揚州、蘇州等地置辦的產業,京里的那家鋪子和小莊子以後留給你妹妹,這些你都幫我賣了吧!」

賈璉打開匣子一瞧,果然是厚厚的一疊房契之類的東西,想著那些庫房里是不是有好東西,又是不是被那些奴才們換出去了他是不得知的,想也是白想,可這一搭子東西也夠他從中賺不少的了。

于是立馬又精神了起來,也不郁悶糾結了,匆匆給林如海行了個行就跑出去瞧這些鋪子的位置好估價去了。

七七等賈璉出了問才說道,「瞧見璉二爺剛剛的臉色了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家的庫房被人清空了呢!」

「可不是嘛,多虧了我們留了一手,不然還不知道被他從中佔了多少去。只是讓林爺爺他們白白擔了惡名。」黛玉也好心情的拍著手,她家祖上傳下來的東西她是一件都不想賣的,更不要別人從中抽了份子去。哼!

「奴才為主子們做事是應該的。」林福笑呵呵的說道,雖然他不知道自家庫房里的東西是什麼時候被換出來的,可是做為一個合格的奴才,就是要學會裝糊涂,主人不叫你知道的事你一定要裝做不知道就是了。

所以他雖然心中驚訝,可嘴上卻也不說什麼,不問什麼。

「林爺爺,還是你厲害,能將璉二爺騙過去。」七七笑呵呵的給林福倒了杯茶,林福卻不敢接。

「怎能勞姑娘給我倒茶。」按說林大總理在林府中的地位是僅低于林如海同黛玉的,可自打林如海說過要認七七為義女之後,這個忠心的老僕就將這個命令貫徹的很徹底,將他的主子又加上了一位,還不只一次敲打幾個兒子。

「呵……」七七笑笑也不多言,知道這小老頭的固執,換了個話題問道,「那些人回姑蘇去了嗎?」。

「回去就收拾東西走了,連片刻都不曾耽擱,我瞧著是被老爺嚇住了,以後有一段日子可以消停了,估計不敢在鬧騰了,我哪二兒子也上路了,我叮囑他仔細做事不要給老爺丟臉了。老爺只管放心就是了。」對這幾個兒子他可是滿意的不得了,雖然嘴上總是訓著罵著,可是心里是很得意的。

「嗯,我很放心,不然也不會派他去了。給府里的遣散費準備好了嗎?若是不夠來我這兒再拿銀子。」

「回老爺的話夠了,只是這人一放出去,我們後院更空了,老爺你瞧著……」

「回頭將人攏一攏,都搬到前院去安排下來,將現在的前院在分成前後兩個院落就行了,我們家也沒那麼多人不用佔這麼大的地。等你招好了書生就安排他們進來後院住著抄書,人越多越好。」

林如海如此安排,一是想著能快點將書抄一遍,二一個也是想著讓那些人有所顧忌,不敢再下狠手。要知道他在江南文人中的威望還是很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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