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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大亂。

出戰無上大道宗試煉場,在為家族奪取入門資格之時,三名武相境高手,數十名肉身境高手盡數身隕,只留下一名武相境帶著幾個肉身境的弟子歸來。

張家中堅力量,徹底崩斷。

隕落的三名武相境高手中,其中的一人,就是張寒的父親,張虎。

武相境第五重高手。

這一戰,張家弟子全面敗退,兩名武相境高手追殺,在窮途末路之際,張虎傲龍武相徹底爆發。

在那一刻,傲龍武相徹底激發,縱然是被大批高手圍攻,但張虎戰意滔天,對方的兩名武相境高手,被他全部擊殺,剩余的肉身境高手盡數隕落。

這一戰,依靠傲龍武相,張虎取勝。但是傷勢過重,最後戰死。

臨死之際,張虎凝結傲龍武相傳承,依靠族中僅剩的那名武相境高手帶中,並留下遺言。

傲龍武相傳承者。

——其子,張寒。

行走在前往張家正殿的道路上,路上哭成一片,不少戰死弟子的家屬哀號不止。

這一天,張家被哭聲淹沒。

數十人張家子弟,盡皆戰死。

大廳內,族長,長老等家族的高層全部在場,安慰著戰死弟子的家屬。

原本是議事的正廳,這時候卻被大片的哭聲籠罩。大部分的尸體,都在戰斗中被轟碎,只有留下一小部分的尸體,被僅存的弟子帶回來。

大廳中央被空出來,帶回來的尸體,都放在那里。

張寒的父親張虎,也是其中一個。

雖然張虎在歸途中,傷勢不治,尸體帶回。

「父……父親……」

進門第一眼,張寒的視線便落在大廳正中,擺放在那里的一具尸體。

那寬厚帶著老繭的手掌,再也沒有提起撫模自己腦袋的時候;僵硬的臉龐,再也不會發怒,大聲訓斥自己。

「再也,沒有任何的機會了……」

「父親,父親……嗚嗚……嗚……」

自己的父親就這麼靜靜地躺在那里,好像睡著了一樣,沒有任何動作,沒有任何言語,甚至……沒有任何呼吸!

雖然心中已有準備,但當真正看到父親的尸體躺在那里,別人告訴他說,再也醒不過來的時候,眼淚,就好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傾瀉下來。

哭聲漸止,慢慢轉為抽泣,張寒就這麼匍匐在父親的尸體旁,輕聲低喃。

好像,他只是昏迷,只是睡著了,只要伏在耳邊說話,就能听到,一定能听到。

張寒的聲音變得沙啞,如破風箱一樣,雖然是在開口說話,但听在耳邊卻感覺好像什麼東西在,發出的刺耳聲。

張寒緩緩的閉上雙眼,多麼希望,再睜眼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威嚴的臉色,或者,突然間有一只溫暖的大手撫模著腦袋。

但當張寒許久之後睜開眼楮的時候,眼前的這道人影依舊是靜靜躺在那里,沒有任何動靜。

身體已經僵硬,四肢都變得冰涼,這時候張寒也開始慢慢的接受。

眼前這個從小到大一直寵溺自己,教導自己,保護自己的人,再也醒不過來了,真的……醒不過來了。

「父親……父親,以後,我就是一個人了!」

「嗚嗚,嗚嗚……」

縱然張寒如何堅強,但至親之人的尸體就在眼前,他再也忍受不住,不斷抽泣。

「哎……」

一聲輕嘆,在張寒背後傳來,正是老族長,張遠山。

「你父親英勇善戰,留下赫赫威名,我張家……定當永遠銘記。」

「族中,定當厚葬。」

老族長說出這話擲地有聲,堅定無比。但是張寒目光掃過,落在不遠處的那一道道人影之時,臉色卻開始變得陰寒起來。

「**,張民遠……」

「很好,很好!」

張寒側眼看去,當看著那兩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時而眼中泛出幾道精光之時,心中寒意更濃。

這兩個人,在現在就已經開始謀劃了。

前世的張寒,就看過不少這種眼神。目光急速掃過,卻又看到不少人的目光都開始有些變化。

「看來,惦記父親的傲龍武相,還不單單是他們一伙人啊!」

「其他的人,也同樣在惦記。」

「只是……他們的實力不夠,迫于**的威壓,最後沒有成功罷了。」

失去了父親這座護在上面的大山,無數人開始窺視父親留下來的財富,還有,父親戰死傳承下來的傲龍武相。

張虎臨死之際,將傲龍武相徹底激發,兩名武相境高手被他擊殺,這一戰,張虎留下赫赫威名。

這一個消息,也隨著族人的回歸,被帶回家族之中。

雖然張虎身死,但是傲龍武相的強大,卻讓無數人開始眼紅了。

「謝謝族長。」張寒緩緩站起身,語氣漸漸平靜下來。

前一世,族長張遠山,對待自己不薄,只是礙于下面的許多長老,執事,縱然是一族之長,也得權衡其中的利弊,考慮到方方面面。

真正的罪魁禍首,是**,張民遠。

現在,他們已經在漸漸露出獠牙了。

「孩子,是家族對不起你,沒能保住你的父親。」張遠山神色也有些落寞,張虎一世英勇,更是張家頂尖的高手,縱然臨死之前,也留下赫赫威名。

張寒微微點頭,並沒有說話。

視線掃過這一圈,附近族人的那些表情紛紛落在眼中,張寒漸漸止住了哭泣,變得冷靜起來。

父親戰死,留下傲龍武相,現在這附近,可是多了許多的豺狼,一個個都緊盯著。

「縱然我重生,但依舊沒能力保住父親,留住父親。」

「那麼,屬于我的傲龍武相,絕對不能被這些豺狼給奪走。」

父親張虎戰死,前一世的遺憾,縱然重來一次也沒能彌補。那麼,在接下來,就不能讓前世的遺憾再次上演。

張寒心中堅定無比。

從現在開始,從他們惦記傲龍武相開始。

這一世,我張寒定要將傲龍武相拿到手,屬于我的東西,誰也搶不走。

經過了先前哀傷之後,接下來的時間,張寒卻開始冷靜起來。

張寒冷靜地處理著後事,面對所有事情,稚女敕的臉龐,再也沒有留下一滴眼淚。

深夜,張家燈火通明,全府飄白。

正廳已經改成靈堂,一具具尸體放在棺木中,擺放在靈堂上。而那些沒有帶回尸體的弟子,家屬則將生前的遺物都放在棺木內,建立衣冠冢。

張寒身披孝衣,跪坐在一尊青銅棺前,父親的尸體就這麼靜靜瞪在里面。

青銅棺,是張家待遇最高的。

族長所言的厚葬,並非虛妄。

按照習俗,親人仙逝,需守靈七天。但是在這七天內,張寒卻漸漸的發覺,自己的待遇,在一點點的減少。

父親留下的傲龍武相,除了第一天之外,族中的人,再也沒有提過。

傲龍武相,由張寒繼承。

張虎的這一句遺言,也被帶中。但是連日來,有些東西,卻在一點點改變。

「**他們,現在已經在行動了吧?」

「他們,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看著四周冷冷清清,只有幾個家屬守靈在旁的靈堂,張寒心中暗自在猜測。

現在,他們恐怕都在爭奪傲龍武相吧!

而且七天來,原先一直陪伴在身邊的張雨倩,在第二天開始的時候,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想來,隨著父親戰死,他們的目的達到,自己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吧。

七天後,張家出殯。

一連幾十具棺木,沿著南山城大街小巷走過,最後張家陵墓。

所有逝去的先人,都沉睡在那里。

雖然張家數十人戰死,但在南山城內,憑借深厚的底蘊,張家還是第一大族。縱然如此,其余的家族,也都不敢妄動。

張家府邸。

族長張遠山與張寒相視而坐。

「張寒……」

看著張寒那一臉稚氣,老族長張遠山的心里也隱隱有些不忍,足足沉默許久之後,方才開口。

張寒猛吸一口氣,默不作聲。

終于,來了。

張遠山看了一眼張寒的反應,一旁的**,接著說道︰

「你父親為張家留下赫赫威名,更是留下遺言,傲龍武相由你繼承。」

「但經過家族長老們的考慮,都認為你的年紀還太小,不適合繼承傲龍武相。」

「為了家族的長遠發展,傲龍武相的繼承者,需另選他人。」

一邊說著,張遠山一邊看著張寒的反應,話到最後,也變得小聲起來。

張遠山的心中也有些不忍,一個剛失去父親的孩子,現在父親留下的傲龍武相又要被人拿走,對于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但這一切,卻又那麼無奈,縱然張遠山身為族長,也改變不了。

張寒卻是平靜地听完,臉色異常冷靜,沒有任何變化。

前一世,在族長告訴自己這句話的時候,張寒大鬧,結果到最後,傲龍武相依舊沒留下。而且在第二天家族大典,就被**煉化,從此一飛沖天,越來越強。

家族為了培養他,失去無數資源,而他在加入大道宗後,卻還在不斷吸取家族的資源。

而到了家族有難之時,卻絲毫不理,導致張家一族分崩離析,被南山城的另一個大家族葉家吞並。

「呼,呼……」

許久之後,張寒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冷靜地開口說道︰

「傲龍武相可以給你。」

「但必須滿足我幾個條件。」

「我要一萬兩黃金,飄絮花五片,還要族中宗堂前供奉的金靈衛!」

張寒說著這句話神色沒有任何波動,話音落下後,則是靜靜地盯著族長。

張遠山詫異地看著張寒,眼中充滿著難以置信。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原以為張寒會大吵大鬧,甚至徹底發狂,這些張遠山都已經做好準備了,也都想好了處理辦法。

但卻沒想到,听到要將父親留下的傲龍武相拿走後,張寒竟然異常冷靜,反而開口提出了三個條件。

張遠山臉色微微波動,出呼一口氣,同時心中暗嘆。

此子,絕非池中之物啊!

不過是略微思索一番,張遠山便是點點頭。

「可以,我現在就叫人安排。」

張寒說出的三個條件,對于整個張家來說相當的輕松,都能輕易辦到。至于宗堂前供奉的金靈衛,那遠遠比不上傲龍武相,拿去就拿去。

張遠山立馬點點頭,應承了下來。

「金靈衛,能夠衍生出金行武相。」

「有了飄絮花,只剩下兩個藥材了。」

「恐怕只有黑市那邊有。」

張寒走出房門喃喃自語,腦中一直在思索著下一步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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