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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畫眉送了雲錦卿主僕幾人出門,回來便瞧見語晴抱著清清坐在銀杏樹下便走了過去。

「把她們送回去了?」語晴玉手把玩著平地里逗弄清清時用的小木球,隨意地問道。「大老遠的帶著你們來這寺廟,無非就是想圖個清靜,誰知道這第一天就不太平。看來這清靜的日子是真的與我無緣。」

「算了,不想了。既來之,則安之。這次有沒有把我的琴帶來?如此美景,沒有琴聲相伴當真是可惜了。」

畫眉笑道︰「屬下怕郡主沒準什麼時候會來了興致,所以這些東西都備著呢!郡主稍等,屬下這就去給您找來!」

不多時畫眉便將古琴給尋了來,站在一旁的阿依古麗見語晴素手調弦,很是吃驚,低聲嘀咕道︰「真是個怪人,人家都找上門來了還有心思彈琴。」

聲音雖然很低,但是卻沒有逃過語晴的耳朵,語晴挑眉笑道︰「她來她的,與我彈琴有何干?雲小姐雖然身嬌體弱,但是也沒虛弱到連琴聲都受不了,而且我們的院子相距甚遠,莫要說這古琴聲,只怕是敲鑼打鼓她也未見听得到。」

「可是,可是剛才她明顯就是對四皇子有意思,自從看到皇後娘娘給你的這件衣服以後,就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真是讓人討厭!真搞不懂你們中原男子為什麼會喜歡這樣子的女人!就好像那個什麼西施,病的那麼厲害,還有那麼多男人爭搶。」

低頭撥弦的語晴眼神一變,隨即抬頭看著阿依古麗笑道︰「我不擔心是因為我對自己有信心。雲小姐雖然身子嬌弱,但卻是個有骨氣的,斷然不會做出那些讓人不恥的事情來。倒是你,似乎對雲小姐這樣的女子有很大的偏見。就是因為這個你才不喜歡玉恩兒,每次跟著你父汗或是叔父去南疆,只和玉罕兒玩耍麼?」

見阿依古麗一副被嚇到的樣子,語晴搖頭笑了笑,真是一個傻丫頭!以為做的隱秘就沒人察覺了麼,殊不知這世上哪有真正的秘密。越是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越是容易暴露!優美動听的琴聲響徹院落,畫眉幾人都沉醉在這難得的琴音里,唯有瞠目結舌的阿依古麗,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

……

琴聲停歇,畫眉輕輕敲響房門,得到語晴的準許後方推門而入。只見語晴身著素衣素服,背對著自己憑窗而立。

畫眉見香爐里的香已經燃燒殆盡,語晴謄寫的經文也都在火盆里化為灰燼,便默默地將桌子上的菱角瓜果收拾整齊,一起都拿了出去。

再回到屋里看語晴,她依舊是立在窗前,望著窗外的銀杏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著語晴的出塵的背影與冷清的佛堂還有窗外蕭瑟的景象融為一體,畫眉沒來由地生出一種恐懼,她想要立刻就帶著語晴離開這里,因為她覺得她們郡主好像隨時都會看破紅塵,要留在這廟里出家修行。

「郡主。」

語晴回神,轉頭看著畫眉低聲問道︰「收拾好了?什麼時辰了?」

「已經巳時過半了,郡主可是覺得餓了?要不要屬下讓僧人準備飯菜?」

「不必了,這廟里不是咱們府上,用膳都是有固定時候的。咱們來者是客,不能壞了主人家的規矩。再等等吧。」語晴走到桌前坐下,喝了一口茶,看著畫眉問道︰「看你的神色,可是京城里出了什麼事情?」

畫眉點了點頭,說道︰「玄武剛剛帶回來的消息,听說夏蘭情的身子很不好,有小產的可能。所以她急著求見郡主。」

見語晴神色如常,畫眉又說道︰「郡主應當還記得雪梨吧?她自從秋以後跟著夏守節回了安國公府,就被劉氏叫了過去。不知道劉喜芳怎麼變了一個人,不僅賞了她好些東西,還做主把她扶成了正經的妾室。出入都有好幾個丫鬟跟著,很是風光。」

「反倒是夏蘭情安靜了起來,自從夏世雄見過她以後,就很少出她的院子;夏守節去的也不多了,每日只是去看看她就匆匆忙忙地走了,有的時候連院子都不進去。但是劉喜芳卻一反常態,什麼好東西都向流水一樣的給夏蘭情送去,還放出話來,只要夏蘭情生下了兒子,就扶為貴妾。」

語晴笑道︰「結果自然可想而知,夏蘭情和雪梨這兩個自然成為了安國公府後院的眾矢之的。尤其是身懷有孕又被金屋藏嬌的夏蘭情,自然是所有和夏守節有過事情的女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只是不管怎麼說這孩子都是無辜的,大人之間的恩恩怨怨怎麼能報復在他們身上?情況怎麼樣,知道是誰動的手腳嗎?」

畫眉面色有些凝重,說道︰「這正是屬下奇怪的地方,夏蘭情身邊有咱們派去暗中保護的人,她們把她的院子暗中查了個遍,沒有發現任何有問題的地方和人。按理說她這一胎應該是沒問題的,可是卻偏偏出了事情。只怕是夏蘭情身邊的人里出了內鬼,但是卻不知道是哪一個。」

「目前情況時好時壞,夏守節親自請了御醫給夏蘭情診了脈,但是也沒有太大的起色,所以她才急著讓人求見郡主。這幾日因為夏蘭情的身子不好,夏守節倒是日日都在她的身邊守著,連帶著雪梨也安分了不少。」

語晴听了冷笑道︰「內鬼,只怕未見得!倒是有人心懷鬼胎!」喝了一口茶水,語晴又說道︰「這夏蘭情真是好狠的心思,自己的親生骨肉也下得去手!倒是我小看了她。」

「什麼?郡主您說是她自己動的手腳?」畫眉吃驚地問道,「郡主莫不是搞錯了?虎毒尚且不食子,她身為娘親,怎麼會下得了手?而且這個孩子若是沒了,她還拿什麼在安國公府立足?」

語晴嘆了一口氣︰「我也希望是自己猜錯了!只是自私是人的天性,掩蓋住母性的本能也不是不可能的,從古至今,這樣的事情還少麼?當初夏蘭情能為了自己的下半生拋棄了晞兒,那麼這次自然也有可能為了挽回夏守節,保全住自己的榮華富貴而犧牲、利用她獨自里的這個孩子!」

畫眉點了點頭,神色復雜地說道︰「只是可憐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上輩子不知道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投胎到夏家!還未出生便要遭受這麼多,命能不能保住還不能確定!」

語晴看了看欲言又止的畫眉,笑道︰「放心吧,若是可以,我定染會努力保住這個孩子。不過若是脈象太弱了,勉強保住,生下來也是遭罪!

畫眉恨恨地說道︰「夏蘭情真是該死,為了爭寵,竟然拿自己的親骨肉作伐子!這種女人,根本就不配做別人的母親!還好晞兒少爺已經和她沒了關系,不然指不定要被她害到什麼地步!」

「這也不能全怪她,只怕因為夏世雄容不下她們母子!夏世雄老奸巨猾,又怎麼會準許自己的兒子納了他名義上的妹妹為妾!這件事情若是被人發覺,夏家幾百年的聲譽,可就全都毀了!而且當年夏家還因為夏蘭情的失蹤鬧過一回,若是讓人發現夏蘭情如今成了夏守節的愛妾,他們這不是自打嘴巴麼!但是又礙著夏蘭情肚子里的確實是他的親孫子,他也不能就這麼把夏蘭情給送走。所以只能警告或是威脅夏守節,等夏蘭情生下孩子,就立刻把她送走!」

畫眉不認同地說道︰「就算如此,夏守節對她有情有意,也不會隨便的處置了她。一定會像以前一樣,給她買個寬敞的院子,有僕役伺候,衣食無憂。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會養在劉氏名下,有夏守節的照顧,也不會被苛待了!她又何苦如此作踐自己和孩子?這樣衣食無憂的日子,只怕一般人求都求不來!」

語晴也點了點頭,說道︰「對一般人來說,這樣的日子已然難得!只是夏蘭情卻不是一般人!她的心態早已經被她的經歷所扭曲,一心想做人上人,如今既然有機會可以成為夏守節的平妻,她又怎麼會放過?

俗話說得好‘富貴險中求’,這番她對自己的孩子下手,雖然是棋行險招,但是卻挽回了夏守節的心。若是再有一些推力,夏守節或許真的會怒發沖冠為紅顏,從他父親手中奪取大權!」

畫眉眼神一亮,笑道︰「郡主可是打算拉夏守節一把,讓他登上安國公的寶座?」

「夏守節雖然喜好漁色,但也不是個好對付的。若不是咱們手中有夏蘭情,只怕是也戳不到他的軟肋。若想要夏家一蹶不振,我還是屬意夏韻岩……只不過還是要一步一步來,畢竟夏家二房還在一旁虎視眈眈呢!一切都等我見過夏蘭情以後再做商議。明天就是冬月初一了吧?咱們也該回京了。讓玄武準備著吧!」

「是,郡主!」畫眉想了想,又問道︰「郡主,您來這寺里這麼多天了,卻從未去拜訪住持大師,是否有失妥當?」

語晴笑道︰「無礙,住持大師德高望重,又豈會同我區區一介小女子多加計較。對了,你代我去探望一下雲小姐,問問她要不要同咱們一同結伴回去。」

畫眉笑道︰「屬下正要說呢,方才雲小姐也曾派人來問過郡主,雲家來人接她了,問郡主是否念完經了,要不要結伴同行。」

「那你就代我去回復雲小姐,邀她明日清晨一同動身。還有,不必派人通知義父了,等咱們回去了給他個驚喜吧!」

「是,屬下明白!」又等了一小會,見語晴沒有其他的吩咐了,畫眉才退出了房門,招呼百靈等收拾東西,自己則去了雲錦卿的院落。

次日一早,語晴收拾妥當,移步至約好的地點,見幾輛馬車早已整裝待旦準備出發,但是卻不見雲錦卿等人的身影。百靈同阿依古麗二人不由得有些不悅,語晴則是淡然一笑,對著畫眉低聲說了幾句話。

過了一刻鐘左右,雲錦卿和兄長雲錦帆一行才姍姍來遲。卻見語晴正在閉目養神,不遠處畫眉坐在小馬扎上,正在撫琴。

雲錦卿剛要說話,卻被語晴深處的玉手給喝止了。轉頭看向兄長,卻見他也在寧神品琴,便安靜地立在一旁。

琴聲漸歇,語晴方才睜開眼,滿意地笑道︰「不錯,許久沒有听你彈琴,這琴藝精進不少,手上的技藝倒是其次的,這心境上的提升才是難得!」

畫眉听了語晴的稱贊,沉穩的面容上也多了幾分欣喜。

語晴轉過頭,看著雲錦帆、雲錦卿二人笑道︰「雲公子同雲郡主既然來了,那咱們便啟程吧!」

雲錦卿連忙解釋道︰「錦卿同兄長去同住持大師告別,來得遲了,還請郡主見諒。」

語晴淡然笑道︰「無妨。這時間也不算白白浪費。天氣微寒,雲郡主身子弱,還是先回馬車吧。」

雲錦卿聞言,知道語晴無意多談,便匆匆告辭,上了自家的雙輪七彩琉璃華蓋馬車。

馬車行至京城南門,已經接近午時。馬車突然停下,還未等畫眉開口詢問,馬車門就被打開,一個小巧的身影飛快地鑽了進來。

「語姐姐,你怎麼去了這麼久?玥兒好想你!玥兒好想去找你的,可是父皇和母後還有皇祖母都不準,說玥兒會打攪到語姐姐。」龍譽玥直奔語晴身邊,小腦袋依偎在語晴柔軟的身子上,時不時地磨蹭一下。

「玥兒?」語晴又看著慢慢走進來的龍譽璃和龍玉珍,驚訝地問道︰「你們三個怎麼在這里?」

「父皇說今天孟大人的親眷回京還有雲家的錦卿姐姐都回京。父皇還派了二皇兄來迎接孟姐姐一家;皇祖母也派了許嬤嬤來接雲姐姐去宮里小住幾日;玥兒和皇姐、珍兒覺得語姐姐可能會和雲姐姐結伴回來,就拉著四哥來接你了。」

語晴哭笑不得,這幾個丫頭是害怕自己被孟輕歡和雲錦卿給壓下去一頭麼?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吧,不說別的,就憑自己這輛舉世無雙的馬車,她們就休想搶了自己的風頭去!雖然明知道龍氏姐妹三人是借機出來玩的成分居多,但是語晴的心中還是一片暖意。

孟輕歡一行今日抵京,雲家應該是知道的,卻還是讓雲錦卿今天回來,究竟是有意為之還是偶然巧合?

「多日不見,郡主的傷勢可好了些?」

語晴連忙讓畫眉打開窗子,見許嬤嬤站在窗外。雲錦卿和另一位穿著素雅的年輕小姐一左一右地跟在許嬤嬤兩側,二人之間並沒有任何交流。

語晴暗道︰這一位應該就是孟輕歡了吧,听聞雲錦卿和孟輕歡二人不和,看樣子倒是真的。無暇顧及雲、孟二人,語晴對著許嬤嬤笑道︰「已經好多了,有勞嬤嬤掛念。今日語晴身子不適,不便下車,失禮之處還請嬤嬤體諒。」

許嬤嬤笑道︰「郡主哪里的話!太後娘娘許久沒見到郡主,心中掛念的緊,郡主什麼時候得了閑,就進宮去陪她說說話。」

語晴笑道︰「這是自然!還請嬤嬤轉告太後娘娘,語晴明日一早就進宮去給她老人家請安。」

龍譽晨和龍玉 二人走了過來,見遠處被城門守衛攔住的百姓越來越多,龍玉 笑道︰「王妹還有傷在身,奔波了大半日此刻肯定累了,還是先進城吧!皇叔此刻在府上怕是也等急了。」

語晴也不想耽誤百姓的時間,便笑道︰「也好,那語晴就先行一步,還請諸位見諒。」語晴又看了看賴在自己車上絲毫沒有下車的**的龍氏三姐妹,對龍玉 笑道︰「還請二皇兄稟告皇上和皇後娘娘,語晴邀了她們三位去府上小住一夜。」

……

夜里,終于把龍譽玥和龍御晞給打發去睡覺了以後,語晴躺在床上吐了一口長氣。終于清靜了!回想起今日在城門外的點滴,語晴心頭浮起一絲疑慮︰雲錦卿同孟輕歡二人不和,只怕是眾所周知的。二皇子迎孟家人入城,許嬤嬤接雲錦卿進宮,只怕是皇上和太後娘娘早就商量好的。這樣不偏不倚,也不會落得埋怨。

只是許嬤嬤來給自己請安的時候為何要領著雲錦卿和孟輕歡?若非有太後娘娘的懿旨,這互不往來的二人又怎麼會一起跟著許嬤嬤來見自己?這皇上和太後娘娘葫蘆里賣得究竟是什麼藥?

……

語晴到了慈寧宮,見雲淺安正在同雲錦卿和孟輕歡二人說話。見語晴來了,雲淺安滿面笑容,親熱地拉著語晴地手說道︰「哀家可算是把你這個孩子給盼回來了!都這麼些日子了,你這腳還是不好麼?」

語晴笑道︰「傷勢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大夫說傷了筋骨,要好好將養著。所以還是不能隨意走動。義父也叮囑語晴,萬萬不可大意,所以就一直坐著這輪椅。」

雲淺安慈祥地笑道︰「這樣才好!哀家最怕的就是你們這些年輕的丫頭不知道深淺,把自己的身子骨給折騰壞了,以後老了可都是要受罪的!對了,這是錦卿和輕歡,你都認識了吧?你們幾個年紀相仿,多在一起相處總是好的。」

語晴看了看雲淺安和孟輕歡,笑道︰「在皇覺寺的時候和雲小姐見過幾次,也算是熟識了;至于孟小姐,昨日只是匆匆一瞥,並未說話。本想著什麼時候去孟家拜訪,卻沒想到今日在太後娘娘這里遇到了。」

孟輕歡連忙起身對語晴行禮,道︰「輕歡見過郡主!久聞郡主芳名,今日終得相見,實乃輕歡之福分。」

「孟小姐客氣。」語晴回頭看了一眼畫眉,畫眉示意,從身後帶來的箱子中取出了兩個精致的錦盒,分別送到了雲錦卿和孟輕歡身前。語晴笑道︰「一些小玩意兒,還請雲小姐和孟小姐不要見笑。當日語晴在皇覺寺身無長物,所以今日才給雲小姐補上,還請雲小姐不要介意!」

雲、孟二人連忙起身道謝。雲淺安在一笑道︰「你們兩個不必同語兒客氣,你們許久不再京城,或許是不知道,這個丫頭可是個大財主,她屋子里收著的拿些寶貝,連哀家看著都眼紅!」

「語晴屋子里最好的收藏便是皇上和太後娘娘賞的那幾件東西,太後娘娘如今看著眼紅,莫不是想要變著法的把東西給要回去?」

雲淺安知道語晴是在哄自己開心,心中很是受用,笑道︰「給你的東西,哀家自然是不好要回來的。只是那麼多好東西都賞了你,哀家也是心態的。所以只能等著你什麼時候給哀家送上些寶貝。」

語晴剛要開口,就見蘇雲挽、葉春鸞還有好幾位嬪妃浩浩蕩蕩地走了進來。

只听雲淺安笑道︰「哀家就說你這樣丫頭招人疼,每次你以來,哀家這宮里就熱鬧的跟什麼似的。平日里這些人不到請安的時候是決計不會出現的,來了也是略坐坐就走人,唯有你帶著寶貝來的時候,才會一窩蜂地趕過來。也不知道她們的鼻子都是怎麼長得,難不成能聞到寶貝的香味。」

蘇雲挽笑道︰「母後放心,這個丫頭早就讓人把各個宮里的東西都送去了,如今這個大箱子,都是您的。兒媳只是拉著她們來湊個熱鬧,看看母後又得了什麼好東西,日後也方便想母後討要不是?」

雲淺安被蘇雲挽逗得開懷大笑,一干妃嬪也都嬌笑不止,唯有雲錦卿和孟輕歡二人尷尬地站在一旁賠笑,覺得自己已經成了局外人。昔日里被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喜愛疼寵的樣子浮現在眼前,卻只是過眼雲煙,如今的一切早已經是滄海桑田,這種落差,實在是讓人無法接受。

熱鬧散去,雲淺安來到小佛堂,見雲錦卿正呆坐在窗邊,神色憂傷。雲淺安嘆了一口氣,有些哀傷地說道︰「你這丫頭,身子骨本來就弱,還這麼折騰自己做什麼?」又看著紅菱和白蓮罵道︰「你們兩個怎麼照顧你們家小姐的,她人性你們還不勸著些?還不趕快去給你們小姐拿件厚衣裳?」

「姑女乃女乃莫生氣,是卿兒自己不好,不怪她們兩個,還請姑女乃女乃不要責罰她們!卿兒只是覺得胸口悶,想要吹吹風!」

雲淺安長嘆一聲,把雲錦卿拉在懷里,說道︰「哀家知道你心里的苦,只是有些事情都是命啊!半點由不得咱們這些人!語兒是天行的心頭寶,你是我的佷孫女,這手心手背都是肉!這天朗的正妃只能有一個,而皇上和皇後又都中意語兒,最要緊的是天朗隊語兒上了心,你說哀家還能怎麼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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