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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二章•驚知一人仍活著

「子玥!」鳳璇陽暴喝一聲,手里的吸力驟然凝起,便要朝那人攻去。

但此人在龍傾寒身側,鳳璇陽哪救得急,但好在龍傾寒多留了一份心,他反手一掌,正對上那人的掌,雙掌對接,一股灼息從那人手掌中透出,力灌龍傾寒的手心。

「冥陽功!」怵而睜大了雙眼,龍傾寒訝異地道。

此時鳳璇陽趕了過來,听到「冥陽功」三字時微微一怔,但很快便貫注內力于龍傾寒的一只胳膊上。學武之人對掌,最忌生生撤掌,若是舀捏不準,便是內力反灌,是以龍傾寒驚見對方的武功乃是與自己相克的時候,也不敢隨意撤開掌力,直待鳳璇陽過來,利用冥陽功的威勢,將對方的掌震開,他才得到停歇。

袍袖一震,鳳璇陽隔空朝那人又打了一掌,將他震開後,這才急切地關心龍傾寒道︰「子玥,你無恙罷,你切莫再接近這瘋子了!」

龍傾寒按了按自己微熱的掌心,抬手一看,發覺自己的掌心一如平常一般,沒有變化,可是若真是冥陽功,當是在兩掌對接後,在自己的掌上留下淡淡的宛如灼燒般的紅痕,而且,方才對接時,總覺得對方的真氣有些怪異,冥陽功是在體內旋起真氣,產生漩渦,氣力應是朝己身吸來才是,而那人卻是相反,對掌中,那人的真氣反倒四溢,而非將別人的收為己用,如此,也委實忒古怪了。

鳳璇陽瞧著龍傾寒無恙後,便沖到了那人面前,想也不想,就是揮拳揍了上去,他沒有用武功,只是靠著蠻力來打,顯然是不想讓那人性命。

瞧著如此瘋狂的鳳璇陽,龍傾寒更是對那人的身份疑惑起來,他環顧了四周,發現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小木屋,並無什麼特別之處。

等等……

一個晃眼,他的視線落在了一個角落里,看到那東西後,他快步地走了上去,將那東西舀了起來,左右翻看確信無疑後,他忽而對這人的身份有些明了了。

只因他手上的東西是一把劍,一把毫不起眼的劍,但它卻有個很熟悉的名字,名喚磨岳。

雙眸一凜,龍傾寒的唇角下拉了下來,磨岳當時他放回了龍越房間的機關里頭,又怎會在此呢?況且……他眉目一低,便看到了散在地上的幾本冊子,他疑惑地撿起來,翻了幾翻,原來是個武功秘籍。

可是,怎麼覺得這武功秘籍的走脈如此奇怪,如此行脈,豈非是走火入魔的下場。

然則,他還未得瞧清這是什麼武功,便見一道身影瘋狂地撲了上來,大喝道︰「這是我的絕世武功秘籍,你休想搶走!」

龍傾寒一駭,趕忙丟開了手里的冊子,避至一旁。

雙手接過了這被龍傾寒甩開的冊子,那人被打腫的臉上浮現出了笑意,他欣喜地將那冊子又翻開來,不知看到了什麼,喃喃著道︰「嘿嘿,這是我的冥陽功,我好不容易得來的冥陽功。」他宛若傻子一般的痴笑,愛憐地撫模著這本冊子。

龍傾寒瞧得愈發訝異了,他怔怔地看著那人,疑惑地指著他問道︰「這是怎地回事,冥陽功?可那並非冥陽功啊?」再者,真正的冥陽功還在他的手里。但,那把磨岳劍又是怎麼回事?

瞧著他呆呆的模樣,鳳璇陽方才的怒氣都消了,他將自己的臉湊過去,示意龍傾寒給他擦汗,之後他便一邊享受著龍傾寒的服務,一邊道︰「子玥知曉他是誰麼?」

龍傾寒歪著頭看了半晌,搖了搖頭︰「不知。」

「呵,」鳳璇陽雙眸里劃過一絲狠戾,冷聲將那人的名字道出,「他名喚鐘、問、之!」

一口涼氣怵地倒吸回了身體里,龍傾寒睜大了雙瞳看著那個蓬頭垢面之人,這人竟然是那個城府很深,擅于心計的鐘問之?!他實是不敢相信,那般會算計之人,竟會落到這種地步。

鳳璇陽好笑地舀起了那把磨岳劍,放在手里掂了掂︰「這把劍想來是龍末帶給他的罷,只是卻沒想,龍前輩竟在里頭放了渀造的冥陽功,使得他這一貪心之人修習,而成了這般境地。呵,鐘問之啊鐘問之,你算計了一世,卻是被人反將一軍,將自己弄至如此田地!」

鳳璇陽走過去,踢了鐘問之一腳,瞧著他被踢後還是傻笑地看著那本冊子,笑得更是開心︰「嘖嘖嘖,子玥,你瞧他這樣,似個傻子似的,壓根便是走火入魔了,這般,真不知本座該如何下手殺你的好。」

龍傾寒淡淡地看著,走了上前,將鐘問之的顏面又看了一次,眉頭輕輕擰起︰「為何我總覺得他的樣貌有些熟悉,並非是在畫像上所見而熟悉,而是……」

「而像是相熟之人,可對?」鳳璇陽抱起了胸,得意地指著鐘問之道,「子玥,你再瞅瞅他的眉目,可像你見過的什麼人?

龍傾寒擰起了眉,將身子微微前傾,對上鐘問之痴傻的面容,他閉目將自己記憶里的人過了一遍,百張面孔在回憶里走過,最後,一張面孔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怵地睜大了雙目,冷聲將一人的名字道出︰「是……向宗?「

「啾……」鳳璇陽獎賞地啄了他一口,「子玥果真聰慧。」

雖是猜出了來人的身份,但龍傾寒還是不敢相信地睜大了雙瞳,愕然道:「向宗不是死了麼。」

「嗤,子玥,你以為鐘問之,會讓自己如此輕易地死去麼,」鳳璇陽冷笑著抱起胸來,對上龍傾寒愈發疑惑的雙目,指著自己的臉調笑道,來,「子玥親為夫一口,為夫便將事情原委告知你。」

「你……」龍傾寒一惱,如今鐘問之人還沒解決,他倒有心在這里**,不過鳳璇陽卻一點也不在意,擺出一副你不樂意我便不說的模樣瞧著他。

龍傾寒臉上一赧,便閉上了眼,輕輕地在鳳璇陽臉上落了一個吻.得到好處後,鳳璇陽笑開了花,他狠狠地啃了龍傾寒一口,便開口道:「子玥,不知你可曾想過,龍末與本座年齡相渀,對當年攻打覆陰教之人具體有何人當是不知,為何卻能利用你的身份,暗中聯系得到當年參戰之人。」

「你是說……」龍傾寒有些明了地道。

「不錯,」鳳璇陽點了點頭,」龍末一人必不能設好這個局,因而,必會有人幫他.而當年之事,知曉得最清楚的,莫過于一個人_鐘問之。但鐘問之究竟在何處,本座無論是復生前,抑或是復生後,都不知曉。一直到,向芊雙之事的發生,本座才發現了一些端倪。」

龍傾寒雙眸一亮,接口道:」從向芊雙口中而言,她是用蠱為操縱他人得到的消息,蠱這東西,龍末最是擅長,因而可從他手中得到。但是兩人並無任何的關系,是以向芊雙不會為了龍末而死守瓶口,寧願背棄夫君血影也不願開口。因此,這便只有一種可能……」

他微微一笑看向鳳璇陽,鳳璇陽了然地點了點頭,目光放到那個正閉目練功的鐘問之身上,他繼續接口道:「听聞向芊雙早點喪母,是父親一手帶大的,因而對父親極其親近,雖因被逼婚之事與父親意見相左,但還是極其深愛其父的。因此,能讓向芊雙如此不顧一切,也不露口的,便只有她死而復生的父親了。」

「可向宗也曾參與過當年覆陰教一戰,如此你又如何證實他便是鐘問之的?」

鳳璇陽話語一頓,冷冷地看了鐘問之一眼,便繼續道:「本座從向芊雙那處,大致猜到了向宗仍活著之事,便命人私下查訪,瞧瞧可會尋到向宗。之後不久,手下便從已毀的向梅山莊那處得到了消息,言說意外發現了一處密室,並在里頭尋到了幾樣物品。」

龍傾寒一怔,忽而想到向梅山莊如今是陶槐接手,而陶槐又是鳳璇陽的人,是以自然能輕易尋到這密室。

鳳璇陽掰著手指數了起來︰「那幾樣東西,一樣,是個裝著人皮面具的盒子,本座將那面具取出來看過後,發現那是一張與向宗一模一樣的臉。」

龍傾寒雙眸一凜,也即是說:「這些年,一直都是有人易容成向宗,而真正的向宗只怕早已殞命。」

鳳璇陽輕輕點了點頭:「而第二樣,是一件外袍,這外袍通體白色,但卻有一樣與眾不同,那便是,在袖口上有一個印記,一個久華派的印記。」

龍傾寒輕輕抿了抿唇︰「尚有呢?」

「一把劍,」鳳璇陽抿了抿唇,「那把劍子玥你我都未曾見過,後來本座派人去查,有幸尋到了當年久華派散派後幸存的長老,從他口中得知,那把劍是鐘問之的佩劍,乃是勞啟揚親手送予之物。」

「人皮面具,衣物,劍,這三樣東西,足以揭露出假扮之人的身份了。呵,」龍傾寒冷冷一笑,莫怪眾人都尋他不到,「原來,他已殺了別人,取而代之。」

忽而,腦中閃過一絲明光,龍傾寒愕然問道︰「那麼向芊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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