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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軒笑嘻嘻眯著狐狸眼楮說完話,那些盜賊團的大漢立刻沖過來捆人了,用的都是特殊材質的繩子,就算是修行者也難以掙月兌。有幾個護衛想掙扎抵擋,都被砍倒在地。

程諾也被兩個人拽住腿從魔獸上扯了下去。他腦袋嗡嗡直響,掙扎也要死,但是,不掙扎的話,落在常春手里還有命嗎?

其中一人貼在他耳邊低聲道︰「程大哥莫怕!我是草頭,另一個是金魚。」

程諾一呆看過去,眼前的少年眼神帶著熟悉的怯懦和羞澀,依稀看出是草頭,金魚則是完全認不出來了。

他和流光從貧民窟已經離開快四年了,一直沒機會回去過,不想卻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了!草頭他們當年說來燎祭城找他們,現在卻當了盜匪嗎?還真是應征了當年他當教書先生時候的那些話……

草頭低著頭暗暗給他捆個活結,低聲道︰「別擔心,我們會想辦法讓你離開的。」

程諾一陣感愧,他離開貧民窟後很少想起那里,不想草頭和金魚卻這麼顧念舊情,他稍稍鎮定下來。

俘虜身上的武器和儲物袋都被搜了下來,草頭裝模作樣地把他的刀解下來塞進儲物袋中,又裝著搜身的時候把儲物袋塞進他的靴筒內。那些護衛都要被灌上一碗封閉異能和體能的藥物,這個避不過了,程諾咬著牙喝了,草頭低聲道︰「程大哥,可對不住了。」

程諾勉強朝他笑了笑,在這種情況下踫到草頭他們,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那十幾個年輕的雌性則被那些頭目丟在了魔獸的背上,哭叫成一團,嚇得哆哆嗦嗦的小公子也被大當家攔腰放在魔獸背上。

攬月寨大當家名為劉武,長了一張國字臉,身材十分魁梧。他捏著那小公子的臉仔細打量半天笑道︰「世家公子果然生的細皮女敕肉的,這次倒是可以嘗嘗到底貴族跟平民有何不同……哈哈,這次要記常春一個大功。那些雌性分他一個,十座里面尚缺一人,不如就給常春吧。」

常春趕快躬身謝道︰「多謝大當家!」他春風得意之際,也不時留意程諾的動靜,看見草頭和金魚過去,料得他們對程諾還念舊情,頓時心里冷笑。

不過草頭他們也都知道他當年的把柄,倒也不便現在就輕舉妄動。

最初在攬月寨他和金魚、草頭的能力都差不多,都混了個小頭目的職位,但他兩年多以前就被派去凌雲閣搜集情報了,他一直勤修苦練,現在的修為應該比他們強的多了!他心里已暗暗動了殺機。

眾盜賊很快推著嫁妝車子往山上走,地上昏迷的眾人也都被捆了丟在車上,受重傷的則補上一刀,很快就清掃干淨了。

程諾跟著俘虜們往上走,他看見常春驅著魔獸朝自己走來,頓時全身都戒備起來,草頭走在他身邊也是滿臉警惕。

常春讓魔獸放慢速度,居高臨下冷笑道︰「哼,沒想到是我吧?」

程諾對他厭惡至極,也就目不斜視地繼續往前走。

草頭蹙著眉頭道︰「常春,按山寨的規矩,程大哥要是選擇在這里落草,你可不能動他一根汗毛。」

常春冷冷道︰「我現在是十座,草頭目,你不知道規矩嗎?」

草頭咬咬下唇忍著氣道︰「是,十當家。」

常春把目光轉向程諾,微微抬高下巴道︰「我知道你不服氣,哼,看看流光跟著你成什麼樣子了!現在的他就跟貴族的一只狗也差不多!」

但是這麼說著,他心里又嫉恨不已。要是沒有這個程諾的話,他們肯定跟著流光早就開闢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了!自己會是對流光最有用最重要的人!

在卿華門培訓的時候他當時一認出程諾就握了幾根毒針,但當他發現那頭熟悉的紅色頭發時,趕快把針變了方向。見到長大的流光他緊張的手心全是汗,而從小一起長大的流光居然沒有認出自己!那刻他隱隱有個想法,如果流光認出了自己,便是就那麼被他殺了,倒也沒什麼怨言……

不過這樣也好,自己以後還有機會今後跟在他身邊,輔助他的霸業……常春這麼一想,頓時心口都是熱的發燙。

他肆意嘲弄了幾句,這才臉有得色地朝前走去。

回山寨後他就想辦法,得把草頭金魚還有程諾一並弄死,永絕後患!

草頭朝旁邊呸了一聲,常春離開兩年,現在也只算是個掛名的十當家,和那些當家們也早就疏遠了,在寨子里連個心月復手下都沒有,怎麼及得上他和金魚?他跟著大當家,金魚這是跟著二當家,都混得不錯。

金魚也是一臉不屑,低聲道︰「程大哥莫氣,我們對光哥也是想念得緊,他現在還在燎祭城嗎?」

程諾點點頭,簡單說了幾句流光的情況。看得出來,金魚和草頭對流光的崇拜一如小時候,听他說的時候眼楮都是亮的,程諾覺得很是奇怪,流光原來這麼有魅力嗎?

草頭低聲道︰「其實在這里當盜匪也挺好,大當家還算義氣……如果不是常春的話,程大哥留在這里也很好。」他心里清楚的很,只怕常春是不會放過程諾的。

程諾苦笑了一下,在他的觀念里,當然還是當守法公民比較好——雖然這個世界弱肉強食,盜匪和那些城主貴族的本質也沒多大區別。

他心里隱隱有個念頭,如果沒有自己出現的話,流光是不是現在也會像草頭他們一樣當盜匪?

到了晚上終于到了那些盜匪的山寨,程諾等人都被暫時關押在牢房內。草頭走的時候低聲道︰「程大哥莫慌,醫療者在山上待遇很高,我會跟大當家討你當我們組的醫療者,然後找機會帶你下山。看守的都是我的兄弟,我會吩咐他們照顧你的。」

程諾感激地朝他點了點頭,只是想起常春,心里總是忐忑難安。

牢房十分髒亂,燈火明明滅滅,因為俘虜多的緣故小小的一間里足足塞了十來人。程諾低著頭縮在一角,模了模手上的活扣,又看看微微鼓起的靴子,心里稍安。他暗暗把能恢復功力的藥丸吞了幾粒,雖然暫時配不出解毒藥,但是功力恢復三四分還是沒有問題的。

到了後半夜,牢門外突然傳來「吱呀」一聲響,程諾一驚,果然看見常春慢慢踏步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兩人。

程諾心里重重一跳,下意識就往里面縮了縮。看守的盜賊都是草頭的心月復,已被囑咐過了,兩人帶著常春進來,外面一個已經快速去給草頭報信。

常春冷笑著拿著照明法器,找到程諾後便道︰「打開牢門,把那個黑頭發的弄出來。」

那盜匪討好地笑道︰「十當家,大當家沒有分配之前,這些人是動不得的……」

常春也感覺到他們對自己的敷衍,不過他也有些擔心大當家會對他心存芥蒂。現在眾頭目都在那里慶功喝的酩酊大醉,他心里恨程諾入骨,忍不住便想早點折磨死他。其實送親的路上他已是動了無數次殺機,只是怕驚動眾人壞了大事才一直忍耐,現在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不再同那兩人廢話,掏出一根靜魂香朝那兩人一吹,那兩人便眼神一陣恍惚怔在那里。他離開後,這兩人會失去半個時辰內的記憶,自己自然是沒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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