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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吻得很小心,也不深入,只是輕輕地輾轉摩擦著,特別溫柔。

程諾閉著眼楮回應著,心里罵了自己一聲。

流光感情上坦率又單純,偏偏又很敏感易受傷害。他本來是一個大大咧咧人,來這個世界一直當家長後變了不少,但顯然還是太粗心了……他是怎麼都不願意流光受到任何傷害。

兩人正吻著時候,程諾听見一聲輕響。他睜開眼楮,越過流光肩膀,就看見白睿正站門口。

白睿帶著面具,所以他根本看不清白睿表情,但是眼神卻是看得清清楚楚,那雙狹長眼楮平時都是波瀾不驚,冷靜而睿智,此時卻是瞳孔微縮,帶著迷惘、震驚、傷心等等復雜感情。白睿一只手還保持著那個推門動作,另一只手拿著木盆,整個人仿佛變成了一個雕像。

程諾胸口猛然一窒,抱著流光雙手下意識就松開了,狼狽地避開白睿眼楮。只是流光還是抱得緊緊,仿佛絲毫沒察覺異常,吻得也激烈了,甚至還把他舌頭卷進自己嘴中,又吸又吮,發出曖昧攪動聲音。

程諾被動地被他親著,身體僵硬厲害,等他鼓起勇氣再看過去,白睿已經悄無聲息地消失了,門也重掩上了。如果不是地上多了一盆熱水,仿佛剛才看見都是一場幻覺。

他胸口很悶,全身力氣也好似抽空了,腦中一片空茫。他就覺得自己好像是很平靜地朝流光微笑了一下,道︰「洗下臉下去吧。」

溫熱水澆臉上,混沌腦子也似乎清醒了一點。他有些驚訝自己反應,雖然被別人特別是白睿看見了會不好意思,但是為什麼……而且,白睿對自己……那個眼神一遍遍腦中回放著,他根本控制不住不去回想。

流光一直小心打量他神色,遲疑道︰「你生氣了?」

「沒有。」程諾心里空落落,臉上卻笑道,「這種事情被人看見了總是有些尷尬。」

流光小心打量他神色,確定確是沒生氣,這才放了心。他手心緊張也全是汗水,剛才他自然知道白睿進來,那時候突然就想試探一下……幸虧程諾沒有推開他。

他忍不住上前從後面環住程諾腰,低聲道:「你不生氣就好。」

程諾心一軟,拍了拍流光手,腦子卻控制不住去胡思亂想。

白睿比他小得多,兩人算是有生死之交朋友,而且白睿之前也從不知曉他是什麼雌性,他自然從未往那方面想過。但是剛才……

程諾覺得胸口揪然一疼,呼吸也有些不暢。

流光剛才質問那句話不知怎地他腦中又響了起來——你是不是喜歡白睿?

難道白睿對自己,有其他感情?

他確是一直對白睿很有好感,但是跑到攪基這條道上,選擇流光已是例外了……而且白睿也比他小得多了,那好感應該是正常範疇才對啊……

程諾不願深想下去,只是緩緩握緊了手心,心里也說不清什麼滋味,又澀又苦,腦中念頭卻是越來越明朗。

是,他已經選擇了流光,如果白睿對他有其他感情話,那麼還是早些說清楚比較好。像現這樣,和白睿當朋友好不過了。

兩人下樓,程諾眼楮掃了一圈,終于發現白睿站客棧外,他站筆直,墨色長發被風吹得微微揚起,顯得整個人都特別蕭瑟。

胸口那種近乎窒息鈍痛又襲了過來……

程諾朝流光笑了笑道︰「你打傷他哪里了?我去看一下,很回來。」

流光臉上有些不情願,還是點點頭道︰「死不了,反正吃些傷藥休息幾日也就好了。」他當時因為憤怒幾乎是拼命打法,白睿臉上和胸口各打了一拳,自己則挨了一掌。後來他發現白睿完全是敷衍,也就漸漸冷靜停了下來。

程諾慢慢走過去,心跳卻越來越,他暗暗手心掐了一把,自己至于這麼緊張嗎?

白睿仿佛知道是他,緩緩轉過臉來,一雙眼楮又恢復了波瀾不驚神色。

程諾他身前一米左右處站定,露出一個僵硬笑容道︰「你被流光傷重嗎?我這里還有些療傷藥。」他手往前一送,現出一個精致小玉瓶。

白睿低下頭看了一陣才道︰「剛才……」

程諾心突突跳了幾下,笑道︰「就是那樣,總覺得對著故人不怎麼好說。我很喜歡流光,你也知道其實我身份算是雌j□j?就是以後我會和流光一起,流光年齡是比我小了些,總歸是有些尷尬……」

他說話時候白睿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偽裝過黑色瞳孔仿佛濃黑夜色,看不出半點情緒,唯有死寂般沉靜。

程諾突然就發現自己有點說不下去了。

幾點清晨陽光透過樹枝照射白睿戴桃木面具上,程諾眼神一陣恍惚,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居然這麼喜歡白睿嗎?比自己小好幾歲白睿。

不是像弟弟那般,也不是朋友那般,而是生平第一次有那種又甜又澀感覺。

「我懂了。」白睿很平靜地看著他,語調也是古井無波。

程諾不知怎地就想起小時候白睿,也是和現這樣,不帶任何感情。後來雖然表情和話語還是很少,但是他知道白睿慢慢改變,看向他眼神也是溫暖……他眼眶不知道怎麼有些濕潤。

白睿緩緩轉過身道︰「我會護送你們把小公子送到旭友城,不過暗衛暴露身形總歸不好。我就你們周圍,不必尋找。」

他話音說完,身形已經原地消失了。

程諾僵硬地收回手上那個瓶子,手腳均是冰涼。

他深呼吸幾口,突然想扇給自己幾巴掌。

他這個人性格只能算是親切,相貌這個世界上也談不上多出色,至于讓這兩個孩子都喜歡嗎?他懊惱自己完全沒察覺出來,不然也不會發展到今天這樣,欠白睿這麼多。

流光傷心時候他心疼得不得了,他希望流光永遠是樂耀眼。白睿現這麼平靜無波,他卻也能感覺到胸口那種近乎窒息疼痛感……

程諾嘴唇微微發白,第一次這麼清晰地認識到,原來他心里,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白睿已經如此重要。

但是,即使意識到這一點,也不能有任何改變,他已經選擇了流光。

所以,以後大概要和白睿疏遠起來了,這樣此時對彼此都好一個選擇。

程諾苦澀地笑了一聲,眼神漸漸堅定起來。

世界這麼大,適合人也許不止一個,但是即使都遇上了,也只能選擇一個。

白睿這麼優秀,年齡又很小,以後會遇見很多喜歡他人。對于自己,應該會很忘記吧?

他深吸了一口氣,轉身慢慢走了回去。

下來七八日,白睿果然不再露面,程諾擔心他傷,也只能硬著心腸不去過問。他努力讓自己保持著自然神態,不過流光還是察覺到一點異常。

有天晚上客棧躺下了,流光猶猶豫豫地把他攬懷里道︰「你那天跟白睿說了什麼?你這幾天有點不開心。」

「只是問了一下他傷,我沒有不開心。」程諾笑著捏了捏他臉道,「這幾天一直趕路稍微有些累了而已,把小公子送到旭友城後,我們就回去吧。」

流光將信將疑地點點頭。

小公子和親對象是旭友城一個世家公子,流光救出小公子時候已經給燎祭城傳了信,後續接應人員帶著陪嫁已經日夜不停地趕來了。

流光包下了一個大酒樓,那些雌性把小公子重裝扮了一番,總算是順順利利把人送到了目地,眾人皆松了口氣。

他們這些護衛也都被招待著大吃了一頓,程諾掃了眼周圍,遲疑著問流光︰「白睿呢?還跟著我們嗎?」

流光不意地搖搖頭道︰「進城後他就離開了。」

程諾「哦」了一聲,低下頭把一些菜夾給流光,心里卻愈發地沉重。

返回路程就要悠閑多了,流光不耐煩地看看身後那群尾巴,反正他任務已經完成了。他把隊伍交給接應弟子,和程諾各騎了一頭魔獸繞到了另一條小路。

程諾也沒阻攔,難得出來一次,說起來他還真沒跟流光這麼悠閑地游覽過。他縱情地讓魔獸奔跑著,心里那塊大石頭也逐漸放下了不少。

他回頭朝流光笑了笑道︰「比賽一下看看誰先到那棵樹下吧?」

流光看著他笑容呆了呆,心跳也加了些。說起來,這幾天好像程諾都沒笑這麼燦爛過……他點點頭,一揚韁繩追了上去。

晚上露宿山上,不過這些天難得是兩個人,周圍安靜很。

城里程諾買了不少調料和食材,流光又去打了只魔獸。兩人就河邊生了火架起鍋,程諾細心地鈍了一鍋香噴噴葷素搭配肉湯。

流光和他相對坐著,火光照耀下,略帶稚氣臉龐顯得特別青春蓬勃,眼神也是明亮純淨。

程諾知道,這樣流光會因為自己一句話開心不得了,又會被自己一句話打到地獄……

他伸手愛憐地捏了捏流光臉,笑道︰「我吃好了,先去洗個澡。」

他也沒背著流光,速月兌了衣服跳進河中,痛痛地游了幾個來回,心里終于是完全輕松了下來。他以前很愛游泳,因為該死性別原因,他這個世界上還沒下過河呢。

流光還端著碗,臉上頓時就變得**辣,食不知味地吃著。他偷偷用眼角余光看過去,程諾游泳姿勢他沒見過,只覺得很好看。月光下還能清晰看見露水面上圓潤肩膀,還有鎖骨,帶著水珠胸膛……

他呼吸不知不覺粗重了點,這些天兩人都是和衣睡一起。他也擔心程諾身體沒恢復,就算起些別心思也都壓下去了,連親吻幾乎都沒有。

河水很是清涼,程諾游到岸邊爬上去,穿了身干淨里衣坐到火堆邊,擦著頭發笑道︰「很舒服,你不洗嗎?」

流光避開他眼楮,「哦」了一聲走到河邊,幾乎是瞬間就月兌光了,慌慌張張地跳了下去。

程諾盤著腿坐著,微笑著看著他。

估計流光是又害羞了,背對著他,線條流暢背上那頭光澤順直燦爛紅發特別耀眼。

程諾忍不住就想逗逗他,叫道︰「總背著我做什麼?轉過來讓我看看,身材明明很好啊。」

流光氣惱地咬著牙,怎麼程諾每次對著他就分外地囂張啊?他又不舍得揍自己媳婦一頓……

他索性潛入水中仔細清洗干淨了才浮出水面,然後游到草叢後面跳上去。他跟被狼攆了一樣速運功把身上水珠蒸發掉,穿上衣服,這才走了過去。

程諾笑著把流光拉自己身邊,拿出把梳子幫流光梳著頭發。

流光頭發很是光滑,不怎麼梳就順了,握手里沉甸甸很有質感。他用手絹把流光頭發腦後松松束成一束,仔細打量了一番,看到流光重露出窘迫表情才笑道︰「很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頭頂鍋蓋說,很就是小白專場,所以喜歡小白孩子也不要砸我~

淚奔而去,窩寫是言情劇嗎?!是,就是狗血言情劇!!!!

ps:我對鼬哥,場靜司那種馬尾頭絕對是真愛,決定了,大流光就是馬尾頭~!##$l&&~w*h*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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