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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145】意外事故

「我們可以休息了嗎?」張紅兵站在油罐車大聲喊叫著,春天的風很大,他吹的一頭亂發如同草窩,可是早踩著一不知道誰拉的大便,身全是臭味,一堆女人死活不讓他進基地車,說是怕影響空氣質量。

宋軍開著路找到的東風油罐車,里面還有不到十分之一罐柴油,要找加油站補充燃油了,他探頭對張紅兵道︰「不行,才五點鐘,最少也要六點以後才能停車休息!」

張紅兵委屈地道︰「那就讓我進駕駛室,外面風太大了。」

宋軍笑道︰「臭味散光了嗎,你說你老大不小的人了,走個路都不看道,那明晃晃的糞便能踩去嗎?真是可惜了你腳的耐克鞋。」

張紅兵趴在車門旁商量道︰「軍哥,我改,我以後改還不行嗎,以後走路我一定拿個探雷器先檢查一遍,我知道呢,這是有人陷害我,讓我查出來,我非把大便塞他嘴里不可。」

「大家辛苦了,前方沛莊路口休息!」對講機里傳來楚翔的聲音。

宋軍減掉油門拉開駕駛室門道︰「進來,我是讓你那臭嘴以後管嚴點,誰讓你走路拿個探雷器了。」

張紅兵恍然大悟道︰「我明白,肯定是王紹輝干的,他怪我提他傷到楚隊的事情,這小子,一會兒休息我找他去。」宋軍道︰「你能打得過人家嗎?」

張紅兵一臉郁悶,「打不過,那就算了,以後有機會我再報仇。」

太陽落山尚早車隊便在一處開闊的高地停下來,楚翔駕著一輛悍馬越野車從前方回駛,張靖瑤從基地車走下來,她不解地道︰「楚翔,怎麼今天休息這麼早?我們已經進了省境內,早些趕路可以早些到你家呀。」

楚翔道︰「再往前走就是獨山湖大橋,天黑前我們是趕不及過橋了。不如明天一早再說。」

張紅兵心有余悸地道︰「咱們不如繞路,我現在看到橋就害怕,次在泊水差點沒把我嚇死,那王八,嗨,真叫大,還有那些吸血的怪物,T嚇死個人了。」

王彬拿著軍用地圖指給張紅兵看道︰「這是我們唯一的進路,不過獨山橋我們至少要繞過十天的路程,這一片三個湖區只有這麼一座橋。首發不過橋我們就要搭船,你哪里找船把基地車擺渡過去。」

張紅兵再也無話,這時候一眾女人們都從基地車下來,每次的休息時間對她們而言都是寶貴的放風,基地車雖然安全,但人在里面如同悶在罐子里,再加尚未安裝空調系統。空氣有些悶熱,不過好在可以洗澡,這讓她們覺得日子過得像在天堂。

大家一齊動手很快就搭起行軍鍋灶,一會兒火堆生起來米下了鍋,楚翔這時候卻躲進基地車里躺在本應該屬于他的床想事情,床的女人味道很濃也很亂,想想幾個女孩子全在這張床睡過,能不亂嗎。

忽然張靖瑤站在門邊敲了敲門,楚翔抬頭笑道︰「門沒關,你可以進來然後隨手關門。然後這里只有你我,然後……。」

張靖瑤道︰「然後什麼呢,大家都在車外看著呢。你生氣了?」

楚翔道︰「生氣?我生什麼氣?你不和我然後?」

張靖瑤道︰「你的床被我們佔去了呀。」

楚翔調侃道︰「等哪次讓我在你們中間睡一回我就全賺回來了。」

張靖瑤順著楚翔地話道︰「好,我沒意見,只要她們同意就行。」

楚翔知道想在這時候做親密的事情不可能,于是便從床爬起來陪著張靖瑤洗菜,車隊邊行邊收集所需的車輛和食物,一路走來也沒有委屈著自己,現在有輔助車輛三輛,一輛油罐車。一輛悍馬越野車,一輛維修車。

至于食物還是那些單調的大米方便面之類,在菜方面也只有拿罐頭充數,不過張靖瑤發現楚翔從南方帶回來的黃豆和綠豆後,她生了兩大盆豆芽,生豆芽是件很有趣的工作,幾個女人興致勃勃的參與了。

先是把黃豆和綠豆分別放在兩個大盆中用溫水浸,然後把水濾掉將盆放在溫度適中的駕駛室里。面放一片濕布蓋著。保持盆中豆子的濕潤度,每天早晚再各用水把豆子一遍。幾天後那些豆子便發芽了,然後一天天長大就可以炒著吃,這在當前缺乏蔬菜供應的情況下地確是一解決的好辦法。

宋軍走過來遞給楚翔一枝煙,兩人蹲在鍋灶旁點著了,鍋里的米飯已經透出香氣,張靖瑤洗出兩大盆豆芽準備炒菜,張紅兵在一邊吵吵著讓她在菜里多放點午餐肉。

「獨山大橋你去察看過?」宋軍問楚翔。

楚翔點了點頭,「離這邊不太遠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橋況十分良好,就是過湖橋太長了,湖水又深,我真怕出點意外。」

宋軍道︰「有必要繞路嗎?」

楚翔搖了搖頭︰「這里的地形復雜,繞路的話恐怕要多走半個月,我沒那麼多時間浪費。」

宋軍道︰「那就明天過橋。」

楚翔點了點頭︰「到時候你開越野車在前面探路,我車頂了望哨隨時準備應對危險。」

兩人商量定明天的行程計劃張靖瑤地菜也炒好了,方雨璇在一邊急的用手指先夾了塊午餐肉吃,林波波對她道︰「小雨,你總是這麼能吃,為什麼該胖的地方不胖呢。」

方雨璇道︰「林姐,你這話說的可不對了,我該胖的地方怎麼不胖呢,就算比不得靖瑤姐,比你總可以。」

林波波生氣地道︰「我是說你的腰、你的肚皮,知道你那里比我大,也不用總掛在嘴。」

方雨璇拉著林波波的手道︰「別生氣林姐,我在王彬電腦里發現一部好片,晚我們一起看。」

林波波道︰「什麼片,韓劇嗎?我挺喜歡看的。」

方雨璇道︰「現在誰還看韓劇啊。是美國大片,《電鋸驚魂》特血腥,一個大活人被用鋸從中間鋸成兩片,里面的腸子啊心肺啊全都活動,人還可以說話唱歌呢,你沒看他吃飯,那胃都跟著一縮一縮……」

林波波一把捂住方雨璇地嘴道︰「打住,打住,我們馬要吃飯了,你再講下去我非把你扔出去不可。怎麼小屁孩子喜歡看這種BT地電影呢。」

二十多號人吃飯是個大問題,根本不可能圍成一桌談笑風生,大家各自備一套餐具,用完後也是各自洗刷,到鍋里盛一大碗米飯,然後到菜盆里夾些豆芽菜放在米飯,幾個要好的蹲成一圈。或者是到基地車有座椅。

人多自然熱鬧,吃起飯來也格外香,飯後大家各司其職,該值班地值班,不值班的馬睡覺,成天在車顛簸,這種滋味可不好受。

一夜無話黎明很快到來,楚翔與宋軍再次檢查車隊,張紅兵也確認每輛車沒有明顯機械故障,每人喝過一碗粥後。一聲鳴笛車隊向獨山橋開去。

楚翔站在基地車車頭部位的了望哨,許槐則站在後面那個了望哨,獨山大橋越來越近。獨山湖幽藍的湖水神秘莫測,眾人看著都是一陣心悸,特別是隨楚翔經歷過泊水橋一戰的人更擔

這時候的光線還不是很亮,站在後面了望哨的許槐突然瞪大眼楮,接著他抓起脖子的望遠鏡看向後方,「楚隊,後面有人!」

隨著許槐地話音基地車突然發出 啷的一聲脆響,接著就听發動機空轉。而基地車卻停在路不動了,楚翔顧不得理基地車的問題,他拿起望遠鏡向後看去,只見視線內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在踉蹌奔跑,而她後面卻是四個男人在拼命追趕,眼見那女人就要被追。

楚翔放下望遠鏡冷冷地對許槐道︰「廢掉他們!」

許槐確認指令道︰「是男人對?」

楚翔點頭跳下基地車,張紅兵已經從維修車下來,基地車的駕駛員鄭浩然和魏青春也下了車。他們道︰「基地車突然失去動力了。好像是驅動系統的故障。」

楚翔看向張紅兵,因為維護交通工具是他的責任。剛剛他可是檢查說沒有問題地,張紅兵一臉郁悶地道︰「楚隊,這不能全怪我啊,我不能每次檢修都把變速箱之類地拆開。」

楚翔一想也是,自己有些著急了,他對張紅兵道︰「趕緊檢查故障原因。」

砰,砰,砰,砰,接連四聲式狙擊槍響,眾人抬頭去看了望哨地許槐,許槐對楚翔做了個K的手勢,楚翔點了點頭,然後不再理會此事,而是與張紅兵一同檢查起基地車來。這可真是關鍵時刻掉鏈子,眼見獨山大橋就在近前了,竟然在此處拋錨,不過也幸好是在此處,如果在橋拋錨,那後果誰敢預料呢。

「找到原因了!」張紅兵一身油污地從基地車月復下鑽出來,「日你老母的老于頭,王彬馬給我聯系他,干的什麼活兒,是大軸的軸承碎了,這個備件我們沒帶,沒有軸承大軸根本轉不起來,這次可讓老于頭三人害慘了!」

王彬很快通過衛星信號與銅市基地取得聯系,莊少陽得知基地車出了故障後立刻將于東紅接到106團指揮部,得知大軸的軸承碎掉,于東紅也是一臉的無奈,他愧疚地道︰「真是對不起楚隊長,我們缺少一些精密地校正工具,所以安裝的過程中可能會出現部分偏差,再加只有半天的試駕時間,這個問題在當時實在是很難發現。」

楚翔道︰「于師傅,我知道大家都盡力了,更何況造這種車輛也是第一次,有些不足之處也是在所難免,我不是找你來承擔責任,只是想問你怎樣能修復基地車。」

「換軸承!」于東紅說地很堅定。

張紅兵還是那樣的大大咧咧,「老于頭,難道我們不知道壞了什麼換什麼?還用千里迢迢請示你老人家?關鍵是這軸承我們到哪里找!」

于東紅沉吟半響︰「這個……真不好找,我們勝龍動力機械廠也只有這麼一對軸承,當時是用來造一台試驗重坦克用的。」

張紅兵瞪大眼楮道︰「你老的意思是說基地車就這樣廢了?」

于東紅一臉的羞愧。楚翔安慰他道︰「于師傅,你不必自責,造基地車你已經出了很大的力,如果沒有你我們也根本造不出基地車來,既然你那邊幫不忙,我們自己想辦法去找新軸承,不過關鍵是你要指導我們怎樣修正基地車的這個偏差,不然的話以後還會碎軸承。」

于東紅道︰「這個沒有問題,張紅兵就可以做得來,不過像這種軸承一般只有大型、重型機械才會配有。小型地零售店不會有賣。」

楚翔點頭道︰「我明白了,那您老跟張紅兵說怎樣修正誤差,我出去找軸承。」

宋軍道︰「我陪你一起去。」

楚翔想了想︰「你留下來保護大家。」

馬星河道︰「有我在呢,楚隊你放心,再說讓你一人出去我們也不放心。」

馬星河地實力雖然比宋軍差的遠,但加基地車的武器系統要對付T3還是綽綽有余,再說找軸承這事太渺茫了。多一個人多分力量,于是楚翔點了點頭,這時候車頂負責了望的許槐喊道︰「楚隊,那個女人過來了,怎麼處理她?」

楚翔沒時間理這些事情,一路也曾遇到幾支逃生的隊伍,能幫忙的楚翔都盡力了,女人在這種亂世是最危險的,特別是漂亮地女人,既要防備喪尸。又要防備那些因為世界突變而心理發生扭曲地男人。

「讓張靖瑤問一問她有什麼需要,能幫就幫一下,不能幫就算了。」楚翔吩咐道。

張靖瑤迎那個踉踉蹌蹌的女人,楚翔則讓張紅兵寫下軸承地型號,怕萬一找錯他把碎掉的軸承也包起來帶在身,到時候好有個對比,而這時候獲救的女人已經到了眼前,她撲通撲倒在地。

「幫我殺了那個禽獸我就是你們的人……」她的聲音虛弱到極點,看樣子是在靠著強大的意念力支撐著不讓自己昏死過去。

方雨璇正好在一邊,她對那個女人道︰「你可真是莫名其妙。被喪尸嚇傻了,別怕,我也有過這種情況,你到了末世車隊就像自己家一樣,誰也不可能傷害你。」

張靖瑤扶起女人,雖然這個女人身又髒又臭,但是張靖瑤想想自己當時的情況她也釋然了,她對女人道︰「你叫什麼名字。從哪里來地。還有別的同伴嗎,剛才追你的人是誰?」

那個女人思維倒是不亂。張靖瑤接連問了這麼多她都一一回答,「我叫方雅,是從魚台糧庫而來,我的父母和姐姐還都在那個禽獸手里,剛才若不是你們出手相救我就讓他們抓回去了,求你們幫我救父母和姐姐,你們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做牛、做馬、做最下賤的事情全行。」

張紅兵看了眼吹口氣都能栽倒的髒女人,他突然插一句︰「像你這樣的情況我們還指望有什麼要求嗎?有本事你給我們找到需要的軸承。」

「軸承?」那個女人顯然對此物很陌生,張紅兵立刻失望的轉過身,他不是對女人不感興趣,而是對眼前這個又臭又髒的女人不感興趣,就像他當時對張靖瑤不感興趣一樣。

這時候車地女人們都下來了,她們大多是些同情心泛濫的人,方雅短短的幾句話就勾起她們地愛心,于是一眾人的眼神全投向楚翔,因為他是隊長,幫不幫這個女人要由楚翔說了算,楚翔對于末世車隊的領導權是毋庸置疑的。

方雅很聰明,她立刻從眾人的眼神中看出楚翔是這支隊伍的核心,于是她撲到楚翔的腳下,「求你幫幫我,只要你幫我殺了那個禽獸,你想怎樣對我都行!」

楚翔不好意思的往後退了退,不是因為方雅身髒,而是他發現方雅地胸部擠在自己腿,那種感覺很異樣,男女之間因為性器官的不同真的應該授授不親,「真是抱歉,如果你需要食物或者武器我們可以幫你,至于幫你去殺人,我們暫時抽不出時間。」

楚翔只是個普通的青年,就算他的身體發生進化異變,但他的思想還沒有高尚到聖人的地步,別人讓他去殺人,他就去殺人?再說楚翔也有自己的顧慮,一來父母地安危未知,不能再因為別地事情耽誤時間了;二來基地車發生故障,他必須趕緊外出尋找維修配件,而在這個亂世,像眼前這個女人的情況很多,楚翔就算有心也不可能全幫過來。

方雅一听對方拒絕了自己,精神地支柱頓時就垮了,撲通一聲,這次她是真暈倒,張靖瑤趕緊前把她扶到基地車急救,捎帶著幫她洗個澡換件衣服。

林波波這時候不滿的前對楚翔道︰「你剛才為什麼不答應她?」

楚翔道︰「如果她回去殺人需要武器我可以提供,但是我們不了解情況冒然去幫別人很容易出亂子,再說咱們自己的麻煩都解決不了,哪還有心情再去幫別人,你就別給我添亂子了。」

林波波道︰「她那麼可憐,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要不我去幫她救人好了。」

謝姍姍和何碧柔拉了拉林波波,何碧柔低聲對林波波道︰「林姐,你不要沖動,這個世界異變的生物很多,你冒然去幫忙真的不妥。」

林波波也是經歷過大陣仗的人,她也明白萬一遇到異變生物沒有楚翔在身邊生還的可能性極低,不過她還是不服氣地對楚翔道︰「總之你就是鐵石心腸,怪不得方素不喜歡你,就算不看在方雅可憐的面,單憑她也姓方你就不能幫她一把?」

楚翔不滿的瞪了張德兵一眼,都是這家伙把自己的情史講出來,結果車隊里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們時不時的會拿這些事情開自己玩笑。張德兵咳嗽一聲假裝沒看到楚翔的白眼,楚翔也默不做聲不理會林波波的質問,其實提到方素的名字讓他的心里一陣陣的痛。

方素比楚翔高兩級,那時候的楚翔還是很有理想的有為青年,從高中進入大學柳青青和他的關系已經開始淡漠,而做為正常的男人,楚翔便瞄準了校花方素,其實楚翔知道自己根本不配方素,在大學里的方素美艷不可方物,細高挑的身材,兩條美腿和美胸不知道迷死多少男生,可也沒听說方素和哪個男生談戀愛,但楚翔不肯死心,總以為憑自己的真情能感動她。

其實也有幾次方素真讓楚翔感動了,可是她始終不肯答應楚翔同他約會,終于有一次方素在非常感動下同意了楚翔的請求,楚翔高興之余還把這件事情向同寢室的哥們都炫耀一遍,當然大家是不肯相信的,楚翔決定用事實向他們證明,但那天晚楚翔到校園的小公園等方素,他整整等了一晚也不見佳人蹤跡。

幸好那晚沒下雨,但是凌晨時分起了大霧,楚翔回到宿舍的時候和從水里撈出來也差不多,好在舍們沒有笑話楚翔,反而紛紛安慰他,不過楚翔因此大病了一場,然後就听人說方素考空姐了,而且已經離開學校去參加培訓,就這樣楚翔的世界里再也沒有出現過方素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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