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福別開臉去不看蓮心,嘟囔著對蓮心說道︰「啊,嗨,王爺的事兒最大不是,明天要這個今天扔這個的,還不都是我去做。ai愨鵡」
「好吧,看起來不想說的樣子,你去吧,我也要去伺候王妃了,再見。」蓮心說完轉頭就走了。
看著遠去的蓮心,萬福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倒也不想去追問為什麼蓮心今天看起來有些怪,他只希望連心照顧好自己,可能此時的他希望時間就此停止,讓驟停的時空變成一輩子的誓言吧。萬福使勁搖了搖頭,好像是勒令自己回到現實中來一樣,他還有事要做。
萬福走到城西邊的西夾道附近的一家古董店內,他一身灰衣格外低調的走了進去,沉聲對櫃前的男子說道︰「最近可有人在附近接頭。」
「前幾日,赫連容雅在胭脂巷內約見過一名身穿黑衣的女子。」那男子是這家古董店的老板,從那張帶著幾分精明的面上便能夠瞧得出來他是一個懂得人情世故的好手。
「黑衣女子?姓甚名誰?」萬福對于這消息顯然很有興趣。
「不知道,也可能是紅塵女子,胭脂巷內能有什麼呢。」
古董店老板的這回答顯然對萬福來說是廢話。
「呵呵,紅塵女子,堂堂四王爺怎麼會在深夜與一名妓女偷偷見面?你見過哪家妓女穿的是黑衣!溫子然,當初我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發現赫連容雅的接頭場所,王爺看你是個飽讀詩書切頭腦靈活然後把你安排在這兒,不是讓你給我們提供廢話的。下次我不希望听到的是這些,你不好交差不說還會連累我。」萬福忽的話鋒一轉,儼然這傳說中精明的古董店老板,是和他們一伙的。
「萬福,我知道王爺器重我,我也會傾盡全力,不過赫連容雅不好對付你我都知道,你以為他們見面就單單是兩個人麼,如果我不小心被發現,後果你不是不知道。我現在還不能死,王爺對我有恩,我還要報恩。你放心,我溫子然不會做無用之徒。」雖然萬福話出傷人,而溫子然卻絲毫不在意,依舊表現出堅毅的態度來,這讓萬福稍稍有些安慰。
「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為難你了。你也要保重,我先回去了。」
萬福做的永遠比說得多,這也是王爺日次厚待和賞識他的原因吧。
萬福走後,溫子然像是松了口氣般,他何嘗不想多為王爺辦點事情,可是,很明顯這件事情上他是有些力不從心了。
一路上萬福眉頭緊皺,赫連容晟現在的處境並不像旁人看起來那麼安逸,反而是危機四伏,充滿了危險。
自小就跟在王爺身邊的萬福對于他的生活看得一清二楚,可從不七嘴八舌。萬福知道,赫連容晟是在等待時機,他總會成功的吧。
還有他和蓮心,不知道將來他們都會是什麼樣子。
橘園亭旁,沐姬和徐夢香各自穿著驚艷,遠遠望去,倒是格外養眼。
「沐姬姐姐,王爺進宮已有四日,還不見他回來?」徐夢香不滿的嘟著嘴巴埋怨道。
一旁的沐姬在心中嗤笑一聲,面上卻是笑而不語,任著徐夢香孩子氣的接著發牢騷。
「姐姐,你說皇上既然如此器重咱們八王爺,何不立即立他為太子呢,這麼拖下去,也沒什麼意義啊。」徐夢香突然一句政治言論讓沐姬不得不說她幾句。
「傻妹妹,這些話你在我這兒說說也就罷了,出去可就別亂說,小心自己的腦袋。」
「有這麼嚴重麼,還是因為,你是赫連容雅的人?」徐夢香向來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此刻也眯起了眼楮一瞬不瞬的盯著沐姬,試圖真的看出來什麼。
「夢香,我是赫連容雅的人沒錯,可是我沒有任何惡意,我只是想當王妃。至于他們之間的恩怨,沒我什麼事,我也不會去參與。這消息我希望在你這兒停住,如果讓我發現別人已經知道,妹妹,別怪我。」說沐姬坦誠的話,倒不如說是她另有心計,對于徐夢香,她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便也就不敢這麼放肆的說出這些話來,畢竟在皇權面前,人命如螻蟻。
「姐姐,我們相處這麼久,我是什麼人你應該知道的。我把你看作是我親姐姐。不管你是什麼人,有沒有惡意都沒關系。我只希望,你不要傷害赫連容晟。我已經把自己的一生都壓在了他的身上。」徐夢香的一席話雖然是在沐姬意料之中,而親耳听到的時候,心中卻一暖,甚至有些,欣賞。因為在沐姬看來徐夢香只是個長得好看的女人而已,為了名利才不惜進府。殊不知,蠢笨的她居然愛著赫連容晟。
「妹妹,我知道了。」沐姬不想繼續多做解釋。她要做的並不是對付眼前人。何況徐夢香對她顯然是沒有一絲絲的防備。
如此小女人,沐姬怎麼忍心傷害她。沐姬想在赫連容雅看來自己不過是一個工具,做好了獎勵金銀財寶,做不好就橫尸街頭。哪還有什麼選擇愛情的權利。此時的沐姬竟有些羨慕起身旁的徐夢香,她的世界里頂多就有些女人間的勾心斗角,並沒有什麼別的負擔。而自己呢,水深火熱間,連個能分擔的人都沒有。
想到此,她腦海里竟出現一位迷糊的影子,像極了,赫連容晟。
顏楚在自己的屋子里,沒了赫連容晟的這座府邸,擺明了剩下的是女人間的明爭暗斗。
「美玉。」顏楚喚了一聲自己的貼身丫鬟。
「小姐。」美玉上前一步,微微福身。
「王爺進宮幾日了?」
「已有四日。」美玉邊說邊到顏楚身後幫她按起肩膀。「听府里人說,皇上很是器重八王爺,連著幾日都在一輪朝政,廢寢忘食不說,都快寸步不離了。」
美玉這番話顯然觸動到了顏楚。
「美玉,以後不要亂說話,你是我這里人,你說什麼做什麼都會影響到我。」顏楚語氣冷了幾分,雖沒有直視美玉,卻也是讓身後的丫鬟心中一寒。
「是,小姐。」美玉的手微微一顫,顯然沒想到顏楚會如此嚴厲。
「罷了,我不是要責怪你,只是希望你以後多慎重些。對了,你說皇上特別器重八王爺,是真的?可靠麼?」顏楚語氣緩了下來,注意力再次回到了美玉先前說的話當中去。
「听說是那樣,應該就是了,所有人都在那麼說。」美玉是個聰明的女孩兒,立刻就知道說話的分寸。
「嗯,現在是這樣,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伴君如伴虎,赫連容晟,我倒要看看他能風光到幾時。」美玉被顏楚突然的轉變嚇到了。平時柔聲細語的顏楚姑娘,剛剛的樣子著實是嚇人呢。
「美玉,我們去看看王妃吧。」顏楚輕推下美玉放在肩膀上的手,起身整了整微微皺褶的衣裙,蓮步向外走去。
蓮心彎著腰像是欣賞一件藝術品似的拿起蘇清婉的鴛鴦細細觀察。「小姐,這次繡的比上次好看了不少呢,呵呵。」
「當然了,本以為刺繡很是簡單,可以上手才發現是件細活,別的小姐自小就會,我貪玩,雖說不是男孩子性格,可卻也淘氣。現在學起刺繡,甚是累人呢。」蘇清婉走過來拿過蓮心手里的鴛鴦,接著說道︰「看這回容晟還笑話我繡的不好看不。」不經意淡淡的一笑,滿是愛意。
「只要是姐姐繡的,王爺哪有不喜歡的道理呢。」
蘇清婉聞聲抬頭,看到來人是顏楚的時候臉上本來柔和的情緒瞬間冷下了幾分來。「妹妹今兒真是有閑情,到我這兒走走,有什麼事麼。」
「再怎麼說我們都是一個王府的人,雖說我還不是王爺的人,可在外人看來我卻也只是在姐姐你下面罷了,多走動走動也好。」想必顏楚在府里呆久了,說話的語氣甚是有沐姬徐夢香的模樣。不過,听著,城府卻極深。
「府里佳麗甚多,你不過是其中一位,怎能說只在我一人之下?」
「呵呵,不說這些了,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呢。」顏楚輕笑一聲,听不出情緒,而眸光卻是落在了蘇清婉手中的畫上。
蘇清婉毫不在意她的目光,沉聲道︰「是啊,如果妹妹只是想說說這些特意來此,我想妹妹你是虛了此行啊。」
「姐姐,我們好好說話不行麼,我說過了,我不會跟你搶赫連容晟。」顏楚再次將目光放在蘇清婉臉上的時候,眸上已經染上了一層肯定的神色,卻不知這情緒中包含了多少真真假假。
「如你所說,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蘇清婉嗤之以鼻。
「皇上器重八王爺,現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了,姐姐你,難道不覺得這樣一來,你的王爺處境又危險了幾分麼。」掩去了情緒,顏楚看著蘇清婉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探究。
「怎麼說?」蘇清婉微微皺眉。
「覬覦皇位的皇子不在少數,像我在眾多佳麗中很微不足道一樣,八王爺也是。皇上把他留至此,想必各種原因並不簡單。」顏楚坐下來,端了一盞茶杯,示意蓮心倒杯水。蓮心看了眼蘇清婉,蘇清婉點了下頭。蓮心端過茶杯為顏楚沏上了一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