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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前往平南王府

慕容鈺看她一張小臉上滿是陰晴不定的顏色,心里了然,俊美絕倫的臉上閃現精光,他微微傾身,單手托腮,一派的慵懶「你說的倒是事實,若為了一盒點心枉費了性命確實不值得,不過今日你可什麼都沒做,對二公主也極為客套,她待你如何?還不是無緣無由的就要支箭射殺你,今日你早已是慕容箐悠的眼中釘肉中刺,只怕即便你整日躲在閨閣內彈琴繡花,也必然安生不得。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夏清歌本又打算伸出手拿一塊點心,卻被慕容鈺這番不冷不熱的話給頓在了半空。她微微抬瞬盯著慕容鈺如詩如畫的面容,陷入了沉思當中。

這只花蝴蝶說的也沒錯,今日她何曾惹怒過慕容箐悠?完全是她沒來由的看不慣自己,還對她起了殺念。

難道她就為了慕容箐悠那種蠢女人而處處縮手縮腳麼?她夏清歌可並非那種膽小如鼠之人。

不就是平安王府麼,不就是一只整日神氣又月復黑的花蝴蝶麼?她有什麼好懼怕的?

隨即她贊同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對,即便我不吃點心,慕容箐悠也照樣憎恨我到了骨子里,那我吃與不吃似乎沒什麼區別了。」

「嗯」慕容鈺贊同的點點頭「所以,你吃了還劃算一些。」

「對,你說的很對,好,有時間我定是要去你府上好好品嘗一下這個師傅做的點心。」

慕容鈺微微一笑,嘴角勾起的一波弧度帶著天生的貴氣雍容,晶亮的雙瞬內滿是流彩。

「好啊,這個師傅做糕點的手藝一絕,而且他燒菜的手藝更是非凡超群呢,若你去了,我定是讓他為你燒制一桌子的飯菜,保準你流連忘返。」

夏清歌一听來了興致,這陣子她為了補足身體的先天營養不良,連藥膳都吃了,為了能盡快恢復身體,跟著景銘和景泓學武,她一定要在體質上下一番功夫。

「那感情好,改日若有空我定然要過去嘗一嘗呢。」

夏清歌不自覺的將慕容鈺納為了哥倆好的一列里,將早先把他避之如蛇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淨。

慕容鈺眼看目的達到了,也該提出他的要求了「對了,我記得前陣子在楊府老太君壽宴上,你曾經答應過給我繡一方手帕,現在你的大作可完工了?」

本來又伸手去拿點心的手再次頓住,癟了癟嘴,舌忝了舌忝發干的唇「那個,哎呀,你不說我差點就忘記了呢,幸虧你提醒了我,這樣吧,等我回去有時間了定然給你繡好。」

慕容鈺瑩瑩的瞬子含著一絲促狹的光芒,微微眯眼,猶如尊貴的波斯貓一般「是嗎,那還真不巧呢,這陣子我正急著用,若你真的沒時間的話,不如就將你這條絲帕送給我算了,我也不介意你剛剛用它來擦嘴了,將就著用吧。」

說著他就伸手將夏清歌放在旁邊的絲帕拿了過去,夏清歌眼神隨著他白皙縴長的手移動,嘴角抽了抽,心里暗罵,就知道這個家伙不會白白的讓她吃點心。

她真的是沒骨氣,竟然為了幾盒點心就忘記這家伙的秉性是有多狡猾,多月復黑了!

「你——你難道窮的連一塊絲帕都沒有了?那為何還將馬車裝飾的這般奢華?」

瞪了夏清歌一眼,慕容鈺將手里的絲帕毫不客氣的收了起來「自然沒有窮到那般天地,不過我是個重首信用的人,和你約定了要用你做的絲帕,我自然不會在用其它的了。」

夏清歌額頭掠過無數烏鴉,嘎嘎——

心里暗罵,難怪你那一條絲帕用了十年之久,真是一個怪胎。

「那你也不能就這麼拿走它。」夏清歌似乎鐵了心似得,就要從他手中將自己的絲帕奪回來。

「你不講信譽,可是你曾信誓旦旦的說給我繡絲帕的,如今你沒有完工,自然要拿你自己的充數了。」

夏清歌冷笑,伸手放在茶幾上「我這條絲帕價值千金,你若要絲帕就付錢,要心疼錢就還給我絲帕。」

「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慕容鈺搖了搖頭「為何京城內只傳言你是廢物,卻沒有傳言你精打細算、貪圖便宜的惡習?」

夏清歌得意一笑「京城內的傳言怎能作數?若你覺得我的名聲還不夠響亮,明日你就可將我訛詐你的事情傳揚出去,我倒是不在意的緊,只要錢到手了就行。」

慕容鈺此時才感覺到這丫頭對金錢的狂熱「你似乎很缺錢?」

夏清歌認真想了想這個問題,如今她在躍龍錢莊那些家當幾乎全部抵做這次和萬天麟生意的本錢了,她確實很缺錢,府里那些份利從前也都被瑞珠、朱雲二人黑了去,即便這兩個丫鬟離開後,她們留下的那些還未曾送出去的錢財一並交給了她,不過也剩下極少的了。

「是,我是很缺錢,即便不缺,錢可是好東西,俗話說的好,有錢、有權,生活美滿。錢財都排在權利前面呢,難道你不愛錢?」

慕容鈺听了她的言論忍不住輕笑出聲,隨即贊同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對,錢很重要。」

夏清歌臉上閃現得意之色,伸出去的手晃了晃「所以啊,你打算要我的絲帕,那可是我親自一針一線的繡制的,絕對的獨一無二,你是熟人,算你便宜一點,兩千兩白銀算了。」

「嗯,既然是獨一無二的東西,自然是值這個價錢的。」

夏清歌一听他的話覺得有戲,心里暗嘆,土豪就是土豪啊,這樣都覺得值得?

慕容鈺自然沒有放過她臉上那欣喜若狂的神色,他低頭看了一眼茶幾上擺放著的兩盒點心,如今早已經被夏清歌吃去了一半了。

「那我這兩個點心也是天下間獨一無二的一份,你說,它們是不是也是價值千金的?況且剛才你已經吃了這麼多了,既然你說咱們是熟人,那我也算便宜一點,正好兩千兩白銀。」

夏清歌嘴角抽了抽,眼含不悅的瞪著慕容鈺,而對方卻仍舊是面色淡然雍容的模樣,絲毫沒有因為她的眼神追殺而顯露敗像。

「怎麼?你不願意?現如今你已經吃了這麼多,剩下的這些可都是證據,容不得你否認的。」

「好,算你狠。」夏清歌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字。

慕容鈺抬眼對上她怒不可失的瞬子,淡淡開口道︰「若你沒錢付給我,不如這樣,咱們就拿絲帕換點心,剛好扯平,你意下如何?」

夏清歌深深吸了一口涼氣,在吐出一口濁氣,心里暗罵,這個家伙可真是小氣,一絲虧都不吃!

「隨你。」她冷冷拋下一句話,懶得在看他,心情極其不好的撩開車窗簾子向外張望。此時她巴不得趕緊下車回府,省的在看到他這一張妖艷的臉讓自己憋屈!

正當夏清歌悶悶的看向車外時,馬車不知怎的突然猛烈的晃動了一下,夏清歌沒有防備,眼看著就要向前面載去,慕容鈺見此伸手急忙一勾,將她拉向自己,隨即兩人在馬車的晃動下齊齊朝著側面倒去。

「砰」的一聲悶響,夏清歌爬起來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身上「沒踫到啊。」那剛才「砰」的一聲打哪來的?

「踫到我了。」

帶著一絲悶氣,慕容鈺微微閉了閉眼楮,再次睜開後,眼神依舊清明。

這時夏清歌才注意到,自己竟然爬在他的身上,原來剛才倒下去時,他用自己的身子當了肉墊。

「你沒事吧?」夏清歌眼見他踫的不輕,心里本來有些幸災樂禍的,嘴唇扯了扯,可想著他是為了她才踫到的,所以心里的一絲邪惡被天使給扼殺在搖籃里了。

她急忙爬起來,隨後將慕容鈺攙扶起來,伸手模了模他的後腦勺,一個包包鼓了起來。

「還好是後腦勺,沒毀了你花容月貌的臉,不然那兩個凶婆娘定然不會輕易放過我。」

慕容鈺皺皺眉頭,伸手模了模後腦勺,隨即轉過臉不悅的看了夏清歌一眼。

這才淡淡的開口「劉叔,怎麼回事?」

門外的馬車夫听到馬車內的響聲急忙回答「小王爺,您沒事吧?前面突然涌出一群人來,擋住了馬車的去路,老奴這就下去看看。」

說著就听到馬車夫跳下馬車的聲響,慕容鈺伸手輕輕撩開車簾向外看了一眼,隨即無趣的將簾子合上。

「前面似乎出了事情,你怕是一時半會兒回不去了,若你急著報信,不如讓我的手下先去你的府上通稟一聲。」

夏清歌也好奇的挑開簾子向外看去,只見馬路上一瞬間將道路圍堵的水泄不通,她倒是不急著回去報信,可就怕到時候夏瑜涵死在宗人府里,夏老夫人會埋怨她不及時捎信回來。

「也好,那就勞煩你了。」夏清歌有些不放心的看了慕容鈺一眼。

「先說好哦,我可真沒錢。」

她害怕慕容鈺如今公報私仇,訛詐她,她嚴重懷疑這人的人品有問題!

慕容鈺嘴角輕扯了一下,似乎帶著一絲嘲笑「你當我和你一般是打錢眼里鑽出來的不成?」

隨即他似乎有些生氣不再打理她,重新半躺在自己的軟塌上「景天。」

他輕喚一聲,不一會兒,窗外傳來一個男人渾厚的聲音「主子有何事吩咐?」

慕容鈺看了夏清歌一眼,隨即溫聲開口「你前去修國公府傳話給夏老夫人,就說夏二小姐預謀害公主不成,被公主打入了宗人府,如今大小姐正為此事奔波,暫時無法回府,所以煩勞你親自報信。」

「是,屬下定將主子的話一字不差的帶到。」

說完話,夏清歌听到一陣馬蹄聲響起,這時她才知曉,原來慕容鈺身邊竟然還一直跟著這個冷冰冰的暗衛啊。

「你為何說我四處奔波?我明明很快就能回府去了。」

慕容鈺懶得理她,伸手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你腦子被驢踢到了麼?就算你如今急忙回去,那里也無人感激你一句,反而因為你路上耽擱會讓人覺得你是故意為之,倒不如不回去,就說你正在四處求人幫忙,這不是更讓她們無話可說?」

听了慕容鈺的話,夏清歌也覺得十分在理,隨即想起他前面那句話,就氣的怒瞪一眼「你的腦袋才被驢踢了呢。蠢驢踢了你。」

慕容鈺拿著書擋住了視線,可嘴角卻揚起了和旋的笑意,沒有反擊!

「那我接下來要去哪兒?難不成真的要四處奔波去找人幫夏瑜涵求情?」她要是真的那麼做了才真正是被驢踢了呢,還真是蠢驢!

「你不是想見一見我府上那位做點心的師傅麼?若你有時間,倒是可以過去看看,順便讓他給你做幾樣拿手的點心和飯菜,你覺得呢?」

夏清歌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好。」

她如今還真不適合回府去,恐怕府中如今必然不太平了,她可是懶得去管夏瑜涵的死活,倒不如跟著這只花蝴蝶去大吃一頓來的舒服。

「小王爺,前面有人在光天化日的強搶民女,老奴看一時半會兒是過不去了。」

這時馬車夫急匆匆的跑了回來。

「那就調轉馬頭回府吧。」慕容鈺移開了書本,淡淡的吩咐道。

「是。」老車夫正打算轉過馬頭離開,卻不想前面傳來一聲急躁的公雞嗓子。

「都給老子讓開,當了本世子的好事,本世子定要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梁世子,你就放開我家娘子吧,在下求求你了。」一個男人的哀求聲伴隨著罵罵咧咧的公雞嗓,連帶著一個女子的哭聲,不絕于耳的傳了進來。

夏清歌皺了皺眉頭,這個男人的聲音他似乎在哪里听到過,但一下子又記不起來了。

「老伯等一等。」夏清歌及時喊了一聲,本來已經揚起馬鞭打算離開的劉伯頓了一下「小姐有何吩咐?」

他雖然不知這位是哪家的小姐,但是小王爺既然讓她上了自己的馬車,就說明這位小姐在小王爺的心中絕對是特別的,所以劉伯對夏清歌也十分恭敬。

夏清歌看了慕容鈺一眼「我下去一下,遇到一個熟人。」如果她猜測的沒錯,下面那個公雞嗓子,當眾鬧事的人正是景田候府的世子梁凱。

夏清歌冷笑一聲,真是冤家路窄,她倒是覺得今日是個不錯的日子,讓她撞上這廝的惡行,正好能為她所用。

她重新從懷里拿出一條絲錦圍住半張臉,心里慶幸她有拿兩條絲帕的習慣,圍住了臉她感覺還是不夠,抬眼看向茶幾上煮茶的炭灰,撩起衣袖模了一把往額頭上涂去。

「你這是做什麼?難不成外面那人能將你吃了不成?」慕容鈺在看到她一氣呵成動作後,忍不住笑了出來。

夏清歌白了他一眼「我不吃了他就不錯了。」輕哼一聲,挑開車簾下了馬車。

當她走到人群中時,首先看到了一個身穿暗紅色長袍的男子,他身材消瘦,臉色發黃,五官還算得上英俊,可整張臉上滿是蠟黃之色,眼圈青紫,一看便知是長期過度縱欲所致。

這時梁凱站在人群中間,他的身後跟著十幾名打手,而旁邊站著的三四名大漢正在拉扯著一位身穿雲紫色輕紗長衫的女子,那女子的容貌交好,面白瑩潤,一雙鳳目內滿是風情,身上穿著的長裙不過是一層薄紗,能清楚的看到她衣內的裹裙,若不知的還真以為是什麼風塵女子一般。

夏清歌心里月復誹,難怪梁凱當眾就盯上她呢,真真是一個尤物。

而女子旁邊的地上躺著一個身穿藍色粗布長衫的男子,他身上沾滿了塵土,臉上更是青紫一片,可雙手仍舊執著的抱著那名女子的小腿苦苦哀求。

「大哥,求求你們行行好就放過我家娘子吧。」

「滾一邊去。」一名大漢狠狠抬起一腳踹向男子的心口處,男子身子單薄,經受不住大漢的力道,嘴里噴出一口鮮血,可臉上仍舊是滿月復倔強之色。

女子不耐煩的低頭看向男子「夫君,你就不要拉著我了,他們會打死你的,你趕緊走吧。」

「不,娘子,我一定不會讓他們這些惡人將你——將你帶走。」

慕容鈺挑起車簾,抬眼掃向鬧事的人群,微微挑了挑眉,隨即看向旁邊的夏清歌「你確定要攔阻了人家的好事?也許這女人願意呢?真巧,那不是你的未婚夫麼?」

听到慕容鈺這一句未婚夫,夏清歌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黑,她沖著慕容鈺冷哼一聲「未婚夫?很快就不是了。」

說著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去。

「梁凱,你這等惡霸,欺辱婦孺,算什麼男人。」

一道清冷的驕喝聲讓眼前激烈的場面暫時安靜下來,眾人皆是一臉好奇的朝著喊話的女子看去,只見她身穿一件紅色馬裝,英姿颯爽中帶著一股子妖嬈俊俏,可當眾人看向女子的臉時,紛紛心里搖頭,她臉上圍著一條白色絲錦,可露出的肌膚晦暗慘淡,除了那一雙靈動的大眼楮以外,似乎再無值得稱贊的地方。

梁凱對著來人審視了一番,蠟黃的臉上升起了一絲嫌惡「你是個什麼東西,也竟膽敢當眾教訓起本世子來了,知趣的趕緊滾蛋,本世子不想為難你一介女流。」

夏清歌輕笑一聲,滿是鄙夷之色「好大的口氣,你不過是景田候府的一個小小世子,既無品級又無官職,也膽敢在這京城街道上如此猖狂,小女子還真是好奇了,你不欺負女流之輩,那這位被你們挾持的女子你又要如何解釋?」

「吆喝,你這個丑八怪,別蹬鼻子上臉的,本世子今個兒心情好,本不想與你為難,這可是你自找的啊!」梁凱氣憤的伸出手指著夏清歌,模樣極其凶狠。

「欺負弱小,強搶民女。你梁凱也只有這點本是了吧,真是不知為何,我夏清歌竟然會和你這種垃圾定了親事。」

夏清歌自報了姓名,原本正打算派人上前好好教訓夏清歌一頓的梁凱臉色變了變。

最後一張臉變得無比陰沉「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丑八怪啊,怎麼?那日落進東平湖里怎就沒淹死你這個廢物?」

梁凱想到當日被人一腳踹到湖里的事情就一陣來氣,夏清歌當日不但給自己帶了綠帽子,他還被別人看了笑話,這些都是這個丑八怪造成的。

「你這個禍害都沒死,我怎麼能先你一步呢,怎麼著也要看到你死了才可以啊。」夏清歌也不氣惱,不冷不熱的反擊回去。

「你——你這個丑八怪,不但那日給本世子帶了綠帽子,今日又當眾羞辱本世子,夏清歌,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總之你今後是要嫁給我的,早晚我是要收拾你,不如就趁早了,來人,給我將這個丑八怪狠狠的教訓一頓,讓她知道知道得罪小爺的代價。」

梁凱雙手叉腰,朝著身後的打手吆喝一聲,他身後那些打手互相看了一眼,最後齊聲點頭「是。」

眼看著十來名壯漢一起朝著她走了過來,夏清歌眼神內滿是譏諷之意「我倒是要看看誰膽敢動本小姐一本汗毛?我乃修國公府的大小姐,你們不過是景田候府的奴才,若今日你們真的膽敢對本小姐動手,到時修國公府追究起來,你們幾人認為逃的掉麼?」

夏清歌絲毫沒有驚慌之色,仍舊靜靜的站在原地,本打算走上前來的壯漢躊躇了一下,臉上明顯閃過猶豫。

他們若真的听從了少爺的話打了未來的世子妃,修國公府追究起來,老爺必然先責罰的就是他們這些人。

梁凱暴怒,眼看著自己的手下被夏清歌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嚇得不敢上前,他怒不可失的走上幾名大漢的身前「愣著干什麼?沒听到本世子的話嗎?你們害怕什麼?這個丑女人早晚都是要嫁進景田候府的,本世子要教訓未來的世子妃,誰膽敢有意義?」

本來圍觀的百姓就十分厭惡梁凱的專橫跋扈,他經常在街道上欺行霸市,調戲良家婦女,眾人皆知,如今竟然當著眾人的面要打修國公府的大小姐,他未來的妻子?

「可真是豬狗不如的東西啊,修國公府的大小姐真可憐,竟然和這種人渣訂了親事。」有一名書生打扮的男子憤憤不平的開口。

經他這麼一開始,旁邊的男女老少紛紛伸手指責「是啊,剛才欺負人家這小夫妻兩人,見人家的小娘子長得俊俏就打算強搶了去,現如今這夏小姐站出來指責他,這個惡棍不但出言不遜,竟然還打算上前毆打夏小姐,真是畜生不如的東西。」

「是啊,是啊,老天爺有眼,定要懲處了這等子惡人。」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紛紛開了口,夏清歌眼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語氣方軟了不少。

「當年景田老侯爺親自去請取了太後懿旨,締結了你我的婚事,可今時今日,我雖還為及笄,但也分的出是非黑白,善惡美丑,你這等惡貫滿垠、飛揚跋扈之輩,我夏清歌即便今後常伴古佛,出家為尼也斷然不會嫁給你這種人。」

旁邊的眾人在听到夏清歌這番言論後,紛紛拍手叫好「好,夏小姐,定然不能嫁給這種人。」

「是啊,他這種畜生,早晚要得到報應的。」

梁凱本就被眾人的言論激的臉色發紅,雙目冒火,在加上夏清歌這麼一番驚世言論,早已經氣得雙手握拳,青筋暴露。

他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聲音「好你個夏清歌,就你這等丑八怪也想著本世子會娶你?太後的懿旨又如何?她難道能管得了景田候府的家事不成?本世子看到你就惡心,更別說娶你進門了,哼!你們還處在那里干什麼,給本世子抓住她,今日本世子定要這個丑八怪血濺當場。」

本來打算閑在一旁看戲的慕容鈺,在听到梁凱言論中的污濁之語後眼簾輕捶了下去,本是清明閃亮的瞬子被一潭深不見底的陰霾覆蓋。

「無名」慕容鈺運用內力傳出一聲,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一位身穿灰色長衫,形體消瘦、渾身散發這一種無形之氣的男子閃現在馬車周圍「主子有何吩咐?」

慕容鈺深深看了他一眼,語氣淡淡、似乎就像是談論今日的天氣一般「將那人的雙臂折了,隨後將他帶回景田候府,當面告訴景田侯爺,他這兒子出來不諱、當面月復誹太後娘娘的不是,今日折了他的雙臂小懲大誡,若他日再犯,取得就是他的向上人頭。」

「是。」

無名飛身一閃,幾乎是瞬間的功夫落在了梁凱的周圍,梁凱還並未發現異樣,就覺得一股冷風從身邊刮過,隨即雙臂被人從後面一擰「咯吱」脆生生的骨頭斷裂聲伴隨著梁凱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一起傳了出來。

十幾名打手愣在當場,眾人本還對梁凱的惡行憤憤不平,可當眼前的畫面出現後,所有人均是驚訝的張大了口。

出手的究竟是何人?

竟然能鬼事神差的上前將梁凱的雙臂給擰斷了的?當夏清歌打算朝著那人看去時,卻發現他的速度驚人的快,她只看到一抹模糊的灰色身影,梁凱就被他挾持著飛身而起,離開了街道上。

這功夫真是神人啊!

「老天真的開眼了啊,一定是上天派下了真神來收了這個喪盡天良的東西。」

「是啊,剛才那人好厲害,我都還未來得及看清他的長相呢。」一名女子驚嘆的說著。

「那是神仙,哪里能讓咱們這些平頭百姓窺探天顏?」

夏清歌眼神朝著那灰衣人離開的方向看去,心里也滿是震驚之色,她覺得這個灰衣人和經常出現在她別院的那個白衣人的功夫極其相似,都猶如鬼魅一般神出鬼沒。

「還愣著干什麼?趕緊走了。」慕容鈺似有不悅的盯著面前的紅色身影。

夏清歌撇了撇嘴,心里暗罵,剛才十幾個壯漢圍攻她,他這個花蝴蝶都不知道出來幫忙,就知道躲在馬車內看戲。

「小姐,多謝小姐救了內人,小生在這里謝過小姐了。」那個身穿粗布長衫的男子踉蹌的走了上前,滿是感激之色的沖著夏清歌作了一揖。

這時夏清歌才注意到他,這男子不過二十七八歲的年紀,樣貌方正,一雙大眼楮滿是清亮之色,隱約間帶著一股子書生的庸腐之氣。

「公子不必多禮。」夏清歌輕輕抬眼朝著他身後的女子看了一眼,而那女子的臉上閃過一絲不甘心,似乎對于夏清歌剛才的攪局十分氣惱。

夏清歌隨即嘴角勾起一絲譏諷,淡淡沖著身旁的男子說道︰「夫人生的美艷本是好事,卻不想給公子帶來了困擾,不過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家夫人這穿著著實涼快了一些,公子好自為之吧。」

說完這番話,她再不看身邊的兩人轉身上了馬車。

隨即劉伯調轉了馬頭,馬車朝著反方向而去。

夏清歌坐回慕容鈺對面的軟塌之上,帶著一股審視的意味「沒想到小王爺雙眼清明,火眼金楮,竟然看出了那婦人是甘心跟著梁凱那人渣去的。」

慕容鈺勾起一絲邪魅笑意「所以說,你攪了一出郎情妾意的好戲。」

夏清歌嘴角輕扯,滿是鄙夷「狗男女還差不多,真是可憐了那書生。」

慕容鈺搖了搖頭,拿起一書本繼續看了起來「今日這一出你鬧得是什麼?難不成你認為梁凱公眾悔婚對你一介女子有什麼好處?」

夏清歌摘下臉上的絲帕,借著帕子將臉上和手上的灰塵擦去,撇了慕容鈺一眼淡淡的道︰「難道你認為比不過我將來嫁給那個畜生強?名聲算得了什麼?況且,就算是悔婚也必然是我開口,他景田候府就等著瞧好了。」

低頭看了一眼茶幾上的點心,和梁凱那人渣爭吵了一會兒,肚子還真是餓了,伸手正打算拿起一塊,卻被一本書橫在了中間。

「你做什麼擋著我的點心?剛才不是說好了,我的絲帕換了這兩盒子點心,所以現在它們的主人是我不是你。」

「自然是知曉的,不過你手上髒兮兮的吃了不健康,在忍一忍,到了府上我保準讓你吃到更好吃的東西。」

夏清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想也是,睨了慕容鈺一眼,隨即轉移到他橫在茶幾上的那本書看去。

「《四部醫典》?沒想到你還會看這種書。」說著她就好奇的拿起來翻看起來。

慕容鈺看她起了興致,隨即開口道︰「我不但喜歡看這種書,我的書房內幾乎多半都是孤本醫書,有的幾乎已經是斷本了,想不想看一看?」

夏清歌听他這麼一說雙眼一亮「真的嗎?你那里這麼多醫書?好啊,待會你帶我去看。」

慕容鈺雙順含笑,輕點了點頭「好!」

——我是可愛的分割線——

馬車行駛了約莫一個時辰左右終于停了下來「下車吧。」慕容鈺率先挑開簾子跳了下來,伸出一只手來扶著夏清歌。

夏清歌也沒多想,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臂跳了下來,這才看向面前氣勢磅礡、恢弘大氣的府邸。

平南王府果真是皇家府邸,這門口的氣派以及那彰顯著尊貴皇室才能實用的黃色鎏金邊的牌匾,無不奪目炫耀。

下了馬車後,夏清歌還未來得及放開慕容鈺的手臂,而站在門口兩個身穿鎧甲的門衛均是驚異之色的盯著他們。

小王爺的潔癖何時治好了?兩個門衛好奇的想著。

雖然心里帶著滿月復的疑問,可兩名侍衛仍是恭敬的行了一禮「小王爺。」

慕容鈺點了點頭,側過臉看向夏清歌「我們進去吧。」

這時夏清歌才想起自己還抓著他的手臂,隨即急忙松開輕輕點頭跟著慕容鈺走進了王府內。

在進來之前,夏清歌腦海中想象出無數場景,也許在進入宅院後,到處是仙姿玉色,柳花嬌的美婢,可不想進來後,風景伊人,蜂飛蝶舞,卻並未見到任何的女子行跡。

走過花園時,倒是看到了一位年約五旬的婦人在花園內修剪花草,隨後,一路走到了青竹閣內,在沒有見到任何女子。

夏清歌隨著慕容鈺的身後走進了院內,她朝著周圍的環境望去,不由感嘆!好精致的院落,只見佳木籠蔥、奇花爛漫,花叢深處有一圈清澈池水被花圃包圍其中,像雲朵包裹著一輪銀月,又如一籠富貴牡丹花瓣,那清澈的池水被照應成了金燦燦的花心。

花圍的最邊上一座雕刻精致的假山雄立與旁,一汪清泉從假山上,石隙間傾瀉流出,再向北邊,平坦寬豁。

兩邊飛樓插空,雕梁畫柱,皆陰于山呦樹杪之間。俯而視之,但見青溪瀉玉。石磴穿雲白石為欄。

正當夏清歌觀看著周圍的景色入神時,屋內走出了一位年約五旬的老者。

「小王爺您回來了。」

「嗯,陳伯,你前去知會秦嬤嬤一聲,讓她按著平日做的香脆酥卷和藍莓水晶餅各做一份,在燒制些拿手的好菜端到這里來。」

「好的,老奴這就下去傳話。」

陳伯走了之後,慕容鈺方才轉身看向四處好奇觀看的夏清歌,開玩笑的道︰「怎麼?難不成被我這里的美景吸引了?」

夏清歌撇了撇嘴,轉過身看向他「我只是在想著,京城傳言小王爺你性格乖張怪異,怎麼這院子內卻布置的格外典雅,真真不像你這個人傳言的那般呢。」

「你不是也說了嗎,傳言不可信,好了,跟我先進屋子將臉洗一下吧,你的臉上滿是炭灰,府中下人不知的還以為我帶回來一個剛從土堆里挖出的泥人呢。」慕容鈺說著就走上前一步,拿出從夏清歌那里討要的絲帕將她臉上沒有擦干淨的地方仔細的擦拭了一遍。

「我哪里有你說的那麼狼狽?頂多他們會認為你帶回了一個面色土灰的女子罷了。」夏清歌不悅的反擊。

慕容鈺溫軟一笑「那你還不去洗干淨了,好證明給他們知曉你不是面色土灰的女子。」

說著轉身朝著廳房而去,夏清歌後腳急忙跟上,心里哀嘆,這在別人的地盤上就是束手束腳的,不習慣!

慕容鈺吩咐了院子內的一個小廝打了一盆清水,夏清歌淨面後坐在了慕容鈺的對面,好奇的問道︰「為何在你這里未曾見過一個婢女的?」

這是她進來後一直都想要問的事情,這一路走來真的是一個丫鬟都沒見過,傳言這家伙性子古怪難測,還真是多有特別之處。

「我不喜歡府中都是丫鬟走來走去,饒人清靜。」

「撲哧」

夏清歌忍不住笑出聲音來「這是什麼思想?難道小廝就比丫鬟好嗎?要說細心的話,這女人還是比男人要強多了的。」

「我承認。」慕容鈺隨著她的話點了點頭「所以我府上有三位老嬤嬤,她們性格內斂,沉默寡言,最主要的,每位嬤嬤都擅長一份絕活,這比那些多嘴的丫鬟可是要強的多了,而且,你不覺得一個府邸的人太多,問題就隨之而來麼?整個王府只有我一個主子,何必養活那麼多嘰嘰喳喳的下人?」

听了慕容鈺的一番言論,夏清歌無話可說,她吧唧一下嘴,最後也順從的點了點頭,心里不得不承認,這家伙說的很有道理。

帶著有色的眼光審視了正在低頭優雅煮茶的白衣男子,心里哀嘆,這家伙長得這麼妖孽,若府中真的有成群結隊的丫鬟,怕這府中也不會太平。

「我去換身衣物,書房就在旁邊,你現在就可以過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書籍。」

說端起茶壺為她斟了一杯茶水「喝了這杯茶再去,這是解語茶,可解百毒,喝了有利無害。」

「這麼厲害?」夏清歌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吐了吐舌頭「怎麼這麼澀?好難喝。」

「良藥苦口,喝完了。」慕容鈺不扔拒絕的開口。

夏清歌挑了挑眉「我為何要听你的?這茶這麼難喝,我身體又沒問題,干嘛要活受罪的喝了它?我不喝!」

——

親們,鈺美人越來越月復黑了,有木有?他吃醋的樣子很可愛哦,想要知道情況,且看明天的劇情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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