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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和鈺美人同坐馬車

楊子伊握了握手里的絲帕,心里惱怒楊婉菲,真是眼光狹隘的蠢貨,她不知今日這番話說出,若待會夏瑜涵出了什麼事情,二公主會如何想她?

她楊婉菲丟臉引二公主不悅到不打緊,可如今楊家和皇後關系日漸緊張,若因小失大,讓整個楊府跟著倒霉,她楊婉菲能擔待的起嗎?

剛才她一听到夏瑜涵那番話就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在想到夏清歌剛剛非要留下夏瑜涵的場景,她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二公主的踏雪說不準會是夏瑜涵來的一場栽贓陷害。

而依著夏清歌的聰慧必然早就已經看穿了這場陰謀,就等著夏瑜涵往她的陷阱里鑽呢,而楊婉菲這個蠢貨卻在這時候插嘴,真是不知死活!

「好了,你們就在這里等著吧,是非黑白自由定論。」慕容箐悠冷著一張臉,不悅的開口道。

片刻後,搜查馬鞍的人疾步走向亭內,為首的男子手中拿著一個很小的紙包呈給了慕容箐悠。「二公主,這是屬下剛才在一匹馬鞍的袋子內找到的。」

「哦?馬鞍內放著一個紙包?」慕容箐悠低頭看了一眼,紙包不過有荷包大小,包裹的十分掩飾。

她冷笑一聲「這是從誰的馬匹內找到的?」

那名侍衛恭敬的回道︰「回稟公主,是從夏小姐的馬鞍內搜查到的,其他人的馬鞍內均無任何東西。」

夏瑜涵看到那名侍衛手中的棕褐色紙包,心里冷笑一聲,夏清歌,只怕你今日難逃一死了。

「唉。」她假裝十分意外的驚呼一聲,聲音不大卻能讓所有人都注意到她。

她驚慌的看向眾人,隨即小心翼翼的開口「這紙包民女似乎在哪里見過。」

「你見過?」慕容箐悠微微眯眼,盯著夏瑜涵一眨不眨的審視著,像是要看出她究竟說的是不是真話一般。

夏瑜涵點了點頭,走進一步再次看了一眼「民女確實見過,這種黃紙是一種經過特殊藥水泡制的,密集性極好,能夠包裹一些食物防止被蚊蟲攀爬叮咬,有很好的驅蚊功效。」

「哼,還有這種功效?你說,你在什麼地方還見過此種紙張的?」

夏瑜涵被慕容箐悠這一聲威嚴的質問聲嚇得渾身一顫,回頭看了夏清歌一眼,有些膽怯的回道︰「回——回稟二公主,民女——民女曾在我大姐姐房中見到過這種黃紙,一般的蚊蟲見到這種黃紙如避蛇蠍,所以民女記得很清楚。」

慕容鈺微微挑眉,看向旁邊仍舊沉默不語的夏清歌「一張黃紙竟有如此功效?實在是厲害,唉,我說夏小姐,你若用不完了分我一些,平日我最討厭的就是那些蚊蟲了。」

夏清歌抬眼撇了慕容鈺一眼,用眼神射殺他,心里暗罵,都到了這時候了,這個男人還有心情和她開玩笑。

危險的眯了眯眼楮,夏清歌淡淡的道︰「若小王爺喜歡,自是可以的。」

「又是夏清歌?」慕容箐悠臉上終于顯現了一絲喜色,像是要證明她說的話是真的一般看向眾人。

「剛才本宮說什麼來著?這里想要致本宮與死地的人只有夏清歌這個賤人,七皇兄和鈺哥哥卻偏不信,現在看到了吧,這包黃紙就是證據,一張能讓蚊蟲聞風喪膽的紙若包裹了那種紅色螞蟻不是剛好說得過去麼?而且,我想這紙包內怕就是那種東西吧。」

「哼!我說清歌妹妹,你可真厲害啊,連二公主你都膽敢陷害,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

楊婉菲落井下石的盯著夏清歌,眉眼之間皆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楊子月實在看不過去楊婉菲那表情,暗恨不已「楊婉菲,這里還輪不到你插嘴,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里有七殿下、有二公主和小王爺,哪里輪到你先開口了,況且紙包還未打開,誰能就說這里面一定就是害踏雪致死的螞蟻呢?我相信清歌姐姐是冤枉的,這一路我都和她同行,從未見她靠近踏雪一步。」

她實在是怒不可失,楊婉菲平日在府內橫行霸道也就算了,畢竟大伯父疼愛她,可如今她竟然如此過分,清歌姐姐怎麼說也算是她的表妹,她竟然幫夏瑜涵說話?也不知她那貪心的性格拿了夏瑜涵多少好處呢。

楊子月這一番憤憤不平之語讓夏清歌震撼,俗話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能在你最困難的時候幫助你的人定然是真心待你的。

「楊子月,你竟敢如此說我?你還是楊府的小姐呢,說話如此口無遮攔,竟然還出口就是污濁之語,今日回府我定要向祖母匯報你今日侮辱我的這番話。」

「好了,你們不要爭吵了。」楊思遠頭疼的看著自家妹子,楊婉菲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可他從小就不喜她,專橫霸道,又貪慕虛榮,和他的母親一個德行,可她也畢竟是自己的妹妹。

「自家姐妹何必弄得如此難看呢?婉菲你如果在多說一句,現在你就立刻給我回府去。」

「哥哥,我是你的親妹妹啊,你眼睜睜看著我被楊子月欺負而不管不顧嘛,為何不讓她回去,我偏不。」她執拗的跺了跺腳,一臉的憤憤不平。

哥哥打小就不喜歡她,如今她和楊子月爭吵,哥哥竟然還幫著楊子月說話。

楊思遠臉色難看的很,心里暗罵她真是蠢貨,若今日她真的跑到祖母那里告狀,十幾雙眼楮看著她對夏清歌落井下石,到時候祖母幫誰訓誰不必多說了。

楊子伊也極其不悅的瞪了楊婉菲一眼「好了,大哥說的對,婉菲,你若在多說一句就立刻給我回府去,祖母那里你大可以去說,到時候我必然會將你如何侮辱清歌妹妹的話一字不差的說給她老人家听。」

到這時楊婉菲才繞過勁來,知道她今日即便找了祖母告狀也討不到什麼好處,而且祖母那個老東西一直都只疼愛嫡女,何時將她們這些庶女放在心上了。

慕容鈺朝著楊婉菲看了一眼,輕笑一聲「不是追查凶手嗎?為何成了楊家姐妹吵架了?若想知曉夏小姐是否就是凶手,夏二小姐有無說謊,拆開紙包即可,而且,我想今日若有人栽贓陷害,怕也是熟人所為吧。」

他這番話意有所指,夏瑜涵背對著慕容鈺,卻能感到到一雙探究清冷的瞬子正在盯著她。

腳底升起一抹涼意,而過後心里卻更是對夏清歌憤恨,為何所有的男人都幫著她那個賤人說話?

慕容箐悠雖然也不喜歡夏清歌,可慕容鈺這番話倒是提醒了她,不能因為討厭夏清歌就讓那真正打算致她于死地的人逍遙法外,夏清歌她早晚會處置了,而今日捉拿凶手才是關鍵。

「趙侑,將紙包打開看看。」

站在慕容箐悠一旁的那名身穿暗紅色侍衛服裝的男子恭敬的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拆開了手里的紙包。

當里面的東西坦露出來後,眾人的雙眼齊齊看來,卻不想里面包的竟然是一些藥粉。

「怎麼可能?」夏瑜涵驚訝的月兌口而出,隨即發現自己說漏了嘴,急忙改口道。

「我只是驚訝于怎麼這紙包內竟然包著一些藥粉呢?」

眾人眼神內閃現著各種神采,聰明的大概已經知曉這一場鬧劇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當楊子月看到里面的東西後才放心的給了夏清歌一個笑臉,她就說嘛,清歌姐姐既然發現了有人要陷害她,怎麼可能不處理掉那些東西呢。

真是擔心死了!總算清歌姐姐沒事!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夏清歌方才站起身,本該是這場旋窩主心的人卻一直置身事外的看著眼前這一場鬧劇。

她只是覺得夏瑜涵屢犯蠢事而不知,總是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想要陷害她,可老天爺似乎總是與她背道而馳。

也許這就是夏清歌活這一世的運氣,也正是她一點一點將夏瑜涵推入絕境的籌碼。

「妹妹驚訝什麼?這紙包內不放藥粉又該放些什麼呢?你這表情倒是讓我想起了前陣子外祖母壽宴時的情景,當時妹妹對于我的那件繡品也多有驚訝之色呢,呵呵,這紙包內不過放的是一些艾草、降香和檀香粉,為的就是驅趕蚊蟲而已,怕是讓妹妹空歡喜一場了。」

她這番話在明說不過了,眾人自然知曉這件事情怕是和夏瑜涵月兌不了干系,就剛才她看到紙包內的藥粉時震驚的模樣,就能猜到她定然驚訝于本來該是螞蟻的紙包為何換成了藥粉?

「剛才屬下本想說,屬下拿到這個紙包時曾經聞到了一股艾草的味道,而且模上去的手感也不像里面有活物的跡象,還未來得及稟報給公主,夏二小姐就已經開了口。」趙侑仍舊是冷冰冰的模樣,一五一十的將剛才他發現的疑點說出,這句話更是將夏瑜涵打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內。

慕容箐悠在听了趙侑的話後,臉色變得十分陰沉,她抬起頭緊緊的盯著夏瑜涵,握在扶手上的雙手發出咯咯脆響。

「好你個夏瑜涵,膽敢在本宮的面前信口開河,說什麼這是特殊的黃紙?讓本宮更加確信這里面是那些紅色螞蟻,你的膽子可真夠大的嗯?連本宮都膽敢利用。」

夏瑜涵被慕容箐悠這番清冷的話震的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二公主,您相信民女的話,這紙包真的是我大姐姐的,她曾經給我說過,這黃紙是可以驅趕蚊蟲的。」

慕容箐悠抬起一腳狠狠的將夏瑜涵踹到在地「還讓本宮相信你?嗯?難道本宮在這里出丑出的還不夠嗎?」

「公主先別動怒,我二妹妹說的確實是事情,這黃紙是民女用藥水泡過後在曬干的,民女夏季最害怕的就是被蚊蟲叮咬,所以才找到一個古方子,說是用藥水浸泡了黃紙可以驅趕蚊蟲,而且還能保護食物不被蚊蟲叮咬,不過有這種黃紙的並非民女一人,民女記得我曾經給過我二妹妹一些,她似乎是忘記了。」

夏清歌這番話看似是在給夏瑜涵求情,可明眼人一听便知,這是在婉轉的告訴眾人,有這黃紙的人還有她夏瑜涵。

「夏瑜涵,本宮問你,你可有這種黃紙?」

夏瑜涵雙手緊緊握起,心跳猛烈的顫動著,說不出的慌亂,她究竟該承認還是矢口否認?

若承認了不就是說陷害公主的人有可能是她麼?若不承認她夏清歌空口白牙,無憑無據的,又能奈何與她?

想到利弊,夏瑜涵急忙委屈的搖了搖頭「沒有,我大姐姐從未給過我這種黃紙,我只是偶然見她用過。」

夏瑜涵滿是傷心的看向一旁的夏清歌「大姐姐,你為何要誣陷我呢?」

夏清歌心里冷笑「二妹妹這話就說的有些過了,有沒有給過你你心里最清楚明白,公主,今日一眾人都搜了身,可民女記得我二妹妹和她的兩名丫頭還未曾搜身,民女記得她們也曾在踏雪附近待過。」

站在亭外的綠萍和冰琴心里一顫,她們總覺得大小姐這是話里有話。

「是啊,今日咱們都被搜身了,剩下的這三人也應當搜查一番吧。」葉檀也好奇的多嘴,完了還不忘沖著夏清歌眨眨眼。

夏清歌接收到他的示好,微微一笑,帶著一絲感激之意。

今日接觸之下,她對這個東平王世子頗有好感,雖世人皆說他是頑固不化、京城第一惡霸之人,但是夏清歌卻不這麼認為。

他膽敢頂撞慕容箐悠,蔑視皇權,更膽敢語出驚人死不休,就沖著他這份灑月兌和不畏權利的個性,她就覺得值得一交。

而這時,坐在一旁看似淡然優雅的白衣男子,絕美的臉上在看到兩人暗地里的眼神交流後,神情暗了下來。

這時慕容逸也開了口「既然大伙都這麼說了,夏二小姐,你和你的兩名女婢可願意當著眾人的面搜身?」

夏瑜涵雖不知夏清歌是什麼目的,可她確定自己身上不可能有那包東西,于是心里的緊張慌亂漸漸平復下來。

「民女願意自證清白。」她說的委屈至極,雖看不清她的容貌,可哽咽的話語也听得出哭腔。

「好,來人,將夏二小姐和她的兩名女婢身上搜查一遍。」慕容逸一聲令下,旁邊的那兩名丫鬟又走了上來。

夏瑜涵被兩人攙扶了起來「得罪了。」兩人微微福身,隨後在夏瑜涵身上模索了一陣,最後轉身朝著慕容逸和慕容箐悠道︰「回稟七殿下、二公主,夏二小姐的身上並沒有那種黃紙。」

听到兩個丫鬟的話,夏瑜涵擔驚受怕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她憤恨的朝著夏清歌看去,而對方仍是那種處變不驚的模樣,靜靜的站在原地。

「去搜查她兩個丫鬟。」慕容箐悠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兩名女婢微微頷首,走到了冰琴和綠萍的身邊搜查,而當搜查綠萍的那個丫鬟打開綠萍身上的荷包後,震驚的唉了一聲。

「唉,這——」

她拿著荷包急忙轉身走到慕容箐悠的面前︰「回稟二公主,剛才在這位叫綠萍的丫頭身上搜到了這個,和夏大小姐那個紙包一模一樣。」

听到這名女婢的話,最為震驚的莫過于夏瑜涵主僕三人「怎麼可能,奴婢身上怎麼可能有這中東西?」

「趙侑,打開來給本宮瞧瞧。」慕容箐悠惡狠狠的瞪了夏瑜涵一眼,隨即命令身旁的侍衛統領。

「是,屬下遵旨。」趙侑走上前接過那名女婢手中的荷包,將里面的黃紙拿在手中,他常年習武,對于細微的顫動聲都能听的十分清晰,當紙包拿在他的手上時,他就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隨即打開紙包時,他十分的小心翼翼。

「公主。」趙侑打開紙包後就看到了里面一堆的紅色螞蟻,而它們似乎十分害怕這張黃紙,誰都不敢亂動,只能在原地掙扎著晃悠。

「夏瑜涵,果然是你。」

慕容箐悠在看到里面的東西後氣的怒不可失,此時她對夏瑜涵的恨不再簡單的是夏瑜涵陷害她這一件事了,連帶著她剛才一直撒謊和利用她這一點,一並讓她惱火。

「公主——不是民女啊,民女真的不知此時。」她慌亂的搖頭,心里暗自想著,為何會演變成這個樣子?明明綠萍將那紙包紙放在了夏清歌的馬鞍內,為何現如今竟然在綠萍的荷包內找到呢?這一切都太詭異了。

是夏清歌!

夏瑜涵帶著蝕骨的恨意抬頭迎上那似笑似嘲的瞬子,夏瑜涵猶如瞬間進入了寒冬臘月,身子冰涼一片,猶如最陰暗的天氣,夾雜著雷雨交加,直沖著她襲擊而來。

為何?為何會演變成這樣?

「還說不是你?都在你婢女的身上找到了這包東西,你還有臉在這里說不是你做的?哼!你定然是對本宮剛才教訓你心存不滿是不是?所以就想到用這麼陰毒的辦法來對付本宮,好你個夏瑜涵,既然你這麼不知死活,本宮又豈會擾你?來人,給本宮將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連同她身邊的兩個丫鬟一並拉下去亂棍大死!」

慕容箐悠氣憤的揮了揮衣袖,滿臉的怒容和殺氣。

眾人皆是沉默,而坐在一旁的慕容逸雙眼內閃過一絲神色,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仍舊保持沉默。

讓慕容箐悠去鬧吧,這件事情鬧大了才好,鳳皇後和修國公府本是同氣連枝,不知這夏瑜涵被慕容箐悠活活打死後,修國公府會作何感想?

而一旁的趙侑寒冰一般的面容上卻有了一絲變化「二公主,這夏小姐可是修國公府的人,夏老太君按輩分來講,算是皇後娘娘的姑母,您就這麼打殺了她恐怕不妥吧。」

慕容箐悠正在氣頭上,誰的勸阻也听不進去,她冷哼一聲「修國公府又如何?她們也不是靠著鳳家嗎?如今他們府上出了這等子心思歹毒,蛇蠍心腸的女人,本宮替他們懲處了這個禍害不是省了他們在動手了?」

听了慕容箐悠的話,眾人各懷心思,只怕要真是論起禍害來、蛇蠍心腸來,她慕容箐悠排名第二,只怕這秦武王朝無人膽敢排第一吧?

處在地上的夏瑜涵這時才緩過神來,她轉過身拉住夏清歌的裙擺「姐姐,快替涵兒求求情吧,涵兒知錯了姐姐。」

夏清歌站在原地不動,面色十分淡然平靜,慕容鈺抬眼看向她,只見她清泉般的瞬子內閃過厭惡和憎恨。

慕容鈺心里微顫,眼神內閃過心疼,只怕她等的就是這一天吧。

「妹妹,如今你犯下如此大錯,你讓姐姐如何幫你?」夏清歌心里冷笑一聲,前世的記憶不斷在腦海里翻江倒海,就是這個女人,笑里藏刀,一步步將夏清歌逼入絕境,今日她竟然跪在自己的面前?

世間的一切真是可笑,夏清歌看見了嗎?你那蛇美人的妹妹終于跪在了你的面前,這場生死較量的游戲是不是更好玩了?

不!夏瑜涵還不能死,她要像貓抓老鼠一般,玩弄到膩了在將她整口吞下,她還要讓夏瑜涵嘗嘗背叛的滋味,還要讓她看看夏清歌是如何站在修國公府的頂峰來俯視她和梁心婷這一對狼心狗肺的母女!

「誰都幫不了你,今日本宮必要讓你血濺當場才能解了本宮心頭之恨,來人,還不動手。」

趙侑心里嘆息一聲,若今日在宮里皇後娘娘定然會阻止二公主如此胡來,可如今在楊府,即便現在傳信到宮中,只怕這夏瑜涵也早已經被亂棒打死了。

旁邊守候的護衛皆是詢問趙侑的意思,他們雖然是二公主的侍衛,可皇後娘娘暗地里有令,只要二公主做了什麼錯事,他們一定要听從趙統領的意思。

「公主,這夏瑜涵今日不可殺,若公主難解心頭之恨,何不杖責三十,交由宗人府發落,這樣,即便她死在了宗人府也和公主您沒什麼關系,這樣也不至于讓皇後娘娘為難。」

「趙侑,本宮今日才發現,你的廢話怎麼如此之多?難道本宮剛才的命令你們沒听到嗎?一個個的都傻愣在那里做什麼?給我將這個賤人拉下去亂棍打死。」

下面的侍衛站在原地,低垂著頭,一幅難以從命的模樣。

「一群廢物,本宮白養你們這麼久了,好,你們不動手是吧?本宮自己動手。」

說著快速拔出趙侑的佩劍朝著夏瑜涵的心髒刺去,正在此時,夏清歌手中一塊銀錠子及時出手彈落了慕容箐悠手中的長劍。

「 當」一聲,佩劍掉落在地上。

「夏清歌,你竟然膽敢打落本宮的佩劍,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哼!京城傳言果然非虛,你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廢物,你難道看不出來?你這個好妹妹要致你與死地麼?你竟然還要出手幫她,真是愚蠢至極。」

夏清歌低頭厭惡的看向早已經嚇得失禁的夏瑜涵,她眉宇緊緊皺起,隨即抬眼看向慕容箐悠。

「我二妹妹今日得罪了公主不假,她有沒有想要害我,她心里也最清楚不過,不過民女卻知古語雲︰得饒人處且饒人,而且,趙統領剛才說的沒錯,公主您乃天子御女,何必為了一個夏瑜涵而影響了您天之嬌女的尊崇?若今日您實在氣不過,拉出去打她三十大板在交由宗人府處置,倒時她夏瑜涵生死有命,可公主您卻播了一個心慈的美名,何樂而不為?」

本來一團怒火窩心的慕容箐悠在听了夏清歌認真的分析後,漸漸也冷靜下來,夏清歌和趙侑說的沒錯,夏瑜涵畢竟是修國公府的女兒,若真的被自己打殺了,只怕修國公府真的會和鳳家有所隔閡,到時候可別因為這件事情讓母後和鳳家反過來怪罪她。

她可不想自己和母後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母女之情卻因為一個夏瑜涵有什麼縫隙。那真是得不償失了。

緩和了神色,慕容箐悠笑了笑,重新坐在椅子上「沒想到夏清歌你還有這等見識,而且還能以德報怨的幫助你這蛇蠍心腸的妹妹,算了,本宮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暫且饒恕她的狗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按著趙統領說的去辦,將夏瑜涵拉下去杖責三十送交宗人府,至于她的兩名女婢亂棍打死。」

「謝公主寬宏大量。」夏清歌微微福身行禮,心里卻暗罵,慕容箐悠這番話只不過借著她的話給了自己一個台階罷了,真是皇家之女,其心可攀,死要面子。

不過,這次她救夏瑜涵的心思也不純,她如今求了情留下夏瑜涵的賤命,等回府後夏老夫人還要如何說她?

而且說這番話對她百利而無一害,即便夏瑜涵死不了,她卻要挨上三十大板,還要交由宗人府徹查,即便修國公府能夠保了她的性命,可經手了宗人府也就是全天下人皆知,這恐怕比殺了夏瑜涵還要讓她來的開心。

「不要,公主求求您饒恕女婢吧,女婢也只是听從小姐安排啊。」綠萍和冰琴哭喊著朝著慕容箐悠爬來,身子還未挨近慕容箐悠就被上前的護衛給硬生生拖了出去。

「不要,我不要死,不要——」冰琴也瘋狂的大喊著,掙扎著想要逃離他們的牽制。

夏瑜涵渾身顫抖的厲害,哪里還注意到冰琴和綠萍的情況,她如今就像一灘爛泥一般爬在地上,當兩名護衛上前將她拉起時,她「啊」的一聲大叫嚇得暈死了過去。

當夏瑜涵被拖走後,眾人看到地上那一灘濕地,皆是惡心的轉過臉去。

「真是沒膽,竟然就這麼被嚇得失禁了。」葉檀率先打破沉默。

楊婉菲嚇得面色蒼白,心里不斷的想著,待會兒公主不會想起她幫夏瑜涵說的那些話吧?

楊子伊和楊子月皆是面露嘲諷的看了她一眼,楊子月更是沖著她冷哼一聲,心里暗罵,若她不是楊家的人,今日她楊子月絕對不會輕易饒恕她。

嫌惡的避開楊婉菲讓人做惡的臉,楊子月急忙上前拉過夏清歌走到旁邊,小聲的安慰道︰「清歌姐姐別怕,都過去了,不過你真是太善良了,就不應該饒恕夏瑜涵那種蛇蠍心腸的女人。」

夏清歌有些哭笑不得,她心地善良?怕也只有楊子月一人這麼認為吧。

慕容鈺距離夏清歌和楊子月最近,听到楊子月的一席話後,暗自笑了笑。

這丫頭善良?怕天下沒有比她更月復黑的吧?裝了好人又懲治了夏瑜涵,因此事,修國公府即便為此生氣也絕對挑不出這丫頭一點錯處來,不但如此,夏老夫人還要感謝她呢!

真是月復黑的緊呢!

夏瑜涵被拉到了空地上,由慕容箐悠身邊的侍衛執行杖責,那場面有點血腥,他們都是常年習武之人,即便是悠著點只怕也不會太輕,所以這次夏瑜涵不死也要扒層皮的了。

而眾人皆沒心情去看那血腥場面,自然狩獵也不歡而散了。

夏清歌和楊子月一起出了莊園,而楊子伊、楊思遠和楊子墨三人留下來陪著慕容逸和慕容箐悠一起執行處理善後,夏瑜涵行刑後宗人府的官差就急急忙忙的趕到了,看到地上那鮮血淋灕、狼狽不堪的女子,心里著實有些愁悶。

這一邊是二公主殿下一邊是修國公府的小姐,若公主這邊不過問還好,這夏府的二小姐關上幾日也就罷了,可這二公主要過問此事,那他們可真是得了兩邊不討好的差事啊!

——我是可愛的分割線——

莊園大門外,夏清歌和楊小月說說笑笑的走了出來「清歌姐姐,待會兒,我先把你送回府去,我在回府。」

「那就麻煩你了。」

「麻煩什麼?我們是好姐妹啊,不過,今日本打算找你出來遛馬玩耍的,竟然被搞成了這樣,真是一點都不好玩,還白白的讓你受了委屈,若下次在出來玩,就咱們兩個,呵呵一定玩的很開心的。」

夏清歌腦子里本來正在想著夏瑜涵的事情,卻也被楊子月的話感染了「好,下次就咱們兩個一起。」

說著,已經到了馬車前,兩人正打算上車時,卻不想她們馬車後面正向這邊駛來一輛馬車,遠遠看去,那輛馬車要比尋常的馬車大出很多,材質是用上好的榆木制作而成,整體看上去氣派非凡。

夏清歌正自想著,能坐得起這般豪華的馬車,怕這里面的人身份一定非凡。

正當她好奇的望著這輛馬車時,車門的翠紋織錦門簾被一只蔥白縴長的手微微挑了開來,隨即露出了里面那似笑非笑,眉目如畫的男子。

「子月妹妹,你這是要往哪里去?」

「鈺哥哥?你怎麼坐的馬車?剛才不是還騎著馬的麼?」楊子月好奇的走了上去。

慕容鈺微微一笑,抬眼看向楊子月身後的夏清歌,而對方一見到是他,小臉瞬間冷了下去。

他嘴角微勾,轉移了瞬子看向楊子月「我來之前就備好了馬車,若騎馬累了就坐馬車回去。」

「啊,你可真會享受啊。真不愧是鈺哥哥,只怕這秦武王朝也只有你會這麼做了吧。」

慕容鈺笑而不語「對了,我剛才來的路上遇到了你們府上的秦伯,他說傳了老太君的話,要你速速回府去呢。」

「什麼?」楊子月瞪大了眼楮「祖母為何找我回去?秦伯可是說了緣由?」

慕容鈺輕輕搖頭「沒有,他只是說讓你快些回去,我剛好路過就給你帶了話,他也回去報信去了。」

「哦,這樣啊,看來祖母是真的有急事要見我呢。」她說著小臉就垮了下來。「可是我還要送清歌姐姐回府去呢,我將她帶出來怎麼著也要送回去吧?」

慕容鈺假裝思索了一會兒,看了夏清歌一眼淡淡道︰「要不這樣如何?我替你將夏小姐送回去,你趕緊回府去見老太君吧。」

「唉,這個方法好呢。」楊子月心思單純,並未看到慕容鈺眼神內閃過的一簇流光溢彩「清歌姐姐,今日我怕是不能送你了,不如就讓鈺哥哥送你吧,他送你回去我也放心。」

放心?我可不放心,夏清歌心里月復誹,只要和這個慕容鈺有什麼接觸,她似乎都沒好事發生,總是遇到這個瘟神,最近也不知是怎麼了?

不帶任何感情的看了慕容鈺一眼,她不甘不願的點了點頭「那好吧,就麻煩小王爺了。」

「上車吧。」慕容鈺讓出了位置,夏清歌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他的馬車,心里總覺得自己是進了龍潭虎穴一般,她心里暗自祈禱,希望不要在因為這個瘟神而讓自己遇到什麼事情了。

夏清歌進了馬車後就瞬間就被里面豪華奢侈的裝飾迷得移不開眼,心里嘖嘖稱奇,入眼的地方,每一件東西怕都是價值連城,有市無價的寶貝。

馬車的最中間擺上這一張上好的黃花梨束腰小炕桌,旁邊擺放著一張紫檀暗雕八仙小櫃,桌子上擺放著一套通體通透毫無瑕疵的玉壺茶具。

而兩邊各自擺放著兩張軟塌,上面平鋪著兩床上好的絲巾棉毯子,夏清歌坐下時能感覺到身下的柔軟絲滑之感,心里感嘆,這家伙真心不是人,竟然將千兩一尺的鳳陽天蠶絲錦拿來當坐墊。

在抬頭看向車棚最中央,竟然懸掛著一刻碩大的夜明珠。

當她欣賞這里的布局時,慕容鈺伸手從暗格內端出了幾盒點心擺放在兩人中間的茶幾上。

「在看什麼?你的眼楮瞪得那麼大,不累麼?」

這時候夏清歌才由震驚中回過神來,她真是恨不得沖著慕容鈺伸出大拇指來,典型的土豪啊!

連馬車都弄得這麼豪華,可以和現在的法拉利、勞斯萊斯顰美了!

眨巴了幾下酸澀的眼楮,夏清歌低頭看向桌子上的點心,也不客氣的拿起一塊吃了起來。

「嗯,好吃,這是哪家食齋做的點心?怎麼這麼好吃?」

慕容鈺看到她滿足的小臉,輕笑一聲,伸手為她斟了一杯茶水「喝點水,小心噎著。」

他喜歡和這丫頭單獨相處的時候,似乎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只有他二人單獨相處時,她才會收起偽裝而真正將自己真實的一面展現出來,例如現在,她絲毫不客氣的大吃大喝。

看到她紅潤的小嘴一張一合,慕容鈺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郁。

「好吃就多吃一些,恐怕過了今日你在這京城內就吃不到了。」

夏清歌喝了一口茶水,皺了皺秀眉「為何?這點心難不成只有你家有麼?只要在京城內,你說是哪家食齋,今後我照樣買得到。」

確實好吃,夏清歌又忍不住拿了一塊另一個盒子里的糕點吃了起來。

邊吃邊點頭稱贊「比桂順齋的點心好吃多了。」

「這點心是我府上的一位面點師傅做的,你說除了我誰還有資格能吃得到?」

夏清歌正自吃的起勁,猛地噎了一下「什麼?竟然是你府上的?那我還真是吃不到了。」

有些惋惜的看著桌子上的茶點,她又忍不住拿起一塊狠狠咬了一口,既然今後吃不了了,今日就滿足一下她的胃吧。

正好今日她什麼都沒吃,正餓著呢。

慕容鈺優雅的端起面前的玉杯喝了一口,輕輕放下「其實你若喜歡吃今後還是有機會吃到的。」

「真的?有什麼機會?難不成你會讓你的面點師傅將他精湛的廚藝傳授給我府上的師傅不成?」

慕容鈺搖了搖頭「自然不成,我府上的師傅手上的功夫可是幾代單傳,自然不能外露廚藝,不過你若喜歡的話倒是可以經常來我府上吃。」

夏清歌撇了撇嘴,拿出秀怕擦了擦嘴角,又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這才不冷不熱的開口「那還是算了,我還沒覺得我活夠了呢,明日的春光無限好,何必為了一盤點心而枉費了我的卿卿性命?」

雖然糕點確實是極品中的極品,但是想起慕容箐悠和葉玉卿兩個瘋婆娘,在加上這京城內不知有多少閨閣女子被這只花蝴蝶迷得神魂顛倒,為了小命要緊還是莫要趟這趟渾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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