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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調查處理柳李案,駐承德城防師中將師長萬松林親自帶人趕到建平,召開擴大軍事會議。會上董全和柳復明林曉偉等當場對質,雙方正在膠著狀態的時候,誰也沒想到成萃蓮把真相和盤托出,這個大逆轉,把柳復明和林曉偉弄了個措手不及,正在這時,萬師長的通信連長進來報告說,抓住了沙通天的一個排,這更是雪上加霜,柳復明和林曉偉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癱到桌子底下去了。

「把他們全部帶進來!」萬松林也不管柳復明和林曉偉的反應了,對那名連長命令道。

連長答應一聲出去了,不大會兒,被當兵的推推桑桑進來三十多個,也都穿著軍裝,董全一看正是沙通天等人。

這些人也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面,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沙通天比其他人還強些,一看正座上座著個人,面沉似水,氣質不俗,再一看領章兩個將星,我的個媽呀,是個師長!嚇得也心里直撲騰。可他再一看,柳復明和林曉偉以及董全等人也在,心里就明白了**。

「沙排長,不要害怕,把幾天前你和董全有關的事說說吧……」萬松林說著目光如劍地盯著他。

「是!師座,是這麼這麼這麼一回事……我說的都是實話,有半句謊言請師座槍斃我,我手下的弟兄們都可以做證。」這沙通天也許有了良心發現了,他感念董全的不殺之恩,也許是害怕萬師長的威嚴,也不看柳復明和林曉偉了,就把林曉偉是如何交待自己暗殺董全等人的,自己是怎麼做的,最後事實敗露,董全不但沒殺他們還放了他們,自己這些人不敢回城,打算遠走高飛,不料被趕來的混成旅當場抓住,這些事一五一事,從頭到尾全都講了一遍。

沙通天講完後,萬師長又讓其中兩個當兵也講了一遍,完全一致。董全一看,行,這小子還算是有心良心,我放他們還真放對了。李成勇田凱及海氏弟兄當然也高興,打心里贊成董全的目光高遠。

讓衛兵把沙通天等人帶下去之後,萬師長大喝一聲︰「來人,把柳復明和林曉偉這兩個凶手內鬼給我抓起來!」

他的衛隊答應一聲闖進來好幾個當兵的,過來把癱軟在地上的柳復明和林曉偉給拖起來,下了配槍之後,架起胳膊就要往外拖。

萬松林一擺手,衛隊停住了。

「柳復明,林曉偉,你們倆還有什麼可說的?……」萬松林厲聲問。

就見這兩個人臉色鐵青,一語不發,耷拉著腦袋,像霜打的茄子一樣。

「本座現已查明,柳復明身為旅長,與參謀長林曉偉相互勾結,抗擊鬼子不力,卻蓄意害人,引發嘩變,致數百人傷亡,罪在不赦,即日押往承德軍法處處置;林曉偉身為旅參謀長,不思盡忠報國,利欲燻心,到處排除異已,長興峪指揮失當,使我軍蒙受重大損失;大敵當前,按兵不動,坐失戰機;為洗清自己,不惜殺人滅口,玩弄陰謀,引發嘩變,致使數百人自相殘殺,罪大惡極,死有余辜。拉出去, 了!」萬師長宣讀完二人的罪狀及處理結果後長出了一口氣。

「師座,饒命,饒命啊,師座……我要見省主席,我要和旅座一起到承德軍法處接受處理……」到了現在,林曉偉徹底害怕了,也不管場合了,就喊開了。

「饒命?見省主席?去承德軍法處?……晚了,下輩子吧!槍斃,立即執行!」萬松林斬釘截鐵地命令。

衛隊也不管林曉偉是哭是喊是鬧了,架住他的兩只胳膊像拖死狗一樣往外就拖。

就在司令部一面牆附近,槍斃了林曉偉。槍聲一響,柳復明心里一震,臉早就沒血色了。屋里的人嚇得也是一頓,心說,萬師長真厲害,鐵面無私,都快趕上包公了,這麼大個旅參謀長,說槍斃就給槍斃了。因此這些人坐是坐,站是站,全都規規矩矩。再看柳復明和林曉偉手下這些團長、副官等,嚇大氣都不敢出。董全和李成勇等人一看,行,萬師長果然鐵骨錚錚,名不虛傳。董全在心里默默念叨,娘,我也算為你老人家報仇了,你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敏敏,于大哥,還那些死難的弟兄們,我董全也算是為你們雪恨了,你們一路走好……

這時進來兩個衛兵︰「報告師座,林曉偉已伏法,請師座驗刑!」

萬松林把手一擺,這兩個衛兵敬了個禮下去處理後事去了。

隨後,萬松林命人把李春祥帶來,欠身離座,來到李春祥近前親自給他解開綁繩,拉住他的雙手歉意滿懷地說︰「兄弟,你受苦了。林曉偉已被我當場槍斃,柳復明我押到省軍法處,我這給你陪禮了,你不會怪我吧……」

「師座,開玩笑沒這麼開的啊,說著說著就翻臉不認人了你,下不為例啊……」

「兄弟,你就別埋怨了,再說這也不能全怪我呀,誰讓你有理講不出,還要拿槍 人家呀!」

「我這人直性子,事情過去就算了,你放心,我不會和你記仇的。不過,師座,一看柳復明和林曉偉這兩小子就不是好東西,你還跟他費這麼多吐沫星子,早就該槍斃,全都槍斃!怎麼?你怎麼還 一個留一個?」

「兄弟,法不責眾啊。主謀已經伏法,其余的就不再追窮了吧,難道這一旅人馬全都突突了不成。另外這柳復明也是罪大惡極,不過,他可是省主席的人,把他的參謀長槍斃就夠瞧的了,最好是把他交省軍事法庭,然後向省主席詳細匯報此事,讓他看著辦吧。你說呢?」

「也有你這麼一說,好吧……」

萬松林和李春祥又咬了一陣耳朵,然後重新歸座,當面謝過成萃蓮,把她送走後繼續開會。會上,萬松林為李春祥正式地正名並道了歉,並表示主犯已經伏法,其余人等不再過問,重點表揚了董全李成勇王商和海氏弟兄等人,當眾提拔董全為團長,李成勇為團參謀長,王商為連長,田凱及海氏弟兄也在原來的基礎上升一級。因兵員不足,形勢緊張,萬松林命赤峰和建平的守軍合在一起編為一個旅,交由旅長李春祥全權負責,眾人皆大歡喜。

處理完雜事之後,第二天,萬松林的車隊押著柳復明回了承德師部。

懲處了林曉偉和柳復明後,李春祥和董全等人都長出了一口氣,但接下來的事情還很多,首先是兩旅合並,然後是整頓軍紀,堅守陣地,確保建平和赤峰的安全。

李春祥盤點兵馬,說是兩個旅,其實加上留守赤峰的兩個營,鎮守長興峪的兩個營,全都算上,也只有三千八百多人,好嘛,原來六千多人,連打鬼子帶自己內訌,一下就損失了兩千多人。

自己離開赤峰好多天了,得趕緊回去,因此李春祥留下了一千六百余人交由董全和楊成勇,全權負責建平和長興峪的防務,自己帶著二千二百來人奔赤峰去了。

李春祥走後,董全和李成勇一點兒也不敢大意,鑒于以往的教訓,在長興峪安排了三個營的精兵強將,整修工事,增設明暗火力點,還在兩邊高地上了部了幾門火炮,這下,長興峪可謂是固若金湯。然後全軍上下開展大整頓,首先從整頓軍紀開始,約法三章,嚴禁抽大煙,不論是當兵的還是當官的,違者必嚴懲;其次,加強操練兵馬,嚴陣以待,董全和李成勇每天親自巡邏值班。這一千多人,絕大多數都是柳復明和林曉偉手下的兵馬改編過來的,還都非常害怕這兩位新長官,這是師長親自提拔的,那誰敢不听?就這樣一下子就整頓了一個月。

一個月以後,效果出來了,軍令暢通,部隊面貌煥然一新,一個個緊張嚴肅,精神抖擻,跟過去相比形同兩個部隊。

這一天,董全突然想起點事來把李成勇找來了︰「大哥,我打算到赤峰去一趟,看看我干爹吳老漢,沒有人家當年相救,我董全早就凍餓而死在冰天雪地里了……」

「團座,你現在是一家之主,怎麼能隨便離開呢?這樣吧,我替你走一趟,把老人家接到建平來住,安排人專門服侍,這不就完了?」

「不,大哥,我親自去一趟,帶著尚氏二杰,就我們哥三個騎馬去接我干爹,穿老百姓的衣服,這里就交給你了,這里離赤峰縣閆寨鎮孫家堡子不到二百里,三兩天我就回來了,明天一早我們就起程。大哥,千斤重擔,千萬要謹慎。」

到了晚上,董全巡邏查崗,經過海氏弟兄的房間時,無意中听到屋里面有人說話。

「兄弟,團座明天帶著尚氏二杰要去赤峰的孫家堡子看望他干爹,你怎麼看?」海寬問。

「怎麼看,團座年輕有為,重情尚義,知恩必報,這些值得我們哥倆學習……」

「當然,我不是說這個。兄弟,你看,董全每次出遠門都是帶著尚氏二杰,要麼就是二勇,要麼就是田凱王商,很少帶我們哥倆。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們是鐵哥們兒,我們哥倆是降將,我們是後娘帶的……」

窗外的董全一听眉頭一皺,暗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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