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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干脆反了吧

黃子山和蘭蘭吃完飯後左等蘇大眼皮不來,右等蘇大眼皮沒信,二人就打算來個不辭而別,但剛站起來還沒等走出房門,就听門外一陣大亂,二人正在驚愣的時候,屋門已經被荷槍實彈的警察給堵上了。

原來這個蘇大眼皮果真用了個穩軍計,他把黃子山穩在家里,然後讓家人騎快馬到鎮商會會長家里送信去了。商會會長一听,哪來他媽個黃子山呀,哦,連莊會,還有槍,這幫烏合之眾竟敢找事找到我未來的親家頭上了,這還了得?他趕緊到鎮公所找到警察隊長李吉,兩人密謀了一番,李吉這才帶二十多名警察騎著馬背著槍來到蘇大眼皮家里把黃子山給堵上了。

黃子山現在知道上當了,已經晚了。但他也是火爆的脾氣,從腰里拽出手槍,就要和這群警察拼命,但他的槍剛舉起來,警察的槍就響了,隊長李吉的槍法還不錯,他這一槍本來正是瞄準黃子山拿槍的右手腕。但是事與願違,旁邊的蘭蘭一看不好,警察要對黃子山開槍,她一個箭就步擋在黃子山的前面。姑娘的意思是警察是我爹請來的,應該不會對自己動手,這樣的話可以保護黃子山,但她想錯了,她也沖過來了,槍也響了,這一槍正射中蘭蘭的前心。姑娘慘叫一聲,倒在血泊之中。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大大出乎所有在場人的意料,黃子山上前扶住了姑娘連喊帶叫,隊長李吉一看沒打著黃子山,反而把蘇大眼皮的女兒給打死了,也一時手足無措了。但是這小子心挺黑,心說事到現在,這罪責都得讓黃子山一人承擔,于是他一聲令下,二十多名警察就沖到屋內,把槍對著黃子山的頭喝道︰「別動!老實點兒!」有人過來把手槍給下了,還「啪啪」抽了黃子山幾個嘴吧。

槍聲一響,蘇大眼皮也嚇得魂不附體,心說在我家開什麼槍,你們這麼多人把黃子山抓到監牢再治他的罪,這要鬧出人命我們一家人還在這里住不住了。想到這里,他戰戰兢兢地過來觀看,這時黃子山已經被綁上押出來了,李吉怕他說出實情牽連到自己,趕緊讓手下人把嘴給黃子山堵上。

蘇大眼皮進屋一看差點暈過去,就見女兒蘭蘭倒在血泊之中,飯桌子上,凳子上,地上到處是血跡。他像瘋了一樣,過來抱住女兒就哭喊上了。但無論這老小子怎麼哭喊,姑娘已經香消玉殞,魂歸那世了,再怎麼折騰也听不見了。蘇大眼皮害人反害已,現在他心里後悔極了,正在這時,李吉來到他身邊沉痛地說︰「蘇老伯節哀吧,人死不能復生。當時黃子山一看被包圍了,就掏出槍來一把挾持住姑娘,可他怎麼就對姑娘開槍了呢?土匪就是土匪呀,事出實然,防不勝防,也怪我們料事不周哇!……蘇老伯,你放心,回去後我們一定嚴懲凶手,給小姐報仇雪恨,給你們家出氣申冤……」

蘇大眼皮哭罷多時,一听也只有如此了,現在他不怪他自己,反而把滿腔怨恨都轉嫁到黃子山、趙明和連莊會頭了,他哭哭啼啼地說︰「李隊長,我女兒死得太冤枉了,你可得給我作主哇!黃子山和他的連莊會名義上是保護村民安全,實質上暗中跟土匪肯定有勾結,不然的話,土匪怎麼那怕他們呢?你一定要查抄了連莊會,把趙明黃子厚等人也都繩之以法……」這老小子邊哭邊說,心說我兒女死了,這都是趙明害的,是黃子山和連莊會害的,不把你們全部鏟除難出我胸中的惡氣。

「蘇老伯請放心,這些我都明白,回去後秉明鎮長,就查抄他們的連莊會,捉拿黃子厚和趙明等人,你就等好消息吧。」現在李吉跟蘇大眼皮一個心里,不把這些人斬草除根,萬一他們翻案了,得追究自己的責任,人命關天呢!就這樣,李吉安慰了蘇大眼皮一翻,帶著警察押著黃子山回鎮公所了。

蘇大眼皮和李吉這一頓折騰,只顧著給黃子山安罪名了,卻忽略了兩個人,這兩個人就是和黃子山一起來的連莊會的會員,兩個人牽著三匹馬本來在側院等候黃子山。這院發生的事剛開始二人不知道,馬拴好後,也有人給他們上了茶,讓他們坐下休息。到開飯時也有人給他們送來飯菜,還沒等他們吃完呢,就听得正院一陣大亂。二人好奇,來到月亮門泂旁邊探頭一看,一下子沖進來那麼多警察,把二人嚇得膽戰心驚。正在二人驚愣的時候,李吉的槍就響了,緊接著是女人的慘叫聲,再接著黃子山被綁著嘴堵著被押出屋來……這些兩個人看得清清楚楚,嚇得魂不附體。一看沒人注意他倆,二人趕緊來到牲口樁旁邊,把馬解下來,飛身上馬出了側門跑了。這時,蘇宅連哭帶喊的,都亂成一鍋粥了,誰還顧得他們呢。

二人慌慌張張地跑回連莊會,見到了黃子厚趙明和田凱等人。這幾個人正著急呢,心說大哥怎麼還不回來?最著急是就是趙明,他恨不得也騎馬過去看個究竟。

還是黃子厚比較穩重老成,讓眾人稍安勿躁,說這是去提親,不是去打仗,不會有什麼意外,我們只管在這里耐心等待,兩個人听了才稍稍安靜下來。

正在這時,和黃子山一同去的那兩個回來了,三個人一看就知道出事了,心都提到噪子眼了。就見這兩個人跑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從馬上月兌溜下來也不管馬了,跑步來到三人近前,上氣不接下氣地把他們在蘇宅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實地說了一遍。三個人一听就傻眼了,驚得嘴張多大。黃子厚心細,讓二人又重頭至尾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一遍,然後把他倆打發走了。

沒等黃子厚和田凱說話,趙明頓足捶胸就哭開了,都怪我呀,是我害了黃大哥呀,我不是人呢……趙明一邊哭一邊扯自己的嘴吧,黃子厚和田凱上前把他給勸住了,安慰了一番,等趙明情緒穩定下來,三人在一塊分析商議對策。

趙明說,事情完全因我而起,我是罪魁禍首,我這就去換回黃大哥。

黃子厚說,兄弟你聰明人怎麼說糊糊話?你現在去了有什麼用?蘇大眼皮他們肯定恨透你了,正愁找不到你呢。你去了是自投羅,不但換不回人來,還得把你搭上,不能意氣用事。

田凱說,這年頭貪官污吏到處都是,地主財主富而不仁,壓榨窮苦良善,官府警察顛倒黑白,這是要置黃大哥于死地呀,黃大哥何罪之有?直是人死王八活,干脆我們反了吧?!

黃子厚說,置黃大哥于死地?恐怕事情還止于此呢!蘇大眼皮攀富不成反損了女兒,鎮商會會長二少爺娶妾不成圖增丟人,他們肯定惱羞成怒相互勾結,把一切罪責全算到黃大哥和我們連莊會頭上,處死我大哥之後,矛頭就對準我們連莊會,看來我們的連莊會得解散了,我們也呆不下去了,如果我們不采取行動,等待我們的肯定是牢獄之災……也罷,這叫官逼民反,不得不反!……這樣吧,我們兵分兩路,我和田凱帶領導一百名弟兄,趁他們還沒把黃大哥押到縣里,到鎮公所砸監反獄,把人給救出來;趙明帶著剩下的二三十名弟兄把蘇大眼皮家給洗了,不能便宜了這老小子。事不宜遲,今天晚上我們就行動,行動前這事要絕對保密,否則我們就全完了,這可是造反,讓他們抓住殺頭是小事,恐怕得抄家滅門,好一好得誅連九族,祖墳都得給刨了。

田凱說,這我們當然知道,不過完事後我們上哪去呢?你也說了,連莊會我們肯定干不下去了,我們得想好退路。

黃子厚說,我早就想好了,救出大哥黃子山,懲治了蘇大眼皮,我們在鎮東十里地的火神廟會合,然後一路奔東北,上飛虎嶺。

商議已定這後,他們就利用半天時間作準備,掃盤子,定更已後,兩路人馬人不知鬼不覺就出發了。

黃子厚和田凱帶著一百名弟兄偷偷來到鎮公所附近,警察隊長李吉他們作夢也沒想到,連莊會的人敢來偷襲他們。他還打算明天找鎮長匯報以後把連莊會給端了,把黃子厚等人抓住和黃子山一並治罪呢。因此,他們一點兒也沒防備。

鎮公所大門外亮著燈,門口有兩個警察在站崗,除此之此就是死一般的靜。

黃子厚和田凱兩個人來了個狸貓撲鼠,輕而易舉就把兩個站崗的警察掐著脖子給拖到陰暗角落里了,用匕首刀頂著脖子逼問了幾句,然後「撲,撲」兩刀把他倆結果了。二人一回身沖後面一擺手,作了個「沖」的手勢。再看一百名連莊會弟兄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從鎮公所的大門就涌了進去。

這個鎮名叫興隆鎮,鎮上的警察不超五十名,大多都在熟睡時,槍和刀就頂到腦門子上了,哪里還敢反抗?

今天晚上,隊長李吉這小子還自命不凡地喝了兩盅,躺下就休息了。剛躺下不久他就听見外面聲音不對,剛想喊「來人」,門就被撞開了,一下子就闖進來一二十人,手里都拿著應手的家伙式。李吉知道不好,還認為是來了土匪了,從枕頭下剛掏出手槍,被黃子厚上前一刀來了個剖月復,這小子慘叫一聲死無非命,黃子厚把他的手槍撿起來別在腰里。

這里總共就二十來間房,他們挨門進,最後找到了五花大綁的黃子山,黃子厚上前斬斷綁繩命人架起來就走。還命人搶了二十多支槍,等到他們撤出鎮公所離開鎮子了,這些個警察還光著身子躲在被窩里不敢露頭呢。

趙明那一路更順利,他領著近三十名弟兄,明目張膽的叫開了蘇大眼皮家的門,往里便沖。他們事先早打听清楚了,蘇大眼皮家里沒養著炮手,他們很放心,簡直是橫沖直撞,如入無人之境。抓住一個家人,問清蘇大眼皮的臥室後,趙明撞開門從被窩里把這老小子給掏出來了,他的老婆嚇得都尿被窩里了,用被子蒙著頭光哆嗦了。

蘇大眼皮開始是認為土匪來了,也嚇魂不附體,最後他看明白了,來人竟是趙明一伙。蘇大眼皮是又氣又恨又怕,到現在連個屁也不敢放了,一個勁兒對趙明說拜年的話。

趙明看到他眼珠子都紅了,二話不說上來先是一頓耳光,接著就是一陣拳打腳踢。蘇大眼皮今年六十出頭了,哪架得住這個呀,被打得直學狗叫,鼻青臉腫不說,肋條骨還斷了三根,癱在地上起不來了。

趙明逼著他把家中值錢的東西全都拿出來了,還不錯,沒要他的命。趙明一看時間差不多,仇也報了,氣也出了,別再耽擱了,還得往火神廟去呢,別讓大哥二哥他們等急了。就這樣,趙明帶著手下弟兄和上千塊大洋還有一些財物風是風火是火地來到了火神廟,兩路人馬匯合後,黃子山一看眾人都很擁護他,也沒有退路了,一咬牙帶這一百多人往飛虎嶺而來。

從興隆鎮上飛虎嶺上千里,中途又遇到了警察的襲擊,又損失了幾十名弟兄,好漢不容易上了飛虎嶺,一查點手下,不足五十弟兄。從此後黃子山和黃子厚就佔據了飛虎嶺。經此突變後,趙明對黃氏弟兄感激得涕淚橫流,發誓要誓死孝忠黃氏弟兄。

後來,趙明跟著章軍身不由己地來到了老河口,一看章軍要殺黃子厚和田凱等人,那他能干嗎?黃家對他恩重如山,他和黃氏弟兄是子一輩父一輩的交情,沒有人家黃氏弟兄,他趙明早死多時了,趙明是個重情義的人,肯定不能袖手旁觀。但是他一個人人單勢孤,苦思冥想之後他終于想出一個「舍生救主」的計策,這才編了一套瞎話蒙騙過章軍後,救了黃子厚和董全等人,而自己也英勇喪生。

董全和尚氏二杰听了田凱哭述趙明的悲壯經歷後,對趙明的敬意油然而生。董全心里暗自咬牙,章軍呢章軍,你等著我的,遲早有一日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四個人帶著滿腔的怒火和仇恨好不容易來到了赤峰縣城防團,見到了團長李春祥。李團長一看是他們回來了,心中十分不悅地說︰「你們怎麼才回來?出大事啦!」四個人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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