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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復仇閆寨鎮I

董全一看方敏委屈得兩眼通紅,收拾東西要離開山寨,覺得太對不起人家了,雙膝一軟跪在方敏面前自己抽起了自己的嘴巴。慌得方敏容顏更變︰「你誤會了,我哪是生你的氣呀!大伙都夸我醫術如何了得,可是縱使我有扁鵲之道華佗之術,也無力使爹娘重生了。一想到他們慘遭李義和孫繼魁的毒手,我這才傷心流淚,海寬和尚明杰已無大礙,我們打算下山……」方敏說著兩眼含淚把董全拉了起來。

「又是李義和孫繼魁!……這麼說是我董全連累了你們一家,看我不把兩個人的狗頭砍下!」董全一听方敏說出這兩個的名字,不由得又咬牙切齒了,很快也明白了,心存慚愧地說,「小姐,你如果相信我的話,就哪也別去,我一定殺了這兩個狗娘養的為二老報仇雪恨。你不知道,這兩個人和我也有不共戴天之仇,孫繼魁殺了我爹,有幾次我都差點兒死在他的手中;李義殘害我干爹吳老漢他們一家,他惡貫滿盈,人人得而誅之……」

「我已流落街頭無家可歸了,哪還是什麼小姐!你就是殺了這兩個人也是為你自己報仇,怎麼說是替我報仇呢?……要我留下也行,除非你肯教我武藝,要解心頭恨,親手殺仇人,我要親手殺了這兩個畜牲!」方敏現在滿心都是仇恨。

「好,咱們一言為定。」董全轉身出去把方敏的意思跟黃子厚一說,黃子厚當然高興。從此,方敏主僕四人就留在了飛虎嶺。董全、黃子厚、王商、海林等幾個人輪流教方敏、錦兒、沈亮、章軍和尚青杰打槍騎馬。方敏、錦兒和沈亮三個人帶著仇恨練習得更刻苦,沒出一個月槍法和騎馬都練出來了,特別是方敏,本來就聰明,容易接受新事物,再加上幾個人手把手地教,姑娘練成了雙手打槍的本領,可以說是指哪打哪兒。方敏愛穿一身白,用自己的話說是為爹娘盡孝,後來干脆就不月兌了,山里的土匪為她送了個美稱「白蓮花」。

錦兒和沈亮長期在一起,早就產生了愛慕之情,只是還沒捅破那層窗戶紙,這次兩個人在一次別著勁兒地學習槍法和騎術,長進都很快,一人手中一把手槍,可以說也是彈無虛發。

董全在教方敏他們幾個的同時,自己也練,練完槍法練大刀,尚青杰和海林每人又教了他幾招,現在的董全舞起大刀來很有幾套,呼呼掛風,贏得了陣陣喝彩。

在這幾個人的帶動下,全山二三十名土匪也掀起了練武熱潮,兩個月後,海寬和尚明杰的傷完全康復。飛虎嶺上人數雖然不多,但可謂是兵強馬壯。

年關將至,黃子厚和董全一商量,山上人吃馬喂的,幾十號人開支也很大,得下山做一筆買賣。董全突然就想到了鳳凰莊的周廣富,這個周財主家資巨富,是個嗜財如命為富不仁的人。當年自己和沈亮在他的林場干苦力,差點死在里面。雖然離山上只有一百多里,但必須敲他一筆,讓兄弟們過個肥年。另外,現在山上缺人缺馬缺槍,要發展壯大飛虎嶺,離開錢怎麼能行呢,這也是為大哥黃子山報仇的第一步。想到這里他就把自己的想法跟黃子厚說了,並要帶人下山去綁周財主的票。

章軍一听站起來︰「大哥,你現在是山上的當家人,這點兒小事兒還用得著你嗎?兄弟我願意替你走一趟,如何?」

董全一看讓他下山歷練一下也行,就答應了。章軍帶著海氏兄弟每人一把手槍,海氏兄弟背後還背著一把刀,另外又給了他十名兄弟,十三個人騎馬就出發了。

臨行之時,董全再三叮囑,鳳凰莊別看只是個村莊,但這是個大集市,又是連結孫家堡子和閆寨鎮,進出平原和山區的交通要道,莊大戶多,魚龍混雜,銀子到手以後又立馬返回山寨,切記不可妄殺無辜,不可節外生枝。董全還不放心,又讓沈亮也跟著走一趟,因為沈亮對那里比較熟悉,可以當個向導。

黃子厚和董全把十四個人送到山下,錦兒把沈亮拉到一邊深情依依地說︰「路上千萬小心,我和小姐等著你凱旋歸來……」畢竟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活動,沈亮激動地點點頭,然後飛上馬,一回頭微笑著又有點依依不舍地向錦兒揮揮手。

這一細節被董全看在眼里,心里不由「格登」一下子︰兩個人情投意合,真是天生的一對兒,萬一此去沈亮有什麼閃失,我就要負疚他們倆一輩子……想到此,董全上前把沈亮叫住了。「兄弟,你留下,這一趟我去,周財主家我比你熟。」

「董全哥,這哪行呢,你是當家人,大將壓後陣。這種小事不勞你親自出馬,再說了這第一站既然是周財主家,說什麼我也要去歷練歷練,等我的好消息吧!」說完打馬揚鞭就追上了章軍幾個人。

第二天早上,山下撩水的前來報信,說今天是閆寨鎮一年一度的廟會。董全一听,對呀,我怎麼把這事忘記了,我在孫家堡子干爹家時就曾趕過一次廟會,可熱鬧了。鎮內鎮外的,十里八村的,有頭有臉的,都要來廟會上香求幫,有求財的,有求官的,有求子的,有求安的,還有求長生不老給自己的命求個保險的……每當這一天,警察隊和保甲隊都出動大批人馬,美其名曰維護治安,實際是心懷鬼胎,乘機撈取油水,拐騙女人……干什麼的都會,李義和孫繼魁肯定會出現,這個大好機會可不能錯過。于是,董全趕緊把自己的想法跟黃子厚等人進行商量。方敏一听,這確實是個好機會。很快他們便敲定了一個方案︰董全和方敏假扮作小兩口到廟中上香求佛,錦兒、王商還有尚氏二杰化妝成丫鬟僕人跟著,六個人六匹馬先出發,還帶著長條包裹,里面藏著幾口單刀,以備不時之需。當然尚明杰最拿手的弓箭也偷偷帶著,他們打算暗中刺殺李義和孫繼魁。黃子山帶領十五名騎馬的兄弟埋伏在距離鳳凰莊五十里的山嘴路附近,以接應他們。剩下的不到十人由小頭目田凱負責,留在山上看家。

安排好以後,都各自準備去了。董全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以後,來到後山看望他娘黃氏。怕他們害怕,現在的黃氏和章鐵將被安排到了後山的一進小院,蓋起了兩間房,派了兩名小匪徒專門照顧二人的生活飲食。

董全來到院中,給娘和章鐵將問過安以後,挨著黃氏坐了下來。黃氏一見到兒子,甭提多高興了,拉著兒子的手問長問短。董全能說實話的就說實話,不能說實話的就搪塞她,能有抽一根煙的工夫,董全辭別黃氏又來到山寨。這時黃子厚和方敏他們都上馬等著他呢,董全飛身上馬,這一行二十多人就沖下飛虎嶺。

董全和方敏等六人馬快,沖在最前面,僅一個時辰他們便到了山嘴路,這里離鳳凰莊只有五十里之遙,離閆寨鎮也不到八十里地。他們下馬喘了一口氣,然後幾個人像唱戲一樣換了裝。董全里面一身套裝,外面披一件裘皮大氅,頭戴紅棕色的皮帽。方敏換上了一身大紅色的衣服,像一朵火紅的玫瑰,兩個人往一塊一站,真如一對兒新婚燕爾的小夫妻。

錦兒當然是一身丫鬟打扮,王商和尚氏二杰一身僕人打扮跟在後面。錦兒挺調皮,跑到董全和方敏前面,給二人相了相面,然後掩口笑個不停,直笑得董全方敏二人臉紅,笑得身後的王商瞪目。

錦兒這一調侃,使得幾個人仇恨的心情輕松了不少。很快,六個人飛身上馬,一口氣就跑到了閆寨鎮東頭。

這時剛過午後,正值廟會的高峰期,加上今天天氣好,少有的冬日暖陽,又沒有風,人特別多。整個主街道到處是熙熙攘攘的,街道兩邊作買作賣的叫喊不停,由于廟在鎮西頭,所以有來的有去的,有車有馬,川流不息,令人眼花繚亂。

幾個人一進鎮就提高了警惕,董全和方敏走在最前面,尚氏二杰時刻不離董全左右,錦兒和王商則緊緊地跟著方敏,六個人六匹馬穿街而過,到廟里上香是假,主要是為了尋找保甲隊兩個當頭的。可他們往返了兩趟,到廟里轉了兩圈,就見到幾個警察帶著十多個保甲隊員,背著槍在街上轉悠,始終沒有看到李義和孫繼魁的影子。

這一下董全心里沒底了,難道自己估計錯了?李義和孫繼魁沒有來,還是上午來了又回去了?幾個人來到廟旁邊的拐角處停下來,打算商議一下下一步的打算。

就在這時,那幾個警察帶著保甲隊往他們這邊來了,幾個人不由得一陣緊張,都悄悄地握住了腰里的手槍。

這時這幾個警察邊走邊說︰「……他們又吃又喝的,還有美女陪著,讓我們哥幾個在大街上瞎轉。這麼冷的天,這叫什麼事兒?」

「誰說不是呢!哎,你不知道,回春苑新來了兩個美女,一個賽著一個,听說一個床上功夫非常了得,另一個卻是賣藝不賣身,他們倆就愛這一口,平時有事沒事就往那跑,何況是今天呢?」

「咳,管他呢!這眼看就要過年了,要不,咱們哥幾個找個飯店喝兩盅去?」

「走走走……」

那幾個警察和保甲隊員牢騷發完後,一轉身找飯店去了。

董全不由得眼前一亮,茅塞頓開,對,到回春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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