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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毒如蛇蠍

都蘭的月復痛越來越劇烈,月復內翻江倒海地攪動著「啊!疼死了,我……我月復痛難忍,怎麼了……啊……」

整個錦繡宮中,回蕩著都蘭淒慘的叫聲……

「都蘭,都蘭,你怎麼樣啊?都蘭……」

復見都蘭疼痛難忍,傷心欲絕,緊緊擁抱都蘭,都蘭掙開他的懷抱,爬向床腳兒……

復指著皇甫允杰,歇斯底里地罵著,「逆賊,你竟敢給汗後下毒,來人啊!給我抓起來,打入天牢。」復暴怒的吼聲在錦繡宮回蕩……

都蘭強忍月復痛,拽住復的衣袖,用盡力氣喊道,「可汗,千萬不可傷害皇甫允杰,這里面,一定有誤會,可汗,你答應我,不傷害他……」

復氣得臉色鐵青,氣憤地攥緊拳頭,心疼地看著都蘭在金獅子床上滾來滾去,無助地望著她,復的頭上滲出汗滴,手心潮濕……

都蘭漂亮的臉逐漸變黃,又慢慢變黑,復心疼地用錦被給都蘭蓋上……

允杰不顧忌諱,沖進帷幔……

復緊緊抓住都蘭的手,聲音暗啞地哭著喊道,「都蘭,他要害你,你卻為他求情……我……我恨不得一劍劈死他……」復眼看都蘭臉色越來越黑,嚇得渾身顫抖著,他怕要失去她了……

都蘭含淚向他搖搖頭,艱難說道,「復——你是——可汗,——不要那麼——容易沖動,要——好好——觀察,——思考,以免錯殺——好人,如——果——皇甫——允杰——想殺——我,他——不來——救我——就行了,那——也就——等于——判了我的——死刑了,可是——他——來了……」

都蘭的淚大顆大顆地落下,復緊握她的微涼的手,心疼得幾乎暈過去……都蘭勉強抬起右手,指著皇甫允杰道,用稍大的聲音道,「可汗,你要想想,他難道不是要來救我才來的嗎?這里面——一定有誤會……」

都蘭含淚說完,頭一歪,昏死過去……

「不,都蘭,你不能死啊,你是我的一切,沒有你,你讓我怎麼活?」復歇斯底里地哭訴著……

允杰沖出帷幔,語氣焦急道,「快——快把那些酒盞拿來,我要看看……還有那些端酒盞的侍女……」

玉荷回道,「她們都在這里,先生,你要看什麼呢?」

「酒盞,玉荷,都拿給我……」

幾個侍女慌忙答道,「我們都沒有離開,我們在這里……」

允杰從侍女手中拿起酒盞,逐個兒聞著,看著……

一會兒過後嗎,答道,「無妨,是有人下了砒霜。你們四個留下,玉荷,你快親自去找綠豆糕和雞蛋清,甘草,硫黃。」

玉荷倉促在御醫留下的東西里尋找,俄而大喊,「先生,來了,來了,這里就有。」

「好,給我。」允杰慌忙接過,聞了又聞,調好,讓復幫忙給都蘭灌下……

「先生,汗後她怎麼樣啊?有沒有生命危險啊?」

允杰不說話,只是不住地搖頭輕嘆,「唉,作孽啊!人心叵測,歹毒堪比蛇蠍……」

復急得滿頭大汗,神色張皇地盯著皇甫允杰,「皇甫允杰,你快說,都蘭怎麼樣啊?我——我急死了……」

皇甫允杰依舊在那里嘆著氣,並不回答復的問題……

復惱羞成怒,大喊,「侍衛,把錦繡宮中侍女,凡接觸過酒盞之人通通拿下……」

「可汗,我們冤枉啊,我們什麼都沒做……」

「可汗,是有人做的,嫁禍于人啊!」

「可汗,如果是我們,我們會在這里等著事情敗露嗎?」。

侍女們哀聲求饒,哭聲喊聲亂成一團……

復痛心疾首地看看都蘭,含淚擺擺手,「都給我押下去……」

都蘭的白皙面龐黑得嚇人,玉荷嚇得連連呼喚,「汗後,汗後,快醒醒吧……」

外面傳來侍衛的問候聲,「王子好,王子吉祥……」

復慌了,他不想讓兆兒看到這麼慘的一幕,驚呼,「不好,兆兒來了,絕對不能讓他看到都蘭這個樣子……」

說著,復坐在都蘭臉前,擋住兆兒的視線……

小王子高高興興地走進來,「汗後,我來了,我來請安……」

復壓低嗓音,忍住就要噴薄欲出的淚水,說道,「兆兒,你恪遵睡了,昨天著涼了,你不要打擾她休息,等她醒了,我們去看你好嗎?」。

「父汗,您在這里照顧恪遵嗎?」。兆兒稚女敕的聲音敲擊在每個人的心底,玉荷幾次偷偷模模擦拭眼淚……

小王子似乎看出了點兒端倪,掃視一周,問道,「剛才我見恪遵的侍女哭著被押出宮,是她們打擾了恪遵?」

玉荷連欺帶哄,壓低聲量道,「是啊,王子,她們攪了汗後的美夢,被罰去反省一會兒……」

兆兒又小聲兒嘀咕,「那——我——能看一眼恪遵嗎?」。

復連忙阻止,「不能,孩子,她睡得很輕,別吵她,快去讀書吧!」

兆兒躬身行禮,「是,汗父,兒臣告退……」緩緩地退出錦繡宮……

都蘭頻頻出事兒,復開始擔心兆兒了,見兆兒一個人進來又退去,忙追問道,「有隨身的嬤嬤嗎?兆兒?」

退至宮門口兒的慕容兆,禮貌回道,「回汗父,有,是渾嬤嬤帶我來的,我們走了……」

終于送走了兆兒,復松了口氣,回頭再看一遍都蘭,手心的黑線已經在慢慢消褪……

允杰始終不發一言,冷冰冰的臉上帶著沮喪和傷感……良久才對玉荷說,「讓御醫找幾個經霜過的胡蘿卜纓兒給御膳房給汗後煎湯飲,連服數日,听清楚了?」

玉荷連連點頭,「听清楚了,先生,我就讓他們到錦繡宮中來吧!以免路上遇到閑雜人等,不安全……」

允杰嘆口氣,搖搖頭,嘆道,「唉!好主意,汗後再也經不起折騰了,就這樣,也不知道汗後能恢復到什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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