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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生離死別

眼看就要沖出重圍,突然,都蘭感覺後背一陣刺痛,當她意識到自己受傷了的時候,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曦皓哥哥在身後抱著自己,如果我傷成這樣,他不是……都蘭不敢往下想了……

耳邊的風聲呼嘯而過,都蘭感到心口疼痛愈加劇烈,最讓她驚恐失色的是,曦皓哥哥緊緊環住她的手臂已經低垂在她的腰部以下,都蘭的心像被劍戳穿一樣,一股涼意直沖頭頂……

她忍住淚,毫不猶豫地捉住曦皓哥哥耷拉下去,無力的雙手,趴在栗青馬的馬背上,箭雨嗖嗖從兩側飛過……

「曦皓哥哥,你堅持住啊,你不能拋下都蘭一個人……」

沒有回應,沒有溫馨的動作,更沒有語言……

「可汗哥哥,你回句話吧!我們不能停,你怎麼樣了?」

跑出四五里路,都蘭只感覺曦皓哥哥的身體越來越重,此時,她忍住的淚直往外涌,心在哭泣,她怕得要死,她在心里祈求長生天,千萬不要讓曦皓哥哥有事,我才做他的新娘,我們剛剛見面,長生天啊,可憐我們吧……

「曦皓哥哥,你不能言而無信,你答應我的,要陪我一生一世,從孩提時到耄耋之年,你答應我的,不能反悔啊!」

幸虧那個白衣人一直在奮力拼殺,掩護他們逃出包圍圈,不然,都蘭和曦皓早已落入敵手,現在,小將見栗青馬馱著曦皓和都蘭已經跑遠,也殺出重圍,向東面跑去……

叛軍發現了突圍的可汗,窮追不舍,一直追到湟水河邊,栗青馬累了,速度降了下來。

經過顛簸,慕容曦皓疼醒了,他側臉看到遠處追兵一片,用盡全身氣力,把手從都蘭雙手中奮力掙月兌,「都蘭——栗青馬只能馱一個人,你走——」

說完,滾身下馬,落在河邊……

都蘭感受到了曦皓哥哥的力道,正在欣喜,被他的做法驚呆了,曦皓哥哥自己滾下馬去,他左後背中了一只長箭,箭穿過他的胸口,又射中了自己。

都蘭見曦皓滾落在地,飛身下馬,任小白自己馳騁遠去……

都蘭跑到曦皓身邊,哭喊道,「曦皓哥哥,你怎麼能這樣?你不要都蘭了嗎?」。

可是,曦皓再也听不見都蘭的哭喊了,只見他眼楮微張,面帶微笑,已經沒有了氣息……

都蘭一下子感覺天塌了,天空的顏色變成了灰黑色,自己的世界已經不存在了……

她呆愣良久,才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啊——慕容曦皓——你——對不起我啊!我剛剛嫁給你,我們都說好的要在一起一生一世,可是你——你醒醒吧,都蘭妹妹求求你了——」

她用手拍打著曦皓的臉龐,用口吸著他嘴角兒滲出的血水,她不敢拔箭,听說這種情況,拔出箭來,就會血流不止,都蘭慌得雙手顫抖著模模曦皓的胸口,是溫熱的,沒有冰涼的感覺,她期待奇跡發生……

「你一定沒有死,曦皓哥哥,你——我為你做什麼都行,只要你不拋棄我——你不能——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偌大的世界里——曦皓哥哥,我害怕呀,沒有你,我該怎麼活?你怎麼忍心!慕容曦皓,讓我——在新婚之時與你生離死別——」

呼喚哭喊無濟于事,曦皓哥哥沒有一絲醒來的跡象,倒是追兵的馬蹄聲從東面傳來,越來越近了……

都蘭把曦皓哥哥的身體費力地拉到草叢深處,用沙土掩埋了沿途的血跡,當她站起身,走出草叢時,發現自己已經被十幾個叛軍包圍了……

「嗯?怎麼剩一個了?那個可汗呢?」

幾個大頭兵在周圍尋找著,都蘭罵道,「混帳東西,可汗已經回王庭了,你們準備受死吧!等可汗來消滅你們這群叛賊。」

「呦呵我,我還沒見過你這麼勇敢的小兵兒,你叫什麼名字?我收你做侍衛怎麼樣?」

「少廢話,我就是可汗的侍衛,你們這些不知好歹的叛民,可汗給你們牧場,教你們耕種,為你們修橋鋪路,你們有誰從心里感念他的恩德了?說叛亂就拿起刀槍開始親手毀滅自己的國家,家園涂炭,你們是罪人。」

「我們——我們也是被逼無奈,是錫林格把我們的家人抓了起來,我們無奈才跟著他干。」

「我們什麼也沒干,只是無奈跟從。」

「不想罪孽深重的都回家去吧,不然,等王鵬舉帶兵還朝,你們和你們的家人都免不了一死,何去何從,自己定奪。」

「呵,口氣不小啊!你怎麼知道那麼多?說不定他就是王庭里的人,抓住他,有重賞。」

一听重賞,幾個亡命之徒湊上前來,都蘭一看無法說服叛軍,只好想法兒防御。

都蘭悲憤難當,滿眼怒火,哭著抽出變形刀,大罵,「叛賊,還說你們無辜,你們殺死可汗,該當何罪?」

「可汗?哪里有什麼可汗?我們的衣食父母是錫林格,其余人我們都不認。」

面對一群烏合之眾,都蘭抽刀以對,寧死不屈……

雙方對峙很久,包圍圈越來越小,都蘭揮舞變形刀,這些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遠遠地圍著……

兩個叛賊小頭目嘀咕了一會兒,又對外面的那幾個賊兵比劃一陣兒,都蘭感覺他們在設計陰謀詭計,但自己人單勢孤,沒有辦法,只好多加防範,她深情哀絕地望了望草叢,那里躺著已經沒有氣息的曦皓哥哥,他已經走了,我還活著有什麼意義?殺死一個夠本兒,殺死兩個賺一個,我是決意要跟隨曦皓哥哥走的,都蘭悲哀地大叫一聲,「啊——叛賊,我跟你們拼了——」

都蘭一躍而起,刀光血影,血花兒飛濺,後面一排的敵軍嚇呆了,沒想到,這個小個子侍衛如此厲害,不堅定者嚇得撥馬逃竄……

都蘭見敵軍逃竄,心緒平靜下來,心想,我也該走了,她望望天邊,想著曾經的美好,曾經的甜蜜,舉起滴著賊血的變形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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