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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哀求

一行人辭別老可汗,離開慈恩宮,可汗慕容曦皓在路上擔憂地問詢著洪水天災的情況,「令狐智,大雨滂沱,是不是損壞了百姓子民的牛羊圈舍?」

「是啊,可汗,百年不遇,橋梁也受損嚴重啊!」

莫賀可汗听說,急忙又追問,「人員傷亡情況如何?」

「沿途時不時會見到幾具人的尸身,應該有比較嚴重的人員傷亡。」

慕容曦皓沉吟半晌,邊走邊發布命令,「傳我命令,凡沒有受災之地必須捐獻糧草衣物金錢,幫助受災戶重建牙帳和牛羊圈,災後,富戶負責修建自己家附近的橋梁道路,快去。」

「是,可汗,屬下告辭。」

令狐智很快消失在雨後的石板路盡頭,去各驛站發布消息去了。

突然,明繡發現御花園里有幾個可疑身影一閃,躲在了御碑亭後……

明繡突然想起路上和卓不汗搶下的車,急忙回可汗,「可汗,我們在路上截獲一輛車,上面有四個箱子。」

「是嗎?在哪里?怎麼截獲的?交給誰了?」

明繡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最後告訴可汗,她把車輛和俘虜都交給了令狐智。

可汗听後,停住了腳步,急迫地對扎巴頓珠和都蘭,明繡大聲說,「走,咱們一起去看看!」

「那兩個吐蕃人像是探子,不知道來這里干什麼?四個大箱子,足足有五六百斤重……」

「哦?兩個吐蕃人在哪里?」

「被我們綁在了車箱里,應該還在。」

一行人邊說邊隨可汗向停車處走去……

不一會兒,明繡領著大家來到王庭東門,令她們詫異的是,車輛,俘虜都已無影無蹤……

「咦?明明我們把車拴在這兒的樹上,怎麼不見了?」

「是我叫人收起來了,放在這里,有礙觀瞻。」金明縣主從祈福宮那邊的小徑走了出來。

眾人急忙拜見,「參見金明縣主。」

「免禮平身。」

「母親,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參加完葬禮,呼延卿家說有家庭會議要開,我就回來了。」

「呼延雷震萬戶長?他開什麼家庭會議啊?」

「不便多問,都蘭應該知道吧?」縣主說著看看都蘭。

都蘭滿臉疑惑地搖搖頭。

「明繡知道嗎?」。

明繡也不明就里地搖搖頭,臉上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答道,「婢子不知。」

金明縣主並不多問,只是走近慕容曦皓,神情莊嚴地望望眾人,湊近曦皓的臉上,說道,「哦,皓兒,你附耳上來。」

金明縣主在慕容曦皓耳邊耳語很久,不知說些什麼,曦皓不住地點頭,一會兒又皺起眉頭,表示著驚訝和擔憂,說完,她又對都蘭等肅穆莊嚴地輕聲兒說道,「我走了,東西在東面的祈福殿中,你們可以去看……」

曦皓點點頭,對明繡說,「這樣,明繡,你帶郡主趕快去換衣服,她全身濕漉漉的,容易得病,」說完,又轉向都蘭,關心地盯著她濕了的小辮兒,「都蘭,快跟你師傅回錦繡宮吧!洗一洗,休息一下。」

「是,可汗哥哥,我們去了。」

慕容曦皓似乎沒有說完,準備轉身離去時,又回過頭,囑咐道,「哦,都蘭,你在這里住幾天吧!暴雨把道路沖毀了,路上不安全。」

「好吧!不過,我擔心爹爹在尉遲府會有危險。」都蘭的確擔心爹爹,听翠兒說,他知道了尉遲素雲的丑事,十分震怒,真是擔心爹爹會一怒之下,殺了尉遲素雲,那樣的話,自己以後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放心,我會派人過去,何況,托羅生也在那里,你盡管放心。」

都蘭一愣,連托羅生叔叔在那里曦皓哥哥也知道,難道爹爹提前跟可汗商量過什麼?這樣想著,隨師傅一起向可汗哥哥告別,「曦皓哥哥,那我走了,您也好好休息一下吧!」

「休息不了了,我去看完母親說的東西,就去找氏族長們商議國家大事。哦,都蘭妹妹,你去吧,休息一下,說不定父汗醒來,還要找你。」

都蘭和明繡都不約而同地猜測著,莫賀可汗準備去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金明縣主神神秘秘地耳語?

雖然感到神秘,都蘭卻並沒有問曦皓哥哥,只是無語點頭,應了一句,「好吧,曦皓哥哥,你去吧。」

明繡也在猜測,依舊冷著臉兒,領著都蘭向錦繡宮走著,頭卻不自主地回了兩次。

都蘭見師傅這樣,就問道,「師傅,金明縣主讓可汗哥哥去看的東西會是什麼啊?」

「是那輛車上的東西吧,我猜。」

「會是什麼呢?」

「不清楚,但一定會關乎軍國大事,所以可汗特別重視。」

自從明繡在輪子秋上救了自己,都蘭感覺到她的性情變了許多,不似從前那麼沉默寡言,冷若冰霜了,偶爾臉上也有了一絲笑容,都蘭也敢于和她接近了。

都蘭仰頭側臉兒看看師傅,見她眼角兒上翹,心想,看來師傅現在很開心,這個時候我如果提出我的想法,師傅一定會答應,所以,都蘭壯著膽子說,「師傅,今天的洪水真嚇人,我差一點兒被沖走,如果不是令狐智,我恐怕早就……」

「是啊,都蘭,今天真險,你還是身體比較單薄,需要加強鍛煉。

都蘭心里暗自高興,心里樂開了花兒,心想,這就好辦了,我現在就說,她清了清嗓子,「嗯——師傅。」

「怎麼了?」

「練習武藝能不能強身健體?」

「能啊,不過……」

「我想學習武藝,強身健體。」

「都蘭,練武很苦的,你怎麼受得了?」

「師傅,求您了,您就答應我吧!」都蘭「撲通」一聲跪倒在花園的石子兒路上,垂淚哀求,「師傅,我雖出生在大戶人家,但三歲時,母親不知被何人殘害致死,自己三年來屢遭不測,我——再也不想過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了,求師傅教教徒兒吧!……」

都蘭對自己經歷如泣如訴的訴說也許感染了明繡,都蘭發現,冷冰冰的師傅竟然眼圈兒紅了,她更覺得有門兒,索性把埋藏心底的所有秘密都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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