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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6章 蛇亦有淚

「去吧!去尋找你自己的自由,不再要呆在這里了,你的主人們已經感覺到你是一個威脅,遲早是要收了你的。而且,那個人已經來了,想必你這麼厲害,應該也能感覺到的,是吧!」老管家拍著蛇首,站了起來,「快走吧!他的實力那麼強,估計迷藥對他的作用也有限,相信不用多久他就會醒過來……你也不用為我擔心,我在唐家這麼多年,從未做過什麼錯事,只錯這一次,他們不會傷害我的!」

事實上,他已經準備好了,就算唐家要怪罪于他,他也願意一力承擔。

只是這黑蟒似乎依然有些不舍的呆在他的身旁,唇吻之間嗚嗚有聲,冰冷的蛇瞳中,更是詭異的墜下了兩行蛇淚,顯然,它什麼都懂得,只是可惜有口不能言而已。

老管家看到黑蟒如此,他亦是老淚縱橫,哽咽道︰「去吧!走得越遠越好,一旦縱入深山,就永遠不要出來見人,人類的思想,遠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像我這樣,願意拿你這頭畜生當親子……」

雖然他似乎是在罵蛇。可是這頭蛇的蛇淚墜得更猛烈了,突然,它猛烈的昂首狂嘶,悲傷的情緒化成了狂烈的霸道與凶殘。老管家看到它這模樣。一巴掌便拍在那巨大的蛇首上面,破口罵道︰「不要亂來!你這畜生,難道你不想要命了嗎?那個來收拾你的家伙,可是能夠召出神龍來的,神龍你知道嗎?那是你的終極進化之體,你在人家面前連孫子都排不上,你憑什麼跟人家叫板!」

本來狂烈的凶殘被這老管家一拍,便又變成了柔順。狂嘶聲變成了嗚咽抽泣聲。一只蛇,發出這樣擬人化的神情與聲音,不由讓人為之驚嘆。

老管家繼續說道︰「咱們相依幾十年,我實在是不想這麼有靈性的你被人殺害。用來練功,這對你實在是太不公平了。雖然你是他們喂養大的,可現在你已經了有靈智,已再不再是畜生,所以……走吧!我帶你出去!」

老管家六著站了起來。吳煌準備走出去攔下這個老管家再說,但是看向唐碧萱時,唐碧萱已經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了,實在是太感性了這姑娘!吳煌不由暗嘆。

「你……你怎麼……你沒有被迷藥迷倒!?」

看到吳煌突然出現在他與巨蟒的面前。老管家不由怔了下,露出驚容。但他很快便有了抉擇,爆喝道︰「黑魁你往外沖。我攔住他……」邊說著,那老管家便朝吳煌攻了上來,一拳朝著吳煌當胸擊來。

吳煌伸手一握,‘啪’的聲,瞬間便握住老管家的手腕,讓老管家根本無法掙月兌。此時他才發現,吳煌的實力超出他太多太多,多到他在吳煌面前根本連第二招都走不過去,輕輕一扣便將他給拿下了。

老管家還待拼命,一邊哭得跟淚人似的唐家小公主唐碧萱已經沖了出來,叫道︰「森爺爺,不要動手!」

「小……小小姐!你……你……」

看到唐碧萱的出現,老管家很意外,但很快就想到了什麼,頓時便向唐碧萱乞求道︰「小小姐,求求你,不要傷害黑魁,它並沒有做錯什麼,也沒有做過任何壞事……求求你……」

「森爺爺放心,我們並沒有要傷害他!」唐碧萱抹了把淚水,有同情,也憐惜,憐惜老管家的孤獨無依,同情他與這黑蟒之間的那種另類情感。

此時那只黑蟒眸中已經露出了凶焰,只是在面對吳煌的時候,卻怎麼也凶不起來,本來看到老管家被吳煌抓住的時候,它是想沖過來的,可是吳煌身上放出來的氣息,讓它感覺到前所未用的凶險,它不安的輕嘶起來。

吳煌看著老管家,輕嘆道︰「有听過《蛇人》的故事嗎?聊齋志異里面,就有這麼個故事,講的是曾經有個耍蛇人,有兩條蛇,一大一小,後來大的蛇因為沒法耍了,所以被放歸山林,本來以為跟人接觸久了,懂得了一絲人性,至少不會再傷人,但蛇便是蛇,再通人性,其野性依然未馴,更何況是放歸山林之後,它的野性還怎麼可能不回歸呢!若是野性不回歸,它就得死,可野性回歸之後,月復中饑餓之下,又怎麼可能忍得住不傷人?」

「你將它放歸山林,本意是好的,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它從來沒有在外面捕過食,知道什麼該吃什麼不該吃嗎?而且,這麼大一只巨蟒出現在外面的山林,你就真的能夠保證它不被世人見到嗎?若是被人見到,讓人產生了貪念或者是求知的欲/望,它又該怎麼辦?」吳煌搖頭道︰「想必你也了解過一些巨蟒,有時候巨蟒一個月都未必有機會進食一次,你覺得放它回歸山林之後,它便可以生活得很好嗎?」

老管家被吳煌說得啞口無言,但最後還是強硬道︰「但總比留在這里被你們殺害來得強吧!」

「森爺爺,你誤會了!」唐碧萱趕緊解釋道︰「我們並沒有想著要傷害它,只是馴服它,讓它听話一些而已。」

听到唐碧萱這麼說,老管家便搖頭道︰「那就更不需要了,因為我已經馴服它了,它會听我的話的。」

吳煌點頭道︰「這點可以看得出來,估計這畜生這些年來沒有出來興風作浪,你的功勞應該不小。因為這里的鐵柵欄,根本是擋不住它的。」老管家的臉上閃過一絲和緩的神色,點了點頭,算是附和吳煌的說法。

但吳煌卻是笑問道︰「可你有沒有想過,等你百年之後,又能讓誰來接你的班呢?你又怎麼能夠保證,接你班的人馴服了這樣一只凶猛的異獸,還能像你這樣本本分分的呆在唐家,呆在這里照顧它呢?」

吳煌的話,再一次讓老管家啞口無言,于是他哼聲道︰「那你有什麼辦法?你的辦法難道不是對它用強?你想都別想,我不會讓你這麼對它的,除非你從我的尸體上踩過去!」

吳煌輕輕一推,便將老管家給推了出去,唇角微揚,輕笑道︰「你不覺得它很怕我嗎?那麼,我又對它用強了麼?」吳煌邊說著邊緩緩朝他跟那黑蟒走去,那黑蟒顯然很害怕吳煌,在吳煌朝著它接近的時候,根本沒有了之前那狂烈嘶咆的凶性,乖得跟只小狗一樣緩緩向後退去……

「看,收服它根本不需要什麼爆力!」吳煌攤了攤手,聳了聳肩膀,然後打了個響指,朝那黑蟒勾了勾手指頭,便見那黑蟒耷拉著腦袋,緩緩朝他游遛了過來。此時唐碧萱才看清楚,這只巨蟒有多麼的龐大,那腦袋跟個大水缸似的,蟒首下的脖勁雖然修長了一點,可是那蟒月復的腰圍,可比腦袋粗多了……這樣一條巨蟒要是跑到外面去,得發生什麼樣的災難啊!如果它會攻擊人的話,估計一個小山寨的人都不夠它吞的。

看到黑蟒耷拉著腦袋,帶著驚懼與不安,但卻依然听話的遛到吳煌的面前,乖乖將高傲的蟒首伏在吳煌的面前時,老管家完全沒有任何話可說了,除了呆呆看著,還是只能乖乖看著。

吳煌攤開雙手呵呵一笑,道︰「其實就是這麼簡單!何必搞得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呢!」他說著頓了下,又繼續道︰「你得感謝你的小小姐碧萱,要不是她攔著的話,估計在發現你給我下藥的時候,我就對你出手了!」

「謝謝小小姐寬宏大量!老奴有罪,請小小姐責罰!」老管家低頭嘆了口氣,道︰「本來老奴以為老爺叫人前來收服黑魁,是想傷害它,沒想到吳公子這麼有辦法,是老奴魯莽了,請小小姐責罰,免得老奴良心不安!」

唐碧萱搖頭道︰「不用了!這只是個誤會而已。」頓了下,她又嘆道︰「其實有錯的,是我們才對!森爺爺在唐家這麼多年,我們都沒有想到森爺爺無依無靠,更不知道森爺爺跟黑魁關系這麼好。如果知道的話,我們一定會跟森爺爺仔細說一說。其實吳煌大哥對馴獸是很有一套的,不管是什麼樣的猛獸,到了他面前,都乖得跟只小貓貓似的,而且,吳大哥還有一種非常獨特的方法,能夠使人與異獸之間進行心靈上的勾通……」

吳煌朝唐碧萱招了招手,道︰「碧萱,要不干脆就繼續讓你跟這大黑蟒定個血契,讓它成為你的寵物吧!」

唐碧萱一听,搖頭說道︰「我覺得應該讓森爺爺跟黑魁之間有勾通能力才是最好的選擇!」

吳煌正色道︰「碧萱,你得想清楚,我這個血契通靈之法,使用一次可就是一億人民幣的價格,你確定要給你森爺爺使用,我估計你這森爺爺也就一二十年好活了,一二十年後,你們還得再花一億呢!」

「對對對,使不得使不得,小小姐的心意,老奴心里明白,老奴已經犯了大錯,怎麼還能接受這樣饋贈,小小姐就不要為難老奴了,否則的話,老奴便再也沒有臉面在你們唐家呆下去了!」老管家一臉激動的說。

「那,讓我爺爺來定奪吧!」唐碧萱只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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