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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鐵血根據地 第二十五章 李劍生的血債

那敵人也知紅軍可能在近期來攻,作了一定的準備,至少哨兵有所增多。李劍生也不在意,用家傳的機弩將幾個哨兵一一干掉,然後率隊爬城而上,小分隊得以順利進城,一方面打開城門,一方面迅速攻擊縣城防局。李劍生所在的二連早已潛伏在城外,一接到通知,二連黨代表魯峰立即親自帶隊跟進。一連和三連也早得到朱老總命令埋伏地附近,這會一見火起,知事情已成,迅速出兵沖進縣城,並守住城門。大部隊隨後迅速攻擊。是夜,紅軍攻克酃縣縣城,比歷史上提前一個晚上!

一夜克下酃縣,繳獲無數。李劍生部的裝備再一次提升。別個部隊士兵每人三發子彈,他這里卻是每人一十五發!朱老總這位忠厚的長者也異常興奮,對李劍生所帶領的這支作裝奇特的小分隊戰力再一次進行評估外,更對李劍生這個小子產生濃厚興趣!如果要用一個更準確的詞,那就是刮目相看!

要知道,這小子年紀才多在?才15歲,虛歲16!但至少已有四件事讓這位老總感覺有點意思了。

第一件,卻是昔日何長明帶給他的那份《湘南暴動計劃書》。據何長明的詳細介紹,無論是包括自己隊伍的行蹤,還是這個湘南起義,這小子都在心底有預測或是推理,而且按何長明講,這小子還蠻「神」,當時自己還只是听听,也沒有太在意。但昨晚這小子又遞了一份作戰計劃書,看得出來,這份計劃書與原來那份計劃書有些地方相類似,最明顯的就是嚴謹。而且對各種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都有預案,對各項工作也進了分配,很有條理。包括各種後續工作也每每作了妥善安排!——種種事實表明,這小子是行為嚴謹、思維嚴密之人,但偏偏思路卻又開闊天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嗯,怎麼說呢,這是一名最優秀軍人才可同時具備的!

第二件,卻是這小子帶兵的能力有一手。不說別的,就說他一直帶著的那支著裝特別的小分隊,那軍姿、那配合、那凝聚力,可是不一般!

第三件,卻是這小子打仗很有一手。不說王爾琢介紹的莽山洞戰斗時,這小子率先搞掉敵人的炮兵,就說上次追殲許克祥部,這小子那槍法可不是一般的好,而且目的很明確,典型的「擒賊先擒王」!

第四件,當然就是眼前這一件了,這麼容易地就拿下了酃縣!——一句話,這小子有培養價值!

不說朱老總對自己暗暗評價,李劍生並不知情;就是後世把這一戰作為經典案例進行研究,認為此戰是特種兵首次登上戰爭舞台、從此改變了作戰方式,並由此載入史冊和軍事教科書,李劍生也不知情;他更不知情的是,由此一戰,他被後世公認為「特戰之父」和「偷襲戰大師」!

好在李劍生不知情,若是知道,只怕當下嘴都樂開,然後大嘆︰貌似,這些帽子都是別人的!——說實地的,眼下的李劍生根本沒心思想這些事,他這會兒正在睡覺以補充體能!他知道,接下來的,將是一系列惡戰!

紅二十八團、二十九團攻克酃縣縣城,按原定計劃應攻茶陵後回永新,與三十一團夾擊贛敵。但湖南省委的代表杜修經和派任邊界特委書記楊開明,不顧永新聯席會議的決議,硬要將部隊拉往湘南。李劍生也知此去,非敗不可,所以並不想去。但偏偏軍令不可違,只得前行。在郴州外圍,他遇上了前來迎接部隊的何長明。何長明給他帶來一個讓他非常痛苦的消息︰自從他參加革命、並隨部隊離開宜章後,敵人大軍壓境,不斷破壞當地黨組織、殺害革命人士的家屬。他的父親李東雲、母親劉鳳、妹妹李菊,全部倒在了敵人的屠刀之下!

這一回,李劍生終于瘋了!當下就呆在原地,半天都沒動!

心在滴血!

父親、母親以及妹妹,對他的恩情一點一滴地烙在他的心頭!他第一次感覺自己想要殺人!當然,眼下大戰在即,他可不能隨便亂動,得先打好眼前這仗再說!

24日,他隨部隊攻打郴州,如同瘋子一樣直往前沖,首先率部突入城區。其他幾個與李劍生玩得好的,如魯峰、吳山子等幾個本就是好戰、能戰之人,見他這般用命,也紛紛沖到最前面。魯峰不防被流彈所中,當場犧牲。看到自己老大哥般的戰友瞬間倒下,李劍生這才清醒了些,又記起自己眼下可得為一連人的性命負責,趕緊收攏部隊,自己仍舊帶隊往前沖,一邊沖一邊大喊「為老連長報仇」,部隊士氣一下子就調動上來,紛紛沖鋒在前。敵人幾個主官想組織反攻,李劍生率先手起槍落,弄掉兩個;緊跟他身後的吳山子、楊寧等幾個,也是一個接一下地響槍,敵人一下子沒有了首腦,很快便垮了下去。部隊很快攻下郴州。郴州一拿下,他立即將全連人馬組織起來,並臨時任命了幾個排長和班長,確保團隊的骨架。另一方面,他加緊備戰,拼命準備吃的和彈藥,另外加緊戰士們的思想教育,並早早在勘測周邊的地理,繪制好路線圖。因為他知道大戰將繼續,而且革命軍不可避免地將要遭遇失敗!

果然,隨後趕來的優勢敵軍不斷擠壓紅軍。隨李劍生部怎樣奮力反抗,戰局天平仍舊向敵軍傾斜,革命軍最終由勝轉敗。29團在強敵面前被打垮。部隊打散,隨即轉入自由行動,各部四散離開。李劍生因為早有準備,因此所部卻被成建制帶出,更重要的,他所帶的這個28團三營二連雖也有很大的戰損,但因為他及時帶隊並隨時接收游兵散勇,隨即迅速編入自己的連隊,以至這個連隊完全打出包圍圈,竟然還比原來連隊多出五十多人!李劍生帶隊往北,很快找到28團主力,路上又遇到胡少海、肖克帶的29團100多人,兩方同行。8月1日,朱老總將28團大部、29團一部帶到資興龍溪洞一帶進行了整編,把29團所部編入28團,稱新28團。李劍生所帶的整個連隊,加上路上帶來的那29團幾十人,一並編入新二十八團三連,李劍生仍任連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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