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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3.大少爺回來了

273.大少爺回來了

菊焉剛走到上房小門口。一抬頭便瞧見林采兮疾步朝上房奔來,小碎步邁的很急促,心立時一顫,急急的迎上前去,焦急的道,「姨娘,您走慢點,當心身子,怎麼您自個兒就跑出來了?也沒叫個人跟著。」

林采兮朝四周看一下,見並無旁人,遂低聲道,「薛媒婆在里頭了?」

菊焉點點頭,「正在里頭呢?剛才我踫著老夫人房里的小丫頭,說正在跟老夫人說著話呢。」

林采兮抬手彈彈衣服,抬起一條胳膊,微微一笑,「菊焉,快扶我進去,我進去陪老夫人說說話兒。」這一路走來,她心里已有了些主意。

菊焉不解的看一眼林采兮,卻並未多問。忙抬起手上攙在林采兮腋下,小心翼翼的扶著她。

林采兮邁著輕緩的步子走進上房,有意無意的瞟一眼坐在一旁的薛媒婆,隨即將目光調向老夫人,笑意盈盈的走到老夫人跟前,正要屈膝行禮,卻被老夫人大聲止住了,「采兮,不是給你說了,以後不用給我行禮了,當心自己的身子,菊焉,快扶姨娘坐下。」

林采兮沒再堅持,微低著頭輕聲道,「多謝娘。」攙著菊焉的手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這時才假裝看到薛媒婆,淡淡道,「薛媒婆來了。」

薛媒婆眼珠子一轉,試探著詢問道,「林姨娘,您可是有喜了?」

林采兮只笑不語。

薛媒婆立時便堆上滿臉笑,討好似的道,「恭喜老夫人賀喜林姨娘,這可是咱們朱府的一件大喜事。」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手,「老夫人,這下好了,再加上二少爺的喜事。真可謂是雙喜臨門……」

薛媒婆還要再接著說下去,老夫人皺皺眉,遞過去一個示警的眼神,輕咳一聲將她打斷,「采兮,你過來有什麼事沒有?」

薛媒婆隨即意會,立馬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林采兮在心里冷冷的哼了聲,果然是給朱梓峻提親來了,但她面上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听到,轉過頭去回老夫人的話,「娘,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吃過午飯後,我讓菊焉在園子里擺了椅子歇著曬太陽,一個激靈起身,便直直奔您這里來了,可細細想來,我卻是什麼事都沒有的。」

老夫人奇怪的看她一眼,心底有些不悅,我看你不是奔著我來而是奔著薛媒婆子來的吧,但她面上仍保持著微笑。呵呵笑道,「那便是想娘了,咱娘倆也有些日子沒好生說說話了。薛媒婆,你還有事沒有?若沒旁的事就先回去吧,等以後有了信我再派人去給你回個話。」

薛媒婆笑嘻嘻的站起身回道,「是。老夫人盡管放心,一切都包在我身上,那我就先走了。」說罷彎腰行個禮轉身朝門外走。

林采兮也忽然站起來,徑自隨著薛媒婆就往外走。

老夫人眉毛微挑,面上露出明顯的不悅,沉聲道,「采兮,你干什麼去?」

林采兮豁然回過頭,茫然的看一眼老夫人,搖了搖頭,低聲喃道,「我不去干什麼,我不是坐在那里的麼?」一邊說著一邊又回過身走到椅子上坐下。

薛媒婆听到老夫人的叫聲也詫異的回過頭,但見並無其他事,便又笑著行個禮往外走,剛走了兩步,猛然听到一聲厲喝,「站住,不準走。」

老夫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沉喝嚇了一跳,眉頭緊鎖著去看猛然站起身的林采兮,有些惱怒的喝道,「采兮,你到底要干什麼?」

林采兮呆怔了一下才回過神來,神情更加茫然。抬頭看看老夫人,又轉頭瞧瞧站在房中央的薛媒婆,有點不知所措,驚慌的回道,「娘,我沒要干什麼。我為什麼又站起來了?」

老夫人銳利的目光在她臉上來回掃了幾圈,想從她眼里尋找一絲端倪,看到的卻只是茫然不知所措的慌亂,她冷著臉又問道,「采兮,你到底怎麼回事?」

林采兮呆呆的站著茫然的搖搖頭,「娘,我不知道。」

一直站在老夫人身旁的朱媽躬身湊在老夫人耳邊低聲道,「老夫人,我看姨娘今兒個有些古怪,莫非是……?」

老夫人回過頭看她,暗里跟她交流一個眼神,心里一沉,遂轉過頭對薛媒婆道,「薛婆子,這里沒你的事了,你先去吧。」

薛媒婆疑惑的目光也在林采兮臉上掃來掃去,眼瞧著有些古怪。有心要探問清楚,听到老夫人的話,也只好轉身朝門外走,只是這次她將步子邁的極小極慢,甚至在期望身後某個聲音適時響起。

她果然沒有失望,林采兮尖利的聲音又在房內響起,「你給我站住。」

薛媒婆抬起的一只腳頓時停在半空中,緩緩落在地上,轉過身尷尬的看看林采兮,壓低嗓音問道,「林姨娘。您是不是有話跟我說?有什麼話有什麼事您盡管吩咐,我一定盡心盡力為您辦好。」

林采兮冷冷的盯著她,忽然來了句,「來人,掌嘴。」

老夫人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回過頭瞧一眼朱媽,朱媽登時會意,抬腳走到林采兮跟前,柔聲道,「林姨娘,您身子是不是累了?您想不想休息會兒?」

林采兮不耐煩的擺開朱媽遞上來的手,瞪著她厲聲喝道,「來扶我做什麼,快去掌這個老婆子的嘴。」

朱媽仍舊笑著,輕聲問道,「請問您是誰呢?為什麼要掌她的嘴?」

林采兮瞪著眼道,「朱媽,你認不出我了麼?你竟然認不出我了麼?我是吃您的女乃長大的,難道連您也認不出我了麼?」

朱媽身子一震,直直望進林采兮眼里,顫聲問道,「大少爺,是您麼?是您回來了麼?」

林采兮眼里射出一道亮光,亮光深處噙著幾滴淚光,「娘娘,難道您真的不認識我了麼?」

朱媽驚得半張著嘴說不出話,娘娘?這個稱呼只有他跟大少爺知道,那是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忽然喚她娘娘,她嚇得捂住大少爺的嘴,一再囑咐大少爺不準叫她娘娘,但私底下他仍會這麼叫她,每當她听到大少爺這麼叫她的時候,她心里就開了花的高興。而此刻,當她再次听到這個稱呼時,眼里的淚水如決了堤的湖水一般洶涌而出,她顫抖的手撫上林采兮的臉。顫聲問道,「大少爺,真的是您麼?」

林采兮一雙眼專注的看著她,柔聲道,「娘娘,是我,是我,我想你們了。」

老夫人也呆了,愣愣的盯著林采兮看,當她看到她眼里的淚時,終于再也忍不住,踉蹌著站起身,朝林采兮一頭撲過去,哭著喊道,「我的兒,我的兒,你終于回來看娘了。」

林采兮巧妙的躲過老夫人撲過來的身子,而是改作兩手攙著她,也哭著喊道,「娘,孩兒想您了,孩兒想吃您為我做的糯米蓮子五花梗。」

「兒哇。」老夫人半邊身子靠在朱媽身上,渾身顫抖著,一雙老眼早已被淚水蒙住,模糊的目光落在林采兮臉上,試圖從她臉上尋出一些兒子的痕跡,糯米蓮子五花梗,她只在朱梓軒十歲的時候做過一次,以後再也沒做過,而那一次……。

滿屋子的人眼見著哭作一團的三人,全都嚇得腿腳發麻,想到是死去大少爺的魂魄附在姨娘身上回來看老夫人,心底里竄上一陣寒意,個個嚇得不敢移動一子。

薛媒婆也被嚇住了,呆愣的站在房門口,听了一陣子的哭聲,猛然驚醒般的抖了抖身子,哎喲了一聲回過頭便要掀開簾子出門。

原本還沉浸在哭泣中的林采兮陡然喝道,「誰讓你走了?給我站住。」

薛媒婆被生生定在原地,心尖兒微微發顫,緩緩轉過身,挨著門邊跌坐在地上,嘴里顫道,「大少爺,我與您無冤無仇的,您何苦跟我過不去來著?你放我走,改日我定為您燒香拜佛,為您誦經祈福。」

林采兮呸了一聲,「你這樣的祈福不要也罷,今兒個自打你一進門我便跟你過來了,你倒說說你都做了些什麼事?你對咱們朱府又是打的什麼主意?」

薛媒婆眉頭緊緊縮在一起,臉上涂的一層厚脂粉落下少許,心頭顫的更厲害,暗自私討,這一路上她做了什麼?暗暗罵了幾句朱府奢侈?還是給了幾個丫頭白眼?難道竟是……?她打個激靈,「大少爺,我什麼事都沒做,我對老夫人對二少爺對朱府那可都是盡心盡力的,我打的主意便是為二少爺尋一戶門當戶對的親事,這也是老夫人的意思。」

林采兮毫不客氣的質問道,「好親事?哼,你尋的又是什麼人家?又得了人家什麼好處?」

薛媒婆心頭一抖,整個身子都貼在門上,果然是這件事,她收了人家五百兩銀子,不過那位小姐倒真真是個大美人,遂回道,「大少爺多心了,我什麼都沒拿人家的,只是盡我的本為老夫人辦事。」

林采兮擺了擺手,冷聲哼道,「罷了罷了,諒你也不知道實情。」

老夫人在一旁听的心急,擦擦臉上的淚珠子,急著問道,「軒兒,到底是什麼事?」

林采兮回過頭看著老夫人,故意壓低嗓音道,「娘,在下頭的時候閻王特地跟我說過,二弟生辰尤為奇特,一生只能娶一個女人,倘若娶了第二個,這第二個女人便會在大婚後第二月死去,而二弟終究會孤獨終老。」

老夫人吃驚的瞪大眼,「軒兒,峻兒竟是這樣的命麼?你是說,他現在娶了采兮,若再娶第二個女子,這女子便活不過兩個月去?」

林采兮點點頭,「娘,這是陰間的秘密,我眼看著咱們朱府靠的就是二弟,實在不忍心他落個如此下場,您若真心疼他,就為他辦好這件事,倘若他能真心對待這一生唯一娶到的女子,定能為咱們朱府開枝散葉,給咱們朱府帶來福音。」

老夫人呆住了,她抬頭看著林采兮,望進那雙黑眸,她愈看愈是覺得這雙眼里有朱梓軒的影子,她真想伸手將他抱住將他拉回自己身邊。

林采兮猛然轉頭瞪視著薛媒婆,厲聲喝道,「還不快滾,難道你還想將我二弟害死麼?」

薛媒婆早就被林采兮這一番恐嚇嚇破了膽,听到這一聲滾,幾乎來不及真起身,轉過身子連滾帶爬的爬出門去了。

林采兮回過頭看看老夫人,又看看朱媽,柔聲道,「娘,娘娘,我累了,我犯了大戒,我不該上來告訴你們這些的,我要回去接受懲罰了。」

老夫人伸出手緊緊攥著林采兮的胳膊,顫聲哭道,「軒兒,你不要走,你不要離開娘。」

朱媽也哭著喊道,「大少爺,您再留一會吧。」

林采兮的聲音越來越低,「有人在叫我了,我要回去了,娘,娘娘,你們多保重。」

話音剛落,林采兮身子重重跌坐在椅子上,整個身子順著椅子滑下來,朱媽忙伸手將她扶住,急促的喚道,「大少爺大少爺。」

菊焉看到林采兮身子幾乎已滑落在地上,猛然回過神來,伸手將林采兮身子扶住,低聲急喚,「姨娘,姨娘……」但任憑她們怎麼呼喚,林采兮始終閉著眼未醒過來。

怔了半天,老夫人終于緩過神來,立即喊道,「你們還站著做什麼?還不快把姨娘扶回去,快去把萬大夫請來。」

屋里的丫頭們這才從震驚中恢復過來,齊齊上前扶住林采兮,將她扶回峻園。

上房里只剩下老夫人同朱媽時,老夫人陰沉的臉上浮出一抹冰冷,稍一沉吟,問道,「朱媽,你覺得真是大少爺回來了麼?」

朱媽堅定的回道,「是的,老夫人,真是大少爺回來了,他是冒著大險回來的。」

老夫人冰冷的臉色有些緩和,隨之浮上一層悲傷,喃喃道,「真的是他麼?可是如果不是他,他又怎會知道糯米蓮子五花梗?可是會不會是梓軒告訴她的?」

朱媽看看她,「老夫人,您是說林姨娘裝瘋賣傻故意來騙咱們?為的是不讓二少爺再娶妻麼?」

老夫人冷哼一聲,「如果她真是這個意思,便是我錯看了她,日後再也不許她靠近梓源一步。畢竟梓軒的魂魄她已經用過一次了。」她想起難民圍攻朱府之時林采兮出的計策。

朱媽卻搖搖頭道,「老夫人,正是因為如此,咱們才更不能懷疑林姨娘,她是個怎樣的人您心里明鏡兒似的,她為人一向溫和,凡事都給人留一條後路,像她這般玲瓏心思的人兒,怎會做出這種蠢事來?這樣的法子用一次是妙計,用兩次就是愚蠢,光天白日的鬧到上房來,還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她能有幾分把握不被您識破?若一旦被您識破,後果她自然也是知曉的。若她真有私心,等二少爺娶了夫人,她有的是機會,何必用這種蠢法子?」

老夫人沉默不語。

朱媽接著說下去,「老夫人,方才林姨娘張口叫我娘娘,我真是嚇了一跳,那還是大少爺很小的時候叫過我娘娘,後來長大了就再也沒叫過了,我以為大少爺早就忘了,這種事大少爺應該不會跟林姨娘提起的。」

老夫人緩緩點頭,「那一次我違背老爺的意思被他關到柴房里,梓軒跑去替我求情,老爺不許,梓軒便罵他無情,結果也被關到柴房里,晚上他餓得差點哭出來,我讓人偷偷開門,半夜跑到小廚房為他做的糯米蓮子五花梗,這件事我想他是不會告訴別人的,對于他來說,這是府里的丑事。」

「老夫人,果真是大少爺回來了,他回來看咱們了。老夫人,您不是日日夜夜盼著大少爺的魂魄回來看看您麼?現在您終于如願了。」朱媽一邊說著一邊抬起袖子擦眼角的淚。

老夫人眼里的淚再次落下來,她心里有些亂,朱梓軒無意間說出的糯米蓮子五花梗惹起她許多回憶,猶如在她心頭插了一把刀,她神色疲倦,懶懶的坐在椅上,過了半晌才沉沉道,「朱媽,你去那邊看看林姨娘怎麼樣了。」

朱媽應了一聲,回頭朝旁邊的小丫頭吩咐幾句,才走出門去。

林采兮仍舊未醒過來,萬大夫已經為她細細把過脈,提筆開了幾服藥,並囑咐菊焉按時煎服。

朱媽輕手輕腳走進房內,低聲問道,「萬大夫,林姨娘這是怎麼回事?」

萬大夫眉頭微蹙,他方才詢問林采兮在昏倒前做過什麼事時,菊焉神情很不自然,稍稍猶豫後才說在跟老夫人說話,起初還好好的,突然就暈倒了,他感到此事定有蹊蹺,但見菊焉神色,知道問也是白問,現在又听朱媽詢問,遂據實回道,「並無大礙,姨娘剛有身孕,今日食欲不大,吃的也不多,是以有些氣血不足,今後還是要多補補才好。再加上她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抑郁成積,時間久了對月復內的孩子百害而無一利。」

朱媽又問道,「萬大夫,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現在不要緊吧?」

「這個還請老夫人放心,姨娘月復內的嬰孩好的很。」

送走萬大夫,朱媽詳細詢問了一些林采兮去上房之前的情形,菊焉一一據實相告,當然把讓她去上房打听情況這一節自動忽略過去了。

朱媽稍頓片刻便走出峻園轉回上房回話,老夫人仍坐在椅上低頭沉思,仿佛一動未動過。

朱媽上前回道,「老夫人,我都挨著問了,確實如姨娘所說,方才正躺在軟椅上曬太陽,突然就站起身直奔上房來了,我看定然是大少爺跟薛媒婆進來時看到姨娘正在院子里,便附在她身上指使她過來了。萬大夫說姨娘最近氣血不足,身子虛弱,需要大補,我以前常听老人們說有了身子又虛弱的女人很容易被陰間的魂魄附身,有些厲害的魂魄還會奪去女人月復中的嬰孩。」

老夫人禁不住打個寒顫,兩眼盯住朱媽,遲疑的問道,「真有這種說法?」

朱媽點點頭,「萬大夫還說姨娘最近心情不好,抑郁成積,時間久了,對肚里的孩子百害而無一利。」

老夫人全副心思全都集中在月復中孩子身上,一顆心緊張的提在嗓子眼上,「朱媽,這可如何是好?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朱府的孫少爺受到丁點傷害,她為什麼心情不好?」

朱媽想了想道,「這個我倒也不知道,老夫人,我看不如讓二少爺回房住吧,女人有身孕的時候總是喜歡男人能在身邊多說說話,二少爺多陪陪姨娘,姨娘的心情說不定就好了呢。」

老夫人不作聲,繼續猶豫著。

「老夫人,您難道忘了大少爺方才說說的話了?二少爺這一生只能娶林姨娘一個女人了,倘若他們恩恩愛愛,咱們朱府定然枝繁葉茂,您更應該讓他們多在一起。」

老夫人眉頭微皺,鼻間噴出一股熱氣,似是吟出一聲嘆息。

朱媽又道,「老夫人……」

老夫人終于開口道,「好了,別說了,等會兒你去軒園說一聲,讓二少爺搬回去住吧,讓小廚房給林姨娘多做點參湯。還有,朱媽,如果真是大少爺回來了,他最後說的話你可記住了?他犯了大戒,他要回去接受懲罰了。你說他會受到什麼懲罰?」

朱媽身子一抖,「老夫人,我听人說陰曹地府里折磨人的法子很多,下油鍋,走火山,還有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老夫人一顫,「朱媽,快去把小姐叫來。」

朱媽應了一聲疾步奔去夏園,將朱梓夏急急的喚來,老夫人將林采兮的事原原本本講了一遍,最後問她可有法子為朱梓軒超度恕罪。

朱梓夏想了想,答應親自去一趟止安寺找寺里的大師父尋求解救的法子,一時間整個朱府沉浸在亡魂漂浮的恐怖里,尤其是那些做過壞事的,個個都膽戰心驚的躲在房里禱告,唯恐被大少爺的魂魄附在身上。

等會還有一章,十二點之前放上來。

嘻嘻,這兩天也算是爆發了,下個月繼續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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