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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5.不守婦道的女人

115.不守婦道的女人

朱正說完這些便立在一邊不再說話。一顆心七上八下,不明白為什麼送出去的聘禮忽然又要收回來,這麼一來豈不是失了禮數?雖說是納妾,畢竟是大府,也比一般人家娶妻要講究一些。他雖想不明白,但也不會問出口,這是他的做事原則。

老夫人眉頭皺的更緊,眸里怒意已是波濤洶涌,目光在屋內所有人身上掃視一圈,最後又落在朱正身上,「朱正,你說,這事應該怎麼辦?」

朱正見老夫人指名道姓點到自己頭上,再保持沉默已不可能,但他又確實不知道到底怎麼一回事,自是拿不出任何主意,遂試探著問道,「老夫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夫人狠狠道,「那女子咱們朱府娶不起。」

只一句朱正便已猜個七八分,同時心里也左右為難起來。這樣的事他一個下人能拿什麼主意?即使真的拿出什麼主意,得了這個的歡心必會招惹那個的惱怒,左右權衡之下,只得喏喏道,「老夫人,老奴一時實在想不出好辦法。」

老夫人又把目光調向朱梓峻,頓了頓忽然轉向林采兮,不緊不慢的問道,「林姨娘,你說這個事應該怎麼辦?唐依兒,你也是見過的吧?」

林采兮沒料到老夫人會忽然問起她,稍稍愣了一愣,也只是一瞬間的功夫便回道,「見過的。」只回答了這一個問題她便噤口不再出聲。

老夫人挑眉又問,「林姨娘,這個事你說應該怎麼辦?」

林采兮這次沒有呆愣,很平靜的道,「娘,一切全憑您做主。」她不說有沒有辦法,因為她心里很清楚,老夫人心里應該已經有了主意,老夫人在問他們的時候只不過是在心里細細掂量著。

老夫人似乎沒想到林采兮會這麼回答,特意掃了林采兮一眼才收回目光,然後長長的嘆了口氣,最後才把目光移到方耶茹身上,「耶茹,梓源的事你做不了主這個我也知道。只是你不該任由他這麼胡來,至少也應該跟我說一說,我還是可以給你做主的。」

方耶茹听出老夫人話里的意思,忙趨步上前,「老夫人,我不是有意要瞞著您的,我以為您全都知道,況且這個事是我娘跟您提起的。」

老夫人冷冷的哼了一聲,卻不是對著方耶茹而是姨女乃女乃,姨女乃女乃不僅不攔著自己的兒子,還在老夫人誤解之後將錯就錯妄圖促成這一段錯事,果真是生了重病,腦子犯了混,做起事來竟這麼不著調。

真的是犯了混麼?老夫人眸里的利光一閃,忽然冷聲道,「朱正,立馬返回薛家,收回聘禮,告訴薛家的人,唐依兒休想進朱家的門,也讓唐依兒好自為之。」

朱正面上有些為難。偷眼去瞧朱梓峻,朱梓峻使個眼色,朱正便應了一聲轉身走出房去。

朱正前腳剛出門,朱梓源便急匆匆的進來了,似乎趕的很急,大冷的天額頭上竟掛著絲絲汗珠,一進門便急著問道,「老夫人,我娘怎麼樣了?我听他們說我娘病的很厲害,這會兒怎麼樣了?」急切問過之後,又轉過身看看方耶茹,冷聲道,「你怎麼還真在這里,還不快去娘身邊伺候著,娘這會兒正需要人呢。」

老夫人的聲音陡然而起,「跪下。」

朱梓源仍是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左右看了幾眼,見他們都盯著自己看,才忽然意識到什麼轉過頭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怒目而視,又是一聲沉喝,「我讓你跪下。」

朱梓源這一次听的明白了,老夫人這話是沖著他說的,自然要下跪的也是他,他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也不敢爭辯,兩膝一彎生生跪在地上,直著身子看著老夫人,似乎有滿月復的委屈。

老夫人更惱怒,牙齒咬的咯咯響。一字一句問道,「你可還知你是誰家的子孫?你姓的什麼姓?」

老夫人投射過來的利光多少令朱梓源心底有些發顫,但他仍強自撐著,朗聲道,「我是朱家的子孫,姓朱。」

老夫人揚起手掌啪的一聲砸在桌上,豁然起身,「你還有臉說你是朱家的子孫?你還有臉說你姓朱?你說你說,你在外面都干了些什麼對得起朱家列祖列宗的事?」

這一回朱梓源有些驚呆了,老夫人素日對他雖不親熱,但也從未發過這麼大的火氣,即便是上次他把方耶茹打個半死老夫人也沒惱怒至此,隱隱約約他已猜到是因為什麼事,嘴角一瞥,眼角升出一絲恨意,冷冷的看向方耶茹。

「你做的好事,干嘛盯著耶茹看?難道是她幫你穿針引線拉個煙花女子過來的?你眼里還有沒有朱家的列祖列宗?一個歡場女子,你竟然想娶到家里來,還要為朱家生子生女,你這是要玷污朱家的血脈麼?」老夫人越說越氣,說到最後嘴唇發青,手指也跟著顫抖起來。

朱梓峻忙上前扶住老夫人,低聲道。「娘,坐下再說,梓源已經回來了,您慢慢的說。」

老夫人雙目瞪視著朱梓源,顫巍巍又坐下,強自壓下心底的怒火,輕聲道,「已經發生的事,收是收不回來了,好在還能補救,從今天就從現在開始。你就斷了跟她的一切來往,不得再與她有一絲一毫的瓜葛。」

朱梓源微微耷著頭,低聲道,「老夫人,唐依兒雖出身不好,但這並不是她的錯,況且她……她還救過我的命,您就給她一次機會好麼?」

朱梓源的辯解讓老夫人心頭的怒火又升起來,她伸出一根手指直直指向朱梓源,「你你……你,你眼里還有朱家麼?到了這個時候,你竟然還為她求情,她救了你?她救了你?倘若不是她,你又怎會遭此大難?梓源,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到底跟不跟她斷絕來往?」

朱梓源答非所問的回道,「老夫人,我入牢並不是她的緣故,即使沒有她,劉緒龍也會找別的理由陷害我,他針對的不是我,而是咱們朱家。」末了,瞟一眼林采兮,陰狠的道,「他不過是為了一個女人。」

老夫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原本她就是要將劉緒龍上府提親的事遮掩起來,不讓府里的任何人知道,誰料想劉緒龍竟做出那種事,現在又被朱梓源這麼堂而皇之的提起來,頓時覺得猶如扇了她一個嘴巴子。

于是老夫人更加堅決的說道,「休要找各種理由做借口,我說過了,朱家絕對不允許那樣的女人進門,決不允許。」

跪在地上的朱梓源忽然一頭踫在地上咚咚咚磕起響頭來,連著三個響頭過後,抬起頭,挺直腰板一字一句的道。「老夫人,既然如此,那就將這個女人也趕出去吧。她不守婦道,終會給朱家帶來災禍。這麼說來,跟唐依兒又有什麼區別?」

老夫人氣的又噌的站起來,幾欲沖下去扇他幾個耳光,但她卻忍住了,朱梓源的話並不錯,不管林采兮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朱家的事,朱梓源坐大牢這事確確實實是因她而起,這就是朱梓源的道理。

朱梓峻眸光一閃,臉色冰冷,看向朱梓源,「梓源,你現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卻絕對不能說出來。」

朱梓源說這些話其實並不是想針對老夫人或者朱梓峻,只是想以林采兮為對比希望老夫人能接納唐依兒,現在見朱梓峻誤會了他的意思,心里有些懊惱,但仍狠著心沉聲反問道,「二哥,這個女人,你就真的相信她麼?你相信她在嫁給你之前是清白的麼?」

朱梓源話音一落,整個屋內忽然安靜下來,靜的幾乎能听得見細微的心跳,朱梓峻似有意無意的飄過林采兮的臉,最後落在朱梓源臉上,微微一笑,用毋容置疑的語氣道,「我信,我相信采兮。」

林采兮驀然抬頭看向朱梓峻,看到他臉上堅定無比的笑容,這是朱梓峻第一次叫她的名字,竟是在這樣的場合,卻一字一句都砸在她心上,他居然相信她。

林采兮不由得低了低頭,鼻間微微一酸,復又抬頭,眸子里閃著一抹堅定的亮光,她看一眼跪在地上臉上寫滿懷疑盯著朱梓峻看的朱梓源,他很不相信朱梓峻的話。

林采兮朝前走一步,直直看向朱梓源,「三少爺,您想說什麼我明白,只是您說的卻未必就是對的。劉緒龍確實害了你,或許也確實因為我的緣故,但這卻不是我的錯。我無意于他,更沒有指示他卻陷害您。他想要的想做的什麼事都跟我沒有關系。」

朱梓源正在為朱梓峻堅定的回答而變得有些惱羞成怒,此刻听到林采兮的話,更是惱怒,扭過頭不屑的看著林采兮,「你當然不會承認這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又是誰的錯?紅顏禍水,果然不假。」

林采兮毫不示弱的接著回道,「那請問三少爺,倘若您對唐依兒有愛慕之心,難道就要說唐依兒是不守婦道麼?既然劉緒龍做的那些事都是我的錯,那可不可以理解成您現在犯的錯都是唐依兒的錯哪?那麼多男人看上唐依兒,她豈不是更不守婦道?」

朱梓源臉色鐵青,老夫人面色也不好看,朱梓峻卻回過頭對林采兮笑笑,這笑里依舊堅定,還夾著幾分贊許與鼓勵。

林采兮投給他一個微笑,接著對朱梓源說道,「三少爺,既然您看上的是這麼不守婦道的一個女人,又何必要娶到家里來呢?更何況,唐依兒並不是單單被人看上而無意于他們,他們之間做的是一種交易,三少爺,我並不想刻意詆毀依兒姑娘,只是您也不能為了達到你的目的而隨意的踐踏別人的臉面。」

朱梓源憋得滿臉通紅,心底在嘶喊,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依兒不是那種女人,他也不是要這麼說的,他說錯了想錯了麼?他很想辯解幾句,可又實在找不出來話來,只得瞪大眼狠狠的盯著林采兮。

林采兮的話讓在場的另外三人都覺得很解氣,甚至十分希望林采兮能再多說點什麼,最好能將朱梓源說的回心轉意,但林采兮說完這些便立在一旁一個字兒也不說了。

林采兮靜靜站在一旁,微低著頭看向自己的腳尖,她想說的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別的再說就是逾越了,剩下的話輪不到她說,她也不想再說。

老夫人似乎很是出了口氣,輕嘆道,「梓源,林姨娘的話你可听清了?你該明白怎麼做才是對的。」

朱梓源不答話,臉上神情怪異,呆了半晌,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靜心園內,姨女乃女乃房內,袁媽已將朱梓夏孔白薇支走,房內只剩下兩人時,姨女乃女乃砰然從床上坐起,急著問道,「袁媽,你快派人去上房盯著,這會兒梓源也該回來了。」方才姨女乃女乃躺在床上瞧見孔白薇偷偷跟著老夫人出去,又見她神色清淡的返回來,就知道老夫人一定知道了實情,但她料想著聘禮已經送出去,話也已放出去,是老夫人自己誤解了,潑出去的水已是收不回來了,但她仍是不放心。

袁媽卻擔心的看看姨女乃女乃,「姨女乃女乃,您身上感覺怎麼樣?方才真的吐了血絲呢。」

姨女乃女乃又試著咳幾聲,喉里傳上一陣撕裂般的疼痛,「沒事,放心好了,方才是我咳的太厲害才帶出血絲,沒事兒,你快去上房瞧著。」

不一會兒,袁媽從外面進來,急著道,「姨女乃女乃,情況似乎很不妙,老夫人讓朱管家去薛家把聘禮收回來,並且留話唐姑娘永遠都不可能進朱家的大門。這會兒,這會兒三少爺正在上房里跪著呢。」

姨女乃女乃驚得啊了一聲,起身就要往外跑,剛走了兩步便被袁媽拉住,「哎呀我的姨女乃女乃,您這是要去哪里?您莫不是忘了,你方才還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您現在病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怎麼能忽然跑到上房去?」

姨女乃女乃呆了一呆,頓住腳,心底悔恨不已,沒事裝什麼生病,這會兒兒子正在上房里受著苦,自己卻偏偏不能過去幫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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