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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華陽山莊!

一處裝飾奢華唯美的高牆大院內,外面立了不少的婢女,有的手捧托盤,有的手捧水盆,皆是在等著屋子里的主人醒來!

「來人,伺候太子妃更衣!」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外面的人們目不斜視,垂首斂眉,無聲而入!

只見那室內的裝潢,不可謂不富麗!不可謂不奢華!

牆上掛著用金銀各色絲線繡著百花圖的帳幔,那繡工在當時可算得是最精致的了。嬌艷的牡丹,妖嬈的海棠,純淨的蓮花,素雅的百合!不僅如此,床上還鋪著一塊同樣富麗的綢罩單,四圍掛著紫色的短幔。而床上則是躺著一位嬌艷的美人兒!仔細看去,正是榮華!

椅子也都有彩色套子,許是因為是冬季,擔心主人坐在冰冷的繡凳上會生病,那套子下面,仔細看,還能看到有一個並不算薄的棉墊兒!其中一張特別高,前面放著一個鏤花的象牙腳凳。上面安置著一個精致的香爐,裊裊地輕煙飄出,男子則是輕輕地推開了窗子,似乎是為了透透氣!不過又擔心床上的美人兒被凍著了,只開了一會兒,便又輕輕地合上了。

「殿下,太子妃還未醒。」一名婢女躬身道。

肖冬陽轉了身,看了一眼床上仍然在熟睡的榮華,輕輕走了過去,「榮華,醒醒!再不起來,你就看不到外面美麗的雪景了哦!我昨日不是就告訴過你,欽天監的人說是昨夜會降雪,果然是沒錯!外面已是有了厚厚的一層雪了!再不起來,我可就命人將雪都掃了,你想看,怕也是看不成了!」

「不要!我要看雪景!」榮華的聲音有些撒嬌的感覺,睫毛輕顫,眼楮卻是沒有睜開,似乎仍是還想睡!

「乖,今日我休沐,陪你一起去梅園里賞雪景,可好?」

榮華睡眼惺忪地被肖冬陽給強行從床上拖了起來,眸底,似乎是有些陰郁,榮華這幾日,越發的嗜睡了,看來,應該再找白雲瀟過來為她把把脈了!

梳洗了一番,又簡單用了早膳,榮華整個人看起來雖然仍是沒有精神,可是比先前,已是好了許多!

「走吧,我帶你去梅園!你昨日不是還說,若是能觀雪中紅梅,當是一樁美景嗎?」肖冬陽說完,便親手為她披上了一件貂皮的大麾,然後又握了她的小手,一起出了寢室。

一出來,榮華便打了個冷顫,「好冷呀!」

「這是冬天,自然是該著冷了!而且還下了這麼大的雪,不冷,豈不是就怪了?」

「你說我以前很喜歡跟你一起賞雪?」榮華偏頭問道。

肖冬陽點點頭,「嗯。我是你的夫君,自然是不會騙你的!走吧,這莊子里的下人,應該是已經清出了一條路了。我帶你去賞梅,而你,則是要乖乖地喝藥。」

「好吧!」榮華一听到喝藥,眉頭便緊了一下,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知道多說也是無益,索性就省省吧!

出了屋子,榮華才注意到,今日的天氣陰沉,滿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的濁雲。寒風肆虐地在曠野地奔跑,它仿佛握著銳利的刀劍,能刺穿嚴嚴實實的皮襖,榮華的脖子縮了縮,感覺到肖冬陽為自己戴上了帽子,這才轉頭看他,見他的眉毛上,頭發上,都是停留著片片的白雪,還真是好看呢!

這個人那本就有些帶著寒氣的眉,此刻再沾上了雪花,反倒是看起來沒有那麼冷了!榮華沖他笑了笑,再抬眼看起了這正在紛紛揚揚的大雪!冬天,雖然十分寒冷,但是它有著無可比擬的溫馨和希望。冬天過去以後,不就應該是春天了嗎?如今已是年關了,過了年,春天就要來了呢!等以後再想看到這樣的雪,怕是要再等上一年了呢!

雪大片地覆蓋著土地,同時也將屋頂、樹梢侵佔為自己的領土。柳絮一般的雪,輕煙一般的雪,飄散,流轉,追逐,來時縴塵不染,落時點塵不驚。一朵朵六角小花,玲瓏剔透,粉雕玉琢,榮華伸出手,一朵雪花兒便落到了她的手心上,來不及細看,那雪花便迅速地化成了水,感覺到了手心上涼涼的,可是卻很舒服!于是,手伸出來的更長一些,落在她手心上的也更多一些!細看那好看的像是被人精心打造的雪花,榮華的臉上也是漾著笑!「哪一位能工巧匠能設計出如此精巧的紋路?肖冬陽,你說,這會不會是天上的哪位仙子傷心了,落下來的眼淚?」

肖冬陽一挑眉,「榮華以為是,就是吧!仙子的眼淚?榮華以為,會是哪位仙子落下的?」

榮華偏頭想了想,「是嫦娥!」

「嫦娥?為什麼?」肖冬陽將她的小手給拉了回來,拿帕子為她輕拭了一下,牽了她的一只手,緩步往梅園的方向去了。

「因為嫦娥仙子很寂寞,很孤單,她在想念她的夫君!對了,她的夫君是不是那位傳說中的後羿?」

「嗯,榮華說是就是!榮華很喜歡嫦娥?」

「喜歡嗎?也說不上!人們都說嫦娥仙子是天下最美的一位仙女!不過,那樣孤冷的廣寒宮,只她一人獨守著桂樹,多麼淒冷呀!雖然是有一位伐桂的吳剛,可是那個吳剛怎麼能夠跟後羿相比?嫦娥仙子,好可憐呢!」

「你倒是開始多愁善感起來了!不是說,想著賞雪景嗎?就不想那些會讓你不開心的事!好不好?」

榮華點點頭,看到各處的屋檐上,牆頂上,到處都是一片雪白,又有些開心了起來!「我喜歡冬天!我喜歡下雪!雪花很白很白,白得那麼純潔。它們把大地變得也很純潔、很美麗。你看,到處都是銀裝素裹,是不是很漂亮?特別是當早上一推窗看到這樣的美景時,是不是就會有一種很神聖的感覺?我一直就覺得,雪不僅僅使萬物變得純潔,也能讓人們的心靈都像雪那樣白潔純淨!就像是可以淨化一個人的心!肖冬陽,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肖冬陽點點頭,「榮華喜歡下雪,這幾日,我便不去上朝了,只陪著榮華賞雪,好不好?」

「當真嗎?那,白神醫他們是不是也會一起來?」

肖冬陽的眉心微皺了一下,「你想請他們一起過來?」

「人多熱鬧一些嘛!而且,我看那位白神醫人很好呀!還有,你不是說我妹妹,就是歌兒也很喜歡他嗎?那不如我們就撮合一下他們嘍!」

「好!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榮華听了,突然就收住了腳步,看著身旁的肖冬陽,「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就因為我是你的妻子嗎?」

「當然了!你是我的妻子,我愛你,在意你!自然也要對你好了!如果我對別的女子好,你心里會高興嗎?」

榮華搖搖頭,似乎是有些想不明白,「可是,我不記得以前所有的事了!先前的那位獨孤太子還說我是他的未婚妻呢!你雖然是待我很好,看起來也不像是壞人!可是,我也不能就這樣輕易地信了你的話!」

「榮華很喜歡我陪著你,是不是?」肖冬陽開始循循善誘道。

榮華點點頭,「對于你,我的感覺的確是有些不太一樣!我並不怎麼排斥你,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認定,你就是我的夫君!我,你再給我一些時間,讓我好好兒想想,也許我就能想的起來呢?」

「好!我不急!你慢慢想。走吧,快到梅園了。」

榮華被他牽引著,到了一處小軒,遠遠的,便看到房檐上掛上了水晶般的小冰筍,煞是好看!為房檐瓖上了一道玲瓏剔透的花邊,那種不規則的美,讓榮華的眼前一亮!突然間,她就覺得天和地的界限並不那麼清晰,都是白茫茫的。再轉頭看到了那離莊子不遠的一處小山,整個兒被白雪包裹在了一起!偶爾也會露出一點翠綠,倒像是有人在一方潔白的帕子上,繡出了點點青翠,好看的緊!

雪仍然在下,看起來,應該是比昨晚下的小了一些!榮華邊走,邊看著這漫天的雪花,忽散忽聚,飄飄悠悠,輕輕盈盈,似是舞姬在輕歌慢舞,又似是美人手中灑出的點點花瓣,好不誘人!

待進了小軒,榮華才注意到,不過是才走了這麼一小段路,肖冬陽的身上已經是被覆上了一層白色!反觀自己,倒是干干淨淨!這才想到,剛才一路走來,是他親手為她執的傘!這個男子,還真是心細如發,卻又有些讓人弄不明白!

「別總是看著我了!為夫知道自己長的俊美,可是為夫就在你身邊,你每日一睜開眼便可看到!不似這雪景,可不是天天就能看到的!」肖冬陽有些促狹道。

榮華的臉一紅,「誰在看你了?少臭美!」說著,便轉了頭,看向外面的大片大片的梅花!

這處小軒,與花廳較為相似,只不過,是沒有後院兒的花廳那麼大!兩邊兒都是有窗子的!肖冬陽吩咐人只開了這正對著梅園的門和窗。細心地扶著榮華坐了,再往她的懷里塞了一個手爐,又命人在二人的前面燃了兩個炭爐,這才安心地與她一起坐了,「冷不冷?」

榮華搖搖頭,嘴巴微張,眼神微呆,顯然是被眼前的這片美景給震撼了!只見那各色的梅花肆意的絢爛著自己美艷嬌麗,雪花的戀人似的與其靜靜相依。特別是那些紅梅之上,更是好看!那梅紅的似火,那雪白的似霧,交相輝映,紅白相間,當真是難得一見的美景!就連凜冽的寒風也像似被感動了,沒了蹤影。

雪地上只有滿樹梅花轟轟烈烈,開成一團團顏色絢麗的雲霧,在眼前彌漫開來。紅的美艷,白的純淨,粉的柔媚,黃的阿娜多姿!那一縷縷的清香,被苦寒久久的煎熬,愈發濃烈沁人心脾。榮華凝視這些美麗的花朵,心中無比的崇敬、感慨,深吸了一口氣,就像是要將這里所有的梅香都要吸進自己的肚子里一般!「真美!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擱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肖冬陽,你看那片白梅,你能分得出,哪里是梅,哪里又是雪嗎?」

「我還以為你最喜歡的會是雪下的紅梅!」肖冬陽為她攏了攏大麾,有些不甚在意道。

「我都喜歡!謝謝你!」

肖冬陽不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陪著她賞梅。不多時,便又命人備了熱茶,親手斟了,再送于她的唇前飲了!

不知是何故,榮華的臉色突然就黯淡了幾分,似乎是有了什麼傷心事一般!這可是讓肖冬陽有些緊張了起來,「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舒服了?要不要我讓人去請府醫過來?」

榮華搖搖頭,再抬眸,那眼中,已是帶了一層濃濃的霧氣!「肖冬陽,我不記得以前了!我不記得我自己是誰了!你說,我是不是生了什麼重病?又或者,我是不是中了什麼巨毒?我是不是就快要死了?」

「胡說什麼?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死?你是我的妻子!你說過要陪我一直到老的!到我們白發蒼蒼的時候,你依然是會像現在這個樣子依偎在我的懷里!我喂菜給你吃,喂茶給你喝,好不好?」

榮華听了,眼淚竟是吧嗒吧嗒地就掉了下來,聲音有些嗚咽!「肖冬陽,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明知道我什麼也不記得了!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總感覺現在的我就像是生活在夢里!等有一天夢醒了,你就不在了!只扔下我一個人!肖冬陽,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對我這麼好了?萬一我想起了以前的事,發現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夫君該怎麼辦?到時候,我一定是會舍不得離開你的!我會很難過的!」

「榮華,別亂想!你就是我的妻子!除了我的身邊兒,別的地方,你哪兒也不會去!我也不允許你去!你的心里頭住著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哭什麼?我的心里頭也住著你!這不是夢,來,你模模看,它是不是在跳?」

榮華哭著點了點頭,「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我就是忍不住會胡思亂想!肖冬陽,我自己也是大夫!這一點,我在看到那些很熟悉的藥材的時候,就想起來了!可是為什麼我想不起來自己以前做過什麼事?見過什麼人?甚至是連你,我也是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不急!白神醫不是說了嗎?只要你按時喝藥,很快就會想起所有事來的!不怕!乖!我一直都在!」

榮華吸了吸鼻子,似乎是仍然有些不相信,「真的嗎?」話落,看到肖冬陽鄭重地點了點頭,她才破涕為笑,然後竟然是意外地,自己主動地就倚在了肖冬陽的懷里!

這讓肖冬陽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多久了?榮華有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對自己投懷送抱了?大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輕哄道︰「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我就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妻子。這一點,誰也無法改變!」

「嗯!我信你!」

二人在小軒內賞了一會兒梅,肖冬陽看到榮華的情緒有些不高,便和她一起就踩著雪,直接進了梅林之中!肖冬陽靜靜地听著榮華為他講解著這些梅花!講解著梅的一些藥性和功效!甚至是還講起了梅果入藥可以治什麼病!

二人逛了一會兒梅林,便在這梅林里打鬧了起來,你追我趕,追逐嬉戲,倒是讓肖冬陽,暫時忘記了她病情加重的事!而榮華,則是在這梅林里玩兒著雪,歡快地,像是一個孩子!

二人玩鬧了一陣,肖冬陽看她的額間似有薄汗,便提議休息一會兒,帶她回了小軒內!休息了片刻,便在這里用了午膳!榮華說想听肖冬陽撫琴,肖冬陽點頭應了,命人取了琴來,眉間似是一動,想起了自己曾經為她撫琴而歌的事,想著不知道是不是能讓她想起什麼!

淨手焚香後,肖冬陽看了榮華一眼,見她就靠坐在了軟榻上,腿上蓋了一件兒皮襖,看著他笑!一霎那間,肖冬陽就覺得自己的心里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要跳了出來一般!也回她一笑,開始撫琴了!

就在榮華听得有些入迷的時候,听到了一道極為清朗溫柔的歌聲!榮華的眉心微動,這首歌,怎麼听著覺得有些耳熟呢?在哪里听過呢?歪了歪頭,也沒有想起來,不過,她倒是並不氣餒,仍然是輕抿了唇,用力地想著!

可得一人托付,自不負!好熟悉的詞!可是自己在什麼地方听過呢?為什麼自己就是想不起來呢?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榮華就覺得自己的眼前似乎是出現了一張銀色的面具,那樣一面好看的面具,應該是一名男子的!可是,那名男子是誰呢?是誰戴著一面銀色的面具?

肖冬陽一曲撫罷,抬頭看向了榮華,「可是想到了什麼?」聲音輕柔小心,溫軟的,幾乎是要滴出水來一般!

榮華幾乎就是本能地回答道︰「面具!一面銀白色的面具!是誰?那個人是誰?」

肖冬陽在听到她說面具二字時,便是抑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激動了!終于是有些作用了嗎?榮華終于是想起了一些事!雖然是還有些模糊,無法確定!可是卻是真真實實地想起來了一些事!這怎麼能不讓他高興?

下午,二人坐在了軟榻上,一邊兒賞著外面的雪中梅之景,一邊兒輕聲細語,直到如意進來,手上還端著一個托盤!可是還不等如意靠近,便听到榮華有些煩悶道︰「我不要喝!走開!走開!我不喝!」

一邊兒說著,還一邊兒將自己的頭深深地埋在了肖冬陽的懷里!雙手緊緊地揪著肖冬陽身前的衣襟,說什麼也不肯將自己的小臉兒露出來!

肖冬陽有些哭笑不得道︰「榮華乖!這藥不是很苦!來,我陪你喝,好不好?」

「不要!你騙人!那藥明明就很苦!她剛進來時,我便聞到它的苦味兒了!」

「好吧!那你先抬起頭來好不好?這樣會把自己給憋壞的!」肖冬陽再次試著勸道︰「來,不讓你喝!這藥是我的,你的反應也太大了!不信,你就抬起頭來看著,看看是不是我把藥給喝了?」

榮華听了,這才是在猶豫了一下後,緩緩抬起了頭,然後還用手輕捂了嘴,似乎是害怕肖冬陽會出其不意地強行喂自己喝藥!肖冬陽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樣子,有些好笑,端過了如意托盤上的藥碗,一口便直接是吞入了自己的口中!

榮華這才將手挪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道︰「原來真的是你的藥!我還以為!」話沒說完,嘴巴便被人給堵上了!霎時間,那滿口的苦藥味兒,幾乎是將榮華給燻地想要吐出去!只不過,嘴巴被人堵了,感覺到了自己的喉嚨里正在一點一點兒的吞咽著那苦藥!榮華的一張小臉兒,已是皺成了一個包子樣兒!

待感覺到嘴里似乎是已經沒有藥了,苦味兒也漸漸地淡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大腦瞬間的空白!他在吻自己!腦子里似乎是閃過了這樣一個認知,可是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舒服的,相反的,她甚至是還覺得有些很享受,很甜蜜!原來,吻就是這個樣子嗎?

肖冬陽沒有感覺到她的拒絕,心里更是興奮不已!自從自己將她接回來以後,自己還一次也沒有敢吻過她!最初時,就連是要牽一牽她的手,都要被她瞪上幾眼的!可是現在?她居然是沒有拒絕自己的吻!這說明了什麼?這是否是代表了,她已經是從心底里頭認可了自己了呢?

多日的禁欲,豈是一個吻便可以打消的?肖冬陽想要的更多!大手已然是隔了棉衣,攀到了她的胸前,輕輕地揉捏著,似乎是听到了榮華的一聲嚶嚀聲。這樣一道嬌媚的聲音,就像是一道炸雷,迅速地在肖冬陽的腦子里炸裂開來!不過,炸裂出來的,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雷聲和閃電,而是那鎖滿了**的一個盒子,被轟然炸裂!

肖冬陽貪戀地親吻著榮華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大掌輕輕地在她的身上游走著,所經之處,引發陣陣地顫粟!榮華美眸半合,眸光迷離,顯然也是情動了!

不知什麼時候,這小軒的門窗都被關上了!這軟榻上的兩人,已是不著寸縷!當肖冬陽貪婪地要了一次又一次之後,榮華終于是有些受不住的,沉沉地睡去了。

肖冬陽在她那燦若雲霞的臉上,輕吻了一下,「榮華!我的榮華!我一定會讓你盡快好起來的!一定!」話落,眸光微沉,那淡淡的溫柔,仍然是浮在了眼底,只不過,擔憂之色,漸漸地開始在他的臉上蔓延著,自己剛才雖然是瘋狂了些,可是也不至于將她累成了這般樣子!看來,榮華的事,已是拖不得了!

叫人備了熱水送進來,肖冬陽親自將她抱到了浴桶里!仔細輕柔地為她擦拭著身子,眉心卻是緊鎖!自己的動作雖然輕柔,可是榮華自被他抱起,到進入了這熱水之中,卻是一下也未曾睜開眼!肖冬陽心底的擔憂,更重了!

親手為她穿好了衣裳,再用大麾將她緊緊地裹了,抱著她回到了寢室里。小心仔細地將其放好後,蓋好錦被,吩咐了如意好生守著,自己則是大步出了寢院,前往前院的書房了!

白雲瀟一進來時,便看到肖冬陽眉心緊鎖地坐在那書案之後,手指還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著,顯然是在擔憂著什麼!

「怎麼了?可是榮華又有些不對勁了?」

「她最近幾日,已是愈發地嗜睡了!甚至是叫都叫不醒!白雲瀟,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莫連香,不是已經解了她體內的無子香嗎?為何她會變成現在這樣?身體是一日比一日差!若是長久以往,榮華,怕是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你說的沒錯!那醉生夢死,雖然是經過了改良,不會要了她的性命,只是讓她將前塵往事盡數忘去,可是獨孤海忘記了莫連香!用莫連香為一個服下了醉生夢死的人來解毒,所要面對的,便是如此了!」

「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了嗎?就任由榮華一直這樣下去?眼看就要到年節了,到時候,父皇和皇後定然是要在宮里頭大擺宮宴,若是榮華想不起來什麼,也便罷了,最多,我就與她寸步不離也就是了!可是現在她的情形如此糟糕,若是真的到了宮宴,失了態,違了禮,怕是又給了遼王妃和皇後機會了!」

「你擔心的,並不是這個吧?」白雲瀟也是嘆了一口氣,在他的對面坐了,有些疲累道︰「這幾日,我也一直在研究著這莫連香和醉生夢生!的確是太難了!現在,榮華的情形已經是加重了!怕是越往後,這情況便越發的嚴重了!」

「那怎麼辦?難道就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嗎?」

「辦法,我倒是想出來了一個,只不過,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什麼?」肖冬陽的身子馬上就直了起來,雙目如炬一般地盯著眼前的白雲瀟。

「巫術!」白雲瀟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後,便有些擔憂道︰「可是,這法子,可是極難的!我的巫術,雖然是還不錯,可是對于榮華現在這個情形,怕是有些力不從心!最好是能請到凌王!听說當年他的巫術,可是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巫術?你說用巫術,可解榮華體內的毒?」

白雲瀟搖搖頭,「怎麼可能?我們只是要用巫術,將她的思想固定在某一處,然後,再用針炙之法,為其行針!這樣一來,是為了給她驅毒,二來,或許還可以讓她恢復記憶!」

「恢復記憶?真的嗎?她真的是有可能恢復記憶?」肖冬陽似乎是有些難以置信。

「如果成了,自然就是有可能的!不過,依榮華現在的身體狀況來看,你最好還是快一些將凌王找來!我的藥,怕是維持不了多久了!榮華的身體,也不適合再服用這些藥了!否則,也是會傷了身。對了,這幾日,榮華的精神雖然是有些萎靡不振,她可有想起了什麼?哪怕是一丁點兒的印象也算!」

肖冬陽搖了搖頭,片刻後,又兩眼一亮,「她想起了銀色面具!她今日親口跟我說的!這算不算?」

「那就找到那張面具,看看她是否還能想起別的什麼?最好,是你能戴上面具後,說一些對她而言,最為印象深刻的話!這樣,也許能刺激到她,再讓她多想起一些來,也說不定!」

「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命人去請凌王。明日吧!今日你好好準備一下,明日,我們就開始為榮華解毒。」

白雲瀟點點頭,再不發一語,就在他的對面靜靜地坐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獨孤海那里,你預備怎麼做?」

「他?還能怎麼做?他現在,應該已是到了西鳳的京城了吧?這會兒,不知道是不是進宮跟他的父皇去鬧了?」肖冬陽的神情有些淡漠,那眸底,似乎是有些陰冷,「若不是他,榮華體內的無子香不會解了!可是同樣的,若不是他,榮華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莫名其妙地就中了毒,而且還不知該如何來解?」

「肖太子,獨孤海的心思,你早該知道!他為了榮華,竟然是能想出法子,盜出莫連香,已經是十分難得了!說實話,若不是西鳳帝就他這一名子嗣,怕是他可就要倒大霉了!」

「若不是看在他解了榮華體內的無子香之毒,我又怎麼可能會放他平安無事地離開?白雲瀟,這一次多謝你了。為了表達我的謝意,再為你指條明路吧!」

白雲瀟听了,眸光微凜,那一雙好看的桃花兒眼,此時看上去,似雲如霧,疏離淡漠,卻又隱隱還透著那麼一絲的期待!讓人弄不明白,他的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肖太子是真心助我,還是另有所圖?」

「咱們不是達成過協議嗎?將來你登上大位,南昊,便是我北梁的屬國!」

「不知肖太子所謂的明路?」

「迎娶藍逸歌!」

白雲瀟輕笑了一聲,「我倒是好奇,你堂堂一國太子,居然也是喜歡做起媒人了!真是讓人意外!肖太子,我雖然是對榮華有些心思,但是還不至于做出像獨孤海那樣瘋狂的事來!你不必處處提防于我!我沒有奪人妻的喜好!她既然是當初選擇了你,我便已經是打定主意,無論是她選擇誰,我都會是真心地祝福他們!如今,她既然已經是你的妻了,我自然是不可能再有旁的想法!可是,對她好,這是我的權利,你,阻止不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肖冬陽起身,雙手負于身後,背對著白雲瀟而立!「娶了藍逸歌,你便會得到一個極為龐大的暗中勢力!而且這股勢力的根基,就在南昊!你自己可以想想清楚!正如你所說,榮華已經是我的妻了,你和獨孤海都是沒有了半分的機會了!倒不如,好好兒為自己的將來打算一番吧!即便是不愛,至于也可以做到相敬如賓,不是嗎?」

「不!榮華曾說過,若是我不愛,便不應該娶她!肖太子,抱歉了!我當初既然是答應過榮華,自然是不可能就此食言的!至于你所說的暗中勢力,我看,倒是不如讓我另想辦法好了!」

肖冬陽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下,「你說的可是當真?」

「自然當真!情之一字,何其傷人!可是這情之一字,又是有多麼的美妙動人!只有被其傷過,才知情的可貴,更明白了情的霸道!我心里,除了她,目前為止,再容不下旁的女人!待哪一日,時間久了,情意淡了,影像模糊了,或許我的心里,會住進另一道影子!只是這道影子是誰,那也是不得而知了!」

「你還真是固執!隨你吧。明日,我會將凌王請來,無論如何,要先將榮華體內的毒給解了!至于記憶,能恢復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也不必太過介意!」

「好,那我先去準備了。」

西鳳皇宮,御書房。

「皇上,不好了!太子殿下怒氣沖沖地就闖進來了!您看?」一名內侍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跪伏在地,神情恐慌道。

「知道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們先退下吧。」

「是,皇上。」

不一會兒,便听到了一陣匆促有力的腳步聲,皇上的眉頭微皺了一下,眸底卻是一片了然之色!仍是低頭批閱著奏折,對于外面的聲音,似乎是不甚在意!

直到那聲音在這御書房內響起,西鳳帝才抬了頭,看了他一眼,「如此風塵僕僕地,剛剛才回來吧?怎麼樣?是不是見了一面,這心里頭就舒服些了?何時準備大婚?」

獨孤海听了,便是氣不打一處來!好一個父皇,分明就是在利用他,處處算計他!看來,自己在父皇的眼楮里,根本就什麼也不是!不過就是他握在手里的一顆棋子罷了!

「父皇,你為何要在那莫連香上做手腳?」

「哦?你已經知道了?這麼說,那個肖冬陽也知道了?」

「沒錯!父皇,你到底是想做什麼?為什麼要極力阻止我跟榮華在一起?我喜歡她!父皇,您為什麼就不能體諒兒臣一些呢?兒臣從小到大,從未求過你什麼,不過就是自己的一個太子妃,難道也是做不得主嗎?」

「沒錯兒!做不得!你是西鳳的太子,你的妻子就是太子妃,是西鳳將來的皇後!怎麼可能會是那個已經嫁過人了的伊榮華?朕是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的兒子身上的!」

「這是什麼破理由?那你現在的皇後,你又作何解釋?難道她就是那般地純潔如玉嗎?您可別忘了,在您得到她之前,她也是曾經嫁過人的!」

「放肆!」皇上似乎是被惹惱了!蹭地起了身,走至他的眼前,「你看看你的樣子!整日里心心念念地就是女人!你可有想過咱們西鳳的大局?」說著,回轉至龍案前,拿起了幾道奏折,甩向了獨孤海,「好好兒看看這些奏折!看看這些日子,你不在的時候,肖冬陽都做了什麼?你不要以為他寵著伊榮華,就表示她是一個為情所困,止步不前的無能之人了!這些日子,你處處算計,好不容易將榮華騙出了京城,再給她服了藥,險些就將她帶離了東臨關!可是你看看肖冬陽!這才是一個大丈夫所為!」

獨孤海攤開了奏折,粗略一看,臉色便是微微變了,「父皇,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十日前!也就是你帶離了榮華之後,他在京中布置的。」

「怎麼可能?這,父皇,您的意思是,這肖冬陽,有意挑起兩國爭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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