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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節 初戀(之二)

一天吃完早點後,小柯說︰「你晚上干什麼啊?」

「晚上沒有事,就在租住屋里看書呢。」我回答道。

「要不,晚上吃飯後出來溜下?我發覺這一段時間和你在一起,感覺身體素質提高了很多。我媽媽都說我更陽光了呢!」小柯發出了邀請。

「好吧。」我說著,其實我更想晚上看看書,那時候靜,更適合看書。

小柯沒有理睬我的態度,接著說︰「那老地方?還是六點半?不過這是晚上的六點半喲。」

「行。」我回答著。

晚上六點半,我們又在公園門口見面了,我傻傻的還是穿了套運動服,而小柯則換了身休閑衣服。沿著早晨的路線,我們慢慢的走著,時不時的說著話,討論著詩詞什麼的。

走了一段時間,天色早已黑了下來,小柯看見前面有條木凳,就說休息下。

坐下後,我們繼續說話,小柯邊說邊用手拿捏著腿部。

捏著捏著,她突然對我說︰「你幫我捏下小腿?我夠不著。」

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她突然間冒出這麼一句話來,我嚇的站了起來。

她輕輕一笑︰「看把你嚇的。」

我馬上又坐下來,看著她,心想,你沒有說錯吧?

「干嗎這麼看著我啊?有你這麼看美女的嗎?」她又調侃道。

我更是一慌,低下了頭,兩手放在膝蓋處,搓動著。

小柯的聲音又飄然入耳︰「我在吳叔叔家就看出來你沒有談過戀愛,你那慌手慌腳的樣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有結論,有分析,我听著。

「這兩個多月,我和你一起運動,你踫都沒有踫過我一下,我就更加確定了我的判斷。」

往縱深里分析。

「我听我媽說,吳叔叔說你工作上虎虎生風的,怎麼和我在一起你象個小姑娘啊?」

我繼續低著頭。

靜默了兩分鐘,突然我感覺到我的右臉一熱,隨即又快速消失,依然是小柯的聲音,不過聲音中有顫抖的成份︰「你看看,我吃了你嗎?你不是還好好的坐在這里嗎?」

我腦袋一暈,滿臉脹紅,向後靠在椅背上,眼楮不敢看她,其實天那麼的黑,我想看也看不清楚。

又是沒有任何征兆,我感覺她的腿放在我的腿上,跟隨而至的是︰「你幫我捏下嘛。」

我還真的糊里糊涂的捏上了!我自己都不相信!

她又輕笑了下。

她這一笑,我我我就有點惱羞成怒了,俺個大老爺們被你個小姑娘這麼的調戲啊,說出去丟臉啊。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傾身向前,也準備吻她的臉。

我的嘴剛落到她臉上,馬上準備離開,誰知道她一雙手就將我抱著了,緊跟著,她的嘴唇貼到我的嘴唇上。

我也放下了她的腿,抱著她,兩個人緊緊的抱在一起,熱烈的親吻著,直到感覺出不了氣了,才慌忙散開。

沉默,夜一樣的沉默;安靜,夜一樣的安靜。

突然,我們倆同時站了起來,差點踫到一起,隨即又馬上分開。

誰也沒有說話,我們離開了木凳,走在回家的路上。

不知怎麼回事,我們擺動的手指踫了一下,一股電流傳遍我的全身,我還沒有從電擊的狀態中反應過來,馬上,我又感覺到一雙溫暖濕潤的手握住了我的手,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將她抱在懷里,兩個人一句話也沒有說,又熱吻起來。

緊緊的相擁,熱烈的親吻,閉著眼楮,我享受心跳的加速,感受心動的顫抖,體驗心的律動。我們相互允吸著舌頭,恨不得將身體融入對方身體中。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我們的嘴終于分開了,也停止了擁抱,但是手還是牽在一起。

我們就這樣手牽著手,誰也不說話,慢慢的走到公園門口,見公園門口有人,才將手放開。

我正準備和她說再見,她卻將嘴送到我的耳邊,于是,我听見了「我喜歡你!」幾個字,隨即她跑開了。

我不知道我怎麼回到租住屋的。

躺在床上,我睡不著,腦袋一片混亂,有害怕,有恐慌,有激動,有顫抖,……

六點的鬧鐘又一次響起,我知道該是我起床到公園和小柯做運動的時間,但是我卻睡著沒有動,第一次,我有怕到公園的感覺。

上班之後,我做事出錯了。我將老汪交給我的稿子謄寫完了,又送給老汪,老汪看完了後,將我叫過去,指出了幾處錯字,我馬上又重新謄寫。等我再一次將稿子送到老汪那里時,他說︰

「小李啊,你今天怎麼了啊?平時謄寫稿子又快又好的,今天這麼慢不說,還寫了那麼多錯字?是不是遇著什麼事了?」

我沒有做聲。

「該不是因為工作沒有安排,心理有壓力啊?這沒有什麼的啊,工作肯定是要安排的,你也別急。再說,急也沒有用。」

老汪寬慰著我,我感激的對他點點頭。

「我這里沒有事了,你去休息下吧。」

我坐回座位,拿起報紙,看了起來。

「喂,小李,小李。」

我抬頭一看,是老劉。

我趕緊說︰「劉警官,有事嗎?」

「沒有事,你今天看什麼報紙啊,我過來過去的,看你一上午都在看一個版面,有什麼好的新聞?」老劉問道。

「我就隨便看看的。」我回答道。

「我還說有什麼特別的新聞呢!」老劉失望地離開了。

吃過中飯後,我馬上睡覺。

下午我的精神好了起來,做事又得心應手了。

晚上,我沒有到公園去,在租住屋里看書。

第二天早晨,我依然沒有到公園去。

晚上,我一個人正在租住屋看書的時候,突然,門外傳來了輕輕兩下敲門聲。

「這時候有誰找我?」我感覺奇怪。

走上前去,我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小柯,我趕緊將她讓進租住屋。

她滿臉焦急,眼楮紅紅的。

「你生病了嗎?」她開口是焦急的聲音。

「沒有。」我回答道。

「我還說你生病了呢,嚇死我了。」小柯緩了緩氣,拍著胸膛。

「那你怎麼不到公園陪我跑步了?」小柯又問道。

「我我我我……」我結結巴巴。

我還沒有結巴出來,小柯開口了︰「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嚇著你了,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好嗎?」

我听見她的聲音里有點點哭腔,果然,她說完就掩面抽泣起來。

她一哭,我更慌神了,手足無措的,不知道做什麼,站在那里,象個木頭。

「有水嗎?我要喝水。」小柯開口了。

我馬上給她倒了杯熱水,她慢慢的喝下去,慢慢的平靜下來了。

「你也坐下啊。」小柯說道。

我這才發現我是站著的,我趕緊坐了下來。

「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嚇著你了。真對不起。」小柯又說道。

「沒有沒有。」我連忙擺著手。

「你昨天早上沒有去公園,我等你半天,我想你可能有事了,或者生病了。昨天晚上,我又去了,你還是沒有來。今天早上,我還是去等你,你依然沒有來。今天晚上我繼續去等你,你又沒有去,我就知道你是被我前晚嚇著了。」小柯分析著。

「我媽看我回去的這麼早,就問我是怎麼回事。我馬上就哭了起來。在我媽的一再追問下,我才說我前晚吻了你,你都兩天沒有出現了,可能嚇著你了。我媽媽狠狠的批評了我,說你是個害羞的男孩子,這麼著真的會嚇著你的。

我問我媽那怎麼辦,我媽說,叫我找你解釋下。我也想給你解釋下,但是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住。沒有辦法,我媽才打電話吳叔叔,扯了個謊,說你將重要的東西遺落在我手里,怕你著急,要送你,又不知道你在哪里住,吳叔叔就告訴我你住在這里,因此我就根據吳叔叔給的地址找過來了。」

「真對不起。嚇著你了。」小柯結束了解釋,站起來,準備鞠躬,我也慌忙站起來,兩人差點就踫著頭了。

我的眼淚也出來了,我將小柯抱入懷里,小柯輕聲的說︰「旋流,別離開我,好嗎?我喜歡你。」

我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兩人熱吻在一起。

等我將小柯送到她家樓下時,我們抱在一起又吻了半天才分手,我一直看著她上樓,看著她屋里燈亮,看著她對我招手才離開。

余下的時間,我叫小柯別起的那麼早,我每天早上到她家樓下叫她,以三聲長長的哨聲為信號,她听我哨聲後再下樓。如果在六點半沒有听見哨聲,那就是我有事去了。

晚上,我們也再不在公園門口分手了,我將她送回家,看著她上樓,看著她開燈,等著她從窗戶伸手出來飛吻我才離開。她有時候很調皮,上了樓,開了燈,就是人不出現,非得等澡洗完了才出來對我飛吻,完了還偷笑不止;我在下面揚起拳頭,做作要打她的樣子,她則在上面勾著手指,意思是叫我有種就上去。看見我不敢上去,才對我揮手、飛吻告別。

我發覺我越來越喜歡小柯了。有一種感覺,就想天天和她在一起,我告訴她,她說她也有這種感覺,有時候我去晚了接她,她就感覺心神不寧,非得看見我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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