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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算無遺漏,地水火風殺氣騰.六親不認,老妖一劍誅祖宗.

等王鐘把四十九朵前古太火毒焰打進地下,風母精元遍布虛空,自身凝練的先天血煞元魔神罡催動剛剛降伏住的元葵水力覆蓋上空,整個大陣陡然之間發揮出了應有的威力。

一切的一切都在王鐘應有的算計之中,從開始出擊,以雷霆萬鈞之勢攻擊巫支歧,使得這位水猿妖神拼了姓命把自己數萬年練就的一顆內丹精華聚集四海四洋的葵水神力加附攻擊自己。然後又借助無常轉輪之力擊潰風伯的意念,徹底控制風母精元,又借助風母精元之力把壬葵水力為自己所用。對外造出自己深受重傷的姿態逃竄,引得七位地仙追來之時又施展玄功變化,把風神旗化為自己的遁光墜落山谷,自己本尊元神卻施展隱身之法遁到了四方,徹底圍困住包括郭夫人在內的八大地仙。

這一切的計劃都順利的完成,不過王鐘可以感覺到的是,那黃孽師雖然已經破空飛升,但想必如今也不存在了,否則自己的計劃不會這麼順利。在對方洞徹天機的術數之下,肯定有另外干擾自己的安排。

不過到了現在這個局面,王鐘幾乎可以肯定,如果沒有外來的干擾,被自己困住的八大地仙已經是必死之局面!

這不是王鐘狂妄自大,而是在無間,秋毫兩道大圓滿的境界之後,計算演變一切演化出的最為完美的攻擊手段。

王鐘這次布置的大陣,乃是聚集了天地之間最為本源的四大力量,地,水,火,風。

之所以不在中原九州大地設置陣法,是因為三條大龍脈圍住了九州,而王鐘得自袁崇煥的那點何氏壁元力雖然可以調動大地本源龍氣土德之力,但自己這是逆轉天數,難保不會出現龍脈翻身的異樣,到時候大陣一方出現齏亂,八大地仙便很容易能夠逃月兌。

而這阿爾泰山出了九州範圍,龍脈影響弱了許多,就算出了異常,王鐘算計著也有能力和信心鎮壓下去。

這是萬無一失的安排和算計。成事在人,王鐘兩道圓滿之後,術數之法自信已經不弱于了當年的諸葛氏,就算是李京房,袁天罡,李淳風,黃孽師,劉伯溫復生,也未必能夠凌駕在王鐘之上。

看著這幾十里長的峽谷上空全部被自己所煉的先天血煞神罡籠罩,王鐘心中突然想起了當年諸葛氏埋伏大陣,在祁山葫蘆谷以火焚司馬氏一脈,本來也是絕殺之招,把畢生之功壓于一役滅此朝食,但到最後卻還是功虧一簣,然後隕落于五丈原之上。

「怎有這般念頭,是不祥之兆。莫非這次不能全功?」王鐘此時已經是全力出擊。全身血罡全部化為罡煞籠罩而出,本尊之上皮肉全無,就是一具白骨嶙峋的架子盤膝坐在離山谷不遠處的一處山峰之上,兩眼綠光爆射,死死的盯住下方方圓三十里的山谷。

只見下方的山谷四面完全被一團混沌似高速旋轉的風暴籠罩住,風暴接觸的外界空間到處都被風暴撕扯成了絲絲漆黑的裂痕,就仿佛這一帶狹長的山谷的空間要被風暴活生生從大千世界之中剝離出去一樣。

少了風伯意識的控制,王鐘催動風母精元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竟然有如此恐怖的效果。

王鐘的三大元神也分別佔據了另外三面的高峰上俯視著山谷,雙手不停的變幻出印訣,把地火水風的演變運轉控制到了精確微妙的地步。幾乎重新顯現了混沌初開造化演變的一幕。

被圍困在山谷中央的八大地仙此時看見的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易天陽是第一個醒悟過來的,沖上天空,就被魚鱗形狀濃厚的血雲當頭壓下,他反應飛速絕倫,立刻便知道這是王鐘所煉的先天血煞元魔神罡,若被裹住,就算不死也要落得法力大損的下場,于是當機立斷,身體一沉,往下倒栽。

上天既然無路,便入地就是,易天陽自然是精通地遁之法,想從地下遁走,只要瞬間月兌離出這個山谷,相信王鐘便拿他沒有辦法了。

打不贏,跑還是跑得贏,一個地仙高手想逃跑,敵人法力再高強,追殺到至其死地也是極為不容易的。

易天陽可沒有打算學巫支歧那樣硬拼,明知道處在下風也不退。

哪里知道剛剛接觸地面,所有的砂石泥土全部化為了滾熱的岩漿宛如火山噴發似的砰然沖撞上來。

要是普通的岩漿易天陽自然不放在眼里,但是這潮水般瘋狂上噴的岩漿火焰卻是暗黑的顏色,還未接觸到本體,他就覺得一股**辣又癢到了極點的火毒侵襲到了自己的身體。

嘩啦!索南嘉措贈送的密宗法寶八部嚴華令被一大蓬岩漿卷到,寶光頓時被煉化了不少,堅持住兩個回合後,終于連法寶本體都被銷毀了。

「太火毒焰!」易天陽心里猛驚,突然把身上的大青道袍猛的扯下,翻轉過來,只見這道袍里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用紫金絲刺繡成的怪符,一道道符祿古氣盎然,急速閃動,如星星眨眼。

一把道袍反穿起,易天陽全身似乎被一層厚達三尺的紫金蛋殼包裹著,那夾雜太古毒炎的岩漿火舌噴到紫金蛋殼上,發出滋滋亂響,卻很難侵入進其中傷害到他到了。

易天陽虎吼一聲,猛的向下硬沖,包裹在紫金蛋殼中的形象就仿佛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做最後翻本的一搏,原來道貌岸然的氣息當然無存。也難怪,在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還能保持鎮定如拉家常的人物必定不多。

這件道袍名叫紫薇天羅法衣,乃是當年天機真人劉伯溫采集紫薇帝星之力,上千種天材地寶在丹爐中煉了一百多年才煉成,最後出爐的數十年,還請了張三豐,鐵冠道人等數位大高手一同繪制符印。號稱能抵擋天地之間一切法術法寶陰陽之力的攻擊。

張三豐就曾說過,這件法衣可以與諸葛氏當年所穿的天羽鶴氅媲美。

易天陽想借助這件法衣的力量沖破岩漿遁走。但是一下刻,他就覺得自己錯得離譜,法衣雖然抵擋住了太火毒焰的火力,能保護他不受傷害,但卻難以抵擋出岩漿上噴的巨大力量。

轟隆!易天陽就如一個被拍飛的紫金皮球,火箭般的朝天上沖去,眼看要沒進了血雲之中,卻被郭侃運刀成勁,倉促之間拉扯了下來。

「這岩漿聚集了大地之力,就是地仙也不能抗衡,就算不怕火焰,也沖不下去。」

「不好,我們中了這妖孽的毒計了,這妖孽好生歹毒,好大的胃口,好大的架勢,竟然要把我們一網打盡,一個不留。」

一個瞬間,易天陽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其余的眾人也隨後醒悟過來。

一下從趾高氣揚的追殺轉變為被絕殺大陣困住,如砧板任憑人宰割的魚肉,巨大的心理差別,這些渡過了幾次魔劫的地仙都差點忍受不了。

「想不到這妖孽的術數之道精進到了我們都無法察覺的地步。一步一步把我們引到了絕境,簡直如國手布局,沒有半點漏洞。就連我父親遺留下來的法寶都無法克制住他了。」

郭夫人被郭侃解救出來,聲音顫抖,想起父親,突然心里涌起不祥念頭。

「神仙末劫,莫非連飛升的父親也沒能逃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否則父親若是在天有靈,也不會讓我們落到如此的境地。」

險惡到了極點的環境令郭夫人再也沒能夠繼續思考下去。

下面的岩漿,上面的血雲,已經漸漸壓迫下來,而四面的山谷岩石壁早就變成了無數旋渦交織成的混沌風暴,混沌風暴之中,八位地仙都可以明顯看見無數水光似星辰一樣閃動。

這是風母精元與壬葵水力相互運用交替的禁法,比天上壓迫下來的血雲和地下噴涌出來的岩漿還要厲害得多。

這也是易天陽寧願選擇從上下突圍,也不選擇從旁邊沖出去的原因。

「先把上下壓迫頂住,再想辦法突圍。」郭侃連想也沒有想,一指刀光,藍汪汪光華鋪天蓋地而下,強大的刀氣迅速劈散了朝上狂噴一**永無休止的毒火岩漿。

刀氣抵消了岩漿噴涌的巨大力量,雖然還是有零零散散的毒火噴了上來,但眾人都是地仙高手,多少也有本領,不至于一個照面就被毒火所傷,各自祭起了法寶。那些零散的毒火也無法突破寶光的防護。

這一拼之下,郭侃也是虎軀一震,刀罡被岩漿大力的反震也使得他氣血有些漂浮。

「力量怎麼這樣大?」郭侃卻不知道,王鐘運用的乃是大地之力。要是真正的大地板塊移動,桑田瞬間變滄海,那是何等的力量,神仙佛祖都無法抗衡。

郭夫人見自己丈夫不利,立刻取出一個大如拳頭的錦囊,里面裝的全部是形如綠豆的陰雷,這一袋最少都接近千粒。

她從其中抓出三四粒,隨著丈夫收刀之際,猛的甩下,陰雷一踫到岩漿火焰就爆,這陰雷雖然沒有太陰滅絕神球千分之一的威力,但發出的爆炸之力卻被稍微阻擋住岩漿噴發的勢頭。

看著這對夫婦暫時阻擋住了來自腳下的威脅。孔令旗,白泉伊,王憲仁這三位都是使劍的高手,頗有些心意相同之處,雙方對望了一眼,點點頭之間,突然同時劍身合一,爆發出絢麗的光芒刺天直上,向壓到了頭頂十幾丈處的魚鱗血雲刺去。

天上魚鱗血雲突生變化,濃濃滾滾,發出悶雷一般的聲音。血雲中央也同樣透射出兩只巨大的怪手水里撈魚一樣抓攝下來,正對上了孔令旗,白泉伊的春秋劍與天殺劍。

兩人的攻勢立刻受阻。

只有王憲仁一個,施展出真武北斗劍訣,「北斗升龍」「七星聚會」「真武降世」「太極渾圓」一連四招匯聚一起,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威力。

王憲仁整個劍勢連帶身體突然如天上北斗七星的長柄狀態,一沖進魚鱗血雲之中,只見血雲雖然滾滾向自己壓迫過來,但都被自己的劍勢絞碎,心中一喜,突然面前出現一條白衣飄飄的王鐘手持灰黑色的天從雲劍對撞過來。

「好機會。」知道是王鐘元神前來阻擋自己,王憲仁卻不慌反喜,心意一動,早已準備好的北斗起雲煙,真武蕩魔圖兩**寶在意念趨勢之下,迅速運到了劍勢最前面,然後轟然炸開,血雲立刻四散稀薄,那王鐘元神嘎吱一聲,似乎受了重創鬼魅一般退了回去。

一切變化都在眨眼之間。王憲仁早就算計好了,拼著毀去兩件得意法寶創造機會。一舉月兌離王鐘布下的絕殺大陣揚長而去。

也確實在他的意料之中,兩件法寶毀滅的威力巨大,加上王憲仁得自張三豐一脈所傳的劍勢不凡,眼見血雲稀薄,王憲仁想都沒有想隨著法寶暴散出的空隙猛沖。

半個呼吸後,王憲仁眼楮一亮,見到了阿爾泰山廣闊的天地。

但是他也同時看見了四面山峰之上王鐘真身和三大元神,尤其是那手持天叢雲劍的第三條元神正對他得意的獰笑。

「玄功欺詐。」王憲仁心里剛剛涌起這個念頭,明白剛才那個元神是個假相,王鐘那白骨真身已經暴起,化為一柄前所未有的骨劍朝著他一繞過來。

王憲仁奮力抵擋,卻是徒勞。劍勢全部中斷,手中神劍斷裂,白骨劍氣一繞一粘一收,王憲仁只感覺到自己的元神,化身全部劍拉生生拉出了身體。

最後一眼看見自己的肉身頭顱被斬飛,兩截身體滾落下去,隨後王鐘劍氣迸發出億萬璀璨的骨光,元神化身還來不及反應意念就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王鐘一劍斬殺自己的祖宗,真身回到峰上,全身骨骼顫抖,這一劍乃是盡他畢生功力凝聚,數年之內,再也使不出第二次來了。

就在王憲仁死的一剎那,遠在昆侖修行的王征南突然一驚。「不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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